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謫仙 卷八 北上傳旨 第二百五十一章 我嫉妒你
    果人生事事如意,緣何會有生死離別?

    石之軒將目光看向一片狼藉的大街上:那具被直接分成兩半的馬屍旁邊,有半截看起來並不起眼的袖袍。醉露書院可是石之軒卻無法無視這截袖袍主人的身份——它是寧道奇援救李世民之時,被那鋒利的劍氣給劃斷的。即使這樣,寧道奇也沒能全部擋住那一招的威力。雖然寧道奇應變倉惶,但是那一道劍氣狂飆二十丈,威力絕對減弱了許多。但是寧道奇保護下的李世民仍舊被殘餘的劍氣所重創。

    以石之軒的眼力,當然清楚的看到李世民肩背仍舊被殘餘的劍氣劃出了一道近尺的狹長傷口,內腑有沒有受創還是兩說。

    這才是直到現在他也沒敢出手試探的原因之一。寧道奇的厲害,與之爭鬥過數次的石之軒最清楚。擅長養生之道、功法主防禦的寧道奇都擋不住,換了他想必也會是如此。那已經是在二十丈外了,光聽寧道奇的聲音,就知道這位中原武林第一人也受了不輕的傷。

    「今天知道也不遲。」

    朱浩提劍而立,對石之軒道。「如果你要趁火打劫的話,現在正好可以放膽試試。」

    侯希白小心挪開幾步,蠕蠕道:「石師,我……」

    石之軒看了他和神情肅穆拔劍戒備的師妃暄一眼,溫聲道:「石某為何要趁火打劫?而且我還要感謝朱將軍饋贈《太極精義》,助我練成不死印法。」

    師妃暄臉色頓變。沒有破綻的石之軒有多麼可怕,她幾乎可以想像得出。而靜齋已經沒有第二個「碧秀心」了。難道朱浩竟然是魔門中人?師妃暄疑惑的看著朱浩,想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為何與魔門有那麼大的差別。

    「看你說的!佛祖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如果你能放下屠刀,頓悟成佛,那我得了度人成佛的功德,恐怕就可以榮登仙籍了……不過我是要稱你為大隋右光祿大夫裴矩還是叫你花間派兼補天閣傳人、一代邪王石之軒?」朱浩大度的道。

    「裴矩老程見過,和裴副帥(裴仁基)沾親帶故,同為裴閥後人。但長的沒這麼帥吧?」程咬金護在朱浩身旁。一臉地狐疑:「再說老程也沒聽說過朝廷封誰斜王歪王什麼王的。」

    朱浩忍俊不禁道:「邪王是他自己封的,以前那個裴家的老傢伙是他裝的。」

    「哦,原來是冒牌貨!」程咬金恍然道。

    石之軒淡淡地掃了程咬金一眼,道:「名字並不能代表什麼。只想朱將軍為我解惑——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你頭一句話倒是跟師妃暄當日所說的比較類似,是不是裝高人都要弄個假名字?至於何時發現的。就在我與寧道奇相鬥之前。」

    朱浩心道,石之軒的精神破綻雖然在太極精義地幫助下彌補了一部分,但還是未能完全恢復。所以他才能輕易的發現石之軒。而寧道奇那種真正地宗師級高手,只要不靠近到能夠直接威脅朱浩地距離或者散發出明顯的敵意,都能夠躲過朱浩的精神掃瞄。畢竟每一個正式邁入宗師境界的人。精神修為都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即使使用精神力地手段不夠高明,但是簡單的影響他人的精神波動、掩飾自己地氣息或者憑空攝物還是辦得到的。

    朱浩在和寧道奇比鬥之前。能夠先別人一步感應道他的存在。一是因為寧道奇沒有刻意隱藏,二是不論對方修為多高,對於朱浩仍舊有一點淡淡的敵意。而後來寧道奇出人意料的救走李世民,也不是僥倖。那是寧道奇對他的敵意已經消散不說,朱浩分心控制和氏璧。醉露書院受到異力影像也發現不了對方。

    「我觀朱將軍剛才那驚天動地一招,以太極圓轉之道將道魔兩種極端的力量相合,還以佛門的特殊手段為引。一分能量竟可以爆發十倍威力。手段之高明,技法之神奇,石某聞所未聞。實令我歎服!」石之軒頗有興趣的道。

    朱浩心說其中還有不死印法的痕跡,此時乾脆挑明道:「這方法是《長生訣》和道心種魔大法結合,以《禪書》為引子施展,和邪王的不死印法比較類似。

    以邪王來施展的話,定然不比我差。」

    這一招朱浩在一年前的南鄉荒野之戰打敗李密、朱桀、李子通三人圍攻所用的絕招,這一次是威力增強的版本,其中的確是借鑒了《不死印法》中的一些竅門。活學活用之下,這威力連朱浩都感覺不可思議。

    「神仙將軍,你那一招真的不是人能使出來的!」程咬金擠了擠眼睛,微微撇頭小聲對朱浩道。

    朱浩無語的白了他一眼,一手托著和氏璧,直截了當的說:「石之軒,將你的寶貝徒弟叫出來吧!他兩次三番找我麻煩,難道還不知道他的行藏從來瞞不過我的眼睛?」

    侯希白一陣莫名其妙,心說朱浩早已看出他是石之軒的弟子,此時不可能是在說他,難道……心思靈活的他轉瞬就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石之軒心中一動,沉聲道:「聖舍利中的元精,是否已經被你完全吸收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聽聞邪帝舍利的消息,師妃暄也是大驚不已。道心種魔大法……難道朱浩是新一代的邪帝?

    師妃暄不禁想到了這種可能,但轉念間就否決掉。縱使聖極宗的邪帝傳人再怎麼出色,也不會大張旗鼓到朱浩這種程度,更不會擁有一個神奇的不似人間手藝所能仿製的仙家法寶。

    朱浩聳了聳肩,道:「吸了一部分,不過裡面能夠給你彌補破綻的邪氣倒是讓我給化解了。」

    石之軒微微皺著眉頭,道:「那麼將軍是否欠我一個解釋?」

    「解釋什麼。當日是你自己要跑的,怪只怪你沒有福緣。」朱浩冷笑道:「我聽說你有大半胡人血統,而且魔門的信仰令你心中根本沒有國家榮辱之分?」

    石之軒道:「一切的限制,包裹國家、民族、仇恨、感情甚至生死都只是可笑的贅余,要之何用!」

    慢慢的舉起和氏璧,道:「石之軒,你信不信,今天璧粉碎。也可以將你格殺此地!」

    程咬金再次緊張的插口道:「和氏璧是寶貝,壞不得!這斜王還是歪王雖然有點氣勢,但總不會身體比馬刀還硬吧?將軍一聲令下,老程第一個帶人上去砍了他!」

    朱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直接將程咬金地話無視掉。

    石之軒冷眼看著朱浩。道:「不信!」

    「不信你可以向我走十步試試。不過我可以給你個善意的提醒——你最好聯合侯希白和到現在還藏在董家酒樓牌匾後的楊虛彥和躲在我背後閣樓上的胖子安隆。那樣你的勝算大一些,我也可以少費點功夫。」

    此時和氏璧地光芒已經完全沉寂下去,朱浩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和氏璧側旁的八個大篆,淡淡的道:「我想看到的,從來躲不過我的眼睛!」

    被揭破行藏。安隆和楊虛彥兩個當然也不再費力躲著了。眨眼場上又多了一個圓臉大胖子和一個身形高大並戴著頭套見不得人地黑衣人。醉露書院也是眨眼之間,就被程咬金帶來的人給團團圍住。

    師妃暄默默地後退一步。雖然她願意相信侯希白。但是不能相信與石之軒在一起地侯希白。

    侯希白看著場中三人。石之軒是授業恩師,師妃暄是傾慕佳人,而朱浩於他有點化之恩。之前朱浩太過強勢,並且直接威脅到師妃暄時,他才迫不得已出手與之相抗。本打算走了。現在石之軒來了,他卻更加左右為難。

    石之軒緩緩的抬起手來,傲然道:「如果我只被你三言兩語說退。那麼便有負『石之軒』這三個字了。」

    這時候蹬蹬一陣腳步聲傳來,卻是伏帶著所有隨從下得酒樓。他狠狠的盯著石之軒,面帶怒容道:「你便是奉命經略西域的大隋命官裴矩?」

    伏帶來的人紛紛將之包圍,一個個面帶悲憤,恨不得將石之軒撕了一般。

    石之軒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只對朱浩道:「將軍這借刀殺人計用地倒是恰當。」

    「過獎了,主要是怕你跑路我追不上。」朱浩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袍,又惋惜道:「只是這和氏璧中的異能,殺你一次就要用光了。可惜啊可惜,十個邪王也不值半個和氏璧地價。」

    「就是就是,只要將軍一聲令下,老程帶人馬一衝,至不濟也能砍得這歪王,啊不,邪王落荒而逃。和氏璧這樣的國寶還是不要浪費了吧!」程咬金再次眼巴巴的力勸朱浩道。

    「你想激怒我?」石之軒也選擇了直接無視程咬金的話,淡淡的對朱浩道。

    「當然想!其實說了這麼多,我只想告訴你一個道理——真正能激怒對手的方法就是說實話!比如在我看來自命風流如石之軒者,一生都活在無比的悲哀之中。我很欣賞你的才智,同樣歎息你的才智都用錯了地方。」

    石之軒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平靜的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般。這樣的平靜卻讓他身旁的侯希白感到一陣心悸。

    「你是在拖延時間。」石之軒忽然道。

    「你真聰明!」朱浩高調的讚揚道,「智慧如邪王你這樣的人物,也終於沒有超出我對你的期望。」

    程咬金嗤之以鼻,嘟囓道:「現在才猜出來,還有個屁的智慧……」

    朱浩瞪了他一眼。

    程咬金縮了縮腦袋,賊兮兮的道:「將軍剛才那一招將李小子直接干趴下了,我看寧道奇也不敢硬撼的樣子。要是寧老頭手慢一點,恐怕李小子就得學他那匹馬的下場了。現在再來一次直接將這個半老不老還裝的歪王幹掉不就行了?」

    朱浩沒好氣的道:「你以為那是吃飯喝水那麼簡單呢?」

    石之軒冷然道:「朱將軍能再發一次那樣的絕招,石某轉身就走。」

    朱浩提起寶劍,冷笑道:「不用那麼麻煩。有那樣的功夫,直接殺掉你不就一絕後患了?」

    精神修為上的缺陷,令石之軒根本沒有辦法探查出朱浩的深淺。所以即使屢次被朱浩言語折辱挑釁,石之軒還是未妄自動手。

    伏聽出「裴矩」的真身是一代希望「邪王」石之軒,心中更是震盪不已。他當然知道依靠自己和手下絕對無法獨力戰勝這位魔門百年來最傑出的天才,所以只有將希望放在和朱浩聯手上。

    伏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因為慈航靜齋的關係魯莽得罪朱浩,反而與他有了喝過酒地交情。草原上的男兒大多性格豪爽。和別人喝過酒,就是當別人是朋友。

    伏往前踏出一步,沉聲道:「裴矩,你與我有滅族之恨。今天伏某決不讓你生離此地!」

    石之軒冷哼一聲,環視伏一干人道:「吐谷渾餘孽?」

    「哈哈哈哈。吐谷渾的火種未曾斷絕,是否超出你的意料?」伏悲憤的大笑。一干隨從看向石之軒地目光像是要噴火一樣。

    朱浩直接用精神力對伏傳達自己的意念:石之軒武功絕頂,可交由我來對付。王子幫我拖住胖子安隆,他是魔門天蓮宗宗主、魔門八大高手之一,絕技天心蓮環與蓮步。身法詭異,武藝高強。如果伏兄答應。請握緊右拳。

    伏身形輕顫一下。然後緩緩握住右拳,手背上青筋暴露。可以想像他現在不能親自手刃最大仇敵的悲憤與無奈。

    朱浩再次傳出意念:

    程知節帶人圍攻「影子刺客」楊虛彥,破鋒衛截擊侯希白。

    其餘人等持弩圍住此地,所有妄想逃離者,殺無赦!

    下達命令之後。朱浩微笑著對師妃暄道:「師小姐,我這裡除魔衛道,不知你是否該迴避一下?」

    石之軒是魔頭。朱浩可能也是魔頭。現在兩者相爭,正是師妃暄得利的時候。但是長久以來的責任令她不敢放過除掉石之軒地大好機會。所以師妃暄咬牙道:「我願助朱將軍一臂之力!」

    朱浩笑道:「可以,你幫我攔住侯希白,不讓他有機會

    之軒就行,若是有餘力,殺了楊虛彥也行。其他的吧。」

    師妃暄剛才可以對朱浩揮劍,現在也可以和朱浩聯合。

    這就是政治。

    侯希白頓時面露苦色,神色複雜地望著師妃暄,師妃暄微微撇過頭去。

    場上又是一陣劍拔弩張地氣氛。不過石之軒倒是有氣度,縱使被包圍了也面不改色。誰叫他自己跳進來的。

    「鏘啷」一聲,流光劍再一次出鞘。對手卻是被朱浩認為是終極boss的石之軒。

    朱浩輕歎一聲道:「上天給了石青璇一副姣美的容貌以及靈秀的氣質,卻剝奪了她享受天倫之樂地權利……而且身為父親的你竟然縱容和默許你的得意徒弟和最忠心地跟班合謀對她下手好消弭自己的破綻,說你是她父親,簡直是侮辱了『父親』這個神聖的詞語!」

    越說到後面,就變成了朱浩聲色俱厲的指責了。不光石之軒臉色變了,安隆和楊虛彥的臉色也變了。

    朱浩緩緩的舉起和氏璧,正要動手。石之軒忽然柔聲低吟道:「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你知道前年中秋之後,我去了哪裡嗎?」

    石之軒的轉變令朱浩也有些意外。想起去年王通壽宴時候石青璇的話,不難猜測到石之軒是回到了幽林小築,並且似乎可能沒有再避著石青璇,還將朱浩當時的「絕學」《太極精義》留給了石青璇。

    竊來一詩竟然能夠讓一代邪王隱退一年多,這倒是讓他覺得匪夷所思了一些。

    朱浩便道:「回幽林小築了。」

    石之軒也沒有想過這個地方能夠瞞住朱浩,點了點頭,悵然道:「那是自秀心去後,石某過得最舒心的一年。雖然青璇到現在還沒有原諒我……我只想做一個慈父。」

    「我有辦法讓你做一個慈父!」朱浩忽然道。「但是我很懷疑,你能不能放下自己的惡念和野心。」

    石之軒忽然溫和的對朱浩一笑,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輩對晚輩一般:「那麼我便試試吧!」

    然後——

    眾人眼珠子掉了一地。

    石之軒溜了。

    留給朱浩一句話:知道嗎,我嫉妒你!

    然後——

    朱浩不太明白了他那句話的意思,卻知道了他這樣做的涵義。他要借朱浩的手除去想對石青璇下手的兩個元兇,藉此表達自己真正想做一個慈父的意向。而安隆和楊虛彥兩個,就成了可憐地犧牲品。

    難道太極精義真的能幫助石之軒下定決心,以善念壓制惡念?

    當和氏璧再次發出一陣異光的時候,朱浩不禁狐疑石之軒是不是看到場面上形勢對他不利。自己丟下小弟和徒弟先跑路了。因為他跑路的時候,幻魔身法已經用到了極致,轉眼間就跳出了先前的包圍圈,消失在所有人眼前。那速度快得連朱浩都懷疑是不是要全力開動刑遁術才比得上。

    虛張聲勢這麼久,朱浩當然也不想和石之軒硬拚下去。原本以為利用石青璇地名字可以誘發石之軒的心靈破綻。從而佔到上風,哪想到會出現這樣戲劇性的變化呢?

    不過想想,石之軒好像一直都有點忍氣吞聲的樣子來著。一代邪王真的就被朱浩地三言兩語給驚走了?

    嫉妒。朱浩自戀的道:難道似乎嫉妒我比他長得帥?

    石之軒一走,場上形勢又變了。師妃暄是因為要殺石之軒才留下地,大魔頭走了。她當然不願留下來和朱浩繼續做對。楊虛彥投靠李閥,她也不願去和他做對。而剩下地一個安隆有朱浩這麼多人等著。不愁他會跑掉。至於侯希白……她也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

    最終師妃暄還是選擇離去。朱浩的一干手下也接到了命令。沒有留難。

    安隆和楊虛彥見勢不妙,立馬想要跑路,但是已經消失的和氏璧異能再度強烈的爆發讓兩人措手不及。伏見走了石之軒,正是一腔怒氣無從發洩,反正安胖子是之前就定下地目標。當即從不下手中提過一桿鐵槍,朝安隆刺去。兩人戰作一團。

    程咬金提著宣花大斧,瞅準楊虛彥一斧直劈而下。楊虛彥沒了內力。哪敢硬拚。周圍被數百兵丁圍困,施展身法騰挪的地方也越來越小,空有一身技巧使不出來,一時間竟然被習慣戰場拚殺、一身巨力驚人的程咬金給壓制地喘不過氣來,冷汗涔涔的往下掉。

    朱浩一邊控制著和氏璧的異能,一邊緩步走向場中被破鋒衛包圍的侯希白,微笑道:「侯兄!」

    侯希白看到周圍指著自己的數十把連弩苦笑連連,竟然連自己的扇子都沒有取出,只長歎了一聲。

    今天他好像是將什麼人都得罪光了:

    為了救援師妃暄而對朱浩出手。

    因為石師到來,被迫與師妃暄劃清界限。

    現在石之軒自己跑了,將他留在了這裡。

    然後師妃暄也直接棄他而去。

    像是瘋狂的賭徒一般,一夜之間輸掉了所有的家產。現在他才是真正的孤身一人。

    「其實我對藝術家通常是頗有好感的。」朱浩說了一句,然後將毫無反抗的侯希白一指點倒。

    「嗤!」

    一聲破空尖嘯。

    楊虛彥想要躲開,可惜已經沒有了往常靈活的身形。小腿被洞穿,鮮血淋漓,然後絕望的被程咬金一斧架在頸上。

    安隆本身的實力絕不下於伏,甚至彈出蓮勁的時候連朱浩都要暫避鋒芒。但是戰場搏殺的手段哪比得上縱橫無敵的伏呢?且不說一寸長一存強,伏手裡的長槍不一會兒就在安隆身上留下幾道口子。幸得安隆肥體健,傷勢倒沒有多嚴重,但力竭被制只是時間問題。而且身邊還有幾十個虎視眈眈的吐谷渾高手盯著。朱浩微笑道:「安隆,束手就擒可以少受點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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