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外邊放鞭炮的聲音給吵醒了。我呼的一下坐了起來,只覺得頭象裂開一樣的疼。
我不是自殺了嗎?什麼狀況?我有點發蒙。我強忍著頭疼。去廚房看了看。發現煤氣罐的筏還是開的狀態,搖了搖煤氣罐。竟然發現汽都跑空了。原來就剩了一點汽,被我一放就都放乾淨了。那點氣根本殺不死我。廚房的窗戶還有很大的一個縫。所以我沒死成。
忽然發現自己沒死。覺得有點惱怒。坐被窩裡抽了好幾隻煙。忽然為自己的想法很後悔:我憑什麼去死?他媽的~!
於是我就穿好衣服。揣著菜刀又出去找那個海哥。死了也得抓個墊背的不是?
走在新年的大街。雖然我穿的很多。但是我還是覺得冷。不停的吸著鼻涕。但是找了一天也沒找到我要找的人。
晚回到家,實在是餓得有點支持不住了。滿廚房的翻找。沒找到現成可以吃的東西,於是我就找點麵粉用水和了一下,揉成麵團。把油放進鍋裡那時候我家的樓有鍋台,有炕。鍋台用來燒炕用的。沒有暖氣。我們那裡大都是這樣取暖的。我自己炸起了油條。可我炸出來的油條。實在是叫不得油條。很硬。但是起碼能解決肚子餓的問題。
我還是天天出去溜躂。還是天天吃著自己炸的麵團。混混僵僵的過了好多天。
這一天我又出門去晃蕩。在一家商場門口遇到了一個遠房親戚。他拉著我和我說話。他問我:「怎麼氣色這麼差。」我沒敢告訴他實話。只是搪塞了過去。說話間,他說起他的哥哥被抓了。是因為挪用公款。馬要起訴到法院了。正在想辦法呢。
我問他:「在公安局那面沒找人使勁嗎?」他說找了但是現在案子已經交個法院了。全家人很著急。正好我認識一個法院的司機。我隨口說:「我認識法院的人,我幫你問問。」寒暄了很久。他留了個家裡的電話號碼給我。讓我幫打聽打聽。叫我有消息給他家去電話。
大正月的。我去那裡幫打聽啊?真是的。也沒當回事,就往家走。人家都說無巧不成。呵呵我也這麼俗套。竟然就遇到了那個司機。我就拉住他問。他說他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單位有個開車的。所瞭解不的不比我多到那裡去。看我有點失望。他說:「我幫你問問。明天我告訴你消息。」
這個事就這樣我就沒往心裡去。又混混僵僵的過了幾天。所有的機關都班了。有一天正路過法院的門口。猛的看到法院我那個哥們開的車站在那裡。就進去找他。他看到我顯得有點尷尬。拉我去他休息的地方說話。並且幫我打聽了一下,案子在一個姓孫的審判員手裡。又和我介紹了一些他知道的情況。但是,想使勁幫忙啥的都是不可能的。
出了法院大門。望著路邊的積雪,正在發暈。聽到有人在喊我。一看,正是我那遠方的親戚。我看到他。就把我剛聽到的一切加油添醋的和他說了一通。他一聽我說的都對。連連的抓住我的手。讓我幫想辦法。看著他急切的樣子。我忽然有了一個很罪惡的打算。
腦子裡剛有了這個想法。我的嘴巴就開始實施了。經過我的加油添醋和忽悠了得。他回家去拿了倆萬元錢,讓我進法院送給那個姓孫的審判員。
我拿著2萬元就進去了,直接去找那個姓孫的審判員。她很和氣的接待了我,我說我想來打聽打聽誰誰的事。她說了一些官話。就把我打發了。
出了她的門的時候。我把2萬元全部放進了褲襠裡。秋褲是紮在襪子裡的。所以不怕掉出去。出來了看到我那個遠方親戚。和他說:「錢給她了,她讓我晚約你見個面。」他樂得什麼似的,連連抓著我的手說謝謝。然後他就去找飯店先去準備我,我倆約好了6點我帶她到飯店去找他。
分手後。我回到家裡。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把家裡所有的地方都關好,出了門我就直奔長途客運站而去。我要逃了~~~~~~~~~~
那一年我24歲~~~~~~~~~我還記得那一年好冷。是我生命中最冷的一個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