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進退維谷
皇甫劍臉掛著微笑,一付和藹可親的樣子,像是真的是遇到了多年未見的人一般。袁術遠遠地看著皇甫劍的笑臉,卻像是大白天遇到了鬼一樣,是心膽俱喪。之前心中所有的恨意、雄心,在這一刻都化成了恐懼,哪裡還敢留下來與皇甫劍敘舊。
之前還保持著一絲矜持,一絲大家風度的袁術,現在恨不能立即退到合肥城中。他實在沒有面對皇甫劍的勇氣,哪怕是遠遠一眼,也會讓他覺得如芒在背。
「走,快走」袁術對帳下席大將紀靈不斷催促道。
三十六計,走為策袁術很恨自己這則逃命的兵法要典怎麼都沒有學好呢?
要是自己聽了魯肅的話,早點逃走,哪裡會出現如今的尷尬場面?他又看了一眼被兵士推搡著行走的魯肅,心中很是悔恨。他不是後悔自己這樣對待魯肅,一個寒生而已,在袁術眼中實在算不什麼。而是恨自己沒有聽從魯肅的建議,早點逃走。
現在對袁術來說,所謂的英雄豪氣,所謂的江山美人統統都與已無關,只有逃得命才是最為重要袁術不斷地催促大軍向師橋tǐng進,只要能躲進合肥城,憑借手中還有的三萬大軍,是戰、是逃,袁術又重新有了選擇的餘地。
戰場的變化真的是瞬息萬變
一個時辰之前數萬豫州軍還在不要命似的攻打鎮西軍營寨。鎮西軍這座孤零零的營寨就像是狂風中的破毛房,隨時都有可能牆倒毛飛,灑轉江郊。
但現在皇甫劍率援兵來了,豫州軍一萬鐵騎敗了,袁術也逃了。剩下負責殿後的數萬豫州軍在橋蕤這位悲催將領的指揮下,還在做著無用功,被鎮西軍三支鐵騎攆得滿山跑。
豫州軍一萬鐵騎也沒能擋住鎮西軍鐵騎的步伐,何況是這些失去了戰意的殘兵,他們哪裡是在抵擋鎮西軍的腳步,簡直就成了鎮西軍的出氣筒。三支精銳鐵騎毫不留情地在這些殘兵中間縱橫馳騁,無所顧忌地催殘著這些可憐兵卒。
尤其是黃敘、太史慈率領的一千親衛鐵騎,幾天以來被這些人打得閉門不出,傷亡慘重。看著昔日同胞一個個倒在了這些人手中,那是恨得心中冒火,心頭滴血。現在好不容易逮住了機會,哪還不往死裡殺,將心中憋悶了幾天的怒火都盡情地洩了出來。
橋蕤現在是很無奈,不是他想抵擋鎮西軍鐵騎,而是鎮西軍鐵騎在攆著他們追殺。這些人也不知是怎麼搞的,眼睜睜地看著袁術逃走不去追趕,卻在這拚命地砍殺著他們這幫可憐蟲。典型的抓著芝麻不放,卻對不遠處的西瓜視而不見。
「夠了」「降者不殺」
就在橋蕤一邊逃命,一邊歎息感概的時候,傳來了皇甫劍的聲音。
當然了,前一句是對鎮西軍鐵騎說的,意思是你們的氣也出夠了,可以收手了。後一句則是對豫州軍殘兵說的,意思是你們可以不必跑了,只要放下武器,就可以保住一條命。
皇甫劍這句話來得太及時了,對這些豫州軍殘卒來說,無異於是個福音。真是怪了,叫人放下武器投降,還像是給人莫大恩賜一樣。你還真別說,豫州軍中還沒死的那些人,這個時候個個都對皇甫劍感恩戴德,包括橋蕤在內。
他們實在是太累了從早天一亮他們就開始攻營,現在又被鎮西軍鐵騎攆得像狗一樣奔逃。只要稍微跑得慢一些,就會被鎮西軍鐵騎踩成了肉泥。這已不是戰爭了,鎮西軍鐵騎純碎是在拿這些卒子撒氣,誰要他們這幾天攻營攻得這麼歡呢?
皇甫劍話音剛落,鎮西軍鐵騎不追了,豫州軍殘卒也不跑了,想跑也跑不動。
光當之聲不絕,一個個筋疲力盡的豫州軍將士癱倒在地,手中武器也拋在了一邊。
轉眼之間,還拿著武器的豫州軍不過百人,其中有部分是袁術的死忠,打算要為袁術的大業獻身了,還有一些是沒有反應過來。橋蕤橋大將軍也沒有放下手中武器,不是他不想繳械投降,只是他是將軍,要是像個一般士卒一樣就這樣投降了,好像是太沒面子。
「嗖、嗖、嗖……」一陣弓弦之聲響起,跟著天空中出現了無數的利箭。
一百多沒有放下武器的豫州軍將士,每人平均可以分攤十幾支。
大概鎮西軍鐵騎也看出了橋蕤是位將軍,所以對他進行了特殊照顧,有百支箭是向他射來。百支利箭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來,將橋蕤和他跨下的戰馬緊緊圍住。現在橋蕤就是想放下武器也沒有機會了,他的心頭在滴血,很快就成了插滿利箭的刺猾。
橋蕤帶著滿腹遺憾,帶著一身射傷,和他跨下的戰馬一起,倒了下去。馬血、人血流在了一起,還未死絕的戰馬,在輕聲嗚咽,悲哀地看了一會自己的主人,眼神也暗淡了下去。
凡是沒有放下武器的豫州軍都插了好幾支利箭,倒在了血泊中。還沒殺進癮的鎮西軍鐵騎,哪裡會放過這樣明正言順的殺人機會,反正他們是奉命行事。投降不殺,不投降的當然是要殺的了
皇甫劍騎著獅虎獸慢慢地來到大營前,看到傷痕纍纍的大營,和寨牆堆得滿滿的屍體,流得到處都是的血,臉e也漸漸yīn沉了起來。
「拜見主公」黃敘、太史慈、徐庶、周泰、蔣欽都已到了皇甫劍近前,大禮參拜。
這時營中戰事已經告一段落,除黃敘率領的一千親衛鐵騎外,還殘存下來的鳳翔營將士還不到一千人,還幾乎是人人帶傷,其狀極慘。
「你們辛苦了都起來」皇甫劍輕輕地揮了揮手,淡淡地說道。
「謝主公」五人告謝,站起身來。
「黃敘,你們負責清理戰場,救治傷員,後面的戰事就不必參加了」皇甫劍又對黃敘五將說道。
「諾」五人聽說後面還有大戰,有心要參加,但基於皇甫劍的命令和他們這支軍隊的實際情況,還是答應了下來。
黃敘、太史慈、徐庶、周泰、蔣欽五人分工合作,救治傷員的救治傷員,收攏降兵的收攏降兵。豫州軍一萬鐵騎潰敗,有一部分殘兵跑進了山裡,更多的是死於鎮西軍的鐵蹄之下,無主戰馬滿山遍野,收拾起來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皇甫劍在鎮西軍大營並沒有停滯多久,便帶著閻行率領的暴熊營鐵騎、呂布率領的親衛營鐵騎向師橋方向去了。先前一戰,兩支鐵騎雖然都有一定程度的傷亡,但相比於豫州軍來說,卻是可以忽略不計。
皇甫劍之所以讓袁術從容逃去,沒有派人隨後追擊,是因為他知道袁術的大軍根本就過不了師橋,師橋畔早就有人等在了那裡。一張大大的既已撒下,皇甫劍又怎麼可能再給袁術留下一點機會呢?
袁術乘坐的戰車雖不能如皇甫劍的戰神車相比,那也是集眾多高明工匠費了巨大代價才打造而成的,象徵著袁術與眾不同的身份,豪華高雅,行駛起來很是快捷穩固。
現在還跟在袁術身邊的大將就只有紀靈一人了,袁胤、袁渙兩位族中兄弟死了,橋蕤在後面抵擋鎮西軍,張勳留在了合肥城中。
袁術不時地看向身後,還好橋蕤不負所托,拖住了鎮西軍鐵騎。袁術並不知道是鎮西軍鐵騎並不屑於去追他們,還以為是橋蕤的功勞。不過也無所謂了,這時候橋蕤大概是已被射成了刺蝟,作了鎮西軍的箭下之鬼。
八里的路程不算太近,也不算太遠。袁術帶領三萬殘兵在鎮西軍追來之前,終於趕到了師橋附近,遠遠已經能夠看清橫架在施河的師橋了。
這一看不打緊,袁術的臉e立即變成了死灰e,一點生氣也沒有了。
就在師橋前,一支軍隊列出整齊的陣形,靜靜地等在了那裡。這支軍隊的衣著穿扮,都與袁術見到的鎮西軍其他部隊不同,青一e的黑e輕甲,頭頂了一個鐵盔,手裡端著一柄柄強弓勁弩,箭支已經搭在了弦。在他們腰間還跨著一柄短刀,一個盾。
頭前一員大將,更是很有個xing,遠遠地就能看出他的如眾不同,十分刺眼。
這員大將身材高大魁梧,身著黑e寶甲,頭盔插著幾支五彩繽紛的鳥毛,身佩鈴鐺,手裡提著一柄長刀,身還纏著一圈圈幽黑鐵鏈,身披蜀地紅錦戰袍。這人看起來不像是位將軍,倒更像是位賊,就這麼鶴立雞群般站隊伍前面,雙眼直視著正在接近的豫州軍。
現在袁術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進,前有大軍擋路;退,後有鎮西軍鐵騎進退兩難啊
相對於前面這支軍隊來說,袁術更怕面對手提戰神槍,騎著獅虎獸的皇甫劍。
「殺出一條血路」袁術站了起來,對大將紀靈沉聲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