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華雄挾刀帶馬在敵陣中衝殺,秋日悲歌刀法蕩起一片秋意,裹入刀光之中的羌胡就如秋風中的落葉被絞得粉碎。
華雄殺得興起,長嘯連連,將心中不暢都發洩在這些羌胡身,卻見到就在前方不遠處雪山狐正揮舞著戰刀,吆喝一隊羌騎又圍了來。華雄惱羞成怒,拍馬就向雪山狐衝去,刀光起處,血浪翻滾,羌胡鐵騎的包圍圈應聲而破。
「殺!」華雄大吼一聲,金背大刀勢若奔雷朝雪山狐頭剁去。
雪山狐沒想到這漢將如此勇猛,自己這麼多手下也沒能將他困住,慌忙之中舉刀招架。兩刀交擊,發出「鐺」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雪山狐本身力量就較華雄相去甚遠,又是愴促間出刀,那能擋得往華雄這居高臨下,勢大力沉的一刀,霎那間虎口震裂,鮮血直流,戰刀也脫手而出,飛出老遠。
華雄一招得手,更不保留,手中金背大刀往輕輕一撩,如行雲流水,奔雪山狐細長的脖子襲去。雪山狐就覺得一股冷冽勁氣襲來,如六月飛雪,渾身一寒,急中生智,整個身軀朝後仰去。但還是慢了一步,雖然躲過了要害,華雄的刀鋒還是斬在了他的左臂之。「噗」的一聲,一條血淋淋的臂膀應聲而落。
「啊」雪山狐慘叫一聲,也顧不得痛疼,拍馬就逃。華雄得勢不饒人,手中大刀又是直劈而下,眼看雪山狐就要分屍刀下。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條血色長槍突兀出現,撞在華雄的大刀之,竟崩開了華雄勢在必得的一刀,讓雪山狐趁亂逃走。
華雄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員手持血色長槍,身著紅盔紅甲的大將,這員大將眼露凶光,像野狼一樣盯著華雄,一股龐大的殺氣向華雄襲來。
「來將報名來,某刀下不死無名之鬼!」華雄感受到這股殺氣,也是微微一怔,心中暗道不好,羌胡之中何時開現了如此高手,便開口問道。
「六月驚雷!」大漢槍指華雄,似是不欲多語,吐了四個字,就閉口不言。
「是你,你們的膽子還真是不小啊,做賊都做到高平城來了?」華雄雖沒見過六月驚雷,但對這位曾經在西北一帶立下赫赫威名的馬賊還是早有耳聞。
「高平城本就是我們羌胡的土地,本帥只不過是拿回來而已,有何不可!」六月驚雷不為所動,連神色也沒有任何變化,不冷不熱地說道,看向華雄的眼光更加熾熱。
「真是大言不慚,你以為進了高平城,高平城就是你們的了嗎?真是癡人說夢,本將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敢出此狂言!」華雄一言不合,揮舞大刀就劈。
六月驚雷也不示弱,揮槍招架,兩人槍來刀往,戰在了一起。這六月驚雷並非雪山狐可比,那可是殺人無數的主,槍勢刁鑽凌厲,迅猛無比。幾十回合下來,兩人也未分出勝負。
將對將,兵對兵,高平城北城打得如火如荼,呈膠著狀態,一個硬要往裡攻,一個又拚命死守。兩邊人馬倒下了一拔又一拔,雙方都傷亡極大,血氣沖天,整個高平城都籠了一層血色。
如高平城打得熱火朝天相反,三水前線是一片寧靜。城主府燈光閃爍,人影晃動,戒備森嚴。
睡夢之中,皇甫劍像是遇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大叫一聲,驚醒過來。醒來過後,皇甫劍發現他身衣裳已然全部濕透,貼在身異常難受,忙翻身坐起,換衣下地。想到夢中情形,心緒不安,在寬大的房間裡來回走動,低頭沉思起來。
「少爺,你怎麼啦?」睡在皇甫劍身邊的解憂也驚醒了,看著神色不定的皇甫劍,柔聲問道。
「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恐怕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但又想不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皇甫劍面露苦惱之色,皺眉說道。
「少爺是不是這段時間壓力太大,做惡夢了?」解憂仍是輕言細語,安慰著皇甫劍。
皇甫劍搖了搖頭,沉思不語,他的這種感覺是解釋不清的,就是他自己也沒能弄明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龍一的聲音:「主人,高平城急信。」
「在哪?」皇甫劍快步前,迫不及待地開了門,問道。
龍一將一份帶有三支箭羽的金屬圓筒交給皇甫劍後,又一聲不響地隱入了黑暗之中。
「高平城北門已經失守!這怎麼可能!華雄他們是幹什麼吃的!」皇甫劍打開信件一看,臉色急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裡喃喃自語。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而結果比想像的還要差!
西北第一堅城就這樣破了,皇甫劍都不知作何感想!那可是他苦心經營的第一堅城啊!一萬守軍就是面對十萬羌胡也能堅守十天以,除非人都死光,不然這樣的城池也破不了。
「少爺別急,信只是說北城門失守了,高平城仍在我們手裡,我們還來得及救援。」不知何時,解憂來到了皇甫劍身旁,依偎在他身邊,柔聲說道。
「我是急糊塗了,現在考慮這些又有何用,法衍在向我求救,高平城是我們的根基,不容有失,必須得救。」皇甫劍情緒稍定,搖搖頭說道。
「龍一擂鼓聚將!」皇甫劍對著外面黑幽幽的空氣說道。
「諾!」龍一聲音未完,人已飄出了老遠。
「咚、咚、咚……」低沉恢弘的軍鼓聲響起,越傳越遠,整個三水縣城都能清晰聽到。時間不長,一匹匹快馬向城主府急馳而來,「噠、噠、噠」的馬蹄聲迅速匯成一片。
三水縣城城主府大衙,燈火通明如同白晝,皇甫劍頂盔貫甲地坐在首,三水縣城的文武官員匯聚一堂。皇甫劍看著台下精神還算不錯的眾人,心中稍安,有這些文臣武將,天下大可去得,他有何愁!
「本侯剛剛收到急報,高平城北門已然失守,羌胡五萬大軍正在急攻北城,高平城危在旦夕。如本侯所料不差,天亮之後,鮮卑人也會大舉進攻三水一線。他們的計謀已經明瞭,就是要在三水拖住我軍主力,再由羌胡攻取高平城,讓我們首尾不能相顧,將我軍各個擊破。」
「但本侯要告訴大家,風險越大機遇越大,現在也是我們一舉擊潰他們的絕佳良機,就看誰更狠,出手更快。這一次我們不但要救高平城,徹底解決困擾大漢百年之久的羌患問題,而且還要全殲鮮卑鐵騎,永久解決西北邊患。」
「這一戰注定是曠世大戰,是生存之戰,贏了我們將名垂青史,封侯拜將。輸了,失去的將是我們的性命,我們的一切!」現在皇甫劍已徹底冷靜了下來,臉更是古井無波,這一戰不是我死就是你亡。除了實力外,還要看天意,能不能在高平城失陷之前趕到救援,是此戰勝負的關鍵!
「八部眾、親衛營、蒲頭的兩千鮮卑鐵騎、拓拔鋒的三千奴隸軍,立即整軍,半個時辰後出發,隨本侯馳援高平城。」
「閻先生,三水前線就交給你了,告訴徐榮、鞠義他們,那怕是戰至一兵一卒也要將鮮卑人給我拖在這裡。本侯回兵之日,就是鮮卑人滅亡之時!傅燮你留下,本侯提升你為副將,協助鞠義將軍鎮守左谷。」皇甫劍眼神堅定,氣勢攀升,自信滿滿,殺氣騰騰!
半個時辰之後,月色之中,星光之下,三萬人馬,全都一騎雙馬,向高平城滾滾而去,掀起萬丈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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