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軍中的這幫悍將,打仗個個都是行家裡手,喝酒更是毫不含糊,一個個酒倒杯乾,典型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北方漢子。
這些人別看穿盔甲騎戰馬也叫做將軍,其實就是窮兵蛋一個。領著微薄的兵晌,吃著粗糙的軍糧,喝的更是品質低劣的雜酒。什麼時候見過如此山珍海味,絕世神釀。
一個個喝得高興,吃得開心。規矩也早被他們拋到了九霄雲外,劃酒猜拳,大聲呼爽,整棟「富春苑」都鬧騰了起來。
今天皇甫劍一下子拿出來了幾甕「神仙醉」,就是要讓他們喝個盡興。跟這些軍中大漢在一起,皇甫劍總是感到十分親切。
張遼、高順二將也不例外,面對這樣的美酒佳餚,也是狂吹大飲起來。「神仙醉」酒勁十足,幾杯酒落肚,兩人就有了點飄飄欲仙的味道,眼神也開始迷離起來。
迷迷糊糊之中,兩人驚訝地發現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們身。莫名其妙之下,兩人互相打量了起來,發現並沒有什麼不妥之後,就更加疑惑不解了。
右首的呂布一看,敢情這兩個傢伙已喝得差不多,並沒有聽清自己剛才所言。不得已之下又將剛才話語的意思重複了一遍。
這下兩人終於聽明白了,自己的主子呂布將軍為了得到絕世神駒棗紅馬,將他們倆給拋棄了。當然也不算拋棄,只能算是換了個地方,一個更加有前途的地方。
兩人心中一陣闇然,被主子拋棄的感覺並不好受。但轉而一想,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再說這鎮西將軍官位比呂布大,錢比呂布多,武藝又十分高強,跟著這樣的人,又有什麼不好呢?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更何況聰明如張遼、高順之輩!
想通了這一層,兩人也就豁然開朗。連忙站起身來,緊行兩步到了皇甫劍座前,倒身便拜,高聲說道:「能得將軍青睞,末將等三生有幸,屬下願為將軍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
從來只見新人笑,又有誰管舊人哭!
「二位將軍快快請起!兩位將軍大才,本將得二位將軍相助,如虎添翼,本將幸甚!」皇甫劍也站了起來,走到兩人面前,一手一個將他們攙起,拉著兩人的手親切地說道。
禮賢下士!皇甫劍這一招還是跟前世中的大耳賊劉備學的。
一旁的呂布見了,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更有點不捨,畢竟這兩將跟隨他多年了。
但棗紅馬對他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遠遠超過了兩人。呂布崇尚的是個人武力,天下戟、棗紅馬可以將他的武力發揮到極至,不要說捨棄張遼、高順二將了,就是拿手下全部八將來交換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同意!
這就是呂布,一個粗獷的漢子,一個絕世悍將!但也僅是悍將,衝鋒陷陣,無人可比,所向披靡!但要讓他做一軍統帥,或是做一方諸侯,卻是將他推絕路。
酒已盡興,眾人也已吃飽喝足。皇甫劍、呂布兩人更是各得其所,表面沒什麼,可兩人心裡都在偷著樂!
「石獵將棗紅馬牽過來,交給呂將軍。」皇甫劍對身邊的石獵吩咐道。
「諾!」石獵雖然有些不願,但卻不敢有違皇甫劍的意思,只得答應一聲,轉過身去,朝後院的馬廄走去。
眾人來到「富春苑」外,張遼、高順與眾人依依惜別,難捨難分,都是一個鍋裡吃飯多年的戰,雖不是生離死別,但真正要分開還是十分傷感。
「珍重!珍重!」諸人互道珍重,灑淚分手。
「希聿聿」一聲馬嘶,棗紅馬被石獵牽了出來。
看到棗紅馬,呂布立即興奮地迎了去。但棗紅馬並沒有理他,而是徑直走到了皇甫劍面前,大腦袋在皇甫劍身不停磨蹭,一雙烏黑發亮的大眼竟然含著點滴淚光。
馬是靈性動物,更何況棗紅馬這樣的神駒了。它也明白它將要離開自己的主人,雖然它有萬般不願意,但它是絕世神駒,為戰生,為戰死!注定是要征戰沙場,那裡才是它的真正歸宿,才是它的去處。
「棗紅馬,以後你就跟著你的新主人了,他是不會虧待你的。你是神駒,馬中王者!而我的武藝只有在獅虎獸才能發揮出最大戰力,你留在我這裡是對你的不公。雖然不捨,但我還是要將你送走。跟著你的新主人,他會讓你揚名天下!」
皇甫劍輕輕地扶摸著棗紅馬紅得發亮的皮毛,柔聲說道。
自己十二歲那年,棗紅馬還只有半歲左右,個頭也只有一般馬的一半大小,就陪伴著自己。差不多十年的時間,這一人一馬之間,感情甚至超過了常人。皇甫劍也是萬分不捨,但就這樣將一匹絕世神駒埋汰在他手裡,卻是一種自私,他並不想這樣做,不論是人還是馬都有他們真正響往的地方。
棗紅馬似乎聽懂了主人的心聲,它戀戀不捨地轉身,走到呂布身邊。
「哈哈哈!棗紅馬這名字太過秀氣,我呂布戟名天下,馬就名赤兔!」呂布兩腿蹬地,飛身了棗紅馬,大笑著說道。
「赤兔?」
其他人倒沒什麼,反正也就是一個馬的名字,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但皇甫劍是誰,他是個靈魂穿過來的人,赤兔之名如雷貫耳,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他驚訝地看眼陪伴了自己近十年的棗紅馬,做夢也想不到它就是名震天下的赤兔!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赤兔竟然就在他的手中,而且最終還是回到了呂布手中。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天意如此!」皇甫劍一陣驚愕,喃喃自語。
「噠、噠、噠」棗紅馬,不,現在應該叫赤免馬了,蹄地三下向皇甫劍告別,然後四蹄騰空,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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