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三個條件
秋之夜,望月思鄉,鎮西軍大營裡紅燈高掛,火把通明,充滿著節日喜慶。就到伙房裡屠豬宰羊,大營裡肉香飄蕩。除此之外,各級將士還得到了豐厚賞賜。
鎮西軍將士的糧晌,本來就在大漢諸軍之最為豐厚,每次戰事又會論功行賞,賞罰分明。所以鎮西軍保持著旺盛的鬥志,戰無不勝。
明月初升,鎮西將軍皇甫劍在他的大帳內露天空地,大排宴筵,邀請軍重臣、大將共渡晚餐,賞月慶功。席間不僅有豐盛的菜餚,更是有從飛馬牧場運來的各種美酒。
「好香」
張飛人未進帳,就聞到了一股撲鼻酒香,肚內酒蟲湧動,忍不住興奮地大叫起來。
「嘿,老三,今天俺老典要與你大干三百碗。」
虎騎統領典韋老遠就聽到張飛的聲音,沖張飛喊道。
「哼,跟俺比酒,喝死你。」張飛不忿地哼哼道。
張飛一直認為,趙雲是靠偷襲才打敗了他,所以直到現在他還在為自己成為桃園三傑的老三而不服一個小白臉憑什麼做俺老大,一個黃臉漢子又憑什麼做俺老。
一進大帳,張飛、典韋就看到露天空地排著一張張小案,小案放著一盤盤燒雞烤鴨,還有一壺「神仙醉」。二人大樂,就連心的不忿也被拋到了九宵雲外。
對於張飛、典韋這樣的酒鬼來說,「神仙醉」是他們的最愛,比案的燒雞烤鴨都要讓他們興奮。雖然鎮西軍從不缺酒,但鎮西軍同樣也是軍紀嚴明,身為將軍的他們也不敢在戰時飲酒,否則第一個放不過他們的就是軍法官田豐了。
田豐那張清瘦呆板的面孔,可是六親不認,就是大嗓門的張飛在田豐面前也只能像蚊子一樣哼哼。所以在鎮西軍裡他們最怕的不是皇甫劍,而是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田豐。
今天還有一個人最為高興,那就是浪子郭嘉了。就到
郭嘉跟隨在皇甫劍身邊已有一些時日,不時習武練劍,身體結實了許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付病歪歪的樣子了。
身體好了,皇甫劍當然也就沒有必要讓他戒酒了,不然浪子也就不是浪子了。所以今天郭嘉的小案也放了一壺酒,當然是一小壺。可即便如此,也夠郭嘉興奮一陣子了。沒有酒的日子對他來說,實在難熬。
眾人落坐,皇甫劍站起身來,舉杯示意,朗聲說道:「諸位辛苦了,鎮西軍能有今日離不開大家。為鎮西軍人口再次增多,規模再次擴大,又奪得了兩地,乾一杯」
「謝主公」眾人舉杯,一飲而盡。
三杯過後,席間氣氛也活躍了起來,你一杯我一盞,喝得不亦樂乎。
張飛端著大杯,來到皇甫劍面前,說道:「主公,俺張飛敬你一杯。主公是第一個俺打又打不過,喝又喝不過的人,俺服你」
「呵呵……」皇甫劍微微一樂,接著沉聲說道:「翼德啊這個世能人異士不知凡幾,本將就知道有一人是你打也打不過,喝也喝不過的,千萬不要自滿了。」
「是誰?」張飛一聽,果然是好奇心起,連忙問道。
「溫侯呂布,如果你遇到他,千萬小心,不可托大。」
皇甫劍看著張飛那張憨厚的臉,淡淡說道。
「真的……」
張飛有點難以置信,他現在雖不敢稱天下第一,但也就只服皇甫劍一人。
「本將就與呂布打過一場,差點就敗在他的天下戟下。後來雖然僥倖取勝,但也身受重傷。你們如果能打敗本將,才可與他相拼,不然都不可力敵。」
皇甫劍抬頭看著戰意盎然的趙雲、典韋、張飛三人,沉聲說道。他可不想自己這些手下愛將失手在呂布的戟下。
三人一聽,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呂布有多厲害他們不清楚,但主公的厲害他們可是知道,雖然沒有真正的交手,但主公每一次出手,都是雷霆萬鈞,他們自信抵攔不住。
呂布能與主公打成平手,也就說明比他們高出了一籌。三人心雖驚,但也憋足了勁,一定要找個機會,同呂布打一場。
席間眾人盡興,直喝到月天方止。皇甫劍送走眾人,回到內帳。
解憂、貂蟬諸女還在等著他呢江山美色,在皇甫劍眼裡同等重要。
如此良辰美景,又豈能冷落了佳人
這裡又是另一番情景,貂蟬月下起舞,七彩霓賞隨風而動,舞姿曼妙,青絲飄灑,似月下精靈,令皎月失色。
解憂鵝黃宮衫飄飄,空靈絕俗,美態無雙,手玉簫輕輕吹奏,似凡塵仙子,賽月嫦娥。
皇甫劍不忍拂了諸女心意,跪坐几案之前,奏起琴來,十八龍騎護衛在側。
小酒,明月,美人,琴簫之音
沒有戰爭,沒有疾苦,也沒有世間種種,天地融入一瞬間,再沒有比這更美妙的事了
可就在眾人皆醉,皇甫劍情趣正濃的時候,龍一走近前來。
皇甫劍雙手撫琴不停,開口問道:「龍一,有事?」
「主公,軍師在帳外求見。」龍一答道。
「軍師……生了什麼事?」
皇甫劍想不出,這個時候賈詡找他會有什麼事,不解地問道。
「屬下不知。」龍一答道。
「請軍師進來。」皇甫劍無奈地停下了雙手。
琴聲頓止,解憂一滯,玉簫也停在唇邊。
簫音止,琴音停,貂蟬也舞不下去了。
貂蟬、解憂微微一拂,蓮步輕啟,告辭而去。
一會,賈詡跟在龍一身後,走了進來。
「主公,張角帳外求見」賈詡說明來意。
「什麼?」皇甫劍一驚,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太平道領張角在帳外求見主公。」賈詡又重複了一遍。
「張角,他這個時候來我鎮西軍大營,是什麼意思?」
這下皇甫劍聽清楚了,不過也被張角地到來給弄糊塗了。
「屬下也不明其意,他只帶著十幾騎,看來並無惡意。」
賈詡也想不明白張角為什麼這個時候會來鎮西軍大營,也不敢隨意回答。
張角的主動太過突兀,一切都出了預料,太意外了。
「軍師隨本將一起,見見這位高人。」皇甫劍沉思片刻,說道。
雖然身處敵對陣營,可並不妨礙皇甫劍對張角敬意。
黃巾軍能在短短數月,人數達到百萬之眾,更將大漢江山打得千瘡百孔。不能不說張角手段通天,雖然最後功敗垂成,卻也不能掩蓋他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皇甫劍帶著賈詡、十八龍騎出了大營。
月光之,皇甫劍遠遠就看到張角乘坐的青銅馬車,這大概是漢宮裡的寶物,被張角找了出來。
皇甫劍帶著眾人縱馬前,迎了過去。
「不知道長深夜來訪,所為何事?」皇甫劍來到張角的馬車前,淡淡問道。
這個時候,皇甫劍也不知該怎麼稱呼這位黃巾軍大領了。稱天帝當然不可能,大賢良師更是不行,想來想去,便稱他道長了。反正張角本來就是個道人,只是最後受不住誘惑,走了舉兵造反這條路。
「咳……」馬車內傳出一陣咳嗽聲。
「將軍不請老夫進營一敘,難道還怕老夫一個將死的人不成。」過了一會,馬車內傳出了張角那蒼老、疲弱的聲音。
「請」皇甫劍沒想到堂堂太平道最高統帥居然有膽量進自己的大營,微微一楞之後,做了個請的動作。
張角都不怕,他還怕什麼不要說現在黃巾軍已成末日黃昏,就是他們最強盛的時候,皇甫劍也沒怕過誰。
「骨碌碌……」張角一行跟在皇甫劍身後,向鎮西軍大營駛去。張寧、楊鳳、張白騎一個個面無表情,一聲不響地跟在車後。
皇甫劍將張角一行帶向軍大帳。大帳門口,張角的馬車停了下來,楊鳳、張白騎從車抬下來一塊木板,張角就和著被躺在面,面無人色。兩人將張角抬進大帳,張寧從背後慢慢扶著張角坐了起來。
「皇甫將軍失望了?」張角枯瘦的面容擠出一絲笑意,緩慢地說道。
「道長,你這是……」皇甫劍見了,也是大吃一驚。他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黃巾軍最高統帥現在成了這付樣子。
「老夫命不久亦。只是死前還有一些心事未了,這才深夜來訪將軍,唐突之處,還望將軍看在將死之人的份,不要計較。」
張角將皇甫劍的驚訝表情看在眼裡,淡淡說道。
「道長有什麼事就說?」皇甫劍答道。
「老夫知道將軍想要什麼,洛陽老夫可以完整無缺地交到將軍手,但將軍還需答應老夫三個請求,一個將死之人的請求」
張角這一刻卻顯得十分平靜,精神也好了許多。
「道長請講。」皇甫劍淡淡一笑,也不反駁。
「老夫將死,小女無人照顧,老夫想將小女托付給將軍,為妻為妾全憑將軍意思。」張角看著女兒張寧,眼神之露出一股憐愛。
「阿父,我才不嫁他呢?」
張寧見父親就在這大廳廣眾之下,將自己指配給人,是又羞又惱。
「寧兒自小被老夫疼壞了,還請將軍見諒。」張角對張寧的話毫不再意,只是有點謙意地對皇甫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