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院裡鳥語花香,花團錦簇,到處都洋溢著盎然的生的人走進這清幽的花園式靜謐空間裡,也許會錯以為此時正值春季呢。
院長辦公室裡,風騷美麗的阮褚紅英身穿一身得體的淡紫色套裙,一件精巧的銀邊黑色小馬甲,將她豐滿的胸脯和纖美的腰肢襯托的分外迷人。
輕重適度的淺妝,再加上宜嗔宜喜的嬌嫩容顏,將她成熟的女人韻味更是展現得淋漓盡致。在眾多的越南職業女性中,能像她這樣打扮得如此精妙得體的人,實在不多見。
此刻,阮褚紅英正蓮步輕移,緩緩走動。她的手裡捧著份剛剛接到的傳真。傳真上清楚地列出三個研究課題,全都是關於慢性疾病的中醫藥研究探索和食療問題的。
看完之後,阮褚紅英不停地思索,最後還是打算把擔子放到康寧身上。
就在她坐下準備撥打康寧辦公室電話的時候,步履從容的康寧,帶著一身陽光來到她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瀟灑地坐下。
隨後,康寧從白大褂兜裡拿出個白色信封輕輕放到她面前,對她露出個迷人的微笑:「親愛的院長同志,你同事了九個月的親密戰友聶寧同志因心神勞累、精神衰弱,請求在隆冬的寒風即將到來之際,前往氣候溫暖的南方休養,最好能到偉大的胡志明同志曾經戰鬥過的西貢堤岸去緬懷先烈的遺志,以便讓我渺小的身軀中再次充滿革命鬥志!」
阮褚紅英「噗嗤——」地笑出聲來。她這輩子從未遇到過能將吃喝玩樂的打算說得這樣冠冕堂皇地人,一時間既感新鮮,又覺得分外有趣。再也保持不住擔當院長以來臉上所一貫擁有的那份冷靜從容和矜持。
她伸出白嫩如玉的小手,捏了康寧的手臂一把,隨後嘟著嘴說道:「對不起了聶寧同志,我剛剛接到上級佈置的幾個重要課題,所以不能滿足你休假的要求。相反,我還會請求你協助我們的研究工作,並在其中承擔重要的責任,怎麼樣?請你表個態吧。」
康寧一聽心裡一沉:這還了得?老子和你們深山野嶺地做了幾個月野人還不夠。還想讓我放棄休假給你們研究!就算我是地主家地長工,也得喘口氣不是?
因此,康寧毫不妥協地緩緩地站了起來,臉上卻還是那副迷人的微笑,說話的聲音也還是那麼輕柔文雅,極富禮貌:
「對不起了,院長,昨天晚上我的直接領導黃文志先生百忙中抽出時間來看望我。臨回河內之前同意了我休假的請求,因此我今天是本著深厚的朋友感情來向你通報一聲的,請原諒我脆弱的神經和虛弱地身體,已經無法承擔哪怕一根稻草的重量了。好了。我就不打擾你的工作了,再見!」
康寧說完,轉身就走,絲毫不顧忌對方的臉色有多麼難看。
阮褚紅英愣了一下,隨即一把推開椅子,不顧風度地繞過辦公桌追了上去,使勁地拉住走到門口地康寧,順手關上大門,楚楚可憐地央求道:
「阿寧。我求求你了,你這時候要是走了,我可該怎麼辦啊?上次你被上面抽調去考察三個月才回來,剛回來幾天你又要走,我們療養院裡的工作可全都耽誤了。這樣不行啊,上下的壓力會讓我受不了的。」
看著嬌滴滴膩在自己懷中的美貌熟女。康寧微微搖頭,隨口說道:「英姐,你總不能讓我累得像牛馬一樣不眠不休只知道幹活吧?人總是要休息的啊,不然硬挺下去,精神遲早會垮掉的!」
「累個屁!你哪天晚上不和阿鳳她們瘋到半夜三更的?總不見你記得請我出去吃頓飯?說什麼神經衰弱、心神勞累,我看你又是看上哪個姑娘了,想借此機會出去風流對吧?」阮褚紅英不滿地低聲埋怨。
康寧心想這門要是再不打開,估計流言蜚語就出來了,於是只好說大家先坐下來有事好商量,讓阮褚紅英打開辦公室的大門。別引起不必要地麻煩。
待大門洞開,康寧才鬆了一口氣,隨即詢問一番,便從阮褚紅英手裡接過傳真文件,仔細地閱讀起來。
看了一會兒,康寧不屑地說道:
「我說英姐,你怎麼越來越糊塗了?我們的中醫專家老許就是個中藥名家啊,其他兩位顧問也是治療各種慢性病的能手,以前每次開會,我都會向他們請教一番的。我想我除了手術做得比他們好之外,其他方面未必就比他們強。如今你也看到了,老張他們兩個整天沒事幹,把生活秘書的肚子都弄大了,還色心不死地到處尋找下一個下手的目標。擁有如此充沛地工作精力,你還擔心他們完不成這點兒任務?」
阮褚紅英聽完康寧的話,啞然一笑,沉思片刻便知道康寧雖然說話略有誇大,但也說得非常實在,只是她心裡實在不願康寧剛回來又離開,這幾個月的時間相處下來,她實在喜歡上了這位強壯俊朗的男人,因而患得患失之下,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應付才對。
由於康寧特殊的身份,要是他真的甩手不管,她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只能寄望於康寧的主動退讓,或者是組織上做些說服工作了。
康寧將她的猶豫看在眼裡,微微一笑,故意盯著她脹鼓鼓的**,低聲說道:「英姐,你現在就把我的報告傳真到河內去吧,批不批准沒關係,我今晚都會請你吃晚飯感謝地。」
「真的?你可不許騙我啊!如果上面不同意,你可不要發脾氣,更不許賭氣離開。還有,我要你連續請我三天!」
阮褚紅英見康寧把問題拋到上級那裡,心裡一鬆,便笑吟吟地開始講起條件來了。
康寧爽快地答應下來,看著阮褚紅英用桌上的傳真機將自己的報告傳到河內。開了句玩笑,就在她狐媚的注視下從容離去。
走到花園裡,看看四處無人,康寧立刻掏出手機來,給河內地阮英傑去了個電話。
正在緊鑼密鼓對雄王寶液進行最後階段臨床實驗的阮英傑,接到康寧的電話後立刻激動地向康寧報捷,說完一大堆感謝之言和服藥後各種奇特的反應過程,最後頗為遺憾地說此藥效果優異。只可惜太貴了。
康寧一聽省事了,想了想提出個新思路:在減少數種昂貴藥材的用量基礎上,或許能用添加一兩種廉價藥物來補充,只是藥效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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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英傑一聽恨不得馬上飛到芒街,立即就詢問康寧有沒有時間?
康寧適時地說自己這段時間有點疲勞,想四處走走休息一下大腦。阮英傑大喜之下,馬上向康寧發出邀請,並建議康寧到河內大學的醫學院講講課。說那裡的萬千學子早就翹首以盼了。
康寧聽了十分高興,馬上將自己的休假報告傳真到衛生部一事告訴了阮英傑,隨後三秒鐘不到立刻得到了圓滿答覆:
三軍總醫院和教育部將在十分鐘內,向康寧發出正式地工作邀請!
中午臨下班前。阮褚紅英快步來到康寧的辦公室,將兩份邀請文件遞給康寧,並氣鼓鼓地質問道:「阿寧,你是不是走後門了?要不然上面怎麼催得這麼急,會讓你即刻動身的?」
康寧接過傳真文件仔細閱讀起來,看了一會兒,驚訝地反問道:「怎麼回事啊?怎麼你們衛生部調整之後,效率竟然變得這麼高了,上午發出的申請現在就有了回函?還有這份三軍總醫院和教育部的聯署文件怎麼來的?這一切太出乎意外了!嘖嘖……如此看來。有這樣的高效率,你們的醫療衛生事業將會大有作為。」
阮褚紅英見康寧毫不知情地樣子,幽幽歎了一聲,壓低聲音:「阿寧,今晚陪陪我好嗎?明天再啟程吧。」
康寧摸了摸鼻子,笑容曖昧地瞟了眼阮褚紅英鼓鼓的胸部。隨後提出建議:「不如我們下午兩點半出發,晚上到下龍灣,讓廣寧省的陳德廣書記請我們吃炭燒穿山甲和石板蝦怎麼樣?晚上我們就在下龍灣住一夜。院長的工作實在太苦太累,你也該抽出時間回一趟河內,找武基石部長匯報一下工作了。借此機會,你也好和你地孩子聚上幾天,休息一段時間再回芒街來,革命工作還長著呢。」
阮褚紅英一聽心花怒放,隨即有些擔憂地問道:「真的嗎!?能和你一起走實在太好了,可是阿鳳和艾美你怎麼安排?再就是武部長有沒有時間見我還不知道呢。要是有人說我放下工作私自回家就不好了。」
康寧聽了「呵呵」一笑,立即拿起辦公桌上的程控電話,撥打起武基石的手機來。兩人打了一陣哈哈,康寧就有意地引導話題,說那根四米五的德國釣竿實在太好用了,武基石大聲笑著說再送給康寧一根,部裡有人到芒街就順便捎過去。
康寧衷心地致謝,並告訴武基石自己明天就會到河內三軍總醫院公幹,療養院院長阮褚紅英同志要找部長大人匯報工作,想一起同行,不知部長大人是否能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接見一下?
武基石親熱地責怪康寧用詞客氣,實在太過見外了,隨後便麻煩康寧把阮褚紅英一起帶到河內,他一定親自接待阮褚紅英;最後,他要求康寧這次到河內後,絕不能推辭衛生部的酒宴,到時候他要和康寧喝酒拚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
阮褚紅英癡癡看著康寧,對於他能和部長大人搭上話,非常羨慕,眼裡滿是星星在閃動。正好艾美和阿鳳來到辦公室,康寧就將自己和院長大人出差的事情告訴了二人。
阿鳳最近學業和工作都頗為緊張,雖然對離開康寧身邊有些捨不得,但想想反正以後大家待在一起的時間還長也就作罷了,她一再叮囑康寧小心注意身體,就趕回去替康寧收拾行禮了。
艾美就不願意了,說什麼也要同行。康寧實在磨不過,便嚴肅地命令艾美坐遊船到海防等自己,隨後也不管艾美的小嘴高高翹起,和阮褚紅英道聲別,就脫下白大褂,趕到武元傑那通報一聲。
在武元傑夫婦地盛情挽留下,康寧留下吃午飯。不一會兒,阿英也來看望父母,四個人便高高興興一起用餐。
阿英聽母親說康寧要到河內出差感到非常驚訝,再聽說是三軍總醫院的科研項目邀請就不再詢問了,一雙幽怨的杏眼不時飄向康寧,讓康寧心裡十分過意不去。要不是這是在武元傑家裡,估計心懷憐憫的康寧就要當場給她久違的慰籍了。
吃過午飯略作休息,康寧便在阿鳳和艾美滿含熱淚的注視中,載著阮褚紅英出發了。這次沒有大隊車輛跟隨,康寧坐在駕駛位上,心情格外地愉快。經過芒街十五公里邊防檢查站時,四個敬禮的官兵中竟然有個熟悉的身影。
康寧過了關卡,把奔馳越野車開到路邊停下。他向坐在副駕駛位的阮褚紅英低語了幾句,就推開車門,回頭大步走到崗亭,在幾個官兵尊敬的注視下,對笑瞇瞇的上尉驚訝地問道:「勇哥,你什麼時候到這來的?」
阿勇自嘲地搖了搖頭:「還不是上次那件事。我的處理算是最輕的了,平調到這裡守關卡……對了,你這是上哪兒去啊?」
「去河內三軍總醫院公幹。」康寧回答完,接著關切地低聲問道:「你到這裡守路卡,二哥知道嗎?」
阿勇輕輕點頭:「知道,可是他剛上去,做事也不能太出格。再說了,我們邊防和他們海軍不一樣,關係太複雜了,有些事不好辦。別擔心我了,阿寧,我在這雖然油水少了點,但也挺舒服自在的。」
康寧搖了搖頭:「這可不行!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地患難兄弟被貶到這裡來守關卡?何況二哥對我很好,上次到海防全是他招呼我的。來,我們過去點談談……勇哥,告訴我你想去哪兒吧,趁這次去河內,你們的總後勤部也有求於我,怎麼樣我也能幫你個忙,儘管說吧!」
阿勇感激地摟著康寧的肩膀:「謝謝你了,阿寧!只是芒街這地方不能待下去了,新來的頭兒和我合不來,別的地方都很窮,我也不想去。其實回到河內當個閒人安安心心地等退伍,我就高興了!」
康寧心裡一動,湊近阿勇耳邊低語一番,阿勇先是驚訝,隨後大喜,握著康寧的手久久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