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溫和的陽光遍灑在大地上,萬物都充滿生機,欣欣向榮。
徐子陵和寇仲相繼醒來,經歷的一夜生不如死的磨難,兩人對視一眼,均感歎生活是多麼美好,活著是多麼幸福。
「咦,陵少,你的眼睛好像變亮了,就好像娘一樣!」寇仲驚訝的大呼道,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徐子陵的驚訝同樣不亞於他:「你也是一樣,而且看起來不是以前那種小混混樣子了,該怎麼形容呢?……噢,對,威武有型多了!」
「真的麼?」寇仲大喜道:「看來我們兩個也成為高手啦!」
徐子陵點頭道:「嗯,就是這樣。你有沒有感覺到眼前的世界似乎與以前不太一樣了?」
寇仲點頭,幾下穿好衣服,把他拉出去,叫道:「外面的世界看起來可比帳篷裡清楚多了。」
徐子陵笑著點頭道:「嗯,說起來還得感謝先生呢!」
寇仲應道:「對啊,如不是他堅持要我們練這長生奇書,我們哪能這麼快就成為高手呢?不過昨天那罪可真不是人受得了的,現在想起來還後怕哩!」
徐子陵深有同感的點頭,道:「嗯,正是這樣。可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這樣選擇的!」
寇仲迎上他堅定的目光,大笑道:「我也是一樣!他娘的,老子也是高手了!以後有機會回揚州的話,第一件事就是把言老大提過來,狠狠的揍他娘的一百遍啊一百遍!看他還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徐子陵想著,同樣大笑起來。
細細一看,只見整個天地清晰了很多,不但色彩豐富了,很多平時忽略了的細微情況,亦一一有感於心,至乎平時忽略了的風聲細微變化,均漏不過他們靈敏的聽覺。
最奇怪是無論天與地,一塊石頭、一株小草,都像跟他是相連地活著般,而自己則成了它們其中的一分子,再不是兩不相關了。
寇仲感慨道:「原來高手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樣的。」
徐子陵亦道:「是啊,整個世界好像活過來一般。」
寇仲突然拍拍他的肩膀,道:「小陵,我們來比劃比劃如何?」
徐子陵應道:「來吧,誰怕誰來著!」
寇仲挑釁道:「就怕你被打的滿地找牙!」
徐子陵絲毫不弱的回應道:「先生說,說大話的人一般都沒有真本事!」
第一陣,戰前對罵比拚,寇仲完敗!
兩人各自拿著平時練習弈劍術的木劍,執劍立定。開始氣勢比拚,即使對著瞪眼。看誰更兇猛一些。
寇仲前面輸了一仗,正準備在這裡贏回來;徐子陵贏了一陣,士氣正旺。
第二陣,氣勢比拚,平局。誰了沒奈何得了誰。
寇仲先出手了,動若脫兔,勢若蛟龍,霸氣十足。雖是木劍,但那與空氣劇烈摩擦的呼呼風聲,以及那若有似無的劍氣,大有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架勢。他知道自己已經變強了許多,但是還是沒能猜到已經強到超乎想像。
怕傷到自家兄弟,寇仲小心的控制著劍勢,暗中收了三分力道。
徐子陵目光平靜,不見絲毫驚慌。看著這來勢驚人的一劍,嘴角還泛起一絲淺笑。功力大進之後的雙目能清晰的看到這一劍的軌跡,同樣可以在劍勢未及之前閃避。往左前方跨出半步,手腕一翻,輕靈飄逸的一劍刺向寇仲的劍脊中央,那裡正是寇仲劍勢最弱的地方。
強弩之末,不能穿縞素。
「噹!」一聲交擊。
徐子陵劍身一滑,直刺寇仲右臂。
寇仲見他輕鬆的招架自己的一劍,還有餘力反擊,立時知道自己小覷他了。也幸得他收了幾分力道,才不至於手忙腳亂。
場上的兩人一瞬間卻是攻守相易。
木劍撞擊的聲音交替不歇,寇仲連連大呼痛快,兩人越打越興奮,越打越熟悉身體所蘊含的力量。
「好了,先停下!」
傅君婥溫和而極有磁性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寇仲藉機虛晃一招,抽身後退。
徐子陵清秀俊雅的臉上紅彤彤的,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衣服卻很整潔。
反觀寇仲卻有些狼狽了,滿頭大汗不說,衣服也是凌亂不堪,一停下來便氣喘如牛。
傅君婥拿著濕毛巾過來,幫他們兩個擦掉臉上的汗水。
徐子陵甜聲道:「謝謝娘!」
寇仲同樣賠笑道:「娘真好!」
傅君婥收回毛巾,板著臉道:「還不去洗洗,看這一身都髒成什麼樣子了。」
兩人趕忙抬頭挺胸立定,同聲道:「遵命,娘!」
然後轉身便往溪邊跑去。
「小鬼討打!」傅君婥嗔道。臉上卻洋溢著溫柔慈祥的笑意。
……
「陵少,你看起來好像厲害了許多!」
「你也不弱啊!」
「可是剛才我被你逼得好狼狽……」
「呵,那是巧合呢。你最開始那一劍收了力道的,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麼?先生說對敵的時候要把握先機,謀定而後動。你心中猶豫,失了先機,當然狼狽啦!這就叫做一著走錯滿盤皆輸。」
「陵少,你發現了沒有,娘似乎更見漂亮了!」
「不是不是,她的輪廓沒變,只是似乎氣質上變了一些。大概是更加高雅出塵了。」
「對、對,就是這個樣子。我倒想起了我們初次見到娘的時候喚她『觀音大士』呢,應該就是被娘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氣質所懾吧!」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嘿嘿,娘變漂亮了,那麼先生就更加容易被吸引了,那麼就更有可能升級成為我們的老爹啦!」
「對啊,看來這是三喜臨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