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滿月鎮就能見到滿月橋了,再到括蒼鎮我們就需要暫時分別一下了。」任意開口說道。
歐陽雯雯雖是不捨,但還是點頭說道:「你要小心,那個獨孤無名是十大惡人之首,他所住的地方一定有很多機關和其他的東西……」
任意微笑點頭,兩人騎著馬不久後就進了滿月鎮,滿月鎮中人很多,也很繁華,雖然這裡不是一些要道,但天朝之上人數眾多,正好這裡四面有圍著四座大山,到也吸引了不少人前來居住。滿月鎮東北處連綿百里處有終南山,南邊有鳳凰山,西北處有括蒼山,東南處有惡人山,西邊有七星崖。這些山各有聯繫,但中間卻只有一條路自梨園鎮通過,通到滿月鎮,然後過了滿月橋,方才能到括蒼鎮,過了括蒼鎮就有有兩條岔道,岔道分別通往括蒼山與七星崖。平常這裡少有人來,就是遊人前來也都住在括蒼鎮,並不會住的太久,除了括蒼鎮上本來住著的一些人之外,這裡大多到來的也只是一些文人雅士。
將馬留在了滿月鎮,兩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兩人容貌平常,氣度平常,若無天榜高手,很難發現兩人的內在。所以兩人的一切都來的平常,留下馬後,兩人只是稍稍遊玩了一會,在吃過飯之後就又繼續前進,不久就到了滿月河。這滿月河是自上流龍門鎮處的湘江之水流下,一路經過龍口山道,流了下來,到落魂谷處分來數條岔道,其中有兩條一大一小順著這個方向流了下去。分別為兩條大河,一條大河流向雪原,一條小河則自滿月鎮前流過,於是就有了滿月河的名字,而滿月河上的橋則就成了滿月橋。
一路欣賞,兩人發現了一處奇怪之處,那就是這裡有不少武林人士一同前往,且都各不說話,看似都是要前往括蒼鎮一般。而以任意的武功也發覺來往騎馬或是快速前行地人中雖然有許多是打扮隱藏的,但也有不少先天高手。任意心中為之奇怪,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想到自己的目的是七星崖內的北斗居,那裡乃十大惡人之首所住的地方,定然如龍潭虎穴,危險重重……
括蒼鎮依舊如任意記憶中的那樣,任意來這裡也不是第一次了,走入括蒼鎮任意不禁想起了當日沙流谷中與小玉和其親人的場景。只是不知如今的小玉又在做什麼。任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與歐陽雯雯進入了括蒼客棧。在這炎熱夏季很少有人會出來活動,然而這幾日來卻是有許多人如此做著,此時客棧中也是如此,儘管任意心中奇怪,卻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與歐陽雯雯收拾好了一切之後在客棧大廳中要了一些酒菜就坐了下來。
破碎虛空中總有一種人無孔不入,只要你走入個城鎮中,那麼你就有很大的機會見到他們。這些人就是那所謂地茶博士與說書人。不同的是茶博士一般在說書人聚集的地方,而說書人則在酒樓與客棧中徘徊。此時此刻,再有一個多小時就到了下午,天色漸涼。街上到也有了一些腳步。客棧中到也偶有一些人進入,而進入的人就沒有再離開,更多的是聚集在客棧大廳中吃點酒菜,聽聽江湖中的動靜與一些煩瑣雜事。
任意與歐陽雯雯兩人在聽了一些小曲兒之後正準備離開進入房間中時,那特有的身穿青色儒衫,頭帶青巾,手拿一紙一筆地老者進入了眾人的視線。這人正是說書人,與那茶博士不同,茶博士頭戴書生帽,普遍是身穿淡藍色的衣服。手中除了紙筆之外還有一碗茶,且都學時淵博。兩者的身份很好區別,通常情況下茶博士手中拿有諸葛善。說書人拿的卻是折扇,兩者各有領域,互不侵犯,到也規矩。
這說書人一進來,原本要走的一些人也都沒有了動靜,就是任意也不見了動靜,歐陽雯雯輕聲笑道:「只要進了酒樓客棧,就一定會有這些人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有那麼多消息要說……」
任意笑道:「說不準能聽到一些消息,這一路上有許多人都是武林高手,怎麼會都向這括蒼鎮趕來,就是現在客棧大廳和二樓之上就有十幾個高手,正好我也不急,聽聽也沒什麼……」
歐陽雯雯恩了一聲便不說話了,兩人說話以傳音之術傳達,由於長時間練習,且兩人做的又近,嘴唇只是微微一動對方就聽到了聲音,到也不會有人發現。於是任意又要了一罈酒來,歐陽雯雯見了接過酒罈,為任意到了一碗酒,自己卻又倒滿了熱茶,陪著任意繼續做了下來。任意早已習慣如此,只是對歐陽雯雯笑了笑,就聽那說書人開始說了起來。
這說書人的規矩任意也是知道,開始時總是說一大堆不相干地,或是不怎麼重要的江湖消息。往往那些真正隱蔽的事,或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傳來的消息總是在說書人喝夠了酒,收夠了錢之後才能說出來。好奇心人人都有,而就是這好奇心足以讓說書人得到足夠地錢,今天也不例外。
如往常一般,說書人說了一些江湖上發生的小事,諸如新起的十大公子與十大絕色,或是高手譜、才俊譜等等事情。半個小時後,說書人收了些錢後,見人也多了一些,幾乎將打扮個客棧坐滿,於是話鋒一轉開口說道:「說江湖,道江湖,這江湖中看見的,看不見的,記得的,被遺忘的,總有很多很多,只要他們發生了就一定會被人知道,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牆,沒有永久的秘密,只是這秘密總是需要價錢的……」
一番話後,說書人見眾人沒有太大地動靜,便接著說道:「各位可知那十大公子之首的任意……」
這一提眾人頓時來了興趣,就聽其中一青年開口說道:「江湖傳言那任意不是已經死了嗎,你今日提起任意來又是什麼意思。難道那任意並沒有死去,而且又重出江湖了嗎。」
說書人搖頭說道:「老夫只是一提而已,今日老夫所說的諸多事中有一件是與那任意有關地。」
眾人知這說書人就要開說,就有人吆喝著讓小二為說書人送上了一斤酒來,說書人滿意地哈哈一笑之後便開始了一篇長篇大論。只見著說書人口若懸河,嘴動舌舞,真是好不精彩。
「公子絕色譜每四十年一換,雖是這一次的十大公子各領風騷,但恐怕江湖之上絕大多數人都認為公子
正能稱為公子的就只有那任意……」此話一出,就有「那任意雖然四年前與落千手一戰。使的天下皆驚,但並不是沒有人能達到他那樣的高度,天下人似乎將他抬的太高了吧……」
說書人呵呵一笑,也不理會那人,而是接著說道:「若是那任意當日並未受那致命的重傷,就單憑其能與落千手戰平的身手就足以名列奇人譜、黑白譜這三大譜中,只是這四年間來那任意卻是並未出現。而與其有關係的綠竹人員卻是接連受到江湖中三大殺手組織的同時追殺,這件事想來大家都知,只不過很少有人知道追殺他們地人是三大殺手組織,也沒有人知道到底是什麼人要出的起高價同時追殺綠竹竟兩百號人員……」
「此事應該很好猜吧,那任意與綠竹人員曾在怒蛟幫大鬧過,後又以綠繡之名挑戰過江湖諸多高手,除此之外又與那落千手結怨,更何況當日落千手所言那任意所練的武功乃邪派吸人功力的武功,單是這些表面上的就已經足夠使許多人想要對其下手了。只是那任意生死未明,若要讓其現身,就只有從旁側擊,先捕獲綠竹成員。再逼迫其出現,到時無論是那排雲掌、風神腿、金鯉行波圖,還是其他武功,自然是有機會能得到……」
那人一番話說下來並未引起太大的轟動,對於這些消息來說江湖之上已經有所流傳,任意自己也知道的非常清楚。無論背後是什麼人逼他出來,究竟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但這幾年來被綠竹人員地迫害卻是絕對有的,只是一直以來並未對驚雁宮出手,卻不知因為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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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人一番話說完之後。就見那說書人開口說道:「還有一件消息諸位卻是不知,想來老夫說出來定然會使諸位心中大驚……」
這時有數人結伴走了進來,見眾人正聽著那正中而坐的說書人說話。也都各自要了酒菜,找了桌子坐了下來,那說書人面上得意無比,當下就道:「老夫先在此點明,這消息絕對屬實,至於諸位信與不信,那就不是老夫的事來……」
這一番話一出,眾人更是被引起了興趣,說書人也咳嗽幾聲開口說道:「諸位可知當年移花宮為何要派出諸多高手暗處到江湖中來……」
眾人不知,各自搖頭,說書人說道:「此事本是隱秘,但想必很快就會傳遍江湖,那移花宮弟子當年出現在江湖是因為一件極為隱秘的事,此事乃是當年有人闖入移花宮中偷出了移花宮的武功秘籍,此秘籍雖不是移花宮鎮功之武學碧血照丹心,但也是鼎鼎有名,與慕容世家的斗轉星移並立與江湖的奇門絕學,想來到這裡諸位心中也都猜測到了,不錯,那武學正是移花接玉……」
眾人中有人驚呼出聲,此等絕學往往都是出自與世家門派,或是隱世高人手中,如他們這些二流三流高手,終其一生也休想見到,就更別想有機會一練了。當下有人急聲詢問,問此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書人不緩不急地說道:「六天前江湖之上有一件事發生,想來諸位都有所聽聞……」
有人接口道:「先生所說難道是那花百川之女花惜月之事……」
說書人點頭道:「正是此事,其中有諸多蹊蹺之處,諸位可聽老夫一說。那花惜月曾被任意救出,自那之後不知為何兩人就再無關係。本來似無什麼大事,不想那花惜月一個月前遭追殺之時使出移花宮絕學移花接玉,雖然後來那花惜月被人救出,但卻被移花宮的人給盯上了……」
「難道移花宮地人懷疑那花惜月與當初闖入移花宮的人有關……」
「正是,只是諸位不知,這其中卻出現了諸多變數,而這消息更是駭人聽聞,原來當年進入移花宮盜取移花接玉的人正是當年十大公子之首的任意,且在盜取秘籍地同時更有幸見到了兩位宮主在洗澡沐浴……」
眾人驚訝出成,有一些人更是出聲讚歎,滿臉猥瑣。任意沉默不語,歐陽雯雯卻是看著任意一笑,然後傳音說道:「一定和那個落千手有關吧。」
任意微微點頭說道:「是落千手弄出來的,沒想到他也出現了,當日我寒氣入體,他雖是先天高手,但體質必然不抵,若想回復,四年的時間恐怕不夠,也不知道他這四年到底躲在了那裡。」
想起當日的凶險,歐陽雯雯沉默不語,緊緊握住任意的手,任意笑道:「別擔心,現在的我除了進入他道級別的高手,否則休想傷我分毫,擔心的是惜月他們可能會受到牽連,如果我一日不出去,他們就一定會受到那些人暗處迫害……」
「那你還想讓他們繼續受到這樣的鍛煉嗎,他們可是每天都受到這樣那樣的暗襲,萬一不小心被人殺了沒什麼,但如果也被人斷了經脈,或是手腳,到時就算馬上復活,恐怕也要成為一個廢人了……」
任意歎息道:「我也不能一直保護他們,這江湖本來就是這樣,有生就有死,他們百人聚集起來少有人能敵,除非有真正地高手出現,但我既然已經這樣做了,也就要一直做下去,萬一有真正的高手對付他們的話,我自然也會暗下出手,不讓他們受到致命地傷害……」
「此事屬真?怎地並未在江湖之上傳出,這消息又是何人傳出,我等信還是不信……」一白衣青年雙眼混沌地注視著說書人開口說道。
那說書人嘿嘿一笑說道:「閣下也乃江湖中一人物,怎麼就不知道這江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老夫所說的是真是假就算有人猜測,老夫也不會去糾正,只能讓時間來證實,就算到時老夫所說是假,諸位也可當成笑話一聽,江湖本就是如此,有時老夫也是受騙人之一……」
那白衣青年口飲佳釀,神情懶散,面容俊美,自有一番吸引人之處,而說書人所說此人乃江湖中一人物的話也吸引了諸人的目光,但就是無人能認出此人,所以都將目光放在說書人身上。說書人呵呵一笑道:「三非點將忘情書,飄飄然似何所似……」
「是他……」眾人驚訝,那青年眉頭一皺,也不說話,繼續喝起了酒,就如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