「黃泉,沒想到他真到這裡來了……」任意心中有些興奮,想起當日自己在黃泉身上所做,雖然吸收了黃泉身上的一些內力,但並未就此殺了黃泉,而黃泉也在那天地自然靈氣濃厚的地方一呆就是數年,最後破繭而出,內力增加了一倍之多。只是任意卻不知,這黃泉破繭而出後又花費了一年的時間,方才自群山中出來,期間也發生過一些不可思議的事。
任意心中略一迷糊之後就明白了過來,此刻這黃泉身上除了有他熟悉的天蠶邪功的獨特氣息之外,黃泉所表現出來的內力竟是可比現在任意的內力。想到自己得落千手五成內力,雖不能一下將自己代入天榜後期及至,但卻因化繭三年,吸取天地間自然之力,以任意原本就吸取內力的速度,再加上天蠶邪功就是以吸收天地自然之氣與外來內力為主,所以三年之間所吸收的自然之力是極為恐怖的。
此刻的任意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之上,就差一種悟,悟過悟通之後自然能進入真正的一代宗師隱者的大成境界。到時就可以真正融入自然,時刻融入自然,體悟天心,從而達到大圓滿及至,後踏破虛空而去,進入另一個超脫想像的世界中去。
黃泉憑任意身上透露出的那一股熟悉的氣息感受到了任意就是當日與他對決,並將他弄到那群山之中的人。只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想像有什麼人能有如此大的本事將他從群山之外弄入群山之中,此等本事怕是太過駭人。當日一戰出現在眼前,自己內力雖然比對方雄厚,但對方的招式卻遠遠不是自己能比。雖然在群山之中另有一番奇遇,又能安然從群山中出來。但我所練時日太少,其中招式又難以悟出,現在感覺這人的實力似乎與自己相當,這讓他的心沖沖欲動。
「他地實力竟然到了此等地步,只是看他模樣似有不是當日形象,若我僅憑他的容貌去看他的話,此人必然不是當初的人,但他身上的那股氣息與天蠶邪功混合的氣息雖然極為平淡,但我依舊能認出他來,哼。這變化易容之術過真巧妙,我到是要找機會一試,順便拿回天蠶邪功秘籍,至於結果如何,嘿,我獨身一人,你卻是兩人。我就先容忍一會又能怎樣……」
果真如任意所說,丁峰雖有絕世魔刀圓月彎刀在手,但相傳圓月彎刀到夜晚之時才能發揮出其最大的威力。對此任意也是心中清楚,想起當日丁冉與神劍山莊莊主的一戰,那是何其駭人,魔刀之威的威力也徹底顯現,雖不如常人腦中想像的那般詭異,但此刻依據任意天榜實力地推斷與總結,卻是輕鬆就知道其中的巧妙之處。無論圓月彎刀再是如何厲害。武功到了那等級別之後,勝敗之間也雖與神兵有很大的關係,但若是兵器相當的時候,那麼所比的就不是兵器。而是對天地自然乃至武道劍道的感悟,感悟的越深,自然勝地幾率就越大。
在丁峰那猛烈的攻勢之下,彎刀時而如一輪銀色刀輪,時而如半邊彎鉤,森然駭人之下到也極為美麗。而岳冷也施展出了一直未曾施展出的指法王指點將。任意何曾想像過會有此等指法,若自己脫胎與降龍神腿的降龍指最為猛烈剛強霸道的話,那麼這岳冷的一指卻是讓任意為之心驚。暗歎天地間怎會有如此絕霸之指力,真是駭人至及。
人群中自有許多武功高絕之人,除了任意、黃泉、百曉生、木老實四人之外。其他或遠或近有沒有其他高手也是說不準,以任意高絕精神與武功自然對附近百米內的高手有所察覺和感知,對有多少高手也是心知肚明。至於數百米開外雖然能察覺到一些人的動靜,但對於高手卻是感知不到,這正是任意的感知極限。
「看來再過十年二十年,我們這些人定當退場,江湖中已經沒有我們存在地必要了。」木老實歎息道。
任意雙耳微微一動,聽的清楚,想起那百曉生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自己也借當日情景暫且退出江湖,身在江湖之外,只過些不為人所認識的江湖。然而這一年多時間來任意卻是心中感歎不已,又那裡能夠退出江湖,並不是你想退出江湖就可以地,在任何時候你都會面對不同性格和目的的人,除了你本身是書生貧民或是官員,否則你休想脫離這個江湖。任意感受過實驗過,所以他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真正退出江湖,做自己喜歡的事,除非他能過著隱居的生活……
「好刀法,圓月彎刀果然不同凡響,不知晚上會是什麼樣的威力……」岳冷哈哈大笑,語氣中滿是豪氣,雙手各自變化,或拳或掌,或爪或指,雖不如指法那般來的厲害恐怖,但也足以讓人心驚。
「你很不錯,比我厲害,我不如你,以後再見……」丁峰開口說出如此一番話來,讓岳冷與眾人一愣,沒想到丁峰會這樣就認輸,而原本還打的上勁的岳冷卻是突然沒了力氣。只見丁峰身影一旋,輕身落在雲東流身旁,開口拱手說道:「下一次見面必與你決一勝負!」
岳冷欣賞丁峰的氣魄,雖然看其表面冰冷,但也開口說道:「好,岳冷認你這個朋友,以後有機會再來決一勝負。」
那邊蕭神逸神色不動,向身旁地青青低聲說道:「我們走吧,這裡已經不是我們能做的了主的了。」
青青神色一動,也不說話,而是與那蕭神逸等人幾乎同時轉頭向一處看去,只見一道喝聲傳出,一個頭戴黑色斗笠,有黑紗遮臉地人躍上橋頭。自那人到橋頭的距離少說有百米之遠,眾人看到之時只見那人一個起落竟跨過四十多米的距離,輕飄飄地落在了橋上,目光在眾人面前掃過,然後停在人群中任意的臉上。語氣略顯憤怒地說道:「是你自己上來還是我請你上來。」
眾人疑惑不已,不知這人說的是誰,而橋上岳冷等人卻是心中來氣,見這人上得橋來竟只是冷冷掃了眾人一眼然後就甩也不甩眾人就向下面叫陣。很
人看不上岳冷等人,這讓岳冷等人心中異常氣氛,只人一躍四十多米地距離而並未馬上開口,想要先看一看動靜再說。
惟有那岳冷有些尷尬,站在這人五米開外的橋上石欄之上,雖是容貌出眾,武功高絕。但這樣被人不放在眼裡的情景卻是第一次。就見岳冷那混沌的雙目竟突然間精光四射,一股駭人氣勢就此平地而起,向黃泉捲去,黃泉冷哼一聲,身影一動已然轉過身來,那快絕的速度竟讓人感到眼前一花,再看黃泉時。彷彿他本身就面對著岳冷一般。
「此人好高的內力,不知是江湖中那一號人物,我看不出來,你可知道。」木老實想身旁的百曉生問道。
百曉生搖頭道:「除非有什麼特徵,或是招式,這樣我才能認的出來,至於內力,卻難以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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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身旁有歐陽雯雯忍不住詢問任意道:「那個人是在叫你嗎,他的武功很厲害。好像和你的氣息有些相似……」
見歐陽雯雯臉色微紅,任意笑道:「先看看,既然他要找我麻煩,就是錯過今天。也一定會有其他日子,所以躲是躲不過地,只能應付解決……」
歐陽雯雯也不問任意和這人之間有什麼,而是點了點頭繼續觀看了起來,讓任意心中很是讚賞。
「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也沒空理你,你現在走還來得及,否則別怪我下殺手……」黃泉開口森然說道。
此話一出,不止岳冷心中暴怒,就是眾人也是一時間嘈雜了起來。任意也是皺眉,暗想這人的脾性怎是如此,武功如此之高也不知道收斂一下。還是本身就是如此。任意心中不禁為此開始思索起來。
身影一閃,岳冷帶著犀利無比的氣勢向黃泉攻去,再看黃泉,則是招式普通,依靠著那快速無比的身法與岳冷周遊著。只是那強勁的內力與罡氣使的岳冷不敢靠近,一時間表面上雖是岳冷地招式佔據了上分,實則上卻是反受制與黃泉。這也正是內力高出太多的好處,也使的岳冷皺眉不已。
然而在任意看來卻是心中驚訝不已,幾年前與這黃泉交手時黃泉的拳腳雖然不行,但也比現在的厲害,怎地如今過了好幾年,拳腳上的功夫反而越來越不行了。直到數招過後,任意方才驚訝察覺到這黃泉的招式之間竟有著反撲歸真的痕跡,竟已經略入天地自然之道,難怪會看著招式越來越普通,竟有著這樣的變化,這讓任意好奇不已,想著這黃泉究竟怎樣才有著這樣地變化。
岳冷越打越急,也漸漸發覺了其中的問題,想到自己與對方的差距,只有出其不意方才能勝,於是招式變化間尋找與製造著破綻。終於,岳冷等到了那破綻顯現的時刻,於是一指如驚雷閃電般突現,然後點壓向黃泉底眉心。黃泉心中驚訝,暗道自己畢竟未真正入天地自然之境,比起眼前這人地拳腳還要差些,只是心中卻也不急,雖然早以知道這岳冷的指法異常恐怖,但也想要一試。於是竟也快速閃身,以八成內力的一拳迎了上去。
頓時拳指點撞,兩股巨力各自向對方衝去,與此同時岳冷食指換成拇指急急點出,右手衣袖中突然閃出一道白色寒光。只見那黃泉雙目一睜,暗自冷笑,右手竟猛地一圈,腰間同樣閃過一道寒光,然後就見腰間腰帶之中跳射出一把軟劍來。軟劍一出既直,尚未接觸道黃泉的右手,竟猛地一彈一射,迎向了岳冷右手衣袖中射出的寒光。
任意雙目大睜,身形微動,心中似是不敢相信。
百曉生驚疑一聲道:「好個袖中藏劍,好個以氣馭劍,竟都是江湖中失傳百年的絕學……」
木老實歎息一聲,沉默了起來,不知心裡想著什麼。
氣勢,氣息,驚天動地的氣勢,慘烈無比的氣息。這只是出自與一把短小精幹的白玉劍之上,而那把劍正是出自岳冷的袖口之中,劍一出,就向黃泉胸口刺去,竟是一擊斃命之招式。誰能想到兩人前後互不認識,一見面竟就出此殺招。
這一劍之威足以驚天動地,竟同時驚地任意、百曉生、木老實三人心中駭然不已。以任意所學的諸多武學中,若論威力,一擊斃命的招式,那是非飛刀莫屬,然而此刻見到這一劍地風采之後,任意竟發覺自己所學的諸多武學,連同自己所創的天魔指竟沒有一個能比的上這一劍的威力。
世間怎會有如此劍法,任意目光隨著這一劍的氣息在模仿著,記錄著,感知著。突然間任意眉頭一皺,歎息一聲,竟是以自己無比強橫的精神力察覺到了其中一點橋面的關鍵。與此同時,黃泉面色大變,那彈射而出的劍竟虛空急射,向岳冷的心口刺去。竟是不受黃泉的控制,彷彿劍本身就有著生命一般。
當日沙流谷中任意見過古劍男子所施展的奴劍之術,那本身就已是一種超越劍法範疇的戌學,其威力任意也自記得清楚。不想今日又有幸見到了這等上等的馭劍之術,到底這等劍法黃泉又是怎麼學到的。難道那群山之中有著如清風山群山中那樣的存在,世間本無不可能的事情。任意數番奇遇,自然相信別人也會如此,只是想不到會是黃泉,想到自己吸取了黃泉的內力,但也造就了黃泉,而且還讓黃泉學會了如此絕學,也算是有所回報吧,至於以後如何,任意微微搖頭,又是一笑,以他即將踏入天道的境界,無論對方有多厲害,也只能讓他敗,而無法讓他死去,或是受到致命的重傷。
百曉生焦急且興奮無比地說道:「此劍法乃是驚天一劍,你可曾聽聞過東方第一劍與一劍小天下兩種劍法……」
木老實一怔,隨即瞳孔收縮,看著百曉生半晌不語,與此同時,劍劍相交,聲勢驚天,石橋被激烈擴張四射的龐大劍氣割的不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