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忠的辦公室裡,包括張劍寒在內的六名警隊精英圍著支隊長魏明忠坐成一圈。
桂林方面傳來消息之後,偵破小組所有成員無不為逃犯康寧超凡的見識和靜心設計的假象所感歎,聽說局長姜尚武在憤怒之下摔碎了兩張椅子和一個水晶煙灰缸,自己的手腕也因此嚴重扭傷。
魏明忠環視大家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們查閱了逃犯的社會關係,最後將重點轉移到逃犯在大學時期十五個關係密切的同窗身上,這十五個人中有四人已經出國被排除在外,另有八人經過當地兄弟部門的調查也已排除,剩下的三人,兩個在廣東一個江西,目前聯繫不上,因此,這條線索還要等待廣東和江西方面的答覆才能判斷。大家如果有什麼想法和建議儘管說出來,集思廣益嘛!」
楊勇搖著頭對張劍寒感歎到:「張隊,你這師弟也太牛逼了,把咱們幾千人耍得像猴子似的,這樣的人才如果當時招到咱們警隊該多好?也省得咱們每天累死累活,搞得最近我老婆一見我就說看見了兔子。」
眾人一聽全都哈哈大笑起來,張劍寒對大家說道:「逃犯康寧不是一般人,按照時下流行的說法,他是個實打實的高智商疑犯,以我對他的瞭解判斷,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輕易不會求人,如今這個身份他更不會與任何故交聯繫,因此咱們的工作難度將會很大。」
「那麼說只能等待他再次露出破綻了?」劉維慶問道。
張劍寒不置可否地回答:「通過這一次圍捕,他下一次出現的時間就很難預見了,特別是通緝令的發佈,也許讓搖擺不定的他下決心逃避了。我們一直監控他女朋友柳逸青的電話,但一個多月來除了今天上午他往報社打過一個電話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按照我的推斷,這一個多月來康寧也許就潛伏在柳州範圍之內,因為他身上的傷勢很重需要治療,我估計如今他已經得到恢復正計劃逃竄,否則不會在柳州露頭。」
三大隊大隊長高嘉林提出疑問:「我們在蘭寧、柳州等地所有的醫院和藥店都做了安排,一直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根據我對康寧傷情的判斷,他很難如此快速的恢復。」
魏明忠插嘴道:「小高你這傢伙就是不夠細緻,你忘了康寧的老爺子是誰了?為了這事我還專門到303醫院請教了骨傷科專家趙副院長,趙副院長一提起康教授滿臉的尊敬,他告訴我303醫院多次請康教授前去會診,並毫不誇張地說,只要康教授治療的骨科病人恢復時間都令人驚訝,因此從小就家學淵源又再到大學進修六年的康寧,並不像咱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大家一聽沉默下來,一直沒有開口的副支隊長黎德志冷冷地說道:「我認為,目前應該把柳逸青作為監控的重點對象,象逃犯康寧那種多情的**公子哥們,最重視的估計還是女人!」
眾人聽完全都望向黎德志,隨後均露出深思的神色。
……………………………………………………
康寧走在送別親友的人群之中通過出站口,快步走向停車場走近一輛捷達出租車,與司機談好價錢之後鑽進後座,一上車他就閉上眼睛做假寐狀。
開車的司機是個很有活力的年輕人,在車輛擁擠的大街仍然保持較高的車速,左拐右彎超越一輛輛車子。二十分鐘後,年輕司機的一句埋怨讓康寧心跳加速猛然睜開眼睛:「媽個逼,又要準備設卡查車,前面都查了一個月了,好不容易剛撤下幾天又要開始,這麼折騰警察***也不嫌累?」
康寧看到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在佈置路障心裡就堵得慌,好在自己所坐的出租車剛好在路障設置完畢之前緩緩通過,邊上一個戴墨鏡的高大警察還做了個催促的手勢。過關之後,背上滿是冷汗的康寧忍不住回頭張望,發現跟在自己身後的幾輛車無一例外被攔下檢查,心裡不禁暗呼僥倖。
「哈哈,還算是咱們走城西出來車子不多,要是走城南城北肯定被攔下,到時不知道又得耽誤多少時間了。」年輕司機心情很好,他通過後視鏡看了康寧一眼問道:「老哥的樣子很酷,不知道老哥是哪裡人?」
康寧和氣地回答:「桂林人,到宜州看望生病的朋友。」
「怪不得這麼著急,哈哈,老哥你放心睡吧!八、九十公里轉眼就到,等到了宜州我再叫醒你。」
「謝謝!」
康寧閉上眼睛將剛才遇到的險情回想一遍,發現一切都和自己預料的一樣出現了,但是警方反應如此之快還是大大出乎康寧的預料。康寧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再也不能以習慣認識來判斷如今的事物,往後的一切一定要更加小心謹慎!
到達宜州司機將沉睡的康寧叫醒,出租車開到中醫院門口停下,康寧很爽快地付了三百五十元,便提著包下車。轉出路口向右走了大約五十米來到菜市口,身邊一位同向而行鬼鬼祟祟的長髮年輕人讓康寧心生警惕,正當康寧欲加快步子的時候年輕人貼近小聲問道:「要辦證嗎?工作證、結婚證、駕駛證、畢業證、身份證都能辦!」
康寧放慢步子問道:「身份證能辦嗎?」
「小意思!只要你把照片給我保證兩天之內辦妥。」長髮小子慇勤地回答。
「我可沒那麼多時間等你,再見!」
康寧說完加快腳步向前走去,十分後康寧來到客運站停車場,買了瓶礦泉水找個樹陰底下略作停留,一面喝水一面打量出租車周圍的情況。按照康寧計劃,天黑之前必須穿過廣西境內的最後一個城市河池,只有到達河池以北之後才能略感安全,至於下一個目標在哪,如今的康寧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