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卷天下 第六卷 黃巾之亂 第三百四十九十六槍
    皇甫劍身上陡然迸發出來的殺機,讓沙摩柯粗糙如鐵的皮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底更是升騰起一股寒意,龐大的身軀怔坐在金牛獸上不敢動盪。沙摩柯像是被頭凶獸盯上了一樣,感到極度危險,稍一移動就會受到致命一擊。

    「你要本王臣服,本王就臣服嗎?你當自己是誰」沙摩柯挺了挺腰桿,手中大鐵蒺藜骨朵不由自主地晃卻了幾下,覺得身上的膽氣壯了一些,很生氣地對皇甫劍吼道。

    雖然沙摩柯本能地覺察到來人很危險,但好歹他也是一代蠻王,還不至於聽了皇甫劍幾句話,就真的繳械了。更何況沙摩柯久居蠻荒,確實不知道皇甫劍是誰,更不知道鎮西將軍皇甫劍是如何的可怕。不知者無畏。

    要是沙摩柯早知道鎮西軍是這個天下的第一大勢力,消滅自己的五溪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想必他也不會傻到管金旋的閒事了。無論金旋付出多大的代價,他也不會惹火燒身。當然了,沙摩柯找不找鎮西軍的麻煩是一回事,鎮西軍還是要找他的,被郭嘉盯上的五溪蠻結局已經注定。

    皇甫劍在中原諸侯眼中是「軍神」、「戰神」,但在沙摩柯眼中只是頭危險的凶獸。雖然皇甫劍看起來白淨、年青,還長著一付人獸無害的樣子,但沙摩柯還是從他身上迸發出來的殺氣中感到了危險,極度危險。

    「在本將面前,你還沒有資格稱王。」皇甫劍冷漠地看著沙摩柯,慢慢地說著。

    沙摩柯又楞了一下,我是蠻王,我不稱王,稱什麼,你是誰啊?

    沙摩柯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剛才的畏懼也漸漸變成了憤怒。他一拍金牛獸就向皇甫劍駛去,蠻人解決問題的辦法,永遠都是那麼簡單。既然你說我不能稱王,哪我就讓你看看,我有沒有稱王的實力。

    沙摩柯在五溪蠻中不僅有蠻王的稱號,更有做蠻王的實力,五溪蠻中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更被五溪蠻敬若神明。

    沙摩柯的金牛獸如風飆至,手中巨大的鐵蒺藜骨朵高高掄起,掛起一陣風聲,直奔皇甫劍砸了下去。在沙摩柯想來,這一傢伙下去就準會將眼前的狂妄小子砸趴下。

    「鐺、鐺、鐺……」空氣中響起了密如驟雨的響聲。

    皇甫劍的長槍快如閃電,一槍槍刺出,劃出一道道幽黑槍影。這些槍影不斷撞擊在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上,眨眼之間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槍影囚籠,將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牢牢鎖住。

    沙摩柯狠狠砸下的大鐵蒺藜骨朵像是陷入了泥淋,怎麼砸也砸不下去。

    「怎麼會這樣?」沙摩柯如同見了鬼一樣,心中大駭。一對大青眼瞪得通紅,雙手更加使力,可他的那柄巨大的鐵蒺藜骨朵就像是生了根一樣,就是懸在天空,砸不下去。

    就在皇甫劍囚住了沙摩柯鐵蒺藜骨朵的剎那,萬道槍影須臾變幻,一道黑得沒有一點光亮的寒芒到了沙摩柯近前。這次皇甫劍不是要沙摩柯的命,他要的是沙摩柯臣服。你不是不服嗎?好我打服你,打得你死心踏地的臣服,心中連作亂的念頭都不敢生。

    這一槍,皇甫劍扎向了沙摩柯左側肩膀,不深不淺,槍深兩寸。沙摩柯硬得連利箭也刺不進的肌膚,在皇甫劍的戰神槍下卻像是紙糊的一樣,一點就透。

    跟著,從沙摩柯的肩頭一股血箭,飆射而出。紅得耀眼,艷得美麗,像道鮮紅的噴泉。

    「服不服?」皇甫劍撤槍,回虎,看著一臉不可思異的沙摩柯,淡淡地問道。

    「服?當然是不服了,你使的是什麼妖法?」沙摩柯還真就不信邪了。

    皇甫劍的囚龍槍法在沙摩柯看來就是種妖法,不然為何這般詭異。沙摩柯說完之後,又挺牛持錘撲了上去,結果幾乎如前一次無異,只不過這次沙摩柯的右肩膀上多了一個槍眼,深兩寸的槍眼。一左一右,以沙摩柯的腦袋為中心,相當對稱,都在噴著血。

    「嗷……」沙摩柯不甘地吼叫起來,身上健碩的肌肉一鼓一鼓的,像是活動的沙丘。又持大鐵蒺藜骨朵衝了上來,撲向了皇甫劍,他已忘記了恐懼,忘記了身上的痛。

    如此這般,沙摩柯一次次地撲上來,又一次次地被皇甫劍槍刺,看起來沙摩柯就像是主動找虐一樣。十六道醒目槍眼,非常均勻地分佈在沙摩柯的全身上下,肩部四槍,雙臂四槍,背部四槍,前胸隆起的大塊肌肉上四槍,沙摩柯徹底地成了一個血人。

    皇甫劍的出手很有分寸,槍刺的位置也很有講究,深兩寸,不多不少。

    除了放些血外,對比狗熊還壯的沙摩柯來說,這些小傷並無大礙。雖然皇甫劍說的很狠,一付殺意騰騰的樣子,但皇甫劍還真不想殺沙摩柯。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皇甫劍刺中的位置都是神經匯聚的地方,也就是通常講的穴道。你說一個人十六處神穴道被刺,會是什麼結果?有的地方痛,痛徹心扉有的地方酸麻,像是被一隻隻螞蟻啃食了一般有的地方奇癢難當,癢到了骨子裡。

    沙摩柯雖然皮糙肉厚,可他也是人,也有各種感覺。所以沙摩柯嚎叫著從龐大的金牛獸上滾了下來,又在堅硬的地面上打起了滾。一個巨大的漢子,像個孩童一樣在地上痛苦的滾動,那樣子既有點好笑,又有點慘不忍睹。

    有時,死亡並不可怕,一死百了,什麼都不知道了。但還有種說法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現在沙摩柯就處於這樣的狀況。他的身體除了在不停地冒血外,更是又痛又酸又癢。這種來從靈魂深處的感覺,不要說是人,就是野獸也禁受不了。

    沙摩柯在劇烈地翻滾,在慘厲地嘶吼,在一個勁地扑打著地面。

    「轟、轟、轟……」乾硬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大坑,是被沙摩柯撞出來的。

    三千蠻兵早已不跳桑巴了,一個個睜大著驚懼的眼睛,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們的大王,他們無敵的大王在地上痛苦地嘶鳴。

    皇甫劍坐在獅虎獸下很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心裡還升起了一股快感。原來讓別人痛苦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也難怪會有那麼以虐人為樂,樂此不疲。

    跟隨在皇甫劍身後的一千鐵騎,十八龍騎,親衛大統領呂布的臉上都露出了各種怪異的表情。沒有歡呼,沒有隆隆的戰鼓聲,只有一股從心底升起來的懼意,就連呂布也一樣。

    暮春的太陽照射著大地,南方的氣候開始變得溫和起來,十分宜人。兩軍陣前無論是鎮西軍將士還是三千蠻兵,都默默地承受著,一點聲息都不敢發出來。

    「主人,我願意臣服」沙摩柯已是十分虛弱,匍匐在皇甫劍坐下獅虎獸腳下,嘶啞著說道。他的那柄大鐵蒺藜骨朵早就不知被他扔到了哪裡,就連金牛獸也彷彿遇到了極其恐怖的事,顫顫抖抖地站在一邊,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看了看趴在地上可可憐憐的主人,又看了看坐在獅虎獸上冷漠的皇甫劍。

    「噗通」三千蠻兵轟然跪地,連他們的王都跪下了,他們這些蠻兵當然也要跪下了。蠻人雖然不講教化,但更崇尚武力,連自己的王都被這個年青人打得沒有一點脾氣,他們當然是心誠悅服,視為天人了。

    「哼讓那些藏在山中的蠻兵都出來吧」皇甫劍冷冷地說道。

    「諾」沙摩柯象乖孫子一樣,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答道。他身上的槍傷已經不流血了,身上的痛楚也在慢慢消失,但那種刻在心靈的上記憶怕是永遠也消散不了。

    「去將山中的人都叫出來,都來拜見新主」沙摩柯像是忠誠的衛士站在皇甫劍身邊,對三千蠻兵吼道。雖然他在皇甫劍面前畏畏縮縮,但對三千蠻兵還是不假辭色的。

    「轟」三千蠻兵如臨大赦,一下子消失得一乾二淨。

    時間一點點過去,皇甫劍也沒有與沙摩柯多說些什麼。

    沙摩柯一付溫順的樣子,讓人看了不免有種好笑的感覺。好在並沒有讓皇甫劍等得太久,壹頭山山上各個角落一個個蠻兵不斷湧出,又一個個規規矩矩地走到了兩軍陣前,然後跪倒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

    「快些帶人為本將營中中毒的將士解毒,要是他們有個不測,本將將你這一身厚皮扒啦。」皇甫劍聲音很冷,沒有一點求人的覺悟。

    「諾」沙摩柯現在在皇甫劍面前是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為了保住自己身上的這層厚皮,沙摩柯哪敢耽擱,急急忙忙地在蠻兵叢中大聲招呼起來。

    蠻王一聲令下,這些蠻兵無所不從,一堆堆草藥投進了附近水源,清除水源中的毒素。數十蠻人祭祀到了鎮西軍營中,為中毒的銀狐營將士解毒。

    沙摩柯臣服,五溪蠻歸順,剩餘的事自是由郭嘉等人處理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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