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白羽,我們開始吧…”這平凡的人平靜回答道。
“林雲海,華山叛徒!”林雲海面無表情地說道。
然而正在兩人准備要打之時,卻見客棧後門突然打開,卻見一個長相極其清秀的男子出現在院中,三人同是一驚,卻見這男子比之林雲海卻是更加清秀上幾分,若不是胸前平平,怕會讓人當成女孩來看。這人走到裡面來,先是長出一口氣,但當看到屋頂上的兩人時,卻是一驚,竟露出了極其害怕膽怯的神色,在林雲海和白羽的注視下,這男子猛地又將後門打開,然後就要跑出門去,但卻是被林雲海從屋頂迅速竄下,然後將那人給攔住了。
那人懦弱地顫抖著,卻是害怕地看著林雲海,而林雲海少年心性,卻又自宮練劍,不免做事有些偏激,只見林雲海問道:“你是不是華山派的人,老實交代,不然我一劍殺了你。”
那男子卻是瞬間變的臉色蒼白,竟是站也站不住腳了,這一變故不但看的那隨後下來的白羽只皺眉頭,也看的躲在一旁的任意心中大覺不舒服,但不想這林雲海卻是興奮地說道:“好,不錯,你這人長的不錯,有沒有興趣練我的辟邪劍法,我做你的師傅…”
那男子一聽,卻是臉上一喜,最終卻是忍不住出聲問道:“辟邪劍法厲害嗎…”
聲音到是典型的男人聲音,雖然有些陰柔的氣息,但卻也不會讓人看成是男人,而這時任意心中卻升起了一個古怪的念頭,心想這林雲海不會是想要給自己找個伴侶吧,還要誘導這個同樣長相不差的人跟隨他練辟邪劍法,其心確實是有些邪惡。
只見林雲海嘿嘿說道:“厲害,當然厲害,快要接近天榜的劍法了,你說厲害嗎。”
那男子卻是不說話了,但三人看其破爛的衣服,骯髒的頭發,但卻十分干淨清秀的臉,心中卻也感到古怪不已。只是任意卻不明白,為什麼這人連辟邪劍法都不知道。但從其身手來看,卻是典型的不會武功,想來卻是因為懦弱的性格和清秀的容貌而被人欺負吧,任意心中歎息不已,心想這男子怕也會被毀了吧。
“喂,那個叫白羽的,你先等等,這位兄弟我看的上眼,先和他聊兩句,我們呆會再打。”林雲海無所顧慮地說道。
白羽雖然長相平凡,但自身卻是有著一股極其樸實穩重的氣息,心中也當然知道這林雲海乃華山叛徒,得到了辟邪劍法後私自逃出,卻不想江湖傳言其已經練成了辟邪劍法,而且武功突飛猛進。最為殘忍的是,這林雲海性情變化多端,招惹到他的人他必然會廢其手腳,讓其不得不重生,也算的上是心思險惡了。此時想起這林雲海不男不女的身份,白羽卻也感到一陣不自在,還有那剛進來柔弱的男子,卻是更讓白羽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但無奈話以說出,他到也不是那種不戰而走的人,於是他便也無奈地等待了起來。
“兄弟你叫什麼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給我林雲海說,我去滅了他們。”林雲海語氣豪爽地說道,但無論如何,這豪爽的語氣配合著他那已經變聲的細膩聲音,卻是只能讓人感到怪異。
那男子一愣,似也感覺到了林雲海的古怪,但卻並沒有想到什麼,而是開口說道:“我叫任謠!”
“人妖…”林雲海疑惑地說道。
而那白羽卻是聽的險些笑了出來,至於任意卻也是感到古怪,而那任謠卻是紅著臉說道:“當初起名字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會這樣,是任謠…”
林雲海面色突然變的十分陰沉,拍了拍這任謠的肩膀,然後對其說道:“相不相信我,相信我的話就等我收拾了那白羽,回來再和你接著說…”
任謠沒有點頭,但卻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喝罵聲,只聽那聲音說道:“操他***人妖,要是再出現在老子眼中,老子一定把他給閹了,讓他當個真正的人妖…”
另一個聲音馬上接口道:“晦氣,每次一見到那家伙就一定會倒霉,真他***邪門,這次找到那家伙後,不如就將他給廢了重生去吧,免得每天在眼前晃悠著讓人討厭。”
“我看就這樣吧,那樣的男人確實不應該存在,真可惜他那張臉了,唉,要是長在我的臉上,不知該迷倒多少…”
話未說完,卻見一道寒光閃過,卻是脖子上削過一把劍,這人頓時無聲,接著鮮血自他脖子上噴出。而後在短暫的沉默後,另兩人卻是恐懼地大叫了起來,然而,兩劍閃過,兩人卻是被殘忍地從脖子正面穿向後面,穿了個洞穿。至此,短短的十秒鍾不到的時間,三人就已經死去。
“可惜了,如果我能忍住的話,就不是這樣簡單地殺了你們,而是斷了你們的手腳筋,讓你們重生去…這樣的人該死一百次…”林雲海將劍上的血在三人身上磨干淨,然後向那男子走來,卻見那男子感激且害怕地看著他,林雲海搖頭笑道:“我明白你的想法,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要掌握自己的命運的話,我可以傳你辟邪劍法。”
那一旁的白羽從林雲海殺人時就感到頭皮發麻,沒想到這林雲海的心這樣狠,想到這林雲海現在就是半男半女的人妖,如果再將這任謠給騙了去變成了真正的人妖,怕這破碎虛空也將會有更多的人受到摧殘吧。於是白羽忍不住開口說道:“任兄弟,辟邪劍法雖然厲害,但卻需要自宮,到時候怕會有更多的人看不起你了,你還是…”
那任謠一愣,卻是驚訝地看著林雲海,而林雲海卻是冷森森地看著白羽說道:“我們去鎮外東面打吧。”
白羽一愣,隨即點頭說道:“我去收拾一下行李,打完之後我就會離開這裡…”
話落,白羽跳入屋去,然後收拾起了衣服,當再次出來時,卻見那林雲海和任謠已經不見,走出後門之時,白羽驚訝地看了一眼那神峻的白馬,卻是自語道:“好俊的馬,難道是那莫名也住在這裡…”
打量了幾眼白馬,白羽竟是轉身四看了起來,在未察覺到有什麼不對之後,方才疑惑地走出後門,然後向東北方向的鎮外趕去。而這白羽走後,任意正待出來,卻聽到一股動靜,卻見自那後門前的屋內走出一個人來,卻見這人顫抖著走上前來將門關了,再看到外面的三具屍體後卻是猛地大驚,而後只見這小二一路小跑,不知跑向那裡去了,片刻後店小二和客棧掌櫃一起出來,再看到那三具屍體後,客棧掌櫃看了看天色,卻是開口說道:“你現在去官府報案吧,就把你見了林雲海、白羽、華儀清的事都老實的說上去,這事就有那些捕快去做吧…”
店小二點頭,見掌櫃的遠去之後,店小二方才看著虛空說道:“還好那些家伙沒有把你帶出去…估計就是想要帶你出去也是不可能吧,你這麼變態,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變態的馬…”
懷著這樣的心思,店小二走出了後門,然後向官府走去,而任意因為顧慮莫名這個身份有著官府證明,到是不想和官府弄出個什麼事來,於是便想著等第二天清晨在離開,到時候想來這件事也處理結束了吧。而這時任意則是想要去看看那林雲海和白羽的打斗,見識一下辟邪劍法和燎原槍法到底如何。
白影一閃,任意消失在遠處,幾分鍾後,任意已經出現在了鎮外,然後任意聽到了一陣打斗聲。這是一片稀松的樹林,卻是遠離官道,任意自內力大增之後,耳力更是極其恐怖,到是能輕松找到。無聲地躲在一顆樹上,任意開始觀察起了兩人的打斗。
“太慢了太慢了,你的燎原槍法就這樣低級嗎…”只見林雲海狂妄地說到,與此同時林雲海手中的劍更是快速無比,卻是打的白羽跟不上趟。
然而,任意觀察之下卻發現並非如此,白羽手中的槍沉穩無比,卻是絲毫沒有費力的跡象。而且白羽防御林雲海的攻擊所用的槍法卻是讓任意吃驚非常,原來這白羽的槍始終並未真正的防御,而是以攻擊的形式在防御,盡管白羽的速度慢過林雲海許多,但在以攻對攻的情況下,白羽卻是沉著非常,沒有絲毫不安或是後退。
任意不禁想起了說書人口中的燎原槍法,槍者,霸者所用,若無霸王氣息,若無堅毅的性格,槍始終都不能活起來。江湖武林中有兩桿槍可稱的上是霸中之霸,除唐家霸王槍之外,就數邪靈歷若海所傳下的燎原槍法了,這燎原槍法有進無退,比之霸王槍更是堅硬犀利,霸王槍雖然極具霸王之氣,但卻是有守有攻,不如燎原槍法那般來的恐怖。燎原槍法的精意就是,明知是死,也要死的英雄,死的光榮。明知不敵,但當戰時也不能有絲毫松懈之心,槍、寧折不彎,數百年中,武林中也只有歷若海一人做到此一點,他本有機會做槍中之神,他本是先天高手,他本是可比天刀宋缺的絕世美男子,但卻因為他執著與槍道,而留下了無數的遺憾,更留下了無數的亮點。
燎原槍中的精華所在乃是燎原百擊,但不論是其原由槍法還是燎原百擊,其精義卻是進攻,無止境的進攻,只有不斷地突破自我,才能成就燎原之勢,星星之火足以燎原,槍的聚集所在就是槍尖,而槍尖的那一點卻是燎原槍法的要點,而那一點就是燎原,那一點更是星星之火,所以,人未死時就要戰,除非人死,否則你不能丟棄你的槍,更不能向對手認輸,只有這樣方才配學燎原槍法。
無可否認,數百年來,每一代燎原槍法的傳人,都是男人中的男人,每一代燎原槍法都是只知道進攻而忘卻死亡的超卓人物。固而燎原槍法的不敗精神,使的燎原槍法穩穩踏入天榜皇級之列,成為當初第一個被江湖公認的可直追浪翻雲覆雨劍的一個超卓不可代替的存在。
白羽一槍在手,槍勢明了與胸,但無奈這林雲海的速度、內力、乃至劍法都高過他最少一個層次,盡管燎原槍法以犀利著稱,但這辟邪劍法卻也是快速無比,讓他只能疲與以攻對攻,以硬碰硬,明知這樣會傷了自己,他也不能退步。若是退,他必然會退第二次,若是退,他就沒有資格和另外三個燎原槍法的傳人一較高低,所以他不能退,勢死不退,只有這樣他才能忘卻自己的生死,和燎原槍法所帶的慘烈氣勢融合在一起,只有這樣他才能一次次的突破…
明知不敵也要戰,所以,林雲海即將刺入腰間的那一劍他未曾理會,而是仰仗著槍長的緣故,仰仗著對燎原槍法的信心,白羽在這一刻終於暫時捨棄了自己的生死,他的槍融合著慘烈無懼生死的氣勢,快若流星般地向林雲海的胸口刺去。狂裂的氣息使的林雲海大驚,這樣的氣勢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所殺的諸多人中,就連華儀清也未曾有過一絲氣勢,但是,眼前這個看似平凡的人卻擁有著如此慘烈強大的氣勢。
林雲海驚,任意更驚,白羽的武功最高也只能初步踏入成名高手的境界,但以任意看來白羽未必就能進入成名高手的境界。但是此刻白羽所表現出的氣勢,卻是連林雲海身上都不曾出現過的。這樣的氣勢他只在少數幾個人身上見過,傅東樓沉默冰冷卻包含著驚人殺氣的氣勢、西門吹羽飄逸瀟灑的氣勢、車天那豪爽大義的氣勢。還有霸王鐵漢身上那只露出星星一點的武學氣勢,除此之外,其他人充其量只是武功高而已,氣勢這種東西最為奇妙,有的人天生就有,有的能在努力的過程中修來,有的人卻要經過無止境的摸索才會有,而通常練武練到一個階段之後,就會擁有著自己獨特的氣勢。
就如同任意一樣,任意的氣勢是屬於那種飄渺瀟灑,讓人心曠神怡,卻又摸不著邊的氣勢,這種氣勢若是不曾仔細觀察發現,若不是任意故意放出,恐怕很難有人發現。也可以說,氣勢的存在,氣勢出現的早晚,在一定程度上代表這個人在以後能否迅速進入先天境界的門徑,任意不知自己是何時有氣勢的,但他卻清楚地能把握到自己所放出的氣勢,這種玄妙的東西,在任意的內力和心境越深的情況下,感覺的也是越加強烈,而有了冰心訣的輔助,任意對此卻也是最為好奇,也時常總在探索。
林雲海收劍,卻發現就算自己速度再快,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收劍了,他的劍固然能在下一刻就刺入白羽的腰間,卻也因為那一劍而使的白羽的槍也會同時刺入他的胸口。他的速度固然是快,但卻又怎能快過近在咫尺的槍頭。這一刻他感覺到了害怕,他怕死,到現在一直沒有死,是因為他聰明,他懂得避重就輕,他懂得逃跑。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栽在了自己膨脹的信心前,他始終認為自己的速度加上自己的快劍,可以輕松殺了眼前的白羽,然而,當發現局面不受自己控制的時候,他卻才發現,先前控制局勢的他並沒有完全控制局勢,一半的局勢始終在白羽的手中掌握。而槍長劍短,固然因為位置的關系,他的劍可以穩穩地刺入白羽的體內,白羽的槍雖然也收到了和劍同等長的位置,但此時此刻他卻害怕了。
他不想死,所以他躲,他的速度快過白羽,使的他躲過了要害,但腋下卻被槍頭險險的刺過,頓時,衣服破碎,鮮血留出。同一時間,白羽也是悶哼一聲,卻是左腰被一劍滑過,拉出了一條血口。然而,讓任意和林雲海沒有想到的是,白羽卻是興奮地大喝一聲,然後提槍迅速跟上,他的氣勢竟在這一瞬間又見增長。林雲海頭疼不已,腋下的痛讓他感到煩躁,卻不能讓他感到興奮,也不能讓他冷靜下來,他的速度優勢和劍法優勢,在這一刻竟不敵白羽那一桿槍絢目。任意深深沉默,卻是明白了他以前未曾想過的武學精義。
但是任意卻也同時在想,燎原槍法的精義真的適合自己嗎,自己的氣勢處於有無之間,自己的心態始終冷靜,並不能向燎原槍法那邊狂熱霸氣,或許燎原槍法的路數不適合自己,也不適合大多數人,但這並不代表他走不出屬於自己的路。他現在的尷尬身份也不容許他走燎原槍法的這一條路線,但如果有機會的話,任意必然要和燎原槍法大戰一場,親自感覺一下來自燎原槍法的死亡氣息。
白羽的槍一刻不停,聲勢威猛,對於燎原槍法的基礎來說,他已經完全掌握了,但暫時的忘卻生死難道可以使的總能忘卻生死嗎,任意心中懷疑不已,當遇到實力太過強大的敵人時,怕是燎原槍法也會暫時避其鋒芒吧。
一聲鐵器相交的聲音傳出,卻是林雲海手中的劍斷,只見其拿著半截斷劍突然開口罵道:“還打,已經輸了,還打個屁。”
看來這小子還是個男人嗎,任意心中好笑,而白羽卻也馬上收槍,然後向後退出幾步說道:“不錯,打的爽,你讓我明白了很多東西,就是再多受點傷我也願意。”
林雲海臉色鐵青,惡狠狠地看著白羽,但突然間白羽卻是二十幾個捕快快速出現在了兩人面前,並迅速將幾人圍住。白羽一愣,隨即歉意地看著林雲海說道:“你放心,既然是我將你脫住了,那麼我也不會獨自逃走,我會讓你安然出去的。”
林雲海一愣,到是沒想到這看似普通的人竟然如此直爽,如此講究原則,而任意心中也是欣賞不已,心中暗自斷定,恐怕以後這白羽也必將會成為少有的高手,就只從其做事這點看來就足以表明一些重要的東西。
讓人驚訝的是,這二十多個捕快中,竟然有五個是身穿藍衣的捕快,八九個身穿青衣的捕快,其他的則是身穿黑衣的捕快。任意心中一驚,想起當初就是兩個青衣捕快就弄的自己沒轍,現在竟同時出現了五個六品藍衣捕快,但此時非他日,時間變了,心態變了,任意心中也並無什麼想法,只是想看看這事到底如何發展。
這些捕快必然有一大半是玩家,恐怕現在天朝各個地方都有一大部分的玩家當捕快吧,確實,官府治理不好所在的城鎮,也確實說不過去,而這些捕快不但要對付各種江湖人士,還要按照衣服品級的階層做一些官府的任務,到也算是公門中人了,想來這其中也有大量想要做神捕的人存在吧,破碎虛空的世界造就出了這樣既能抓捕犯人,又能公費旅游的職業,怕是有不少人有如此想法吧。但任何地方都有著競爭,想來捕快中也是如此吧,就只從各種顏色的衣服上看,就知道捕快之間得競爭很是強烈吧。
“林雲海,你殺人不少,今天被我等發現,容不得你再逃走了。”說話的是一個藍衣捕快,這藍衣捕快看似有近三十歲左右,而其身後所站的另外五個藍衣捕快卻也都氣定神閒地看著林雲海三人,想來卻是以二十三對三的局面下,就是林雲海的武功到了成名高手的境界,也不會怕他吧。
林雲海看了看手中的劍,卻是突然說道:“那三個廢物是我殺的,華山派的那個家伙也是我殺的,至於其他人嗎,也是我殺的,你們有本事就來抓我吧。”
捕快一陣騷動,卻見那藍衣捕快看了白羽一眼說道:“這位朋友和這件事無關,請你先退在一旁,呆會我們證實你的身份後自會放你離開…”
卻見白羽搖頭道:“這事是我引起的,就是死我也要帶他出去。”
卻見其中一個捕快冷笑道:“你到是講意氣,和這個不男不女的人妖關系很好嗎…”
一句話惹的眾捕快哈哈大笑了起來,而白羽握槍的手卻也是非常用力,顯然已經動氣了。至於那林雲海自然也是無比生氣,但當他看到那一旁的任謠之後,卻是說道:“這事和那個人無關,你們要抓的是我…”
那藍衣捕快掃了一眼任謠,神色間頗見奇怪之色,但還是回答說道:“是人妖嗎,沒想到他和你走到一塊了,以他那軟弱的性格自是不會怎麼樣,這事和他無關,我們也不會對他如何,讓他走出來就是了。”
那任謠顯得害怕,但最終卻還是在眾人嘲笑的眼神中低頭走了出去,任意看的歎息,白羽看的皺眉,捕快們更是嘲諷連連,卻是誰也想不到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能在破碎虛空中呆下去,這樣的一個人竟然還不消失在破碎虛空中,為何總是忍受污辱,卻又總是如此模樣。
“喂,那位朋友,我林雲海不死的話就和你做朋友…”林雲海對著任謠的背影喊道,卻見任謠停頓一下,但卻依舊向遠處走去。
一聲響聲傳出,卻是那藍衣捕快突然下了命令,頓時捕快們分成兩部分人向林雲海和白羽沖去。林雲海的劍以斷,但他卻已是進入成名高手的境界了,想要奪一把劍卻是容易的很,所以下一刻,他從一個黑衣捕快的手中奪過了一把普通鐵劍,於是屠殺開始了。片刻間,他的劍穿過了三名黑衣捕快的脖子,依舊是如此的殘忍,使的那六個藍衣捕快和九個青衣捕快瞬時分出一半向林雲海圍去,頓時林雲海感覺到了費力。三個一流高手的圍攻,和五個二流高手的從旁協助,更何況,這其中竟還有兩個捕快是用鐵蓮子和銅錢這種暗器的,雖然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大的傷害,但卻是每每招呼在他的臉面和全身穴道之上,使的他每每都要顧慮。否則穴道受打,輕則酸軟,重則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到使的他連受幾劍,身上血跡斑斑。
而那白羽雖然有槍在手,也雖然槍法注重氣勢,但在另三個藍衣捕快和四個青衣捕快的圍攻下,卻是連氣勢雜亂,顯然是心志不穩,燎原槍法未見成熟的現象。卻也是破綻百出,而他也只不過是一個一流高手而已,最後硬是被捕快們給壓倒在地,用鐵鏈將手腳綁住了。歎了口氣,白羽郁悶地坐在地上,想到自己的性子,此刻也只有歎氣的份了。再看那林雲海卻比自己恐怖的太多,那些捕快想來是想讓他受點苦頭,竟是刀劍齊齊招呼,片刻間其身上已經滿是傷口,那裡還有先前那樣的瀟灑,最後林雲海也是被捕快門捕獲,但其所受到的罪卻是太多。
看著那死去的兩具青衣捕快的屍體和,四具黑衣捕快的身體,那藍衣捕快目露寒光,走到林雲海跟前,卻是二話不說,手中劍光連閃,隨著林雲海的慘叫聲傳出,卻是林雲海的手筋和腳筋完全被挑斷。其他捕快和白羽都是一驚,就連任意也是如此,任意沒想到這藍衣捕快竟然毫無征兆地做出這樣的事,但以此時的情況看來,若是在一個小時之內沒有人將林雲海殺了,恐怕林雲海就只有自殺重生的份了。
這時一個黑衣捕快在林雲海身上搜了一遍,開口說道:“辟邪劍法沒有在他身上,可能是藏起來了。”
藍衣捕快冷哼一聲說道:“把他帶回衙門,壓入牢獄,困他幾個月,看看他還怎麼殺人。”
捕快們一陣沉默,卻見這藍衣捕快開口喝道:“愣什麼,他現在殺了少說有五十多個人了,挑斷多少個人的手腳筋了,讓他受點罪不行嗎。”
另外一個藍衣捕快開口說道:“只是這家伙劍譜沒有在身上,如果以後他自殺之後再自宮練辟邪劍法怎麼辦。”
捕快們都是一陣沉默,在見到林雲海那惡毒的眼神後卻也都感到身體發寒,只見此刻林雲海滿身鮮血,臉色蒼白,卻是聲音虛弱沙啞地說道:“放心,老子以後一定會找你們算帳的,到時候老子斷你們的手筋,你們這裡的人一個都不少。”
眾捕快臉色一變,那藍衣捕快蹲下身子看著林雲海說道:“是嗎,好說,我就看你什麼時候能見武功練上來。”
眾捕快松了一口氣,想到重生之後這林雲海卻也不知會重生到那裡去,就算練武的話,沒有最少五年的時間怕也練不到現在這樣的境界,而到時候他們的武功卻也更高了,而且林雲海的面目眾人也自然會記住,到時若是有出現,怕也不等林雲海出手,捕快們也就自己出手了吧。樹上的任意這才深刻地感受到江湖恩怨的恐懼,所謂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怕就是白羽和林雲海這樣的吧。
一旁的白羽卻是內心苦澀不已,若是他被人斷了手腳筋,比直接殺他一百次還要來的殘忍,到時他一重生,雖然還能找到燎原槍法的秘籍,但卻還要練上個好幾年,此時他也方才明白,為什麼破碎虛空會有這樣的規矩了。小死固然是一種投機取巧的方法,但如果你因為而不珍惜你的生命,使的最後落入如此尷尬的局面,那麼幾年,乃至幾十年的修為就此化為灰燼,消失不見,恐怕任何人都接受不了吧。生命,原來生命在破碎虛空中是如此的重要…
那藍衣捕快走到白羽身前冷聲說道:“你這人很無知,敢和官府斗,你知道江湖人最怕的是什麼嗎,就是天榜高手不得以之下也不會惹官府的人,你以為官府是吃素的嗎,哼,好在你沒有殺死一個捕快,不然我今天也廢了你…”
白羽想要說話,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因為他知道,只要他反抗一句,那麼他也會將成為一個廢人。只是,樹上的任意聽了卻是心中冒火。什麼狗屁官府,你不說這句話老子還不管他們的事,你說了這句話,老子還偏偏要管他們的事。
下一刻,白影閃過,任意猛地出現在白羽身前,在眾人尚未看清之時,白影閃過,白羽已然消失不見。這時那些捕快方才大驚,但從頭到尾,他們所有的人也都只感到眼前一花,白影閃過,那白羽竟是消失不見了,同時消失不見的還有那桿插在白羽身前不遠的槍。
捕快們回過神來後,驚恐地將林雲海團團圍住,但等了近半個小時後也不見白影的再次出現。而這時其中一個藍衣捕快方才驚恐地說道:“鐵鏈索子的鑰匙不見了…”
眾捕快又是一驚,卻是面色一瞬間變的蒼白起來,那人竟能在他們團團圍困之下將白羽搶走,並且連槍帶那捕快身上的鑰匙都能一同帶走,這需要何其高的功力,更需要何其巧妙的手法。眾人一想之下卻是其感駭然,半個小時不見白影再次出現,於是眾捕快小心地將林雲海向官府抬去。而這時的任意卻夾著白羽跑出了數裡之外的樹林中,將白羽放下,任意從頭到尾也都並未將容貌露在白羽面前。而一路而來,白羽雖然內心驚訝好奇,但卻只是看到任意跑動間的後背,而當任意把他放下之後,任意也再次消失不見,至於他的面前則插著一桿長槍,而那槍正是他所用的槍,同時,一串鑰匙憑空而落,落在了他的腳秒。同時一股極其成熟的男性聲音響起在白羽耳中,只聽這股聲音說道:“你不錯,值得我救。”
話落,聲音未曾再響起過,而任意則一路奔向鎮中,回到了客棧中,先前救白羽,是他第一次用腹語術所施展出的男性聲音,至於另外一個女性的聲音,任意猜想,怕是暫時用不到吧。而白羽就是以後見到他,在聽到聲音不對時,卻也不會相信是他。至於任意為何不見白羽,卻是不想因為對其有救命之恩就如何,雖然一部分是對官府的不滿才會如此,但很大一部分卻是對白羽的欣賞。至於那林雲海,任意卻是不曾想過要救,這就是他心中的偏見所在了,畢竟當初他第一次見到林雲海時也曾頗為欣賞,不想第二次見時卻是變成了不男不女的模樣,而且說話語氣也讓人難以接受。最重要的是,任意私心裡也想讓其自殺重生了事,做一回男人,至於他會不會再次找到辟邪劍法來練習那就不是他所能管的了的了。而對那任謠,任意卻是著實感到心裡不對,那樣的人若是爆發起來,卻是最為恐怖的,恐怕在受到諸多心裡傷害之後,若有一個契機的出現,誰能保證那樣的人不會自宮去練辟邪劍法,必將人心隔肚皮,誰又了解的了誰。
回到客棧中,任意並未連夜離去,而是等到天色剛剛亮時,街上已有一些人賣熱騰騰的包子時,任意方才買了兩個包子,坐在馬上悠閒地騎馬踏出了雁石鎮。一路前行,路經昨夜之地,見那裡血跡斑斑,任意掃視一眼,然後騎馬上了官道,卻不想走出近十裡之後,任意竟見官道的路邊坐著一個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面貌平常,卻手拿長槍的人,這人普通之及,但隱隱間卻流露出淡淡的豪爽氣息。任意自然知道這人就是昨夜的白羽,而此刻這白羽卻是靜靜地注視著任意,然後開口說道:“你是莫名!”
任意點頭,白羽略一沉思,卻是突然說道:“昨天是你救的我。”
任意神色平靜地搖頭,卻是依舊未說話,但白羽卻雙目放光地說道:“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氣息,我敢肯定那個人絕對就是你。”
任意無語,心想這家伙感覺竟然這樣敏銳,但我以不變應萬變,如果真能做朋友當然是好。猛地拍了下虛空,虛空長嘶一聲,放蹄而去,遠遠的,白羽耳中卻傳來了任意的聲音,只聽任意說道:“下一次見面我們打上一場,到時候希望我們會成為朋友。”
任意的身影漸漸遠去,白羽內心卻是激動非常,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這江湖中傳言的莫名竟然武功如此之高,先前他還不能真正斷定莫名就是昨晚的那個人,他只是憑借著他敏銳的感覺,讓他初步斷定莫名就是那個人,若是莫名先前不承認,他也沒辦法,但莫名所說的那句話卻是讓他確認了莫名就是昨夜那人。而從那匹馬和任意所擁有的風采上,他心中已然斷定,這人必然是江湖上傳言的莫名。
只是,白羽卻是皺起了眉頭,他從莫名身上看到了差距,一個遙不可及的差距,但是,這猛然間的觸動,卻讓他內心激蕩不已,他知道,從今天起,他又找到了一個目標,一個真實而存在的目標。
雁石鎮裡華天城有上百裡的路,但是任意卻有心要迫出自己和虛空體內的瘴氣,所以到了半路之時,任意就已經下馬和虛空塞起跑來。頓時只見路途之上,一個渾身散發著粉色氣息的人和一頭散發著粉色氣息的馬在急速狂奔著,人的氣力悠長,馬也是如此,盡管任意以輕功和身法見長,但在和虛空比起來時,卻是依舊有所不及,當初和虛空在雪地中比起時任意就不及虛空太多,而此時虛空也是成長快速,盡管任意也是快速成長,但和虛空比起來依舊在速度上差了一下,但盡管如此,一人一馬快若流星,每每任意都會找一些難走的路讓自己和虛空同時奔跑,這樣不斷鍛煉了虛空的反應能力,更使的虛空不斷成長和適應著各種環境下生存奔跑。
而到華天城時,任意並未進城,而是到夜晚之時直接過了華天城,最後一路狂奔,到了十裡荒野,從那裡任意已經遠遠看到了當初他所發現的那片竹林。而此時也才剛過一天而已,離比武招親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任意一路騎馬,到夜晚之時,已然回到了竹林,卻見竹林依舊翠綠清新,讓任意有種歸家的感覺,只是任意卻也擔心起了虛空,怕虛空一嘴咬下竹子,將竹子咬的枯萎,使的竹陣被破壞。而這一天的時間任意並未感覺到瘴氣從自己身上和虛空身上有所減少,想來這也需要一個過程吧,到是急不得,對此任意心中也是頗為無奈,但心中卻是絕了心思要除去自己乃至虛空身上的毒氣,否則正常人的生活怕是過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