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殺豬狀元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盜書(下)
    一

    江過水嘴張的老大,口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順著他手中的那個火折子的光亮可以看到,這個密室中竟堆有著象小山一樣的黃金和白銀,這得有多少錢啊,江過水的頭腦中一陣昏沉,他既被這小山般的金銀耀花了眼睛,又被這驚人的財富誘惑得不知如何思考,竟如一尊石像般怔立了好一陣。

    方羽的房門被人推開了,進來的是雷驚,楊七斤,張龍,趙虎四人,方羽房中藏有大量金銀的事,方羽身邊十來個較親近的人都知道,而且大家的錢都藏在此處,包括楊七斤的,很愛錢的楊七斤因今日公孫策的佈置,多留了個心眼,生怕有人是來打那錢的主意的,所以當前面吹響了警哨後,楊七斤沒有去前面看情況,而是跑來了方羽的住處,正好看見江過水的潛入,楊七斤自知自己的拳頭不夠厲害,轉身找來了雷驚三人。

    開門的聲音驚醒了正在癡迷中的江過水,雙方已然朝面,江過水再躲也沒了作用,身子一彈,江過水躍起向楊七斤撲去,他的眼光極厲,一眼便看出楊七斤是幾人中較弱的一個,想從楊七斤這裡突破包圍,嗄崩幾聲彈簧的響聲,江過水聽得聲音便知不好,卻是無法躲了,幾隻袖弩短箭釘入了他的身體,全身的力氣仿如忽然被抽空了一般,江過水勉強落在了楊七斤的面前,卻是再也無力把手中的匕首遞出。

    江過水幽幽的歎息了一下,常在江邊走,沒有不濕腳的呵,只是自己一身不錯的武藝,竟碰上了如此厲害的暗器,連一絲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便枉送了性命。

    江過水卻是不知,這種小型強弩本是方羽請人打造給家中的三個女人防身用的,後來眾人見這玩意兒實在厲害,便打造了一批,除了方羽和歐陽春,其他人都給自己備了一把這樣的小型強弩。剛才江過水撲出來時,四個人便幾乎是同時向他來上了那麼一箭。

    窗格外的月光升起,印在江過水不甘心的臉上,他吁出了自己最後一口氣,想著謝雨樓準備送給他的那個美人兒,這算不算是牡丹花下死呵,自己因為愛美人兒而去偷東西,因為愛許許多多的美人兒而偷成了一代盜者的宗師,最後,這是自己金盆洗手前的最後一宗生意呵,沒想到,當自己真愛上了一個女人時,當自己決定為了這個女人而金盆洗手時,自己卻失手了。

    呵,呵,女人果然是愛不得的,記得好像有人曾這麼對自己說過。

    江過水自嘲的如是想到,那個女人,明天的此刻,該又在別人的懷抱裡吧。

    江過水鬆開了手中的匕首,再無一絲生命的氣息。

    雷驚與楊七斤趕緊查看一下密室的情況,見並無被盜的痕跡,便退出關上了密室的門,四人將江過水的屍體抬走。

    二

    丁謂終於還是來見了方羽。

    這是一個很不愉快的會面,對雙方來說都是不愉快的。

    後世穿越來的方羽從心裡上就不喜歡這個丁謂,雖然他沒做多少壞事,那是因為真宗,仁宗都還算開明的皇帝,環境不允許丁謂做出太多的壞事,若在徽宗手裡,說不定就是蔡京第二。原本方羽雖不喜丁謂,卻不想與他對立為敵,畢竟要是刺殺一個位極宰相的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宰相府的防衛可比一般的京官,甚至比八王爺府的防衛要強的多,而且還有禁衛軍在這一片守衛,既不容易殺進去,也不容易殺出來,有了家的方羽自不願輕易惹下這麻煩,畢竟來說拳頭也不是萬能的。

    丁謂不喜歡方羽,不僅僅是因為方羽只是一個下等的殺豬人,更因為這個殺豬人在他面前那種不卑不亢的態度,這種態度不好,這讓高高在上的丁謂心裡極不舒服,丁謂喜歡享受那種別人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順從。

    從來不知順從為何物的方羽自然不會因為丁謂是宰相就軟了自己的膝蓋,丁謂進來的時候,帶了十幾個護衛,倒是排場的很,方羽慢慢的站起了身,他雖沒見過丁謂,但來人的架式一看便明白他是誰了,方羽一抱拳,道:「草民見過丁相。」

    丁謂見方羽並沒有對他行大禮,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他也不想想,他把人晾在這裡半天,誰個會心裡高興了去,換了別人自不敢與他計較,但方羽卻不是那種怕了他宰相權勢的人,自也不會對他再恭恭敬敬,丁謂上下打量了幾眼方羽,道:「你就是那個最近鬧了些風頭的殺豬人方羽?」

    丁謂的語氣蔑視極了,那殺豬人三個字說的很重,擺明了是極瞧不起方羽的,方羽淡然的一笑,道:「正是,不知丁相招方羽到此所為何事?」

    「嗯,也沒什麼大事,聽說你武藝很好,本相想請你來本相府做個教頭,教一教本相的這些個護衛。」丁謂這般只是隨口說說,隨便為自己把方羽請來找個理由而已。

    若是別人,一個貴為宰相的人相招,必會答應了此事,但方羽不是這種人,他根本就不會瞧得上一個所謂的教頭一職,方羽想也沒想,便道:「丁相的厚愛,草民實無福領受,草民是一個自由慣了的人,受不得約束,,只能對丁相的相請說抱歉了。」

    若是方羽答應了,丁謂心中會好受些,雖然不會真個請了方羽當教頭,卻也不會因為被這種毫不給面子的拒絕生出怒氣。丁謂必竟是一個久在官場的人,心中雖怒,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兩聲,道:「既然如此,本相也不強求你了,府中備有小酒,本相請你喝點酒你總不會也拒絕吧。」

    酒無好酒,宴無好宴,這丁謂現在是要幫謝雨樓拖時間,但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請方羽喝酒,若不知他的為人,也許會答應,但方羽是後世過來的人,丁謂是什麼人他明白的很,自然心中更加懷疑丁謂請自己來定是有什麼陰謀,方羽心中冷笑,你說叫我喝酒我就喝了麼,你是宰相又怎麼樣,大不了,我費點事,想辦法把你殺了就是。哼,哼,似乎自己還從沒殺過地位這麼高的人物,要不要真殺了他啊,方羽在心中盤算著。

    雖然在這宰相府中很難殺了丁謂,但在他出行在外的時候卻不是沒有機會,方羽冷淡的道:「丁相的厚意,草民心領了,草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是麼,當本相這裡這麼好來去?」丁謂被方羽這種態度刺激的實在忍不住怒氣。

    「那又怎麼樣?丁相是否有些強人所難啊?方某一介草民,沒有什麼可恃的,也高攀不起丁相這樣的大人物,若真要強留,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過。」方羽的聲音很平靜,卻也同樣有一種當過領導的氣勢散發出來,夾雜著若有若無的殺氣,讓丁謂的心中不覺暗自凜然。

    丁謂在這一瞬間,忽的明悟那謝雨樓為何要拉扯上自己,眼前的這個人,絕對就是那個弄垮了金風細雨樓的人,謝雨樓雖沒對自己提起過這事,但現在自己若還是不明白,那就是真的蠢了,謝雨樓是沒有安好心哪,給自己弄個這樣的災禍來,難不成自己真要弄了軍隊來,那這二萬兩的銀子可就太低了。

    丁謂是個很懂得計算價值的人,沒有足夠的利益,他是不幹的,無論他現在如何的看方羽不順眼,卻是不願給別人當了槍使了。當下瀲去心中的怒氣,道:「既不願留,本相也不強人所難了,丁悅,給本相送客。」

    丁謂說完,一甩袖子離去,方羽微怔了一下,他不明的丁謂怎麼這麼快就改了主義,但不管怎麼說,能這樣最好,真要雙方完全撕破了面子,自己可以殺得出去這宰相府,但黑子和虎牙的性命可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方羽三人在那位丁相府的家丁的帶領下離開了丁謂的相府。

    外面的月已升上了屋角。

    三

    徐慶咧著嘴,猙獰的向蘇文達臘和桑哈笑了一下。

    楊七斤和雷驚四人將江過水的屍體拋在了這二人的眼前,蘇文達臘與桑哈互望了一眼,心知這次的行動失敗了,均生出了退走之心。只不過既然來了,殺人已有了癮的徐慶怎會讓他們輕易離開。雙錘一掄,砸向了桑哈。

    這桑哈的武藝極為陰柔,躲閃的速度較快,手中一根哭喪棒招招都似毒蛇一般,以剛猛見長的徐慶一時之間卻是拿他沒有辦法。另一邊雷驚等人纏上了蘇文達臘,意在抓一個活口來審問情況。

    蕭遠與完顏哲廝殺了二百來個回合,兩人棒來刀往,殺得難解難分,但蕭遠經方羽的指點和訓練後,氣脈悠長,此時兩人的交手中,蕭遠的體力優勢漸漸起了作用,完顏哲的動作已慢慢緩了下來,漸處下風。

    那桑哈一心只想逃走,將徐慶引離了眾人有一段距離,忽的緊攻幾招,將徐慶逼退幾步,脫身便跑,徐慶追之不及,眼看著這人便要跑了,忽見來了三個人,徐慶的心中一喜。

    桑哈脫了身,心中也極高興,猛見三個人走在自己逃跑的路上,有些擋了自己的去路,隨手一哭喪棒砸出,卻忽覺手上一輕,手上的哭喪棒沒了,一隻有力的手已掐在了他的咽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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