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原本甚為依賴的手下愛將汪炎培也倉皇離去,處於暴走狀態的徐子良根本就冷靜不下來,他紅著眼怒吼了一聲,一把將辦公桌上的電腦顯示器掃到了地上,隨即發出劇烈的聲響。
嬌媚羸弱的黎妍嚇得花容失色,不過她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回身迅速關上辦公室的大門,來到徐子良身邊低聲哀求:
「徐總,你就冷靜一下吧!徐總,生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現在需要的是安靜的思考……啊……」
徐子良一把抓住黎妍嬌嫩的手臂,狠狠地拖到自己面前:「說:你為什麼不走?你也和他們一樣,走啊!」
嚇得臉色蒼白的黎妍強忍手臂傳來的劇痛,盡可能地擠出輕鬆的表情,溫柔地勸慰道:「徐總,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難過,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但我深信任何困難都壓不垮你的!一直以來,你的決策都非常及時正確,否則哪裡有公司今天這麼大的規模?正像你剛才說的一樣,什麼樣的難關我們都能邁過去的,你一定要振作啊……」
「哈哈!振作?好……我振作,我馬上振作…哼!」
「嗤——」
狂怒的徐子良一把撕去黎妍單薄的巧克力色西式短上裝,巨大的力量將兩顆精緻的衣扣蹦出很遠。
黎妍驚恐地低呼一聲,本能地彎下腰來,將另一隻手護住裸露的前胸,徐子良卻如受傷的野獸一樣,瞬間將黎妍嬌柔的身軀壓在短沙發寬厚的靠背上,飛快地撩起黎妍的短裙,野蠻地撕下她的蕾絲內褲,不顧黎妍的苦苦哀求和泣訴,迅速解下腰帶。高大沉重的身子隨即壓在黎妍顫抖地背上。
一聲痛楚的尖叫過後,徐子良成功實施對黎妍的侵襲,令人傷痛的嗚咽聲和徐子良急促的喘息聲交替響起……
良久,徐子良低吼一聲,打了個寒顫。終於側倒在鋪設地羊毛地毯上,圓睜雙眼,無神地凝視天花板,整個人彷彿癡呆了一般。
癱倒在地的黎妍擦去滿臉的淚水,哆哆嗦嗦爬行到徐子良身邊,伏在他胸口悲聲哭訴:「子良……要是這樣能讓你冷靜下來。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我願意……」
徐子良痛苦地閉上眼睛,無力的手蠕動了兩下,終於緩緩地舉了起來,僵硬的手掌在空中停留片刻。終於輕輕覆蓋在黎妍凌亂的頭髮上:
「黎妍。對不起!要是你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地話,可以去警署告發我,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不!別這麼說、別這麼說好嗎?子良,我喜歡你!不管你怎麼對待我,我都喜歡你。哪怕明天你仍舊和梅麗在裡面辦公室**,哪怕你藉著喝醉再一次佔有我、虐待我,我也不想看到你這麼傷心的樣子……子良,只要你能振作起來,就是讓我為你去死我也願意,嗚嗚……」
黎妍的淚水浸濕了徐子良火辣辣的胸膛。他緊緊抱住黎妍。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我對不起你……黎妍,我不該這麼對你的……梅麗看到我遇到難題。嚇得惟恐避之不及,從我回來到現在總打不通她地電話,而她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我,不就是怕我問她借錢嗎……這人世間怎麼會這樣啊……說實在地,我現在很後悔,我後悔沒聽父親的告誡,後悔藐視陳敏的一次次勸告,更後悔讓你為我承受了這麼多的委屈……我對不起你啊,黎妍,我明明知道你喜歡我,我卻眼睜睜地看著你難過的樣子來證明我地優秀……明知道我一次次借酒欺負你、強暴你,以便讓我擺脫沉重的壓力,卻一直沒有考慮你的感受……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只有你不會離開我,只有你才這麼對我逆來順受……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啊,黎妍……」
「不不!子良,你別這麼說好嗎?嗚嗚……聽到你這話,我也就知足了!哪怕現在死去,我也知足了……我只願你好起來,振作起來!在我心中,你是最優秀的,永遠都是……永遠都是……」
脆弱內疚的徐子良與悲喜交加的黎妍緊緊相擁,抱頭痛哭,直到哭得昏天黑地,全身乏力,這才靜靜地躺在地毯上。
又過了好一會兒,徐子良緩緩地坐了起來,輕輕撫摸黎妍皎白肌膚上地處處青紫,嘴裡不停地向她懺悔,給她安慰,把黎妍感動得淚如雨下,一頭伏在他寬大地懷裡,泣不成聲。
徐子良輕輕撫拍黎妍抽搐的背:「我好多了,寶貝兒!我發誓再也不欺負你了,我要愛你,像愛我地生命一樣愛你,我發誓……」
黎妍掙扎起來,環抱徐子良的脖子,不顧一切地癡癡親吻著他的嘴,等激動的徐子良在她溫暖的懷中逐漸安靜下來,黎妍毫不在意身上破碎的衣衫和隱隱作痛的片片傷痕,張開小手,輕輕給徐子良按摩頭部:「子良,好點兒了嗎?」
「嗯……我冷靜下來了。」徐子良長出一口氣,和聲回答。
黎妍撥開遮住他眉宇的亂髮,低聲建議:「子良,我知道現在公司的處境很艱難,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補救的辦法……別抬頭,讓我給你按摩一下吧,你靜靜地聽著好嗎,如果我說得不對,請你別生氣。」
「說吧,都到現在這個時候了……以後,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這些客套話了。」徐子良閉上的眼皮微微顫動了幾下。
黎妍溫存地說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關心公司的經營情況,前一段時間咬咬牙寫了一份報告放在你的桌面上,可惜你一直沒看它,唉……事到如今,你更加要冷靜啊!我、我中午和你妹妹曉嵐通了個電話,把你面臨的困難全都告訴她,請求她替你向你父親說情,並說服范淮東先生慷慨援助我們,只要度過這個難關。我相信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哦?那曉嵐是怎麼說的?」徐子良心裡一動,猛然翻身坐了起來,把楚楚可憐的黎妍嚇了一大跳。
黎妍撫住豐滿的胸口,咳嗽兩聲,氣息未平匆匆回答:「我聽得出來。曉嵐很為你的事情著急,她答應立刻與你父親和范淮東先生聯繫,但是她讓我轉告你,最好你能親自向他們說明情況,還有就是……曉嵐告訴我康總已經結束了在台灣的訪問,今晚返程將會路過新加坡。晚上十點飛赴萬象。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子良,你能不能到機場去一趟?我上次跟著你見過康總,感覺他不是那種薄情寡義地人,只要你說明情況。爭取他的諒解。肯定會……」
「夠了!」
徐子良大吼一身,像被人觸到痛處似的跳了起來,咬牙切齒地面對黎妍,揮舞著雙手激動地說道:
「你想讓我向康寧妥協?決不可能!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運氣好點兒的逃犯罷了!他除了好勇鬥狠、勾引女人之外,哪一點兒能比得上我?哼。不就是知道幾個中藥配方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論能力、論長相、論學歷、論知識,我那一點兒輸給他?讓我低聲下氣地求他——辦不到!哪怕我這次傾家蕩產,一敗塗地,也絕不會向他低頭!我倒要看看,這個表面上堂而皇之地民族領袖、背後男盜女娼無惡不作的偽君子大毒梟能猖狂多久?實話告訴你黎妍,美國中央情報局早就盯上康寧這個大毒梟了。只要美國人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我敢說他的死期就在眼前了!哼——」
黎妍圓睜驚愕的杏眼,無力地癱坐在地毯上。仰望滿臉戾色、來回疾行的徐子良,嚇得說不出一句話,被撕破地前襟和乳罩滑落腰際,佈滿徐子良青紫手印的豐滿胸脯無序地顫抖起來。
徐子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走到黎妍身前停下,緩緩蹲下,用大手愛憐地為她梳理亂髮:「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大聲說話的,來!站起來……」
「子良,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黎妍有些慌張地注視徐子良地眼鏡。
徐子良文雅地一笑,搖了搖頭回答:「不不!不是真地,也許我氣瘋了,也許我內心深處一直在嫉妒這個康寧,所以才在激動之下語無倫次,對不起,嚇著你了,寶貝兒。」
黎妍如釋重負地伏在徐子良胸前:「剛才嚇死我了!要真是這樣,說不定我們的公司也會受到牽連呢……子良,我服侍你洗個澡吧,然後給你父親和范淮東先生去個電話,好嗎?」
剛收到黎妍嬌軀的曼妙,徐子良眼中精光一閃,下腹再次湧起了一股熱流。隨著鼻息的粗重,他低下頭,深深親吻住黎妍艷紅欲滴的嬌唇,一隻大手,再次滑到黎妍地平坦的小腹下。
感受到徐子良身體出現的微妙變化,黎妍臉色一變,情真意切地道:「子良,現在不是做這個的時候,我們還是想想怎麼應付眼前的難關吧。你不願意去見康寧,但你妹妹和父親那裡,總得打電話去探詢一下吧?情況危急,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能輕言放棄。」
隨後,黎妍抓住徐子良地手,低聲又苦苦哀求了好一會,徐子良才不情不願地走進裡間地浴室。黎妍跟隨進入裡間,為徐子良從立櫃裡拿出燙得筆挺的西褲和蘇格蘭格子T恤,掛在了衣帽鉤上,再將內衣褲拿出輕輕放在浴室門口地矮櫃上,這才邁著蹣跚的步子回到會客廳裡。
一身清爽的徐子良一邊擦拭頭髮上的水漬,一邊走向會客廳,看到換上簡單衣衫的黎妍已將混亂不堪的客廳收拾了乾淨,電腦的液晶顯示器已擺回到桌面,此刻正在費力地扶起被自己踢倒的長沙發並擺正。豆大的汗珠,從她光潔的額頭滑落到她小巧挺拔的鼻尖上。
徐子良感激之餘,心中隱隱作痛,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讓他深覺迷惑惝恍,眼前這個美麗溫柔的平民女子,讓徐子良暗自長歎。
接受黎妍服侍更衣完畢,徐子良坐在寬大的豪華辦公桌上,用座機撥通了父親徐家偉的電話:「老爸,我是子良啊……」
另一頭沉默片刻,傳來了徐家偉的低聲哀歎:「唉……兒子,我現在只能對你說,我一時半會兒實在沒有能力去幫助你了,遠水解不了近渴的,要是你盡一切努力仍然救不了新加坡集團公司的話,乾脆就回來吧,越南中部和老撾東部的幾個億美元資產,老爸就送給你了,作為你東山再起的資本。有了經驗教訓,跌倒再爬起來你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你老爸這輩子跌倒過很多次。」
徐子良避重就輕地追問:「老爸,難道上百億美元資產的琅勃拉邦集團真的就拿不出幾個億借給我一個月嗎?」
「目前財務這一塊,是由梓彥掌管的,具體經營這一塊則屬於冷鋒,我作為集團老總,只是負責統領全局。你也知道,這是長期以來形成的規矩,開支數額超出五千萬美元就需要董事會備案,你老爸我這次實在沒辦法幫你了。你阿東叔那裡你也別去麻煩他了,他的性格你知道,絕不會冒著得罪眾多弟兄們去縱容你的,更何況他手上的錢大部分是大家的,除非……你求求你的寧哥,如果動作快點兒也許還來得及……兒子,你走得越來越遠了,雖然你大了我不能強迫你什麼,但我還是要告訴你,阿寧現在已經到了新加坡機場,他剛下飛機的時候就立馬給我打了個電話,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是我知道他是在等你。他一直很欣賞你,對你的行差踏錯也很傷感,不過他還打算給你最後這個機會,何去何從,你好自為之吧……」
徐子良拿著掛斷的電話,呆滯在原處,飛快地思考起其中的利害得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