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讓那聲嘶力竭的一嗓子,所造成的後果,讓韓讓後悔不已,如果他不喊的話,他可能什麼事也沒有,任他入城而去,可他這一喊,那守城的遼兵在一愣之後,心中大怒,這裡離的邊境尚遠,宋人哪有那麼容易打到這裡來的道理,這些個遼兵只道是來了一個搗亂的傢伙,此時的韓讓丟盔棄甲,頭髮也是亂糟糟的,一副瘋顛者的模樣,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他是驍軍候大人,幾名守城門的遼兵將手中的長槍一擺,攔住了韓讓的去路。
方羽一路裡追趕過來,此時離韓讓僅僅只有六七十米的距離,那韓讓被守城門的遼兵一攔,雙方的距離迅速的拉近,方羽眼中精光一閃,那馬風馳電策一般到了離韓讓十幾米的地方,手中的霸王戟一揚,韓讓聽到後面急劇的馬蹄聲,心膽俱寒之下,回過頭來一看,卻是一隻霸王戟在他的眼中迅速的擴大,那戟上的挾帶著的風雷之聲,如同追魂奪命的厲鬼的嗚咽聲,韓讓驚恐的睜大了雙眼,想要躲開卻已是來不及了,那霸王戟來的太快,在眾人的眼中只覺得血光一閃,韓讓那顆人頭高高的飛起,血若噴泉一般噴射在空中,眾人呆呆的看著那噴射在空中的血花,還沒有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方羽已伸手將那韓讓的人頭接在了手中,在守城門的遼兵還沒有回過神來時,方羽撥轉了馬頭。揚長而去。
韓讓那不甘心地無頭屍體,終於在方羽轉身去後,栽到了馬下,一個最先醒悟過來的人淒厲的喊道:「殺人了,有人殺人了。」
析津府的城門口頓時一片大亂,守城門的遼兵中終於有人從韓讓所帶的方天畫戟上認出死地人是他們遼國的驍軍候。那個遼兵小隊長一聽是驍軍候韓讓在自己面前被人斬殺了,頓時眼前一黑,嚇暈了過去,因為正是他們攔了一下韓讓,才使得韓讓被人斬殺在這的,追究起責任來,他這個遼兵小隊長只怕是要滿門抄斬了,這後果由不得他不嚇暈過去。
唐河邊上的戰鬥經過一場慘烈的廝殺後。終於結束了,唐河那清澈的河水也變成了紅河,遼兵在韓讓逃走後,便徹底失去了鬥志,戰況漸漸成一面倒的場面,五百宋兵分成十二支小隊四處追殺遼兵,最後,兩千遼兵只逃走了四百餘人,其他的遼兵成了倒在唐河兩邊地屍體,這一戰。宋兵死了二十來人,重傷三十多個,可謂是一場大勝,但勝利後的宋兵們卻沒有一個高興的,因為被遼兵擄到了這裡的二千餘女子中有四百多人為這場戰鬥送了性命,當然。戰爭是不可能不死人的,能讓大部分的女子活下來,這個結果已經是很好的了,憐香惜玉是大多數男人的通病,心中可惜一下那些死了的女子也是無可厚非的,另一個讓他們高興不起來地原因就是他們的這場血戰不但不會有功勞,還有可能因為越境追殺遼兵而獲罪,這種鬱悶。便是徐慶這樣的憨人也沒法高興起來。
眾人打掃完戰場後那些被遼兵打草谷搶來的財物堆的象小山一樣,這個時候,方羽追殺韓讓還沒有回來,歐陽春等人便將那財物的一部分發給了那些個女子。讓她們各自回家,因為待在這裡地話,可沒有那麼多糧食養活她們,眾人在唐河邊上紮下了營地,等著方羽回來,直到第三天,方羽才帶著韓讓的人頭回來,眾人見到方羽無事,又斬殺了這次的罪魁禍首韓讓,終於露出了笑臉,特別是徐慶,這小子雖是個憨人,卻是最重感情的,他也是與方羽相處的時間最久的人,幾乎就沒離開過方羽的身邊,對方羽的感情是亦師亦兄,當他遠遠地看到方羽回來了時,像個小孩子一樣飛奔了過去,就差沒有與方羽來個親熱的擁抱。
「大哥,你可回來了。」徐慶的眼圈兒紅紅的,要說眾兄弟不為方羽擔心是不可能地,方羽武藝再高,可是孤身一人殺入那虎狼之地的遼國,怎麼的,眾人心裡都要擔上一分心的。
「大哥。」「大哥。」展昭與白玉堂上了前來,各自的臉上也掛著激動的神色。
「亦飛。」歐陽春臉上帶著一種淡淡的笑容,直到此時,歐陽春才真正溶入了方羽他們這一個小***,成為方羽的好兄弟。
方羽雖然有些疲憊,可是一看見這些兄弟們那真誠的笑臉,方羽的心中便覺得什麼疲憊的感覺都消失了,隨手將那韓讓的人頭一丟,道:「我說各位兄弟們,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啊,當我不會回來嗎,嗯,慶子兄弟啊,你眼睛那麼紅幹什麼,別不是要哭吧,可別啊,否則等下的酒可就沒有你喝的份喔。」
方羽稍微與大家開了個玩笑,徐慶被方羽這一說,有些不
,黑臉忍不住透出紅來,眾人見了,自是要笑上一番著憨笑了幾下,方羽拍了拍他的肩頭,兄弟之情,一切盡在不言之中,隨後又在展昭,白玉堂胸前各自輕捶了一拳,再一抓歐陽春的肩,道:「走,我們喝酒去,勝了這樣的一場大仗,怎麼的也該好好慶賀一下。」
男人之間的情誼,有時候就表現在那一杯酒中,眾人對方羽的提議自是贊成,只是大家都是出來打仗的,又怎會帶了酒在身上,不過好在大家都是騎兵,對於只有幾十里的行唐城來說不算過,忽啦啦的,眾人一陣風似的拔營而去,只留下那還帶著血色的唐河水在那裡無聲的流著。
遼國的中京大定府,皇宮之中的鐵瓦銀安殿中。
耶律隆緒看到手中的報告,面沉似水,最後終於忍不住把手中地那份報告摔在地上。怒罵道:「廢物,這真是一個廢物,朕的大遼四千鐵騎,竟然就這樣被一個廢物給葬送了,真是死的好死的活該啊,韓讓。你要不死,朕也要把你的腦袋給砍了。」
蕭時攬趴在地上,聽到耶律隆緒的怒罵,心中也有些惶惶不安,低著自己地頭,不敢看正在盛怒中的這位遼國皇帝,這份情報是他送來的,裡面詳細的記錄了韓讓與他四千手下被殺的經過。這是蕭時攬花了三天時間調查出來的結果,對於這個結果,蕭時攬當時也以為是弄錯了,一貫戰鬥力低下的宋兵,怎麼可能憑著五百人的兵力,將一支四千人地遼國鐵騎給打的差不多全軍覆滅了,後來從那些個逃兵中的口中反覆得知,這支宋軍與其他的宋軍不同,打起仗來就像是一群狼一樣,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對方一名宋將竟然一個人匹馬追殺韓讓至析津府的城門下,當著那析津府的守軍將韓讓斬殺,簡直就沒把遼國的軍隊放在眼中,此舉,更是讓世人都要恥笑遼國無人。
蕭時攬知道這樣的報告遞上去的話。一定會讓耶律隆緒龍顏大怒地,但他不敢不如實上報,耶律隆緒是個很精明的人,一旦讓他知道自己的報告不實的話,那麼他所受到的就不是眼前的害怕,而是耶律隆緒可能隨口會讓那些個武士們把他蕭時攬地腦袋砍下來。
「你說,這事該如何處理?」耶律隆緒發完了一通怒氣後,冷靜下來。問道。
「我主萬歲,臣以為此事當向宋國追究責任,要求宋國交出兇手,並給予經濟上的陪償。同時,我國當在邊境陳以兵力,以武力讓宋國就範。」蕭時遠微微的抬起頭,看了一眼耶律隆緒,心中略微思考了一下,小心的道。
「嗯,此議甚好,蕭愛卿,此事就由你去辦理吧,不要讓朕失望。」耶律隆緒點了點頭,他心中所想的也是如此,韓讓死了就死了吧,追究責任也沒什麼大的意義,還不如廢物利用,就著此事從那宋國的身上弄點好處,把一件壞事變成好事。
「是,臣這就著手去辦。」蕭時攬被耶律隆緒委以重任,心中並無高興的感覺,因為這件事並不是那麼好處理地,宋國雖軟弱,但也並非一捏就軟的柿子,好歹也是一個擁兵百萬的國家,提的要求小地話,也許會答應,但要求小了,反過來,耶律隆緒會答應麼,只是這個建議是他蕭時攬自己提出來的,這會兒卻無法怨得旁人。
蕭時攬出了他們遼國的皇宮,仰望著天空,輕歎了口氣,他想起了去年萬聖節上的一些事情,宋國換了那個叫趙禎的小孩子當皇帝後,很多的事都不似以前那麼好說話了,自己這一次的差事,還真不是一件好差事啊,弄不好了,耶律隆緒拿著自己出氣,那自己的這顆腦袋可就要搬家了,蕭時攬這個時候開始非常的後悔自己剛才的多嘴了。
自方羽離開汴梁後,劉太后的心裡多多少少的有些失落,這種失落又讓她時不時的會想起方羽,而每一次想過了之後,那種失落的感覺又會重上一分,這讓劉太后心中常常泛起一種想要把方羽招回京城的衝動,同時,劉太后心中也有點兒怨恨方羽為什麼去了之後也不給自己來一封信兒,當這一天,她真的收到一封方羽派人急遞過來的信後,卻是大吃一驚,她沒有想到方羽不說事情則已,一說事,就是一件關乎兩國戰爭的大事。
劉太后不是那種昏庸的人,對於遼國人常年跑到大宋來打草谷一事還是略有所知的,也不是說她不想管,而是宋國的軍隊基本上是守城的步兵,騎兵極少,而且大宋騎兵的戰鬥力是非常低的,真要在野外作戰,同等兵力下根本不是人家遼國人的對手,再加上各地掌管軍隊的都是文官,很多的文官又都是
死,哪敢與遼兵作戰,這使得遼兵的行動越來越倡狂種打草谷的行動全是在宋真宗手裡時形成的,到了劉太后手裡就算是想管也會力不從心,宋遼的邊境那麼長,對遼國的這種行為可說是防不勝防。
方羽鬧了這麼大地事情。劉太后也無法做出一個決斷,只能拿在朝議上討論,討論的內容當然是怎樣應付遼國人的行動,不過很快,劉太后便後悔了,這些個大臣們的討論變成了該怎麼樣處罰方羽了。大多數的文官認為,對於方羽這種蓄意挑起兩國戰爭的行為,要重重地處罰,而對於怎樣應對遼國,卻沒人拿的出好主意,劉太后對大臣們的這種行為也不由的在心中產生了一些厭惡,她開始有點兒覺得大宋的朝庭養了一班廢物。
劉太后多少是個有些城府的人,在朝議上可以不動聲色。趙禎卻是少年氣盛,也沒有向劉太后請示,便宣佈早朝結束,帶著一臉的怒氣拂袖而去。
「郭槐,你說,這件事該怎麼樣處理?」退朝回宮的劉太后心中也是不高興地,身邊能說話的就只有郭槐這個跟了她很多年的人,所以劉太后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問了郭槐一句。
「娘娘,依小的看,方公子此舉實是長了我大宋的威風。以五百眾滅遼國四千鐵騎,又以孤身一人,斬那遼國大將於析津府城門口,此事必將震動天下,依小的來說,那遼國的耶律隆緒自是不肯善罷甘休的。定要向我大宋索要好處,至於打仗,只要有方公子在,諒那遼國也不敢輕舉妄動。」這郭槐平日裡沒少得了方羽的好處,雖不能說兩人是一個鼻孔裡出氣,但關係還是很好地,再說郭槐也深知方羽是劉太后眼中的紅人,與他郭槐也沒有利益上的衝突。此時劉太后心情又不好,指不定到時會拿誰出氣,所以這個時候,郭槐自然是要為方羽說上幾句好話。一來到時候賣了個人情給方羽,二來也算是開解了一下劉太后的心情,免得到時候一下不小心,弄得城門失火,殃及魚池。
「嗯,你還沒說這事該如何處理為好呢。」劉太后的臉色果然好了不少,對郭槐的這番話還是很滿意地,無論如何,方羽打了個大勝仗,就大宋朝庭的臉面來說是很風光的。
「娘娘,此事如何處理,可招方公子回來一問就是,方公子天縱之才,在做這事時,定是已經有了好的計較,娘娘何不快點將方公子招回京城。」郭槐心中哪有什麼好主意,不過他很會處理這種事情,不聲不響的就把這問題踢給了方羽,而且多少也討好了一下劉太后。
其實真要說起來,劉太后又哪不知郭槐有多少斤兩,只不過郭槐是她身邊親近的人,她這樣問郭槐,也只是想要一個能解解她鬱悶心情的人罷了,這個時候聽到郭槐這種的建議,劉太后心中也覺得是一種辦法,當下擬了一道旨意,讓人快馬加鞭地給方羽送去。
行唐這個破爛的小城,因為方羽他們的一場戰鬥,成為了很多人關注的地方,無論是遼國人還是黨項人,都對宋軍地這支騎兵隊伍感上了興趣,五百人對四千人,這樣強大的戰鬥力,是每一個喜歡戰爭的人都想知道的事,一時之間,城外滿是探聽情報的諜作,只不過如今的行唐小城已成為一個小型的軍事基地,外人根本就無法入得了內面,這支宋軍騎兵的訓練全都是在城內進行,所以這些諜作想要知道訓練的內容是根本就沒有一點兒機會,反而因這些諜作在此地詭詭樂樂的行為,被方羽他們抓到了十幾個人,這些人被方羽狠狠的折磨了一番,問出一些情報後,便被砍下了頭臚,掛在了城牆上,看到這種情況,那些個諜作也就不敢太靠近這個行唐城了,有一些聰明點的,便跑到附近一些宋國的城中打聽消息,以期從旁的途徑弄到這支宋軍騎兵的情報,為此,金錢,美女大量的湧到了這一帶來,把這一帶的各城官員幾乎全部買通了,卻仍然沒有得到什麼真正有價值的情報,最後,正定等處一些被買通的官員以各種的名義跑到了行唐來,只不過他們碰上方羽這種油鹽不進的人,俱被擋在了城外,雖然這些人的官職比方羽高,就算是用各種的威脅也嚇不倒方羽,至此,這些個官員唯一能做的,就是向朝庭上告方羽是如何的無法無天,更有甚者,上告的內容中添油加醋的說方羽如何的擁兵自重,如何的有謀反的心思。
就在這些個官員上告的起勁的時候,劉太后的一道旨意來到了方羽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