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喘息著看著任意,街道和酒樓內一片寂靜,任意刷地打開折扇搖頭說道:「要相信傳言,我沒那麼大的經歷去應付你們這些人…」
話落,白影閃過,任意已然消失不見,當眾人回過神來驚呼或是喊叫時,卻見那四人仿如鬆了骨架一般,腳步有些虛浮,眾人自是驚訝不已,知道莫名已經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對付的了的。四人狼狽地各自離去,卻是未曾說出一句話來,顯然內心遭受到的打擊讓他們難以接受。
一匹銀馬從客棧中踏步而出,馬上坐著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這男子手那寒冰折扇,長髮隨風飄舞,折扇輕輕搖動,馬兒緩緩踏出小鎮,卻是沒有一人阻攔。一些結伴而行的男女羨慕地看著任意,想要妒忌卻是妒忌不起來,那種隱性柔和平靜的氣質讓他們不自覺的受到感染,只想靜靜地看著此人離去。當馬兒遠去之後,一些人的心彷彿失去了什麼一樣,卻是感到空曠起來。而馬上的任意卻也不知,不知何時,他竟以具備了這種隨性柔和且又飄渺瀟灑的氣質…
任意回到客棧中,想也沒想就直接拉馬而出,卻是再也不想進鎮了,那怕走夜路他也願意。所以,任意騎馬而出,因為自身實力的緣故,任意並沒有迅速離去,而是極其平靜地驅馬踏步而去。如此大的目標,自然很快就被許多人知道,所以任意的行蹤卻也並不隱秘,一些人見任意驅馬向官道上走去,就知道任意的路途一定就是千里外的瑞春城。
月色明亮,任意騎馬狂奔,一夜時間過了十幾個村莊小鎮,卻是沒有進去過,而讓任意想不到的是,一路之上,一些小鎮小村之處都有著一些人等待著他。任意自然知道為何,心中鬱悶之下任意卻也有了努氣,知道若自己不弄點手段出來,怕這挑戰會沒完沒了,而天明之時,任意到了一片巨大的樹林前,未進樹林,就見樹林前有一巨大石頭,石頭上刻著紅字,紅字上寫著巨木林三字。
這巨木林的樹果真巨大,最矮的也要高十米,高的怕要二十米高了,官道直直從巨木林穿過,任意乘著天明的陽光,向內看去,卻是看不到邊境,入目全是高大的巨樹。巨木林的兩旁停著三匹馬車,任意知道那馬車是拉人用的,一輛馬車內最少可拉六人,拉多的話就可拉十人。隨著任意越來越接近樹林,那邊緣處的三個帳篷內走出了十幾個人來,卻是男女都有。
眾人看到任意都是一愣,見任意慢慢走近,其中一個青年開口說道:「朋友可是莫名…」
任意見這青年容貌頗為俊秀,神態頗為穩重,屬於那種較為出色的人,雖談不上欣賞,但也不會討厭,再看和這青年同時從巨大帳篷內出來的七人,卻也都是拿刀拿劍,惟獨這青年手中沒有兵器。但任意觀此人氣勢內力,卻驚訝地發現,此人竟進入了成名高手的境界,於是這讓任意來了興趣。
任意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這青年一夥人驚訝地看著任意,但卻沒有反駁,顯然心中都認為莫名的身份。而這時另外兩個帳篷內出來的人,分別是九個女孩和七個男的。三伙人並沒有聚集在一起,也並沒有說話,但手中卻大多數拿刀拿劍,就連那九個女孩也不列外。任意感到奇怪,此時二十三個人都看著任意,目光中寓意不明,任意也並不想知道這些人再想些什麼。
拍了拍虛空,虛空起步向巨樹林邁入,卻見那先前說話的青年開口說道:「巨木林中有強盜,朋友還是別進去的好。」
「哦…」
任意哦了一聲,卻是停也沒有停就直接走了進去,見任意騎馬緩步而行,這青年皺了皺眉頭,然後對眾人說道:「大家相信我的話就一起進去吧,車伕,後面跟著那個人。」
三個車伕一陣猶豫,卻見其中一個年齡大一點的說道:「巨木林裡面經常有強盜殺人,你們雖然武功高,但官府的人還沒有來之前,還是等一等吧,不然進去了你們身上的錢財都會被強盜強去的。」
那青年卻強硬地說道:「剛才那人就是一個高手,大家相信我的話就一起跟著那人,我想應該不會出事的。」
「哼,你想,就他那個臭屁的模樣,最讀也就是聲名顯赫境界的高手,若是換了其他時間本少爺一定要挑戰他…」說話的人同樣是個青年,但其面相卻是有些輕薄陰冷,讓眾人聽的討厭。
而那九個女孩中卻也有人說道:「不如我們再等等吧,等官府的人來了我們再過去吧,雖然我們都有武功,但聽說那些強盜的數量很多,而且還有毒藥迷煙之類的東西,若是我們進去了,錢財丟了是小….」
女孩突然停住不再說話,但眾人卻是明白了女孩的意思。
那原先說話的青年卻是歎息一聲沒有說話,到是那青年旁邊的一個人說道:「我看我們過去看看吧,大不了到時候再退回來…」
「哼,你以為這麼容易嗎,那些做強盜的白癡都是他媽混蛋,連命都不要,我們一出現,怕是,嘿,嘿嘿…」那陰冷的青年嘲諷地說道。
而以那青年為首的六個人卻也似乎都青年的意見,惟獨另外兩伙人看向青年的目光卻是鄙夷非常。而就在這時,遠處官道之上傳來陣陣馬蹄聲,接著,眾人看到七輛兩匹馬拉的馬車向眾人而來。當五輛馬車靠近時,先後停了下來,然後從馬車上先後走下了六十多號人來。
只見最前面一輛馬車下來的一個中年大漢開口說道:「前面怎麼了,怎麼不進去。」
那馬車車伕馬上上前說道:「有人來就好,巨木林裡有強盜,我想大家都是從最近的巨木鎮來的吧。」
那大漢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們在巨木鎮等了幾天了,本想和巨木鎮的兵士一起來,不想官府的人都太***混蛋,借口多的很,沒辦法之下,我們才等了幾天,聚集了六十多人結伴而行,沒想到這裡竟然早就有人了,不如我們大家一起結伴進去吧。」
車伕猶豫了一會卻是說道:「我一個車伕自是沒有什麼,但如果到時候發生了矛盾,大家身上的錢財和生命卻是受到威脅,大家還是….」
車伕話未說完,就見一個青年大聲喊道:「怕什麼,我們六十八個人,有六十個人會武功,你們二十幾個人也應該都會武功吧,加起來少說也有九十個人了,還怕他們那些強盜,哼…」
那人的一番話受到了許多人的,就是這邊的二十幾人心中也是高興不已,這近一百號人的隊伍,就是在厲害的強大怕也要為之頭大吧。於是眾人一番商量,那三個馬車的人將帳篷收了,然後十輛馬車結成車隊向林中奔去。
而此時此刻的任意卻是悠閒地騎馬喝酒賞著巨木林中那頗見蒼雄的景色,虛空未見奔跑,但儘管是緩步而行,卻也比一般的馬快上一倍,到是讓任意漸漸深入林中。但行了近半個小時之後,兩旁的巨木越來越密集,林中的縫隙也漸漸縮小,由於是清晨,陽光不能照射進來,到是顯得比較陰沉。但這卻並不讓任意感到害怕,喝了近一葫蘆酒後,任意昨夜又是狂奔跑了一夜,於是竟反過身來躺在虛空的背上,翹起腿來閉目養起神來。
如此前進了約十分鐘時間,任意身後傳來了陣陣馬蹄聲,任意睜眼向後看去,卻見正是一個小時前的那三輛馬車快速前來,卻不想三輛馬車之後竟又更著七輛同樣大的馬車。眼看車隊就要前來,任意平穩地躺在虛空背上並未動,而是拍了拍虛空,而後就見虛空聰明地向路邊靠去。接著,那車隊猛然一輛一輛地行駛而過。
車隊眾人知道巨木林中時常出現強盜,所以兩邊車門是完全打開的,而當這些時刻注意巨樹林動靜的人看到任意那瀟灑且懶散地躺在一匹極其神俊的銀馬身上慢步前進時,眾人都是一愣,接著心中思緒開始活動了起來。幾乎絕大多數人同一時間想到了莫名,在互相對視證實之後,正待有所行動,馬車卻是呼嘯而過,漸漸遠去。
一些人想要讓馬車停下去挑戰莫名時,卻是被其他人阻止,因為任何人都知道此時並不是挑戰的時候,所以一些人壓制了內心挑戰的慾望。任意無視車隊中的眾人,而是沉入到了自己的世界中。漸漸地,車隊的聲音漸漸消失,顯然已經遠去,然而,短暫的時間過後,任意耳中卻傳來了十幾聲馬嘶聲,接著便聽到了喝聲,只是由於距離太遠聽的不太清楚而已。
而事實上任意的耳力何其敏銳,自然是聽的極遠,而任意和車隊所離的距離此刻卻也是頗遠,任意自然也想到了那些人出事了,或許已經被強盜阻止了去路。但這一切對任意來說卻是沒有什麼意義,也不想趕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而是任由虛空緩步而行。
隨著車隊最前面的兩匹馬發出兩聲馬嘶,猛然停了下來,使的車內的人受到了波及,而後面的九輛馬車也先後停了下來,由於停的太急,二十匹拉車的馬先後發出了一聲馬嘶。而出現在最前一輛馬車前的卻是從天而落的幾快巨石。同時巨樹林中也跑出了三十多號人堵在了官道前方,那車伕害怕的直打哆嗦,而十輛馬車內的人也是快速從馬車中出來,並迅速聚集在了一起,並將不會武功的八個人保護在車中。
這時一道極其囂張的聲音從樹林中傳出,只聽這聲音說道:「此道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過此路,把所有的錢都給老子留下,否則老子一個不留,全部將你們殺了。」
車隊中那陰冷的青年開口說道:「就你那些人也敢做強盜嗎,我看你…啊…誰他媽放暗器….」
話未說完,就被一隻突然射來的箭射中了大腿,這箭來的及快,卻是從一顆巨樹中射出來的,而且射的也是非常準,開場就給了這傢伙一個教訓。而這傢伙頭未出成,卻是受到了如此教訓,不但讓眾人吃驚,更是讓車隊中的眾人鄙視不已,如此飛揚跋扈,卻又心眼及小的人,卻是不受歡迎,就只是那說話時的囂張和得意,就不會讓眾人喜歡,恐怕也就只有跟隨他的六個人對他不會有什麼想法吧。
經此一箭,眾人看到了兩旁巨樹之上卻站著兩排拿著弓箭的人,一時間眾人心中直感發冷,這些弓箭手少說有二十多個,前面也有三十多人阻擋,而在眾人正在思索如何面對之時,馬車的兩旁和最後卻又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許多人,一看之下竟有二百多人不止,一時間眾人絕望了,恐怕就是官府的軍隊來此,若是數量太少,怕也不會起到什麼作用。更何況,這些人的裝扮卻是什麼樣的都有,而且各有特色,明眼人一看就看的出來,這二百人竟然全是玩家,一個有二百多玩家組成的強盜隊伍,而且任何人都不會懷疑這二百人不會武功,很明顯,這二百人手拿刀槍棍劍,卻是各個都會武功,只是卻不知道武功強弱罷了。
那先前說話卻未露面的人繼續狂妄地說道:「別試圖反抗,你們已經是第十二波要反抗的人了,老子可以很認真地告訴你們,就是官府的那些垃圾軍隊來了,我們也不怕,哈哈,哈哈哈,最後一次,把貴重的物品和錢交出來,否則殺無赦…」
眾人被這壓抑的氣息壓的無法開口,恐怕現在就是膽子再大的人也不敢說話,那先前陰沉的青年只是臉色蒼白地抱著腿,身旁的人正緊張地除箭上藥,心中雖然痛恨這幫強盜,卻是自知此時不能開口,否則第一個受罪的就是他。
「最後一次,一個一個向前走,然後我們的人會取了你們身上的錢,你們放心,只要你們不反抗,老子是不會傷害你們的,但如果不識實物,哼,那就男的殺,女的…嘿嘿…」
一眾女的一聽,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心中儘管痛恨這些強盜,卻也不敢出聲。而這時那大漢突然上前兩步大聲說道:「兄弟,你們強盜要活,我們大家也活,給大家留條活路吧,你們被逼的要幹強盜這一行,難道還要逼的我們大家也要幹強盜這一行嗎…」
那未曾出現的人稍一沉默便開口說道:「好說,你們每人留下三分,七分交給我們兄弟,這已經最大的讓步了….」
就在眾人沉默思索時,這強盜卻是心中暗罵:「若不是你們人多,讓老子動起手來費事,怕兄弟們有所損傷,老子一根毛也不留給你們…」
然而正是這時,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傳來,眾人都是一愣,車隊中的眾人心中沒由來地一喜,而那些強盜也同樣是一喜,因為他們聽到的馬蹄聲只有一個,想來來人是一個人呵。而那未出現的強盜頭也放下了心情,等待著那不知死活的人前來。
氣氛一陣沉默,大部分人的目光放向官道遠處,卻見遠處一個轉彎處轉出了一匹白馬,一眾強盜看的疑惑,只見馬不見人,這是如何,但看到那神峻至及的馬後,一眾強盜心中卻是大喜。但隨著馬漸漸接近,眾強盜卻見到馬上正瀟灑地躺著一個人,而這人卻是瀟灑地煽動著手中的白色折扇。
車隊大多數人心中很是佩服任意,但也有一些人卻是幸災樂禍,總之心思太多,但卻是沒有一人出聲而已。由於官道被佔據,虛空不得以停了下來,但卻是平靜地不發一絲聲音。任意這時也無奈地從馬上坐了起來,然後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任意,任意卻是平靜地開口說道:「讓開!」
眾強盜哈哈大笑了起來,但其中也有一部分強盜並沒有笑出聲來,就連那未曾出現的強盜頭也未曾笑過,而那先前狂妄的聲音卻也有些變了,只聽那聲音說道:「你就是莫名…」
任意未說話,但目光卻猛然注視在一顆巨樹之上,而那巨樹之上無疑正隱藏著那說話的強盜頭。那強盜頭心中大是驚動,沒有想到莫名能這樣快地發現他,但一想到自己有二百多人,有箭、有暗器、更有石灰毒藥,卻也心中不曾害怕。
一想到這莫名在江湖之上的名聲,頓時這強盜頭有了主意,隨後這強盜頭說道:「留下馬和錢財,老子饒你一命。」
一部分人聽到此話,臉色大變,但更多的強盜卻是強盜頭的話,奇怪的是,車隊九十多號人竟沒有一人說話,而是一邊警戒地注意著兩旁,一邊卻看著任意,想要看任意如何。
而這時任意卻是深吸一口氣,靜靜地打量著那顆巨樹,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此時此刻這前前後後的挑戰讓任意心中積壓的怒氣全部釋放了出來,任意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一場殺戮,一場可以讓他平靜下來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