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殺豬狀元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伴讀的日子(下)
    一

    晏殊心中暗暗叫苦,看這方羽大爺的,這回只怕是自己也要受他的連累了。唉,你個方大爺啊,看你一個聰明人兒,怎就做這糊塗事兒,得罪誰也別得罪了這些個當紅的太監啊,你還要不要在這地盤上混了。

    晏殊心中轉念之間,便要為自己這個新收的門生打了圓場,太子趙禎忽的站了起來,對郭槐揮揮手道:「這個,你把東西放那兒吧,別打攪了本殿下聽故事,要不你也來聽聽這故事兒吧,很有意思的,對了,你回去了時,須不得與母后說了此處的事。」

    趙禎在歷史上也是個很講孝心的人,但講孝心也並不代表他就不背著他母后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只是別讓自己的母后知道就行,趙禎怕郭槐回去了在母后面前亂說,特地起身交代這郭槐幾句。

    郭槐心中苦笑一下,得,這太子發了話,自己今個兒的事還真不能全對皇后娘娘講了,得罪這未來的皇帝,自己也沒啥好處。

    郭槐正要應了,方羽站了起來問道:「不知這位公公是哪一位?」

    晏殊心想,你這位方羽方大爺總算知道要打個招呼了,還好,還好,這事兒有得轉圓的餘地,當下晏殊本著自己不被連累的心情,忙道:「這位是皇后娘娘跟前的郭槐郭公公,亦飛(方羽的字)啊,郭公公能親自來見你,那可是你幾世修來的福份。」

    晏殊不在乎氣節不氣節的,這馬屁兒先拍了,別讓這郭槐怪罪到自己頭上就是。

    郭槐。方羽心中滴咕了一句,這個人物方羽也是知道的,好人不好人的,也沒哪本書上說過,只是有個戲曲裡說他是個壞東西,他是劉皇后的人,在以後該有十幾年的風光日子,自己目前似乎沒必要得罪了他,畢竟那李氏的事,方羽自己也不希望再起什麼事端,劉皇后可不是那麼好扳倒的,那女人背後的勢力大著呢,自己再能殺,又能殺得了多少人,還不如聽公孫策的,要做什麼事,等取了權勢再說。

    方羽本身對權勢是不屑一顧,但如今手下有了這麼些人,人家把前程身家都壓在自己身上,自己就該為他們著想一下,方羽性子雖有點固執,但絕不是一個迂腐的人,當下拱手作了個禮,道:「原來是郭公公,在下失禮了。」

    方羽此時是個讀書人的身份,本應該自稱小生或學生的,郭槐一聽,心裡不禁想到,原本這位殺豬出身的是不懂了禮節,並非有意要輕視了咱家的,瞧這廝的,如今都已是太學生了,還一幅殺豬的下等人習慣。

    郭槐臉色一好,那和藹可親的模樣又出來了,假惺惺的道:「沒事,沒事,方哥兒的事,咱家也聽得多了,是個前途無量的人啊,以後方哥兒可得與咱家的多多親近才是。」

    郭槐心裡也惦記著方羽家中那個李氏,也不知她是不是那李宸妃,因探不到更多的消息,郭槐心中也想暫與方羽交好,以便日後能入方家一趟,郭槐不是沒想過動用武力進入方家,只是方家高手眾多,請幾個高手來頂不了什麼事,而大宋的禁軍可不是自己目前的權勢可以調動的,便是劉皇后目前也沒這個權力。

    「呵,呵,郭公公既這麼說,以後在下可要多多仰仗郭公公了。」方羽這幾個月來,說話的水平見長了不少,這一番話說來,也還算老成,後世諸多的成了模式的客套話,方羽沒吃過豬肉,還會沒見過豬走嗎。

    方羽在說話時,已走近了郭槐,隨手將文房四寶接了過來,郭槐被他這一動作弄得一愣,心想,這位還真是改不了他殺豬人的習慣啊,皇后娘娘賞賜的東西,恩也沒謝一個,你就這麼的拿過去了,完全不懂一點規矩的莽夫哩,隨既郭槐發覺手中似多了一樣東西,悄悄一看,是一塊上好的藍田玉珮,這可值不少錢的,郭槐心中一喜,立馬覺得方羽也不是那麼不懂規矩了,想想,他一個當太監的,女人他沒辦法去喜歡,自然只有喜歡這些個亮晶晶的珠寶了。

    方羽來時,細心的公孫策硬要他帶了幾塊玉石在身,為的是好與人結交上,方羽是無所謂,反正方家別的都缺,就是不缺了錢,隨手送人也不心疼。

    郭槐得了好處,心裡也明白一件事兒,那就是這個方羽眼前應該不是那陳林一路的人,這讓郭槐心中多少鬆了一口氣,除掉一個陳林好辦一些,對付一個身邊有不少高手,本身更是高手的方羽可就要麻煩一些,否則郭槐那用得著跟一個殺豬的套交情。

    郭槐看了一眼滿臉等的不耐煩太子趙禎,低了腰道:「太子殿下,此間既已沒了奴才什麼事,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你可記著別在母后面前胡說哦。」趙禎揮了揮手,示意郭槐快點離去,別誤了自己聽故事。

    郭槐轉身走了,晏殊看看方羽,心想,這殺豬的真是二個字,有錢,太有錢了,隨手就是一塊價值不菲的藍田好玉,一個殺豬的咋就這麼有錢哩,唉,看看人家有錢人的豪氣,一出手就把個死太監擺平了。

    愛錢的晏殊眼厲害著哩,方羽與郭槐的動作雖小,他卻看了個清清楚楚。

    晏殊再看看太子趙禎,那神情,是完全被故事迷了,現在是沒心思聽自己講課的,晏殊搖搖頭,得,今天就當放假吧,咱也再聽聽這故事兒,怎就這麼讓人聽的有味兒的。

    二

    趙禎最終心滿意足的放方羽離去,這個故事總算是在月色升起的時候講完了,一眾兒太子的伴讀加上晏殊在意猶未足的感覺中散了場,由於太晚,趙禎讓陳林將他們送出宮門。

    臨出宮門時,方羽轉頭看了陳林一眼,那陳林對他笑了笑,又點了點頭,方羽雖不太明白他那動作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回了對方一個笑容。

    陳林的意思是我們是自己人,但不用太過親近讓別人看出什麼,方羽那回頭,卻是想問一下陳林,可不可以想個辦法讓那李氏進宮一回,也好了卻她的心願。兩人這一打啞迷,誰也不知對方本來的意思,各將心裡的話放在了心頭,等到著有機會再說。

    一眾兒人出了宮門,在各自等候的僕人侍候下告辭離去,獨有方羽是沒有帶隨從的,一個人慢慢走在街頭。

    三

    漫步在繁華的街頭,月色撒落在身上,讓方羽的白衣仿如有一層瑩光,穿越過喧嘩的紅塵,方羽一如世外的仙靈,飄逸中帶著與這繁華喧鬧的疏離。

    一個女子怔怔的看著這個身影,帶著些許的迷漓。

    方羽很意外的看到了她,這是一個曾經有些熟悉的女子,溫葦雲。

    紅衣如火,在月色下依舊如一簇火焰,燒得冷清。

    滾滾人流,依舊擋不住她那寂寞冷清的身影。

    方羽訝異的頓住了腳步。

    溫葦雲笑了一下,如綻在月下的曇花一現,火紅的身影隨既溶入了湧動的人流中。

    東京汴梁是個繁華地的地方,繁華的很容易將一個人的身影淹沒無蹤。

    方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頭依舊殘留著一簇冷清的火焰。

    四

    趙萱倚門而望,等待著方羽的歸來。

    她喜歡這種等著方羽歸來的滋味,一如夏蟲在夜色裡的鳴叫,是一種詩樣的畫面。

    守護著趙萱的徐慶被這種枯燥的等待弄得直想睡覺,在他看來,那些夏蟲的鳴叫不是詩意,是童年時那已記不太清的催眠曲。

    月光下現出了方羽的身影,帶著些許月的冷清。

    趙萱笑了起來:「相公。」

    方羽心中暖暖的,伸手抱住了一頭撲過來的趙萱。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兩人隱約間,感覺到這種有些醉人的滋味。

    徐慶抹了一把自己快睜不開的雙眼道:「俺什麼也沒看到,俺去睡覺了。」

    「相公。」

    趙萱羞紅著小臉,仰望著方羽。

    月下,是小蟲兒唱給情人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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