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裡面去,不然沒辦法出千。當時我身帶了2口袋裡的錢,數出3000元,用兩張在手裡,等待機會。莊家把杯子扣在一堆玉米,橫著把杯子推出來,吆喝著:「押了押了。」我探著身子把錢丟到了桌子中間,離得太遠,沒扔到下注區。把賬的一個小伙子把我的錢拿起來,看我錢捆得有點工藝品的樣子,一邊拿在手裡端詳著錢是怎麼捆的,一邊高聲問:「誰押的?到底押什麼?」我大聲喊道:「我押的錢,麻煩幫我放在雙面。」他看了我一眼,點點頭,把我的錢放在了雙。桌子橫七豎八碼了很多錢,唯獨我那捆錢最好認。結果開出來是個3,
我又拿出5000這樣捆了一下,該押時候,只能奮力將錢擲出去。本來我想繼續押個雙,沒想到丟錢的時候沒找到準頭,竟然是給丟在單面。把賬的小伙子跟我確認是不是押單,我說是。賭的人都迷信,我也有一點點。很多人相信賭錢的風水,相信有鬼神。我作為一個老千,寧願去相信真的有。就像我出門遇到廟我都要去拜一樣,甚至小小的土地廟我都會很虔誠地拜幾下。有時遇到出殯的,我也會很虔誠的拜幾下,希望他成為野鬼以後起碼不能成為我的敵人。我拜他們不是為了自己能贏錢或者怎麼的,我只希望自己運氣好,出千的時候不被戳穿。本來想押雙,但是既然丟在單面,我就聽從天意。這一次丟錢去,確實引起了莊家的注意。莊家可能認為我是一個好主顧,對著我笑了笑。而我前面在桌子坐的人,也回過頭來看看,那表情好像是在說:「誰這麼搓火把錢從我頭丟下來?」我趕忙對那人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他也就沒跟我計較。開的時候,場面熱烈而火爆,有人集體喊著號子:「單!單!」押雙的人也不示弱,狂喊:「雙!雙!」也有押1、2、34,字。
莊家不慌不忙把杯子推到中間的位置,慢慢地把杯子揭開,露出杯子下那疊玉米,拿著一個撥4一組地數。大家的喊聲越發激烈了起來,莊家越撥越少,賭徒們漸漸都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屏住呼吸,生怕錯過撥數的細節,都全神貫注地跟著數。數到最後,就剩幾粒了,有個眼尖的馬喊:「單——」果然,剩下7顆,莊家撥出去4個米。屋裡馬又熱鬧起來,充斥著歡呼聲、咒罵聲,以及互相詢問彼此輸贏的聲音。
賠錢的時候,把賬的小子指著我的那疊工藝品一樣的錢大聲問:「誰的,誰的?」我大喊:「我的,我的。」我趁機從凳子下來,奮力向前擠。邊擠我邊大聲說:「那5000是我押的,那5000我押的。」我可終於找到理由進去了。聽到我這樣喊,前面的賭徒都不由的側側身子讓我進去。就這樣,我終於站到了桌子前。老天保佑,還好沒輸,輸了可就真進不來,不近距離看,我還真看不出啥東西來。
莊家可能對我印象不錯,示意我和邊坐的幾個人一起擠著坐。大家也都給莊家面子,讓出窄窄一個地方給我坐。坐下來我才有機會喘口氣,賭錢有時候還真是個體力活呢。
就這樣我坐到了前邊賭了起來,我要先確定這個局是個什麼局。如果是個千局,我可以撿漏。因為番攤的撿漏是可以拿很多錢的。如果不是,我有自己的辦法去贏。莊家為了控制場的節奏,低下身又從下邊的筒裡抓出了一把玉米續進了桌子那一堆玉米裡,這樣既是為了防止別人的探測,也可以向大家證明玉米是隨機抓的,這個局是公平的。我看那莊家的沉穩和冷靜的樣子,怎麼看來也不像王利說得那麼彪。莊家很精明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