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是直接穿入竹林內的,原本心中就對聶狂比較在意,當到達竹林前時任意就曾想到聶狂曾踏空而行,此等功力和輕功卻是此刻的任意所做不到的。更何況聶狂在吞食了血菩提後,不但魔性除去,內力更是增長五十年以上,而這些年來聶狂再將體內血菩提的龐大能量全部融合,卻是直接將其境界從原先的地榜提升到了天榜。雖最後未一舉進入大圓滿境界,但其武學境界已到,差的也只是心性上的修為而已。
儘管任意是從林中穿入的,也依靠對陣法的熟悉而隱藏了身影,但是,任意這個剛剛邁入人榜先天境界的高手比之那天榜先天境界的高手,卻是差距太遠,而且他所對的還是那在江湖上以輕功見長的聶家傳人。江湖有言,聶為風、楚為飄、陸為舞,卻是講的聶、楚、陸三家的輕功和其所代表身法的特徵。
聶家風神腿和神風動造就了其他人無法比擬的速度、楚留香所傳的血海飄香、或是月下留香的輕功身法卻是繼承了一個飄字,而陸家的鳳舞九天就是一個舞字了。至於江湖之上另外一些輕功身法,如九陰真經中的螺旋九影,金鯉行波圖中所隱藏的魚龍百變,還有鐵劍門的神行百變,這些輕功無一不是最為上乘且頂尖的輕功。當然,魔門中所傳的不死印法中的身法更是讓人難以琢磨,天魔策中所記載的幻魔魅影身法等…
聶家的人無疑是最具優勢的人,他們是風,更是風中之神,所以,在他們面前,根本就不會有人能跑的過他們。但是,自任意最早和聶狂有所交往時,卻是接連逃脫,讓聶狂為之鬱悶。此刻,任意見到了那座小竹屋,也見到了花惜月和聶狂兩人。任意並未發現聶狂有什麼不妥,聶狂神情間微微一絲波動任意並沒有發現,若是發現,恐怕就不會認為自己能躲的過聶狂那恐怖的耳力了。
任意身在陣中,卻是不敢踏出腳去,他知道,只要他一腳踏了出去,那麼他逃亡的機會將會變的很小很小。和聶狂這樣等級的高手交鋒,對自己來說,無疑是愚蠢的事。只是那花惜月卻為何又和聶狂走到了一起,為此任意心中很是不解。
只見那花惜月面容醜陋,身材美好,卻是氣呼呼地坐在竹屋前用半截竹子使勁地戳著地。而那聶狂卻是突然開口說道:「小丫頭,你是不是很生那小子的氣啊,那小子將你弄成這副模樣,自己卻跑的不見蹤影,實在是不可原諒…」
花惜月使勁戳了兩下,氣鼓鼓地說道:「讓你管,任大哥一定是出事了,不然早就來找我了,你少拿我引任大哥過來,別以為我這幾年還是小孩子,哼,到時候我就死給你看…」
任意一愣,卻也心中感動,心中也在想這丫頭怎的就不怕死了,是不是這幾年頂著這副丑容使的她心性有了巨大的變化,才會如此懂事。若是以前的話,恐怕這丫頭早就說出任大哥回來一定會殺了你的話,想來這小丫頭在這幾年內一定受了許多委屈吧。
花惜月身旁放著一把普通的鐵劍,其身上的衣服雖然有些破爛,到也乾淨。那聶狂卻是哈哈一笑,然後又開口說道:「丫頭知道嗎,那任小子出來了,昨晚就有人傳言說那小子一人殺了黑虎幫三百多人,就是那鐵黑心也被捉了…」
小丫頭目光頓時發亮,但卻看著聶狂哼了一聲轉過頭去沒有問,而聶狂卻是接著說道:「聽說那小子武功奇高,而且所用招式都是精妙絕倫,而最後所施展的飛刀絕跡怕就是那小李飛刀的飛刀秘技…」
任意這時也想到了當日那扶衫兩人決鬥所留下的兩本秘籍,秘籍就在鷹王身上,只是這數年時間耽擱,卻是沒有及時將秘籍還到兩人手中,不知那兩人又如何想。甩開想法,任意繼續關注兩人,看兩人要如何。
一陣沉默,花惜月見聶狂不說話了,便是忍不住掉過頭來說道:「你是不是想用我來逼迫我任大哥,讓他把雪飲刀還給你…」
聶狂沒有說話,這雪飲刀和火麟劍的事江湖之上已經傳了好幾年,雖然這幾年來傳的少了,但任意的突然出現卻是又被提了出來。而且任意頭上有多了個屠龍刀,這卻是讓武林中人為之震驚。若不是任意神出鬼沒,只要任意一出現,怕江湖諸多武林高手都要齊聚,然後對付任意,奪取那三把刀劍和任意自己。
人本無罪,無奈身懷寶物太多,卻也被江湖中人窺視算計,若是一步走錯,那麼面對任意的將是無法補救的傷痛或是災難。
聶狂驀地起身抬頭看天說道:「我只想拿回雪飲刀,其他事不想追究。但若是任意不將刀還我,那麼我也不會善罷甘休,我聶家人除入魔之外,平常之時不會亂殺一人,但雪飲刀乃我聶家家傳之物,卻是不能流放在外…」
話說到這裡,這聶狂的目光突地看向任意所藏身的地方,一道寒光使的任意心中一寒,卻也同時大驚,而聶狂卻是歎息一聲說道:「來了就出來吧,該說的我都說了,就看你的決定了。」
任意大驚,身形一震,卻馬上又安靜下來,略做思索,見花惜月正驚訝地站起身來,神情激動地順著聶狂的目光向任意所在的地方看來,但卻什麼也沒有看到。花惜月知道這竹林的奇妙和陣勢,但見聶狂如此,便疑惑地開口說道:「任意哥哥,是你嗎,你來了嗎…」
那聲音中說不住的激動,聽的任意心中一顫,心中更是愧疚不已。花惜月的聲音無疑是美好動聽的,但那容貌卻著實是不敢恭維,若是任意不先認識花惜月,恐怕就此容貌也要皺上幾次眉頭吧。單單以此,任意就知花惜月所受的委屈必然不少。
任意最終還是開口說話了,只聽任意的聲音傳了出去:「雪飲刀本不是我的東西,既然如此,還給你有何妨,只是雪飲刀已經認主…」
聶狂制止任意的話,平靜說道:「沒什麼,神兵認主只是一個過程,你有了我聶家血脈才會讓雪飲刀認主,但你畢竟不是我聶家人,雖有血脈,但卻只是魔血和血菩提融合才會如此。你只管給我雪飲刀就是了,其他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任意一陣沉默,卻是心中驚訝,當日聶狂竟然知道自己也拿走一粒血菩提,只是那血菩提太小,若不是如此,想來此刻任意的成就還要高吧。而那雪飲刀據說也只有聶家人才能真正施展出威力,至於他自己,雖然得冰心訣和其血脈,但終究不純。而任意本身就不喜刀劍,之所以喜歡雪飲刀、火麟劍,卻全然是因為刀劍認主的緣故,如今既然如此,任意也不想得罪這聶狂,更重要的是,那花惜月卻也因他而受了不少委屈,聶狂雖然說過不傷她,但任意卻也不容許花惜月身上出現任何意外。
如此沉默片刻,任意便開口說道:「好,我將雪飲刀還你。」
突地,任意向天長嘯,鷹王自高空飛下,任意驀地以下竄出林去,接著竟左腳踏右腳,又硬生生地升了幾米,這讓下方的聶狂看的驚訝不已。如此奇妙的相互借力的招數,雖然看似平常,但真正能做到的江湖中又有幾人,卻不想任意竟能輕易做到。不但如此,當任意提升六七米之後,竟再次右腳踏左腳,又上升了幾米,最後輕鬆踏上鷹王背上。如此一來,聶狂終是吃驚了。
而任意能如此,卻全然歸功與左右互搏術,若沒有左右互搏術支撐,能相互爭鬥和借力,任意又怎能如此輕鬆地就做到這樣。再者,那左右互搏術乃皇級奇妙武功,其中奧妙任意也只領略一些,若是全部領悟,任意以人榜先天高手,又何嘗不能對付地榜,甚至天榜的高手。
但這其中之事聶狂卻不知,所以才會心中吃驚不已,到是花惜月竟是興奮地叫起好來,見到任意就是她最為開心的了,腦中那股幾年來對任意的不滿卻是早已消失不見,更何況這幾年因為容貌的原因也讓她明白了許多道理,武功也因為如此而大幅度增長。雖然所練武功階層不高,但也卻比大多數人厲害太多。也有了一些聲名,只是因容貌太醜,卻是受了不少委屈而已。
任意站在鷹王身上將雪飲刀拿起,感受著那股熟悉的冰涼氣息,任意心中歎息一聲,卻是看也不看就將刀自高空扔了下去。下方聶狂接刀入手,拔刀出鞘,眼中閃過激動狂熱之色,片刻後聶狂回復過來。看著任意說道:「我聶家傲寒七訣想必你以學會。」
見任意點頭,聶狂沉思一會又接著說道:「你可願拜我為父。」
任意一愣,到是被驚了以下,再看聶狂時,卻見聶狂又說:「你已經學了我聶家冰心訣和傲寒六訣,雖然那風神腿並非我聶家所有,但也是我傳給你的,到現在我聶家武功也只有神風動和魔刀幾種武功你未學。說實話,我欣賞你,我聶狂雖有子嗣,但卻不想因為家傳規矩費你全身武功,為今之際,只有你拜入我聶家,我方才能對祖宗說的過去…」
任意思索良久,心中到也為之心動,只是讓他突然認個父親,這卻讓任意心中不爽,突地,任意腦中靈光一閃,卻是開口說道:「那我拜你為師如何,這樣別人就不會怎樣說你了。」
聶狂哈哈大笑,說道:「我也知讓你做我義子,你必然不會同意,也只有這拜師一途能說的過去了…」
任意見聶狂不似開玩笑,儘管心中有所顧慮,但最終還是猛地自空中躍下,而聶狂卻也沒有對任意如何,而是目光如電,看著任意說道:「你有我聶家的風骨,並機緣之下繼承了我聶家兩種武學和一縷麒麟血脈,到也算是半個聶家人了,既然我們有師徒之緣,那麼我也不虧你,你輕功自成一體,若練到最後必會超過我,你此次在此地拜師與我!」
任意聞言,便也按照步驟拜師,三拜之後,聶狂便是哈哈笑道:「好好好,我聶狂有你這個徒弟繼承衣缽卻也是沾了個大便宜,今日乘此時機我也就將我所領悟的風神腿精意所在全部傳授與你,再將刀法入腿的訓練方法一起傳給你,相信這樣可讓你多掌握一些。至於其他的武功,你可在一年之內按照我所說的地地址去尋我,到時我會傳授給你神風動腿法…」
聶狂一番言語說的任意心中激動,這腿法從最初時就是任意的最愛,此刻不但能得到風神腿精意所在,而且一年之內還能學到神風動腿法,這神風動可是在神級和皇級之間徘徊的絕世腿法啊,以那不常用的雪飲刀來換一套絕世腿法卻是在值不過了。再者這聶狂武功如此之高,此刻也不是他能對付的了的,想來就是跑的話,若一個跑不好,就會被其給捉住。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不但能學到高深的武功,且還能暫時得到聶狂的,而雖然任意並不需要聶狂這一層關係,但聶狂所代表的卻是不簡單…
隨後在聶狂的注視下,任意將花惜月的容貌恢復了過來,不想這小丫頭卻是不適應自己這美麗的容貌了。而對於花惜月的改變,任意看在眼中,心中感歎之時卻也聽到花惜月說:「任大哥,謝謝你這樣幫我,要不是你幫我,我還不知道這許多問題…」
花惜月說話的語氣非常沉穩安靜,卻是讓任意心中驚訝不已,而不驚異間,任意從花惜月的美目中卻也看到了無盡的憂傷,任意心中一黯,卻是知道這丫頭的心靈怕是已經傷痕纍纍了。看著花惜月,任意拍了拍花惜月那美麗的小腦袋說道:「你既然以已經成熟了,那麼現在你想做什麼大哥都會幫你做到…」
花惜月看了聶狂一眼突地臉一紅說道:「我想要移花宮的移花接玉…」
聶狂聽後只是神情稍稍有些波動,卻是沒有插口,而任意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到是那聶狂突地開口說道:「這段時間斷家的人想必會尋來,正好乘此時機我在林中傳授你武功,到時你將火麟劍給了斷家就是了,沒有必要為了一把劍而得罪整個斷家。」
任意點頭說道:「那也不能白給,到時候就由師傅幫忙處理這件事了,弟子三天後也要做一件事,想必到時候斷家的人也會出現,到時還請師傅配合弟子以下。」
隨後任意將自己和莫名比武的事說了出來,當然,對於他的身份卻也是無奈地說了出來,卻不想聶狂卻是嘿嘿笑道:「你那點秘密豈能瞞的了我…」
任意要詢問時,聶狂卻是沒有再說,到讓任意心中大為疑惑,不明白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出問題了,竟讓這聶狂發現了破綻。到是花惜月纏住任意好半天,使的任意頭疼無比。但不管如何,有聶狂的幫助,想必三天後無論發生再大的事也不會讓任意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