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間牢門打開,一道亮光衝入牢獄中。任意心中一喜,接著卻又是一陣難受,難道這就到時間了嗎?
這時柳空開口道:「這一夜時間你已全部將各種口訣和要訣記住了,聽師傅一句話,無論官府無何處置你,你勢必不能耽擱,要馬上離開這裡。否則你將有殺身之禍,為師雙腿以斷,命不久已,卻是無法保護你了…」
任意疑惑且驚訝地說道:「這又是為什麼,師傅你能說明白點嗎。」
柳空歎息一聲說道:「你知道這牢房內有多少人在打著為師藏寶的主意嗎,哼!為師做了半輩子的賊又豈是牢中這些人能騙的過的。這些人中有許多人是武林中的高手,也有一些人是各種勢力派來的人,就是因為為師腦中記著歷代祖師藏寶之地,他們才會如此。」
任意心中驚喜交加,驚的是沒想到這牢獄之中竟有著那許多高手的存在。喜的是這突然拜的師傅竟有著如此多的好處,更有著那所謂的隱藏寶藏。
柳空繼續說道:「這些人害怕為師的吸星大法,所以不敢靠近為師,只是又有誰知道為師所施展的吸功入地小法又豈能比的上那吸星大法的恐怖。這些年來為師不想死就是因為師門之寶不能埋沒,便不時造出吸星大法的假象讓那些人上當。吸星大法雖然厲害和恐怖,但出現在為師的身上卻也一點不為奇怪,所以為師可保一時平安。」
「只是現在卻不可能了,為師懂的傳音入密的功夫,但你卻不懂,這牢中高手甚多,你所說的話他們自然都聽的清楚。那些喊叫聲不過是他們製造出來的假象而已,所以你要裝做一切自然,等捕快帶你出去時你切要找時間逃出,就算被官府通緝也無所謂。到時你練成了武功,成為江湖高手,一切事情自然是由你說了算。」
任意默然點頭,這時柳空繼續說道:「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人放入這間牢房嗎。」
任意搖頭,感到茫然。
柳空歎息一聲道:「這是有人要害你,如果為師猜的不錯的話,必是那肥豬勾結官員,才會如此對你吧。」
「這是為什麼,難道官員可以這樣?」任意驚訝地問道。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發生,是你太嫩了,自然想不出所以然來。」柳空搖頭道。
「還請師傅指教。」任意恭敬地詢問。
「為師所在的這間牢房只有已經內定為死亡的人才會被放入,而為師為了不被他人識穿,自然會幫官府殺人,而你就是這一次官府要殺的人,只有為師殺了你,官府或是那肥豬才會得到你手中的東西。」柳空解釋道。
任意一時間氣急,但卻硬是沒有發出火來,柳空讚賞地看著任意說道:「記住,人就是江湖,人可以做出任何事情,也只有許多的人才能組成江湖,在江湖中任何人隨時都可能死去,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的慾望,所以陰謀和殺戮才會一直不斷,但這卻也是江湖的獨特魅力所在….」
任意長長舒出一口氣,緩解了心中的怒氣問道「那弟子該怎麼做。」
柳空注視了任意好一會方才說道:「你的筋骨非常的好,若為師所猜不錯,你當日所泡過的液體定乃天材地寶『地脈石乳』。只是為師卻沒想到你會有此機緣獲得那巨大的一潭石乳。此時的你已然脫胎換骨,筋骨被完全改造,練起功來自會事半功倍。只是你卻胡鬧地將那巨鷹也給泡上了一遍,卻不知那巨鷹以後又會如何。至於你的右手並沒有什麼大礙,只要你不受足以致命的創傷,那麼就能隨著時間慢慢回復。上天憐我柳空,竟送給老夫如此一個資質筋骨絕頂的徒弟…哈哈真是快哉,就是馬上讓老夫死去也值了….」
「自當年江湖各大門派集體消失後,江湖上剩下的高手已然不多,為師當初年少好奇之下便調查各大門派隱世的原因,最後隱約發現這事和正邪兩道有關,想必是正邪兩道有了某種大規模的爭鬥吧,才會導致各大正邪門派如此,你一定要記住江湖中一流高手多不勝數,成名高手和宗師高手也是一大堆,若你想要出人頭地,混出個名堂。那就必然要衝破宗師這個界限,踏入人榜,這時你方才有著和天下群雄一爭的實力…」
柳空的講解讓任意心潮澎湃,心中更是無比期待那成為真正高手時的生活。
這時牢門再次打開,卻是有捕快提著飯菜走到各個牢房門口遞起了飯菜,這時牢房裡又是一陣吵鬧。而任意也不再想著牢中這些人只是普通的NPC了。
「捕快大哥,到底什麼時候能放我們出去啊,這牢房裡的滋味太難受了,我們要出去。」那三個小子開始詢問起了捕快。
不想那捕快卻開口說道:「等著,等我們大人傳你們的時候,我自然會來叫你們上堂的。」
三人頓時無聲,在這牢獄中捕快就是爺爺,這三個傢伙就算是再囂張卻也知道不能和這捕快對著幹,所以便也乖乖地閉嘴不言了。
「六號牢房的小子還活著沒,活著的話就吭一聲…」捕快走到任意和柳空所在的牢房前問道。
任意心中氣急,心想這捕快果然知道這間牢房是不能隨便進的,現在竟然在問自己的死活,任意氣急之下正要破口大罵,卻被身旁的柳空制止,隨後只聽柳空說道:「小子,你進來看看不就知道那小子是不是還活著。」
牢房門口的捕快身體不自然地一顫,然後冷哼一聲說道:「死殘廢,你別想爺爺我會進去,哼…」
說完後,那捕快囂張地疾步離去,柳空也是冷哼一聲對著任意說道:「你聽好了,可能過一會就有人來傳你,到時候你就跟著出去,然後找機會迅速離去,藏寶之地切記不可忘記,也不要告訴給任何人知道,你也必須要一個人去那裡,否則可能會對你造成殺身大禍。」
任意慎重地點頭,之後柳空又告訴了任意許多注意的事項,最後任意卻忍不住問道:「師傅,你老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總說要死啊…」
柳空神色一陣黯然,傳音道:「為師中毒以深,已經沒幾天可活了,想必是官府的人做的,也或許是江湖中人偷偷在為師飯菜中放下毒藥,為師雖然知道飯菜中有毒,但卻也不得不吃,只是每次送進來的人都是對為師有所企圖的人,所以為師才會出手殺了他們。而你則是唯一一個不是對為師有所圖謀的人,而且一切都有符合為師的心意,為師既然命不久已,自是要將一切都告訴給你知道。」
任意開始思索了起來,卻是在想要怎麼替這新認的師傅報仇,只是此時自身實力太低,任意卻是開不了這個口,最後只好委婉地問道:「師傅,殺你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呢,能告訴徒弟知道嗎。」
不想柳空卻是一陣哈哈大笑,笑過之後柳空讚賞地看著任意說道:「好,很好,為師很喜歡你…只是報仇這事卻是沒有必要了,為師並不是怕死之人,這些年也已經想明白了。為師瀟灑過,快活過,能做的事也都做過了…」
隨著柳空興奮的講解和回憶,任意也無比羨慕地聽著,心中對這江湖也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隨後任意沉思了一會問道:「師傅,你說弟子該怎樣闖蕩江湖呢,說實話弟子只知道快活瀟灑的過,但內心卻總是茫然地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柳空笑道:「難道瀟灑快活還不夠嗎,你自身得天獨厚,有石乳巨鷹幫你,更遇到了為師,若你不能縱意江湖,那就說不過去了。」
見任意似是若有所悟,柳空讚賞地繼續說道:「你可以定下目標,比如要做神偷,或是做一個絕世高手,或做一個隨意流浪四處為家的浪子,只要你想做又有實力能做到,那麼你就要去做,不要害怕世俗的束縛,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
任意內心恍然大悟,不禁起身對著柳空拜身說道:「謝謝師傅的教誨,弟子知道該怎麼做了。」
柳空點頭,看向任意的目光竟是極其滿足和得意。或許在他的人生裡,他的命運就是如此。兩人能相遇應是緣分了,這一點任意深刻地體會到了,而此刻的柳空在任意的心中竟突然間變的無比的高大和慈祥。這時,任意心中已然決定,這一生他就只拜這一個師傅,而這個人就是眼前的柳空….
牢門再次打開,兩個捕快走了進來,並喚出了三人,任意則在兩個捕快驚訝的目光中走出了牢房。深深注視了柳空一眼,任意背著自己的包裹走出了牢獄,同時任意帶走的還有一個天大的秘密。隨後幾人見到了那熟悉的陽光,這陽光在此刻竟也是如此的美麗。
進入大堂,那官員依舊在坐高位,那肥豬的模樣卻讓任意感到了噁心。狠狠瞪視了一眼肥豬後,任意目光所過之處打量起了四周的局勢,卻發現大堂內竟又多了兩個青衣捕快,一時間任意內心不禁膽怯了起來。
「這樣多的捕快,呆會又要如何逃呢…」任意開始思索了起來。
這時,那官員突然開口喝道:「大膽刁民,不但強搶珠寶店老闆的瓷器,還損壞珠寶店內的諸多珠寶,爾等可知罪。」
官員這一舉動讓四人一愣,隨即內心都是一陣憤怒,任意因為心裡有底馬上回復了過來,但那三個傢伙卻茫然且氣憤地注視著那官員,只是卻因為兩旁的許多捕快而不敢吭聲。任意心裡雖然氣憤,但卻也覺得好笑,看來這官員也將這三個傢伙給當成壞人了,想必自己逃跑後,這三個傢伙也會被官員拿來開刀吧。
想到這裡,任意已然有了主意,無論如何,自己是討不了好了,那麼如今之際就是想辦法逃跑。至於如何逃走,那就要靠臨場發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