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正式命名為「蒲氏蛋撻」的糕點,朱浩以前自然沒少吃,因為這是小芳最喜歡的零食之一,所以他沒吃。寇徐只想嘗嘗鮮,一人拿了一塊。傅君婥看了一眼,一塊也沒拿。不是不喜歡,而是看到一直舉止端莊優雅的商秀珣現在急切的樣子,料想朱浩不會無的放矢,所以照顧著朱浩的心思,就沒有拿了。
眾人都遷就著商場主兼美食家,所以她一口氣吃了四個……
美人就是美人。即使是狼吞虎嚥的樣子,一樣只會讓人覺得可愛率真,一樣讓人賞心悅目。
商秀珣終於停下來,不是不想吃,而是小肚子早已撐飽了。看著他們饒有興趣的目光,察覺到自己失態的商美人自然臉一下子就紅了。
商秀珣取過手絹,舉止優雅的擦擦滿是油光的櫻桃小嘴,對著朱浩問道:「朱公子可知這位蒲前輩尚在世否?」
發明蛋撻的人的祖宗的祖宗都還沒出世,他自然知道這裡沒有會做「蒲氏蛋撻」的「蒲前輩」了。所以只好忽悠道:「這位蒲前輩我亦只是見過一次,當時實在蜀中峨眉山下被這蛋撻的香氣引去的。所以現下在下手中只有這一盒。」復又歎氣道:「可惜我再次下山的時候,再未見到這位『蒲前輩』,山下的人也從未聽說過有一位蒲氏糕點師傅。」
商秀珣聞言羨慕道:「那這前輩定是一位隱世高人了。朱公子真是好福氣!」轉即又失望道:「只是可惜啊,嘗了這蛋撻,以後再鮮美的糕點也食之無味了……」
寇仲對著旁邊的徐子陵輕聲嘀咕道:「這又不是人間的美味,能享受一次就是福氣了。」
徐子陵小聲答道:「你操什麼心,反正先生又不會虧待我們。這些東西以後定是享用不盡的!」
雖然聲音很小,但商秀珣本就武功不弱,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休管這蛋撻是不是人間美味,但至少是她從未嘗過的美味。再看朱浩的樣子,明顯是吃過許多的,不像刻意巴結自己的樣子。
所以商場主難得厚著臉皮笑道:「朱公子的大禮我先收下了。這是秀珣多年來收到最可口的禮物了,這裡先謝過公子!」
朱浩笑道:「一點心意而已,以後多有需要商場主幫助的地方,場主若能照顧一二我就很感激了!」
商秀珣答道:「一定、一定!」然後對著侍立一旁的美婢小娟道:「小娟,你去用最好的盒子裝起剩下的蛋撻,然後送到飛鳥園去。路上可要仔細些!」
小娟答道:「是!」心裡卻想著,這裡到飛鳥園既沒有什麼坡、又沒有什麼坎兒,場主這也太小心了吧?吃完剩下的還要留著……不過,這些叫「蛋撻」的糕點看起來真的很誘人……
然後將托盤裡的蛋撻裝進糕點盒子,正準備下去,商秀珣又叮囑道:「可不得有任何閃失!」
小娟看到她如此緊張這新式蛋撻,想笑又不敢笑。又應了一聲:「場主請放心!」
目送著小娟出去,商秀珣轉過目光,紅著臉道:「讓朱公子見笑了!」
朱浩裝作疑惑的樣子道:「何時?何事?我怎麼都不知道呢?」
商秀珣一下子就嬌笑起來,道:「朱公子真會說話哩!。」
一時間,望著她笑顏如花的絕世嬌顏,寇徐同時嚥了嚥口水。
上次是美食,這次是美女。
吃完飯,終於該輪到談正事了。
客廳裡的商秀珣完全是一副精明強幹的女強人樣子,哪有半分剛才吃飯時嬌俏可人的小女兒姿態?下人奉上茶來,商秀珣先開口道:「聽聞柳執事說,朱公子是有一單萬金的生意要談?」
朱浩笑道:「正是!」
「哦?」商秀珣挑挑黛眉,道:「不知公子是要買什麼馬呢?」
朱浩搖搖頭,道:「我是要拿一物與場主交換一些戰馬,若是場主認可,自然就好說了!」
商秀珣疑惑道:「不知公子是以何種寶物交換戰馬呢?」
朱浩笑道:「此物可輕可重。之於平常百姓而言,一錢不值;之於場主而言,萬金難購!」
商秀珣無論如何看,面前雲淡風輕、舉止得體的朱浩都不是說大話的樣子。不過這樣就更令她好奇了。這是一個這樣的人呢?風度翩然、談吐優雅,顯然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世家門閥子弟才有的。
飛馬牧場家大業大,與眾多諸侯皆有來往。可她卻從未聽過有哪家朱姓高門培養出如此不凡的後人。而朱姓諸侯中,只有一個近年來自稱迦樓羅王的朱桀,朱桀軍素以殘暴不仁著稱,嘗聞其軍上下缺糧之時多食人肉,定不可能培養出朱浩這樣溫文爾雅、彬彬有禮之人。況且她亦知道朱桀只有一個女兒,也不曾聽說過朱桀只有一女名朱媚,不曾知道有過兒子。
對於朱浩的身份,她更加感興趣了。所以她先問道:「真是如此,自然是好的。卻不知朱公子仙鄉何處?秀珣淺薄,卻從未聽過公子大名。」
朱浩客氣道:「在下乃是蜀中劍閣人士,無才無德,商場主自然是沒聽過賤名的。」
商秀珣笑道:「如是公子亦無才無德,那麼天下皆為浪得虛名之輩了!」心下暗思,卻也不知道蜀中何時出樂兒如此不凡的人物。細想一遍,仍然毫無頭緒。
朱浩道:「商場主謬讚了。浩只一凡夫俗子耳,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遊學數年而名聲不顯,哪能與當世名士相提並論。」
商秀珣也不在糾纏,轉而言道:「先生所言可輕可重之物,到底於我有何用處呢?」
朱浩反問道:「商場主經營牧場多年,對於戰馬的認識當是無人可及的。那麼,除了戰場上受刀兵之傷之外,戰馬另以何因消耗最重?」
商秀珣自然答道:「無論戰場之上下,刀兵、尖石、異物均易割傷馬蹄,而且最難傷癒,即使是好了,也難以恢復到巔峰狀態,便是最好的戰馬也要降一兩個等級了。」
朱浩點頭,笑著道:「場主說的很對!」
商秀珣一雙美目看著一臉高深莫測的朱浩,奇道:「莫非朱公子所帶之物可以解決此困擾?」
朱浩含笑點頭道:「正是!此物造價低廉,卻很實用。」
此言讓商秀珣打消最後的疑慮,自然頗為心動的大喜道:「果真如此的話,飛馬牧場願出重金夠得此物!」
朱浩搖頭道:「我並不是要將此物賣予飛馬牧場,而是想求得一個長期合作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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