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病房門邊的美女醫生鍾梅,看著康寧等聲名顯赫的將軍與廖榮相處的一幕幕動人的場景,感動之下雙眼微微濕潤。儘管此時的鍾梅根本就不知道廖榮的另外一個身份,卻能從廖榮的朦朧淚眼中看到若親兄弟般的那種赤誠和感動。這份濃濃的熾熱情誼,觸動了鍾梅心底隱匿至深的陰暗傷疤,以至於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令她無比的羨慕,甚至還有點兒渴望。
就在鍾梅默默哀歎自身際遇的時候,康寧接下來的舉止,讓鍾梅瞪大了眼睛,覺得驚訝不已:身為緬東軍民靈魂人物的康寧,一屁股坐到了劉毅的床沿,無比輕鬆地開起了玩笑。鍾梅立刻敏感地意識到,這個叫「劉堅」的陌生軍官身份絕對不一般,再聯想到劉毅曾經獲得了康濟民和李白石兩位大師的合力救治,鍾梅的好奇心和被灌輸的使命感,立刻取代了其他一切情感。
「你這傢伙,不聲不響地就跑到前線去了,連個招呼都不打,純粹是想把我往火坑裡推啊!想想我二叔、三叔的憤怒,還有你家老爺子悲痛欲絕的樣子,我這心裡就七上八下的,好在你沒事了……三旅參謀長對我說,當時你就像是一隻瘋狂的野獸衝向敵人的暗堡,嚎叫聲差點兒蓋過了槍炮的聲響,就連數百米坡下的官兵也聽到你鬼哭狼嚎的破嗓門兒,官兵們戰後議論紛紛,說從來沒有聽到過那麼刺耳可怕地聲音。搞得當時不少官兵都驚恐地看著你。忘記開槍了。」康寧似笑非笑地看著劉毅,眼裡卻悄然閃過一絲痛惜之色。
劉毅聳了聳肩,嘿嘿一笑:「當時戰況激烈,我一時半會兒地記不起來了……不過——有你小子說得那麼誇張嗎?還鬼哭狼嚎吶!」
眾弟兄聽了哈哈一笑,康寧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媽的!還真難以想像你發起狂來的猙獰模樣。告訴你件事,你受傷的消息我們刻意隱瞞下來了。可是逸青率領的戰地記者團卻詳細地記錄了你的英勇事跡。逸青聞訊後急得要命,一連給我打了七八個電話問你地傷情,估計下午她出席完仰光的會議就會立刻飛回來看你,她威脅我說要是你有個好歹,她決不饒我,哈哈……」
劉毅眼中一黯,隨即明亮如初,爽朗地說道:「逸青她如今可是亞洲著名的時事記者了,真希望能親眼看到她如今的樣子。過來前,我只是在電視上見過她一兩次。還是那麼年輕漂亮。」
「嘿嘿,阿寧的女人哪一個不年輕漂亮?你不知道咱們兄弟多羨慕他,不服不行啊!」
坐在一旁的穆臻說完,大家又是會心一笑,就連鍾梅的媚眼裡也滿是笑容和羨慕。
很多次鍾梅都在旖夢裡夢到自己得到了康寧的青睞,在雙方纏綿的肢體糾纏中進入爆發的最**,夢醒時總是發現自己嬌軀癱軟,渾身舒暢。芳心深處卻孤寂一片。還有就是她深夜自慰地時候。也總是將康寧的俊朗形象與那個遠在巴黎的英俊美國男友相繼轉換。鍾梅清楚地知道,自己有著遠超於一般女人的旺盛**,也無比享受性生活帶來的那種欲死欲仙的刺激,可是儘管她和無數的女人一樣,把眼前的康寧視為生平最大偶像,儘管她知道要是康寧沒有高超地**技巧和非凡地本錢,就不會有那麼多絕色女人死心塌地追隨在他的身邊、甘於和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卻無怨無悔,這一切都給鍾梅帶來了無限的想像空間,但這麼多年來。她也只有機會和康寧說過一句話。而且康寧的那句話還只有兩個字——謝謝!
此時此刻,鍾梅看到康寧與劉毅像親兄弟一樣肆無忌憚地開起了玩笑。還提起了著名的美女記者柳逸青的名字,不由得對劉毅的身份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她立刻露出輕鬆的笑臉,豎起耳朵凝神傾聽。
「你家老爺子和你那師傅地確牛逼,我聽小護士說兩個老爺子在醫院裡連續工作五天五夜,中間很少睡覺,經過他們救活地校尉軍官就有十幾個,診斷和指導救治的就不計其數了,真是了不起啊!等我傷好了,得親自去給兩個老爺子磕頭。」劉毅感慨萬千地說道。
康寧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罵罵咧咧地道:「你小子還說,你這傢伙沒有經過任何人地同意,就擅自衝上去,還數次參加短兵相接的激戰,害得老子差點兒沒被我家老爺子罵死,當時如果我在他身邊,他的大耳刮子早就落在我臉上了,要是你這傢伙在戰場上掛掉,老子這輩子都別想得到那幫老傢伙的原諒!好在謝天謝地,等你傷好了老子立馬押解你離開我的部隊,否則你再這麼橫衝直撞,我一天到晚吃不好睡不香
眾人哄堂大笑,劉毅「嘿嘿」一聲,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康寧轉身接過林志芳遞來的東西,逐一在劉毅眼前打開:「這是緬甸中央軍事委員會授予你的一級勇士勳章和二級英勇勳章,這是我們緬東特區軍委製作的純金一級麒麟勳章,這枚是用純銀和翡翠製作的戰役紀念勳章,這兩本證書上有丹睿主席和老子的親筆簽名,你們那幫人僅你一份兒,其他最高榮譽才是三級勇士勳章,而且只有一個。你小子算是瞎貓撞著死耗子撿到了,這些功勞對你今後的仕途陞遷估計助力很大,你就知足吧!」
劉毅驚訝地看著眼前一堆勳章,脫口道:「不會吧?這叫無心插柳柳成蔭啊!看來老子這次算是做對了,哈哈……怎麼只是些勳章沒有獎金啊?」
弟兄們聽得有趣。又是一笑。就連邊上地鍾梅和劉毅地專職護士也笑了起來。康寧正色問道:「你小子真的缺錢花?」
「那當然,你以為我很有錢嗎?你看看,老子被碎石和彈片蹦了一身傷,落下一臉的大麻子,這下算是徹底破相了,你得給我賠個百八十萬的回去整容。先說明啊,是人民幣不是緬幣,要是美元的話我也能接受,否則老子這光輝形象,還不得打一輩子光棍啊?」劉毅毫不客氣地說道。
眾弟兄看著大麻臉上毫無愧色的劉毅,一個個笑得東歪西倒,對面床上地廖榮也哈哈大笑,同時也為這個難兄難弟有著如此開闊的心胸和樂觀情緒而深感高興。
康寧笑得最為開心,他明確地感受到從死亡邊沿爬回來的劉毅終於徹底解開了心結,此後估計劉毅的精神境界將會上升到一個嶄新的高度。今後的人生之路一片海闊天空,再也沒有什麼艱難困苦能擊倒這個重獲新生的堅強漢子了。
笑聲稍停,康寧輕鬆地說道:「不就是一臉的麻子嗎?據說朱元璋就是一臉的麻子,不是照樣當上了大明王朝的開國皇帝?你這麻子臉算什麼啊?再說了,軍人要那麼一張漂亮地臉蛋幹什麼?能殺敵啊?留著對你也是一種紀念嘛,我看就挺好的,配上你這種馬似的身材,非常威風!」
弟兄們哄堂大笑。差點兒直不起腰來。歡樂的笑聲立刻招來了醫院的副院長和四名面容嚴肅的憲兵。斯斯文文的副院長看到康寧這幫頂頭上司,立刻賠上了笑臉,四個憲兵可不管你那麼多,要不是塗文勝連忙道歉,估計大家都非常難堪,但是憲兵小隊長還是忠實地記錄下了包括康寧在內的所有將校地名字,臨走前還嚴肅地按制度提出了口頭警告,隨後敬個標準地軍禮,這才轉身離去。
劉毅算是開了眼界。張大嘴巴愣了好一會兒。才出聲讚歎:「牛!……你們的軍紀可真不是吹的啊!怪不得我前往戰場的一路上,發現官兵們看到憲兵就自覺閉嘴。老老實實生怕被那些不可一世的憲兵看上一眼,原來真是這麼嚴格的,我算是服你們了!」
康寧突然想起門邊的鍾梅,立刻糾正了劉毅的話:「什麼你們我們的?你又是哪個部分地?是不是剛剛加入老子地隊伍,還沒學過老子的軍法?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立馬關你禁閉?」
劉毅一愣之下,立刻明白了康寧地意思,知趣地嘿嘿一笑:「對不起,對不起,我這不是剛參軍幾天還不習慣嗎?我注意就是了,哈哈……對了,等會兒換病房的時候,能不能安排我和廖大哥繼續住在一起?」
康寧搖了搖頭:「不行,廖大哥的少將級別在這裡明擺著,按照相關規定,他必須住進獨立的病房,再一個,人家老婆孩子時常來看望,萬一哪天咱們廖家嫂子想單獨和廖大哥待上一會兒,你這傢伙在一旁瞪著牛眼偷窺,人家好意思嗎?」
眾人摀住嘴,不敢笑出聲來,害羞的小護士似乎聯想到什麼,連忙轉身離去,康寧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鍾梅也不好意思地出門了,回過頭對劉毅低聲說道:「注意你的身份,決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你的背景,哪怕就是廖大哥也不行,記住了嗎?」
劉毅點了點頭:「明白了!你這就要離開了?」
「是啊,我等會兒得給蘇芳打個電話,她們緬東集團造出了一種新藥,具有去疤生肌、促進肌膚自我修復的優良效果,數月來的臨床實驗證明,這種得自於緬甸珍稀天然植物的提煉精華具有超越任何美容藥物的療效,特別是對疤痕和手術後留下的創口,有顯著的修復療效,就連最次一級的衍生物也遠比世界上任何一種化妝品好上十倍。哈哈,你完全可以放心,只要用了這種藥,讓你變成蔡國慶那樣的小白臉非常簡單,如今廣告都還沒有打出去,就有上千富豪聞風而動了,連自負世界整容第一的韓國人都眼巴巴地跑到我們緬東來要求合作,這下你不用擔心沒整容費了吧?要是你有興趣的話,我勸你盡快向醫院方面提出請求,請個攝影師拍下你這張大麻臉,否則一從溫縣康復醫院出來,你就算是想再看一眼臉上的麻子都無法如願了,哈哈!」康寧打趣地說道。
劉毅驚喜莫名:「真的假的?你小子不會是安慰我吧?」
康寧尚未來得及回答,對面病床的廖榮開口了:「是真的,兄弟,康總從來不說假話,昨天我那婆娘來看我時偷偷對我說,她小時候摔破下巴留下的那道疤痕沒了,我仔細看了一下,真的是這樣。我婆娘下巴的那道疤痕,足足有四公分長還凹進一條痕,如今平整如初,看不出一點兒疤痕。她就是上個月在溫縣的康復醫院治好的,我那婆娘說只用兩周時間,不開刀不手術,只是服用點藥物和藥膏塗沫,還說比她嚴重的一個姐妹半邊脖子上留下的燙傷疤痕都治好了。原本我也想建議你到溫縣看看,但又擔心你的自尊心受不了,所以也就沒開口,早知道你心這麼寬,我早就對你說了,哈哈!」
劉毅聽完兩眼發光,想了想低聲問道:「小寧,這種神奇的藥物公開上市了嗎?」
「還沒呢,送到香港和新加坡藥檢機構的檢驗報告剛剛才出來,送到德國和法國的估計得等上半個月,不過從目前外界的反應來看,前途一片光明!主要是我們這種神奇的藥物全都取自於天然植物,沒有任何的人工合成的化學成分,至今也沒有發現任何一例副作用,半個月前,我們的老撾、泰北和緬東各醫院已經開始使用,反響強烈,否則哪兒有那麼多國際醫學機構和各國富豪紛紛來函來電甚至親自趕過來?」康寧驕傲地回答。
「太好了!小寧,這麼說起來,這藥的國內代理權還沒給別人吧?」劉毅低聲問道。
康寧聽完大汗,站起來招呼弟兄們快點兒離開,省得這變態的大麻臉又要敲竹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