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心中多少有些郁氣,雖說這是一個世界,但卻也不能出現諸如歸心散、失心蠱等之類的東西吧,這些東西的出現勢必會讓一些人無法無天,也同樣會使的一些武林人士受到控制。雖說死過一次那東西就算消失了,但如果你一直死不了,那也就要一直被人控制了。就如那夏無心,其已經進入先天之境,若是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若是不死,武功又是那般的高,確實是少有人能制的了。此刻任意卻是心中下了決定,要想方設法破壞船上那人的陰謀。
海嘯聲呼呼地咆哮著,任意悄然出現在了暗邊,見那船上隱隱有亮光傳出,時間任意心中開始策劃了起來。思索片刻,任意躲到隱蔽處將鷹王換下,然後拿出了千日醉蘭和歸心散。默默思索了片刻,心想既然你能控制他人,那麼我也就不客氣了。歸心散的數量雖不多,卻也是滿滿一瓶,有二十五六顆之多,當然任意卻是不會一下全不用出,在任意看來,能將那長滿鬍鬚的中年漢子控制了就行了。
之後任意開始了等待,當天色漸亮之時,海嘯停止,天色晴朗,大船竟也向海中行駛而去。顯然船上之人竟是不想再捉拿任意了,在船上的人想來這海嘯島乃一孤島,很少有船隻前來,這大船一離開,任意必然會被困在島上。然而船上之人卻不知任意有鷹王守護,又有什麼地方能阻止的了他。
看著大船遠遠離去,任意冷笑一聲,招呼鷹王為自己抓來了野食,便先想著填飽肚子。片刻後大船漸漸消失,任意也吃了個飽,然後乘鷹從高空追去,如此過了三天,任意在天空探索了許多島嶼,對海上的地理也都大致瞭解。而這時這船隻也終於到了海月城,任意也乘著夜色偷偷進入了這巨大的海城。
用內力變化了面容,片刻間任意變成了一個極其普通的人,然後尾隨而去,再見到那些人進入一家豪華的客棧時,任意也收斂氣息跟著進入。不想這一行二十六人,卻是直接進入了客房,硬是讓任意等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有出來。任意到也不急,便先要了酒菜吃了一頓,然後要了一間房,便隨著店小二走入房中。
由於時間尚早,未到半夜時分,任意所要的房間離那些人的房間又是相隔甚遠,任意便特意等了起來,等到凌晨兩三點時,任意突然起身,然後如鬼魅般尋到了那中年男子的房外,輕輕地將窗戶點開一指,任意果然看到了那中年男子氣息悠長地睡在床上。猶豫了一會,任意小心地將堵住自己的鼻子,便將千日醉蘭的氣息緩緩吹了進去,好一會後,任意將醉蘭收起,然後無聲進入房中。
此刻任意手總有兩把飛刀,卻是以防萬一,但到了床前時,那人依舊不動。任意屏住呼吸點了一下那人,那人卻是猶如死豬一般。於是任意便將這人扛起,然後鬼魅般出了房屋,再回到自己房間內拿出一大罈酒,便又無聲地出了客棧。此翻一連串動作,任意可謂是無聲無息,更因任意身穿黑衣,身影如鬼魅幽靈,又有誰能得知任意會如此。
一番狂奔,任意扛著中年男子到了城內偏僻處,然後拿出一粒歸心散塞入男子口中。接著任意右手接連點出,卻是點在了男子身上的十幾處穴道上,這手法乃是歸心散必須使用的手法,若不使用這手法,服用歸心散的人依舊正常,並不認為自己已經服用歸心散。而這手法卻是將服藥的人和下藥的人聯繫到了一起,有了一層主僕的關係,此中巧妙卻是難以說的盡。
任意當初得此歸心散,也得到了其中的控制手法和解法,另外也得知這歸心散乃諸多控人心神中最奇妙的一種。被歸心散控制的人並不會失去神志,依舊如平常一樣,但若是控制其人的人出現,那麼受制之人就必然會從內心產生害怕,至於這歸心散中隱藏著什麼東西卻不是任意所能瞭解的。
解千日醉蘭的解藥就是醉酒,於是任意在點了這人的穴道之後,便放心地罐了男子一大壇的酒,果然隨後這男子醒了過來,在其迷惘了一陣之後,卻是醉忽忽地見到一旁已經變化模樣的任意,只見其神色一變,起身說道:「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但話未問完,這人的身體竟猛地疼痛起來,這種強烈的疼痛使的他全身顫抖,臉色蒼白。當他消除了對眼前之人的負面念頭時,這疼痛方才漸漸消失。這人腦中一動,卻是意識到自己是著了眼前之人的道了。
任意見這人如此模樣,一愣之後便回過神來,心中儘管高興這歸心散的威力,但卻也有著疑惑,看這漢子一副似醉實的模樣,任意到是有心乘此時機詢問,於是便開口說道:「你叫什麼,為什麼要控制武林人士。」
這人如何能回答眼前這個看似平凡的人,但是惡念一出,身體竟又開始疼痛起來,當他消除惡念之後,方才知道自己竟不能對此人心升惡念,否則竟會如此。沉默片刻後,這人默然出聲道:「在下秦霸天,控制武林人士乃是為了稱霸武林,讓各大門派和各大阻止聽命與我…最重要的卻是報仇…」
任意見這秦霸天此時竟是無比的清醒,隨後這秦霸天接著說道:「我一家二十三口在十幾年前被人所殺,我與妹妹幸得逃脫,我帶著妹妹自苗疆中盜出蠱王經,千辛萬苦逃了出來。但是我和妹妹的毒術雖然厲害,但武功卻是太低,沒有辦法之下我就只能研究蠱經,然後開始想辦法控制許多人進入各大門派去學武,六年前妹妹也年長,我便和妹妹用了六年的時間,方才一起控制了五十多個隱蔽的低級高手…而這十多年的時間我也從這些武林人士和隱藏在各大門派中的弟子手中得到許多武學秘籍…」
一番介紹,聽的任意是頭腦發暈,卻沒想到這竟是一出這樣的戲,任意總結了秦霸天的話,便提出其中的要點說道:「你是怎麼控制各個門派內的弟子的,難道還是用失心蠱。」
秦霸天搖頭道:「不是,用的是豹胎易經丸,此丸初服可增加數年內力,但是一年之內必須要服用解藥,否則身體會變成畸形,時間一久,胖人可變瘦,瘦人可變胖,高人可變矮,矮人可變高,而時間再一久,就會經脈嚴重損壞,直到痛苦死去。」
任意心中驚訝,想不到這秦霸天竟然有如此手段,看著秦霸天的面容,任意又問道:「那你的容貌也一定是假的了。」
秦霸天點頭,隨即眉頭一皺,卻是不知在想些什麼,再看眼前這容貌平常之人,心中儘管極其窩囊,卻也只能暫時忍受,然而內心之中,秦霸天卻是驚恐地發現,自己對眼前之人竟提不起付面的情緒,儘管自身情況莫名,嘴中卻還是開口詢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我會這樣。」
任意也是奇怪,心想你這都醒來半天了,現在才問這樣的問題,莫不是那歸心散的原因?任意見秦霸天此刻眼中疑惑掙扎的模樣,心中卻也感到好奇,但突然間秦霸天猛地身形一晃,似是想到了什麼,竟是無比驚恐地出聲道:「歸心丸,天下間真有此藥,莫不是你給我服用了歸心丸。」
任意更是驚訝,卻是詢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給你服用了歸心丸。」
秦霸天臉色一變,面如死灰,猛然坐在地上,長長歎息一聲說道:「這歸心散數百年不曾出現過,乃天下十大奇藥之一,服用歸心丸的人不會發覺自己有任何異樣,但內心中卻是會對對他下過特殊手法的人熟悉,心中也只會升起歸順的念頭,若是升起反抗的念頭,就會全身疼痛難忍,這就是它的奇妙之初處。」
任意依舊不解,開口問道:「既然沒有人能感受的到,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秦霸天苦笑道:「我體內有蠱母,蠱母對任何外來的東西都會吞噬,但惟獨著歸心散蠱母不能如何,而且我心中一升起反抗你的念頭就會全身疼痛,這已經很明白了…」
「這又是為什麼。」任意到是來了興趣。
卻見秦霸天說道:「這歸心丸本名為歸心散,原因則是丸子裡面全是細微的顆粒,那些顆粒就是蠱蟲,雖然小但卻不懼怕任何毒藥蠱蟲,就是蠱母也不能拿它如何。而它惟獨害怕的就是下蠱之人所使用的手法,只有下蠱之人用特殊手法解開,那些細小蠱蟲方才會迅速死去,也正因為這樣,這歸心散才會位列天下十大奇藥之一。」
任意到是長了見識,突然想起自己所服用的果實和所見到的蜈蚣,任意便開口詢問道:「你知道一種紅色小樹嗎,那種小樹之上長著紅色如梨般的小果實,而且散發著熾熱的氣息…」
任意話為說完,這秦霸天便驚訝地說道:「莫非你見過那東西。」
見任意點頭,秦霸天搖了搖昏迷疼痛的腦袋繼續說道:「那東西名為血梨,皮色殷紅如血,皮面光滑明亮,形似小梨,味道芬芳甘美。四百年一開花,四百年一結果,常人服食一枚,若有藥力中和,能脫胎換骨,一生不得任何病痛,且力氣筋骨都會產生巨大的變化。而武林人若吃上一枚,功力便可驟增三倍之多…」
一番解說聽的任意算是明白了,但還有那蜈蚣的事,然而任意尚未說出,秦霸天便繼續說道:「那血梨四周必然有桃花林和桃花瘴氣守護,而且其中還會有諸如蛇、蛤蟆、蜈蚣、蠍子等毒物守護,但通常最後只能留下一種毒物,其它毒物都會被其中一個最強的毒物擊敗吞食。」
任意點頭說道:「我所見到的蜈蚣身呈粉紅色,有四十二截身體,身長有三尺。」
秦霸天的神情變化可謂是極其精彩,片刻後卻是歎息說道:「那蜈蚣應該就是活過三千年的天蜈了,已經成精了,天朝上下那樣的毒物卻是很難見到的。」
秦霸天沒有詢問那蜈蚣和果實到底如何,任意也沒有回答,在解了秦霸天的穴道後,任意卻也不怕秦霸天會如何,但儘管如此卻也十分小心。儘管摘星門有記載說歸心散的手法除非當事人能解,否則若有他人來解,卻也只會落個蠱蟲不認內力而發作死亡的下場。另外就是若任意死亡,無論是大死還是小死,受蠱之人體內的蠱蟲都會連續不停地發作七天,若能堅持七天沒事,卻也就無事了。
秦霸天雖然清楚,卻也知道這歸心散出自苗疆,實乃苗疆最為奇特和難以製造的的奇藥,卻沒想到任意會有歸心散,而此時此刻他心中雖然升不起痛恨之心,但卻也有了自己的主意。然而任意卻非如此,想到那夏無心還受到秦霸天控制,任意便開口說道:「那夏無心中的失心蠱能不能解。」
秦霸天臉色一變,正要找借口時,卻是全身疼痛起來,這種疼痛一波接一波,竟是如此的強烈,秦霸天本就醉酒,卻也無法忍受。同時任意卻也古怪且奇異地知道這秦霸天絕對在想不對的念頭,心裡雖然不認為這樣不對,卻也為知道這歸心散的奇妙而感到高興。當時點秦霸天全身十幾處部位使,手中也鑽入了一股特別的氣息,此刻想來應該就是那歸心散內的蠱蟲和自己有了聯繫了吧。只是任意卻也奇怪地在想,怎麼那些蠱蟲進入自己體內竟然不被自己的血液或是氣息給煉化。要知道他的血液不斷有麒麟血,而且內力也是含有蜈蚣毒,同時內力也是寒冰和熾熱合在一起的兩個極端,而那蠱蟲竟能無事,這到讓任意感到奇怪。
隨著那股強烈的氣息慢慢變輕,隨後消失,秦霸天卻是臉色蒼白地再次站起身來,只是看向任意的目光卻是複雜之及。他如何也想不到這蠱蟲竟能之人心意,就是連說謊也不能,如此一來在任意面前,秦霸天硬是把一些不好的念頭給收了回去,而認真地回答起了任意的問題。
「失心蠱可以收回,只要收回就沒事了,但那夏無心是我用二十多個好手換來的…」秦霸天語氣顯得有些虛弱,這對任意來說雖然內心有些高興,但卻沒有想像中那樣來的興奮,顯然對於這樣收服一個高手,在他的心中卻是很受排斥的。只是任意卻也知道,如此一個含有極大野心的人,若是任由其自由發展下去,誰知道到時候江湖會亂成什麼樣。
任意也不認為自己有多偉大,但在此基礎上任意卻是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於是便開口說道:「無論你如何去做,我希望你不要以這樣的方法控制玩家,也不要控制女性,更不要控制一些好人,如果你能做到這一點,我就不會對你怎樣,你也照樣去報你的仇,沒人管的了你。」
秦霸天大喜,也開口說道:「除了前些時日的莫名之外,我便再沒有想過要控制玩家。」
任意奇道:「這又是為什麼。」
秦霸天苦笑道:「那些玩家武功太低,我的蠱蟲也十分難煉,我前後準備了近十年方才先後煉了六十多個失心蠱,而且這失心蠱的蠱母也寄生在我體內,每日吞噬我的精血,使我每日都有一刻時間很是痛苦,當日我見到那莫名武功很是厲害,便第一次動了念頭,但卻沒有成功,以後也不會動這樣的念頭了…」
一番解釋,讓任意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卻也知道秦霸天的難處,但對那夏無心來說,任意卻是心有餘悸,那夏無心心思陰毒,不是個好收服的主,任意此刻也沒有這樣的心思,在瞭解這秦霸天的念頭後也覺得報仇並沒有什麼,而且內心深處任意卻也想有一條強大的靠山。正好這秦霸天又有此本事,若是他以歸心散約束其一下,使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一時間到也不會出現什麼大的問題。心思一番思索之下,任意便也想通,便開口說道:「你以後的事我不再管你了,如果你有本事解開歸心散的話就去解吧,但若你沒有把握解開的話,我希望能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你能幫我一下,到時我也不會太過吝嗇,說不準那天就會將歸心散解開。」
秦霸天歎息一聲,點了點頭,任意又接著說道:「至於那個夏無心,你最好不要把他給弄死了…」
任意說了一番話後,正待離去,卻又突然開口說道:「如果我以另外的身份出現,你能否知道我的存在。」
秦霸天搖頭說道:「不能,除非你自己告訴我。」
任意點頭,然後如旋風般離去,秦霸天見任意離去,眉頭微皺,目光深邃,雙拳緊握,但是片刻後卻是全身劇烈顫抖,那如刀割般的疼痛讓他急忙打消了心中的念頭。一切結束後,秦霸天回到了客棧,卻是一夜未睡。
而此時此刻的任意卻是如一道風般在城中遊蕩了起來,對於那秦霸天,任意並沒有放在心上,然而對那歸心散卻是心中駭然,如此一個已經踏入先天境界的感受竟然連防抗的餘地都沒有。只是任意苦笑,若是自己有心做惡,恐怕依靠千日醉蘭和歸心散,就能收服二十多個先天境界的高手做為打手吧,對此任意心中到也一熱,但念頭一閃便消失不見,顯然是不想以這樣的手段做事。儘管此次對這秦霸天如此,卻也只是限制其而已,並沒有要讓秦霸天為自己做什麼事。
正自竄躍時,任意卻看到一個黑影以不下於自己的速度在街道上飛速竄躍著,任意心中一震,正待追去,卻見那人身後竟先後追著兩人,任意心中一驚,待第三人追過去,方才尾隨追去。那最前一人一身黑衣,手拿白色的絲線,那絲線陡然一下下被那人甩出,然後那人的身影也一下下飛快地竄躍著。任意心中一下來了興趣,心想這輕功竟然還有這樣施展的。第二人的輕功卻也奇特快速,竟能和那人保持一定的劇烈,更為重要的是,那人每每談指之間,竟然彈出一道道破空之聲,看的任意心中駭然不已。而那第三人的輕功也是極為快速,不但輕如鴻毛,且是落地無聲,外加瀟灑豪邁的身形,雖然這三人的輕功都和自己不相上下,但任意卻敢肯定這三人已經進入了先天之境,而自己卻依舊一腳在外一腳在內,卻是好不狼狽。
誰想這一番追逃,四人竟先後出了城,在島上開始跑了起來,而出了城後,那最前面的一人卻是竟向樹多的地方跑,後面三人自然也先後追去,不想如此奔了半個多時辰,四人跑了數十里地,前面終是出現了一片空地,那最前面的人速度陡然降了下來,後面兩人見此時機終是步步追近,終於將最前面的人給截住。
這時第二個人開口喝道:「黑蜘蛛,你不在惡人谷好好呆著,跑這裡來幹什麼。」
那第三人也是開口說道:「把太玄經留下你就可以走了,看在你惡人谷的面子上今天暫且放你一馬」
不想那身穿黑衣的人卻是說道:「太玄經又不是你們兩個的,我幹什麼要給你們,你們一個桃花島和俠客島離的這麼遠也能走到一起,還真是稀奇啊,要是讓江湖人知道你們兩大長老合起來對付我一人,不知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那第二人冷哼一聲說道:「如此說來那就請閣下嘗嘗我桃花島的武學了,江湖規矩在先,你惡人谷之人若違背規矩,我等必然就可替江湖除之…」
不想那黑蜘蛛卻說道:「誰知道,惡人谷內數百年來聚集了數萬惡人,其子孫也都各有所學,你桃花島和俠客島卻只是兩座小島,就不怕…」
「住口,今日留你不得,讓你嘗嘗我俠客島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