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德子的指引,東拐西拐的,我發現竟然出了這個鄉鎮的樣子。到了一個公路的路口。德子說:「老三。你就順著這條道開。」我這個氣啊。簡直沒有語言來形容了。只好悶頭開。不停的問他還有多遠,他就總說:「快了,快了。」一直開出去200多公里。你說鬱悶不?我倒是想彪車來著。一路總有牛車馬車。奈何快不起來。最後也實在懶得和他說話了。悶頭開。他倒好。自己有時候竟然閉目養神起來了。我真想一腳把他從車裡踢出去。看著他那享受的樣子,我牙根就不由自主的癢癢起來了。
好容易順著他的指引,離開了公路拐來拐去開進了一個大院裡去。總算是到家了。德子家就他媳婦。他爸爸他媽媽還有倆個幫著看山的。叫長工。那倆個長工也是拖家帶口的和德子家住在一起。都在等著我倆的到來呢。飯菜早就收拾利索了,就等我倆到了開飯呢。挨個介紹完了就把我讓到了炕去。那炕燒的,都坐不下去腚。只好搞個小板凳。腳下邊再墊本。一直鬧哄到半夜。
晚睡覺那才叫折磨呢。炕熱的出了一身的汗水。但是臉是涼的。就這樣,算是住下了。忘記說了,德子那小媳婦真漂亮。可惜了。咋嫁了這麼個鳥人?
因為是冬季,農村有殺豬的習慣,德子說專門等我來再殺豬,表示對我的到來歡迎。第2天就開始忙乎殺豬。這個豬可不是賭局的豬。就是吃肉的豬。一早德子就開始忙乎起來。殺豬刀,接血的盆。燒的開水準備腿豬毛。我看也幫不什麼忙。就去看豬圈裡那口大肥豬。嘩,起碼200多斤,大概要殺的緣故,也沒有給他東西吃。還在那裡哼哼的拱東西吃呢。
一切都忙完了,倆個長工就進豬圈把豬給一個蹄子捆了起來。大家就拖著豬進了院子裡。院子裡早用磚頭墊了個地方,面放個門板。就是要把豬按到這裡宰殺。由於人手不夠。我也參戰了。我幫著拖豬地後腿。德子的爸爸也負責一個後退。倆個長工就負責前腿。德子負責按豬頭並且下刀子。德子媳婦拿個盆負責接血。盆裡面還提前丟了些蔥花進去。
分工完畢以後。大家各就各位就把豬按在地。豬當然不肯就範了。拚命的掙扎。但是架不住我們5個人。終於被拖到門板給按在那裡。德子大叫叫他媳婦把刀遞給他。他用膝蓋壓住豬頭。一手拽著豬的耳朵。一手拍著豬的喉嚨。估計是在找下刀地地方。
德子媳婦把刀遞給德子後,德子可能拍了幾次喉嚨也沒有找到血管的位置。就把刀叼在嘴裡。嘴裡含混的罵著豬。因為豬地掙扎,所以總在動。他就找不到下刀的地方了。本來早聽說應該是他爸爸動刀。但是德子非把這個差事搶了來。
德子的爸爸還在說:「小德啊。你要不行換我來?」德子白了他爸爸一眼,把刀從嘴裡拿在手裡說:「誰說我不行?媳婦。你準備好了沒有?」他媳婦就在邊,一聽他這樣問。馬就把盆放到了豬脖子下邊用手把著。德子要下刀了。
德子好像是找到了大血管的位置,用手摸了又摸,就一刀紮了下去。豬嗷嗷的叫著。拚命的掙扎。蹄子猛烈的蹬著。我們就拚命地把住。但是德子這一刀下去竟然沒有出血。我說地出血是鮮血狂噴的場景。就像流鼻涕一樣流出那麼一點。前邊那個長工還在說:「德子哥。你沒捅對地方?」德子估計也是這樣想的。就把刀拔了出來。用力又捅了下去。豬疼啊。掙扎得更厲害了。但是好像還是沒捅到血管。德子急了。把刀稍微的回了一下。在那個位置偏一點又捅了下去。但是還是沒出現血嘩嘩的流的情況。德子媳婦總在那裡把著盆。有點不耐煩,說德子:「你到底會不會殺?叫你別逞能。」
這樣子折騰快5分鐘了。我們把著豬腿也累啊,開始還能有點勁。後來隨著豬的猛烈掙扎,已經快把不住了。德子好像也惱了。又換了個角度捅了下去。他爸爸急了,對著德子大喊:「順著捅,順著捅。」後來吃飯的時候講起來,原來是德子不會殺。殺豬都是捅下去後刀要順著豬的喉嚨管象心臟地地方捅。可是德子是直著下刀。那裡能出血啊?
德子聽他爸爸一喊。好像知道自己前面幾刀不對。就把刀調整了個位置順著心臟捅了過去。這一刀是捅對了。隨著德子刀的來回運動,豬血嘩嘩的流了出來。德子媳婦急忙用心把著接血的盆。豬還是死命的掙扎著。德子把刀抽了出來。豬血馬就停止出來了,德子一看急了。就把刀順著剛才捅進去地位置又送了進去。還左右地在裡面亂捅。
我當時確實也累得筋疲力盡了。但是我也在咬牙的堅持著。當德子下最後一刀地時候。那豬大小便失禁了。豬糞飛濺出來。而我當時就在豬屁股那裡。我下意識的躲飛濺出來的豬糞。正好豬在這個時候忽然死命的一蹬後蹄。我就被豬的那一蹬直接鬆了手。被豬一腳給瞪得一屁股坐到了地去。
德子的爸爸一看我鬆手了,急忙騰出一個手去按我鬆開的後蹄子。那蹄子在拚命的蹬著,他那裡抓得住啊。原先倆只手把著一個蹄子還吃力,現在成了一隻手把著。也被豬給掙脫了。豬的後蹄掙脫了束縛。力氣就大了起來。把前腿的人看後腿鬆了。也想分手過來幫忙。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是按不住了。豬一骨碌的爬了起來。這個過程可能連2秒都不到。根本讓德子和他媳婦反應不過來。但是德子看把不住了。馬就把握刀的手鬆開了,倆只手抓著豬耳朵。想憑自己的力氣把豬按在那裡。但是如何又能按得住啊。反正那豬是一骨碌的就爬了起來。正好前蹄踩到了德子媳婦接豬血的盆裡去。直接就給踩翻了。可能接了也不多的血。都撒的滿地都是。德子的媳婦也一屁股坐到了地去。
豬爬起來就跑。德子還拽著豬耳朵呢。但是就是不撒手。手拽著豬的耳朵跟著退了幾步。因為他是朝自己身使勁的拽著豬耳朵。豬被他拽的也改變了方向,直接就是對著德子跑的。一下就叫豬給拱倒在地。只好鬆手。德子被豬拱得直接仰面朝天躺在那裡。搞得滿身的豬血。
那豬嗷嗷的叫著。脖子還帶了一把刀。就滿院子跑了起來。我已經坐在地笑得不行了。德子爬起來就去追那豬。追了還不知道從那裡下手。和豬跑在一個平行的位置。手在豬的後背,但是沒有可以抓的地方。想去抓豬耳朵。但是那豬還知道躲德子。看德子奔過來了。就換個方向跑。德子在豬身猛抓。可想抓住豬毛。但是那豬毛也太稀疏了。
由於這個院子是有大門的,所以豬跑不出去。但是這個院子也是很大的地方了,大概有300多平方米了。豬就繞著院子跑。德子就在追。
德子媳婦也在地笑得快不行了。我就笑的更是爬不起來了。德子他媽媽還在喊德子:「小德啊,別追了。」但是德子那裡聽啊,他不知道怎麼就抓住了豬尾巴。被豬拖著滿院子跟著豬跑了起來。奈何他怎麼能拖得動啊。最後拽著豬尾巴跑了半圈看實在是拖不住了。只好無奈的鬆了手。全院子的人都已經樂得快不行了。德子還茫然的站在那裡。眼睛隨著豬在滿院子的移動。好像他還沒想明白豬是怎麼跑了的。德子也看實在是抓不住了。只好放棄了追趕,站在那裡對著豬狠狠的說:「媽的。叫你跑,越跑死得越快。」可能剛才追的時候出了一身的汗水。他還用手搽了一下,結果把手的豬血都抹到了臉,整個一個京劇裡的大花臉。
德子看我們大家都笑坐在地,恨恨的說:「你們就知道笑?怎麼不來幫忙啊?沒看到豬跑了啊?」我也想幫來著,可是那裡有力氣去幫啊,已經笑得沒有力氣了都。
德子看我們都不去幫他,而豬還跑得那麼歡。氣得滿地找找石頭。看腳邊有個小石頭,俯身檢起來,可能又覺得太小了,就是打豬身也好像起不了什麼作用.就使勁摔在地,看不遠的地方有個很大的石頭,急忙跑幾步過去拿起來。眼睛盯著豬跑的方位。嘴裡啊啊啊的叫著。像推鉛球一樣的動作把石頭朝那頭豬扔了過去。因為那石頭確實有點大了,他扔不起來。離豬老遠呢.那裡能打到那頭豬啊?他茫然的看著豬滿院子的跑著。滿臉寫滿了無奈的表情。看到他這樣。我笑得實在臉都抽筋了。他看我們誰也不去幫他,而且都在笑,他火了,大叫一聲:「今天晚誰敢吃一口豬肉,我把他的牙齒給敲掉了。」聽著這個話,我們就是有心去回答,奈何已經樂得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