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陣破人亡
高順所率的蒼狼營步卒,雖然不叫陷陣營,但召的是涼州精壯,用的是飛馬牧場工坊裡提供的精良甲冑兵器,再經過高順親手訓練,哪一點都不比皇甫劍前世中陷陣營差。
巨鷹抬首,昂步獨行,黃巾軍又豈能擋得住他的步伐。高順居於陣中,手中戰刀從容揮動,一萬蒼狼將士如同一柄利刃,不斷向前,人擋殺人,馬擋斬馬,穩步推進。
滾滾洪流,一洩千里,又哪裡能堵得住。
三萬步卒組成的鷹翼大陣,兩鷹被阻,鷹首獨進。
不得已之下,徐晃、韓遂二將只有變陣,兩翼稍稍收擾,呈倒釣狀,掛附在鷹首兩側。一面護住大陣左右,一面呈弧形擋住攻勢如潮的兩側黃巾軍。
鷹翼大陣,由兩翼齊飛,鷹蕩而行。變成了兩翼收攏,中間突破。破陣的希望都壓在了高順的蒼狼營身。
馬元義見中軍阻攔無效,一馬當先,親率中軍精銳攔住了鷹首的必經之道。
同時,命令兩側紡錘加大攻勢。馬元義要在鎮西軍鷹首斬斷紡錘大陣中軸之前,攻破鷹翼大陣的兩翼,再反過來包抄鷹首,分進合擊。
時間就是勝利,速度就是生命
主陣雙方都在搶速度,黃巾軍兩側紡錘狠命地砸向鎮西軍兩翼,恨不能立即將其洞穿。但坐鎮兩翼的大將徐晃、韓遂也不是白給的,龍驤營、金雕營將士奮起反擊,如波濤堤壩,一次又一次擋住了人數是己方兩倍的黃巾軍巨錘。
金雕營那些剛加入鎮西軍不久的黃巾軍俘虜,也殺紅了眼,狠命地攻殺昔日同僚。戰陣無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半點手軟。
鎮西軍鷹首在高順的指揮下,仍是不急不燥,穩步推進,一點點磨滅中間的黃巾軍。
對於斗陣雙方來說,誰先破其一翼,誰就取得了決定性勝勢
「殺」馬元義騎在戰馬之,手中長刀高高舉起,聚力再聚力,大吼一聲,大刀狠狠地劈向鷹首正中,鷹嘴的位置。他要打斷蒼狼營的攻勢,為兩翼爭取時間。
「轟……」馬元義手中長刀所過,正轟在昂首突進的數十蒼狼營步卒中間。一擊之下,這些步卒全被轟倒在地。首當其衝的幾人,更是被劈成了兩半,血肉流淌。
鷹嘴是整個鷹翼大陣的陣眼,牽一髮而動全身。鷹嘴被破,陣形立即受阻,可敵千軍的蒼狼營不一定能擋得住一員虎將
「賊將敢爾」高順見了,大怒,也是縱馬前。
有道是兵對兵,將對將,斗陣斗的就是雙方陣式的威力和將領的指揮能力。不想這馬元義竟然下作到打起了這些小兵的主意。
「你的對將」
高順飛馬趕到陣前,怒喝一聲,左手鐵盾往一撩,架住了馬元義正要下劈的大刀,右手長刀也是狠狠地劈了過去。
「陷陣」高順一邊擋住馬元義,一邊沖緊隨而來的萬人將吼道。
陣式不能停,一停之後,再想如意運轉就難加難。
「遵命」萬人將接過高順的指揮大權,有點凌亂的蒼狠營又緩慢轉動起來。
高順左盾右刀,能步戰也能馬戰,與馬元義在兩軍之間大戰到了一起。刀光盾影,覆蓋了數丈範圍,激戰雙方自動退避,誰也不想受到無妄之災。
「你這是找死」
馬元義見自己被敵將擋住,剛剛被阻的大陣又運轉了起來,是又急又怒,禁不住大罵起來。手中大刀舞得更急,每一刀都如狂風暴雨,掀起陣陣狂濤驚浪,將高順整個人都籠罩在了刀光之中。
「大言不慚」
高順絲毫不懼,左盾防守,右刀伺機還擊,如磐石一般,風吹不動,雨打不透。
兩人你來我往,大戰在一起,一時旗鼓相當,難分高下。
兩方大陣,就像兩個巨大的絞肉機器,吞吐著一個個鮮活生命,凡是陷入其中的人、馬都被絞為肉碎。地血水橫流,一具具屍體千奇百怪地躺倒在地。
洛陽城外成了一個血色戰場,雙方已有數萬將士倒在了血泊之中,被兩個巨型大陣吞沒,死亡人數在不斷增加。
戰爭打到這個地步,拼的不僅是實力,更是毅力耐心。誰先堅持不住,必會敗亡。
洛陽城頭,張角臉色灰暗,看著不斷倒下的黃巾軍精銳,心在流血。
「為什麼會這樣,他們本不該如此送命。他們應該在田間耕作,在家中伺守著妻兒。我錯了……」張角不住喃喃自語,抑制不住心中悲意,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噗……」一口殷紅鮮血噴出老遠,張角身子一歪,緩緩倒地。
「父親……」張寧悲呼一聲,撲到張角身,將他慢慢地扶了起來。
「師父……」張燕、楊鳳、張白騎也迅速圍在了張角身邊。
守在城頭的黃巾軍見天帝張角突然吐血倒地,全都禁不住驚呼,不知所措。
被張寧扶起來的張角面呈灰色,一點血絲都沒有,如死人無異,要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張燕等人還真以為張角身亡了。
「大家別慌天帝沒事,只是一時昏迷。楊鳳你去接管城中防務,記住千萬不能亂。」張燕最後清醒了過來,看著昏迷不醒的張角,又看了一眼六神無主的張寧,接過了指揮大權。
楊鳳領命離開,張燕、張寧、張白騎抬著昏迷不醒的張角,下了城頭,搬張角乘坐的鸞駕,護送回宮。
時間如水,轉眼間到了午時。烈日當空,洛陽大地赤熱難當,兩軍將士更是揮汗如雨,麻木地揮動著手中兵器,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槍。
隨著戰事的進行,雙方的傷亡逐漸增加,戰事也已到了最後關頭。
戰神車皇甫劍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這一切,眼如一灣深潭,看不出心中所想。
「主公,我軍傷亡太大,該叫鐵騎出擊了」
站在一邊觀陣的軍師賈詡,看著鎮西軍將士傷亡不斷加大。心裡奇怪,為何到了如此關鍵時刻,主公還沒有動用早以蓄勢待發的騎,忍不住開口說道。
「龍、虎、豹三騎現在出擊,當然能迅速擊潰黃巾軍。」
「但這不是本將想要的,本將的部下應該是支鐵軍,打不垮拖不爛。鎮西軍成立時間還短,需要真正的血戰,只有經過血與火的考驗,他們才能成為本將心目中的鐵軍本將就是要這三萬步卒正面擊敗五萬黃巾軍,樹立起一支鐵軍形象。」
皇甫劍站起身來,看了看守在他周圍的眾人,慢慢說道。
「屬下明白主公的苦心了。」賈詡聽後,也是點頭贊成。
「龍一、龍二、龍三,火速救援高順將軍,切記不可令他有任何閃失。」就在兩人說話之時,皇甫劍臉色微變,向龍一等人命令道。
「諾」龍一三人接令,三匹黑色神駿向高順、馬元義交戰的地方飛馳而去。
「主公,出了什麼事?」賈詡問道。
「這馬元義不簡單,高順不是他的對手。」皇甫劍一邊關注著戰場,一邊回答道。
在諸將之中,高順武藝並不是很高,但練兵、臨場指揮能力當世一流。皇甫劍好不容易才將他弄到帳下,當然不想他出意外了。
三馬飛騰,很快就出現在戰場之中。
也就在龍一、龍二、龍三到場的那一剎那,異變頓生。馬元義高高躍起,一刀劈飛了高順手中鐵盾,一隻腳狠狠地向高順踢來。高順躲閃不及,馬元義一腳正中他的背。
馬元義含怒一腳,勢大力沉,高順在馬坐立不穩,栽下馬來。如此良機,馬元義又豈肯放過,操起大刀一劈而下。
眼看高順就要喪身在馬元義刀下,就見兩柄狹長幽黑戰刀突兀地出現在馬元義面前,一刀封住了馬元義的大刀,另一刀橫削,切向馬元義腹部。
「當……」火花四濺,馬元義勢在必得的一刀落空。接著又是「噗」的一聲,馬元義一聲慘叫。轉頭一看,自己腹部開裂,血流如泉,就連裡面的腸子都流了出來。
龍一他們是誰?是殺手中的殺人,暗殺,突襲是他們的強項,正面廝殺他們不可能一擊得手,但在這種混亂的場面,那可是殺手的天堂,馬元義不死才怪。
摔落馬下的高順,見馬元義一刀劈來,知道自己已無力再避,已經作好了死亡的準備。卻不料馬元義的刀沒有劈下來,自己反而被兩名黑衣人一左一右的夾了起來。
「高將軍沒事我三人奉主公之命前來相救,不想還是遲來了一步,讓將軍受驚了。」龍一一刀刺殺馬元義之後,對高順拱手說道。
「多謝三位相救,要不是三位施以授手,在下已經成刀下之鬼了。」
高順抹了一把臉冷汗,拱手說道。
「好,既然將軍沒事,我等三人就不打擾將軍了,告辭。」
三人沖高順揮了揮手,策馬離開。
高順看到倒在地下死得不能再死的馬元義,心吃驚,這主公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啊。眨眼之間,就將馬元義這樣的高手斬於馬下。
別人不知道,高順可是清楚馬元義的厲害。
「黃巾軍主帥已死,弟兄們,殺啊。」
高順打起精神回到戰陣之中,接過指揮大權,高聲吶喊起來。
「殺」蒼狼營將士士氣大振,齊聲咆哮。
黃巾軍紡錘大陣中軸本就被蒼狼將士打得喘不過來,現在又見主帥身亡,哪裡還能擋得住蒼狼營的如潮攻勢,很快就出現了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