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康寧陪著淑儀回了一趟家,讓康寧意想不到的是,村裡的許多人看到康寧的吉普車送淑儀回來,都趕到淑儀家賀喜。昨天中午淑儀的老師已經到訪,將淑儀考上大學的喜訊告訴了村裡的鄉親們,並慷慨地送上學校獎勵給淑儀的一千元,因此今天才女回家,氣氛更為熱烈。
面對喜笑顏開的淑儀媽媽和滿堂的鄉親,康寧既尷尬又感慨,尷尬的是,就連淑儀媽媽也像對待女婿一樣招呼康寧,其他人更別說了,鄉人七嘴八舌誇獎康寧的相貌和心地,儘管興奮的鄉親們盡量壓低聲音,但也一字不漏鑽進康寧敏銳的耳朵裡。
感慨的是,鄉親們對淑儀和自己都十分熱情讚賞有加,句句暖心的言語和真摯的情感讓康寧頗為感動。
說了一會話,鄉親們對村長家族連招報應喜形於色,村長的弟弟和三哥作惡多端的土霸王先後一死三殘,使得橫行鄉里的村長一家勢力大弱,平時作威作福的村長夫婦,如今只能低著頭夾起尾巴做人了,鄉親們聽到喜訊驚喜萬分奔走相告,無不揚眉吐氣心情舒暢。
淑儀媽媽還清所有欠賬之後,拿出三千塊錢分給村裡幾個孤獨老弱的五保戶,整個人的精神面貌也煥然一新,後院空蕩蕩的豬圈也添上了十幾頭小豬,誰都看得出,她那容光煥發的笑臉滿是真摯和喜悅,對自己的明天充滿著憧憬和希望,但康寧還是看出了她眼中隱隱流露的那份痛苦和擔憂。
從鄉親們的話語中,康寧瞭解到村長以及他家族的許多劣跡:仗著自己的一個堂兄弟在組織部門當個小科長,十多年來劉家一直巧取豪奪欺男霸女,全村最好的山林和水田他家佔有;集體所有的惟一的五十畝豐產魚塘被他地弟弟盤踞,以每年五百元的租金承包三十年,卻連六個五保戶都領不到每個月的二十元救濟金;村裡的小學多年來殘破不堪,在風雨中搖搖欲墜,心驚膽跳的老師只能從自己微薄的工資裡擠出兩百元。委託鄉親們在操場上搭起一個竹子大棚繼續教學,而沿海對口幫扶城市送來的十五萬元教育捐款,只讓學校多了兩張磚頭水泥製成的乒乓球桌,其餘變成了他家的三層樓房;被他一家打罵脅迫過的家庭竟然佔了全村的一半,其他的惡行就可想而知了。
康寧向五十多歲的老田叔問道:「大叔,剛才鄉親們所說的那個魚塘,是否是公路對面的那個農家樂擁有的魚塘?」
「可不是嗎?自從劉老二成植物人死後,他那當村長的大哥收回魚塘。估計自己霸佔下來了,那片常年活水的魚塘是個金庫啊!以前幾毛錢一斤魚的時候,村裡每年至少都有近萬元收入,如今都三塊錢一斤魚了,你算算該多少錢?」老田叔痛苦地搖著頭:「要是收回集體,不但小學地房子沒問題了,村裡的孤寡沒問題了,就是每家每戶都能受惠不少啊!可如今……唉」
康寧微微笑了笑:「大叔,這麼多年來,村裡的其他幹部沒意見?」
「怎麼沒意見?可咱們胳膊擰不過大腿啊!」老田叔頻頻感歎。
心直口快地老田嬸大聲插言:「我家老頭好歹也是個小幹部。可都被劉大一手遮天了。他上頭有人咱們有什麼辦法?村裡的根生、姚華幾家,去年實在忍不住上去告他,可上面理都不理。幾天後根生被人打斷腿,姚華也被打傷吐血住了四十幾天的醫院,花完所有儲蓄不說,兩人半年做不得活路,此後誰也不敢告他了,難啊!大家恨不得他早死,只有他死了才能空出位子來,鄉親們才有盼頭,不過這次他家遭報應大家都很解恨,估計他以後也不敢太過欺壓咱們了。」更新,更快,盡在文學網,www,手機訪問:wap全文字閱讀讓您一目瞭然,同時享受閱讀的樂趣!
有道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只要那惡人還在村長的位置上呆著一天,善良而又軟弱的鄉親們仍然難有出頭之日,還得忍受一天他的欺壓與盤錄,因此,康寧決定提前向村長發難,並改變除掉他的初衷,決定要他傾家蕩產生不如死,讓他在痛苦的殘生裡承受鄉親們的吐沫和白眼。
康寧將淑儀送回市裡租來的房裡,依依告別之後給盧靜去了個電話。隨即在車庫裡換上一身陳舊地工裝,走到鬧市區信步遊蕩。
一個染著黃發的年輕小伙將一輛賽車型自行車停在網吧外面,興沖沖跑進網吧玩去了,康寧四下一看便從容走到漂亮的自行車旁,雙手抓住軟瑣用力一扯就拉開了,隨後騎上自行車悠閒地吹著口哨,不緊不慢地向南郊行駛。
康寧白天從鄉親們的談話中獲知,倒霉的村長劉大每天都得給住院的愛子送飯,這麼多天從不間斷,每天晚上十點左右才能回來。傍晚開車離開村子時,康寧也看到劉大開著摩托掛著飯盒出發了,因此,康寧決定在進入村子五百米的小石橋前後動手,這裡的路面凹凸不平滿是碎石,摩托車很難超過二十公里的時速。
康寧騎車拐入村口的小路時,正好是晚上九點三十分,想了想他弄亂頭髮,在這段八百米的小路上來來回回的騎車,期間兩個夜歸的鄉親根本認不出康寧,擦肩而過就遠去了。
約十點十分左右,一陣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傳來,背對大路的康寧回頭看了一眼雪亮的燈光隨即向村裡騎行,摩托車越來越近即將到達小石橋時與康寧並行,車上的劉大見康寧靠得如此之近,惱怒地按了兩聲喇叭,長髮蓋臉的康寧一眼就認出劉大隨即靠邊,劉大罵罵咧咧剛要超車,康寧左手一掌已經拍到他腦袋上,劉大身子一偏猛然摔到在凹凸不平的小路邊,打了兩個滾昏了過去,胯下的摩托車卻衝過小石橋一頭栽到田里頓時熄火。
康寧快速放倒自行車來到劉大身邊,見他滿臉都是被路面石子刮破的傷痕,便一手將他翻轉過來,重重一拳擊斷他的腰椎,隨後讓他仰臥狀,撿起快碗大的石頭墊在他斷裂的腰椎下,拍拍手扶起自行車跨上離去,拐上公路康寧立刻撥動車把上的調速器,加快速度趕回市內。
進入鬧市區,康寧把車騎上幽暗的人行道,抬腿下車將漂亮的自行車往村下一靠,頭也不回瀟灑地拐進食街,走到自己常去的小吃店裡,和老闆笑瞇瞇打個招呼就坐下來,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靜兒,哈哈,你餓了吧?要不要我買點你愛吃的白砍免回去打牙祭?」
第二天中午,正在家裡給盧靜做飯的康寧接到淑儀的電話:「小華哥,告訴你個好消息,昨晚那個作惡的劉大騎摩托車回來,在小石橋那摔斷腰桿了,路過的人誰也不睬他,他在地上哀嚎了一夜,今天一大早他婆娘才發現,哭哭啼啼叫來急救車才把他送醫院,我剛才打電話給我媽,老田嬸接電話說,劉大這輩子得在床上過了!」
康寧驚訝地問道:「真的嗎?報應怎麼來得這麼快?」
「真的!我不騙你,騙你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