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明媚,春風和煦,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張飛家後院的桃花開得格外嬌艷,引來了不少浪蜂,蜂舞花叢,嗡嗡不息,露出勃勃生機。
張飛一早就獻寶似的,領著眾人來到院中,觀看這滿園春色。看著滿園的桃花,皇甫劍心潮起伏,前世之中,引為美談的桃園三結拜,恐怕是再也不會出現了。
因為自己的到來又少了一段傳奇,皇甫劍覺得甚為遺憾。是自己在改變歷史,還是歷史在改變自己,皇甫劍也不得而知!
「典韋、子龍,你們看俺老張這桃園怎樣?」到了桃園之後,張飛便開始向典韋、趙雲二人顯擺起來。
「不錯,很美!」趙雲面帶微笑,平淡地答著。
「花花草草有什麼好看的,還是俺家的後山好。俺家的大山裡有猛虎野獸,這個時候正是山打獵的好時節,要是能抓頭大老虎,那才過癮呢!」典韋撇了撇大嘴,面帶緬懷之色,不屑地說道。
這哥們喜歡的是山獵虎,下河捕魚,這種賞花的事他可看不眼。
「粗人!不懂得欣賞!」張飛這下可不樂意了,他引以為豪的桃園,居然被這個黑大個給鄙視了。
張飛大腦袋一拍,心生一計,想到了找回顏面的辦法。
喝酒咱敗給了主公,沒臉再提。可是俺最厲害的可不是喝酒,而是俺的武藝,俺的一條丈八蛇矛,有誰是俺的對手!不如找他們倆比試一番,也好讓他們見識一下俺的威風。
「昨天,俺聽主公說兩位英雄了得,武藝不凡,更有萬夫不擋之勇。這桃園地廣,不如俺們就在這裡切磋切磋?」想好之後,張飛歪著大腦袋對二人說道。
好鬥的張飛,天性難改!昨天賭酒輸了,將自己都輸掉了,還不知悔改!現在又衝著典韋、趙雲叫起陣來,不知他要是再輸了,還能有什麼可輸?
典韋、趙雲兩人這幾天,幾乎都是在趕路,也是鬱悶死了,恨不得打一場洩洩火,一聽張飛的提議,大為意動。但他們卻不敢擅自主張,而是一齊看向了皇甫劍。他們跟在皇甫劍身邊多日,已懂得了一些規矩,所以想徵求主公意見。
皇甫劍看著手下三將,又看了看這一眼望不到邊的桃林,微一沉思,淡然說道:「也好!你等三人都屬當世虎將,桃園當前,不如就叫桃園三傑好了。本將正想組建龍、虎、豹三支近衛鐵騎,你們三人各領一支,勝者領龍騎,次者領虎騎,最後一位領豹騎,如何?」
皇甫劍認為位者就應有位者尊嚴,在自己的前世中那位劉備兄,成也是結義,敗也是結義,一個緊箍咒將自己套得死死的,把國事當成了家事,失敗也是必然!
為君者自有其為君之道,皇甫劍可不會再行這所謂的仁義之事。不過自己這手下三將,封個三傑的名號,也算是了卻了自己心中一樁憾事,也算是多了一樁美談。
「謝主公恩典!」這三人一聽,還有這般好事,他們都可謂是一芥草民,做夢也想不到跟在主公身邊還沒幾天,就能各領一支鐵騎了。
「翼德可有趁手兵器?」皇甫劍又問張飛,在他的前世裡可是聽說張飛的丈八長矛是結拜之後,才找人打造的。
「有!俺老張有一柄丈八蛇矛,乃祖所傳。」張飛得意洋洋地答道。
祖長所傳,看來這張飛的祖也不是什麼一般的人物,這就是了!不然又怎麼可能一個屠夫就有萬夫不擋之勇,怎麼隨便找個人就能打造得出一件蓋世神兵呢?
皇甫劍心中暗道:何謂對何謂錯,又何謂真何謂假!
說定之後,三人下去準備。皇甫劍也命人在園中安了小几,帶著十八龍騎,貂蟬主僕在一旁觀看。這樣的高手過招,機會不多,對皇甫劍身邊的十八龍騎都是不可多得的經驗。
時間不長,三人全都準備完畢,一個個精神抖擻地馳馬跑了過來。
趙雲、典韋兩人還是一付老原樣。
趙雲白馬銀槍,亮銀盔甲素羅袍,是氣宇軒昂,英武不凡。
典韋跨下大黑馬,雙手各持一柄大鐵戟,身半裸,如凶神似惡煞。要是在黑夜之中出現,不用動手就能直接將對手嚇趴下。
張飛騎著一匹黑得發亮的烏騅馬,手中提著一柄黑幽幽的丈八蛇矛槍,宛若一尊黑色魔神,威風凜凜,殺氣騰騰,與典韋相比又有另一番不同。
三人驅馬到了皇甫劍近前,皇甫劍滿意地看著三將說道:「此次只是切磋,也算本將對你們的一次考察。只是一場比試而已,切記你們是戰是兄弟,以後還要在一起並肩做戰,一定要做到點到為止!」
「諾!」三人躬身應命!
「三人混戰,勝負自有本將判定!最後留在場者為勝,領龍騎。最先離場者為負,領豹騎。中間之人領虎騎。你們可有不同意見?」皇甫劍一聲喝道。
「謹遵主公之命,我等全無異議!」三人齊聲應答。
「好,那就開始!」皇甫劍大手一揮,說道。
三騎在皇甫劍一聲令下,奔向園中空曠地帶,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廝殺!
「殺!」張飛大吼一聲,挺矛就向離自己最近的趙雲刺去。
這張飛是屠夫出身,整天經受著待宰之豬臨死前慘叫聲折磨,也煉出了一付好嗓門,平時說話就像打雷一樣,這一聲大吼更是攝人心魄,要不是趙雲心志堅定,就這一嗓子就能讓他失神受挫。
趙雲見張飛殺來,身邊還有大漢典韋在虎視眈眈,哪敢大意。亮銀槍抖開,見招拆招,守得是風雨不透。張飛攻了半天也拿他沒辦法,誰讓趙雲的百鳥朝鳳槍法在守勢可謂是天下一絕呢?
張飛打了半天,見趙雲只守不攻,他又攻不破趙雲的防守,就覺得沒意思了。一瞧大漢典韋在一旁嘿嘿地看著自己,舒服著呢!便棄了趙雲,拔馬向典韋衝去,雙手伸展,丈八蛇矛劃過一道黑芒刺向典韋。
「來得好!」
典韋身半裸,這北方的春天還是有點寒意,正感到有點冷意。見張飛奔自己來了,便大喝一聲,兩支大鐵戟直接轟向張飛的長矛。典韋力大無窮,兩支大鐵戟不分先後的轟在張飛的長矛。
「鐺」的一聲,張飛手中長矛頓時被轟向了一邊。
就這一下,就將張飛震得雙臂發麻,暗道一聲這黑大漢「好大的力氣!」
「你也吃某一戟!」
來而無往非禮也,這個時代的人最講究的就是禮尚往來!典韋正在一旁涼快著呢,無緣無故地吃了張飛一矛,他當然也要還張飛一戟了。
這兩人都是以猛著稱,斗在了一起,比張飛跟趙雲打要好看得多。你轟過來,他轟過去,互不相讓,卻將趙雲晾在了一邊,沒他什麼事了。趙雲見這兩人打得火熱,也樂得圖個清閒自在,便持槍在一旁觀望,伺機出擊。
這三人年齡相差不大,武功也在伯仲之間,要是按照正常方式打下去,也不知道打到什麼時候才會有結果,所以皇甫劍採取了三人混戰。
典韋、張飛兩人直打得天昏地暗,雖說只是比鬥,但刀槍無眼,稍有不遜受傷也是再正常不過。
看得一邊的貂蟬小心肝亂跳,忍不住白了坐在一邊淡定從容的皇甫劍,說道:「唉!你就放心讓他們這樣打下去,就不怕他們出事啊!」
「怕!有什麼好怕的,戰場之什麼事情不會發生,這算什麼!如果連這樣都怕,那以後還怎麼戰場!」皇甫劍絲毫不在意,看著場中打得天崩地裂的三人,淡淡地對貂蟬說道。
「你,真是冷血!」貂蟬不滿地嬌嗔一聲。
就在兩人笑談之間,場面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典韋、張飛兩人在又一次對轟之下,張飛正好被轟退到離趙雲不遠之處。有便宜不撿,就是趙雲原意,皇甫劍也不原意啊!
趙雲毫不猶豫地挺槍便刺,如果是正常情況,對張飛也構不成什麼威脅。但此時張飛和典韋對轟了一招之後,正是新力未生舊力已竭之時,哪還能躲得過趙雲快如閃電的一槍。
趙雲的亮銀槍停在了張飛的粗脖子,只要再向前推進幾分,張飛就將血濺當場。
「張飛退下!」遠遠傳來了皇甫劍的聲音。
張飛雖有不甘,但也是無可奈何。只好狠狠地瞪了趙雲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退出戰圈。
與張飛大戰了一場,典韋也是體力消耗過巨。
此等絕佳良機,趙雲又豈肯放過,趁他病要他命。趙雲長槍抖出數百道槍芒,整個天空都變得明亮起來,百鳥朝鳳,千百道槍芒之中,一柄銀槍突兀地出現在典韋眼前,槍身越來越大,越來越亮,一陣刺骨寒意直襲向典韋。
要在平時,典韋雙手大戟左擋右劈還能招架,而此時與蠻漢張飛大打了一場,力量已是大大不與從前,動作也是稍有遲滯。典韋左手一戟沒能擋住長槍,右手大戟卻是反應不及。
趙雲的亮銀槍從雙戟之中透過,最後也是穩穩地停在了典韋咽喉之處。
「典韋退下!」皇甫劍的聲音傳來。
「比試結束!哈哈!子龍啊,你這個漁翁當得不錯啊!」皇甫劍也不知是贊,還是別有深意地大笑道。
「聽令,鎮西軍桃園三傑,老大趙雲,領近衛龍騎。老二典韋,領近衛虎騎。老三張飛,領近衛豹騎!」
皇甫劍看著一臉不爽的張飛,心中感慨,時也命亦!看來張飛天生就是做老三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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