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捲開始,我們的皇甫少爺就要走出飛馬牧場了,求推薦、收藏鼓勵一下!
熹平四年公元175年七月
湛藍的天空,太陽像個巨大的火球一樣高懸,雲彩好似被燒化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籠,熱得透不過氣來。
西涼、三輔之地出現了罕見的旱情,連續三個月了也沒有下過一場像樣的雨,很多地方飲水都出現困難。農田早已乾涸,莊稼受損嚴重,不到往年的三成,收來的糧食還不夠交糧納稅。
更為可怕的是關西大地已經開現蝗蟲,那些剛收完田里莊稼的農民,又一次踏了流亡之路。
飛馬牧場五百里之地,一條寬達二十步,碎石築基,黃土夯築厚實的寬敞大道貫穿其中,道路兩旁每隔十步就植有一棵大白楊樹。這條大道南起飛鷹澗北達朝那縣城,全長五百餘里,橫貫飛馬牧場全境,有個響亮的名字——飛馬大道。
飛馬大道又有一條條支道與臥虎嶺、薄落谷、飛雲寨、各地屯兵堡、各地鄉鎮緊密相連,構成了飛馬牧場四通八達的交通網。
正午時分,火辣辣的太陽曬得路面發燙,嬌嫩的白楊樹捲著樹葉靜靜地佇立路旁,飛馬大道行人稀少,靜悄悄地聽不到一點聲音。
這時一隊人馬從南端的飛虎嶺方向飛馳而來,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匹棗紅馬,一頭牛犢般大小的白虎死死地咬在棗紅馬身後,似乎想超越面前的棗紅馬,但努力了幾次也沒能成功,只得無奈地放棄。一隻火紅閃電貂在白虎、棗紅馬頭跳來跳去,玩得不亦樂乎。
棗紅馬空盤旋著兩隻金雕,這金雕飛翔的速度比棗紅馬快得太多,在空中來回劃著弧線,「唧唧喳喳」叫個不停,彷彿是嘲笑下面的棗紅馬、白虎跑得太慢。
棗紅馬坐著一少年,一身白衫,一頭黑亮長髮被一條紅色絲絛高高束起,面如銀盤,丰神俊郎,不是皇甫劍是誰。
「少爺,跑慢些,等等我們!」後面隱隱傳來女子的叫聲。
皇甫劍一勒韁繩,棗紅馬的速度緩緩降了下來,身後白虎乘此良機,一個飛身躍起,終於出現在了棗紅馬的前面,在超過棗紅馬的一剎那間,白虎狠狠地瞪了棗紅馬一眼,興奮得「呵呵」直叫,繼而又向前面狂奔。
不一會,傳來一陣震天動地的馬蹄聲,滾滾煙塵裡衝出了十幾匹戰馬。跑在前面的是政務處長趙岐老人、解憂公主,後面跟著的正是十八龍騎,他們一身黑色衣衫,就是坐騎也是清一色的黑色,像片移動的黑雲。
他們今天是去視察各流民鄉的旱情,三個月的大旱對飛馬牧場五百里區域也造成了一定影響,但因飛馬牧場特殊的地理位置,凡亭、雞頭山麓積雪才剛剛化盡,溪水不斷,崇山峻嶺之間又是渠道縱橫,加新修了不少水利工事,旱情影響並不大,這讓皇甫劍放心了不少。
谷城有兩個工業區,東區和西區,東區是一些關係到民生的產業,西區都是軍工業。工業區內各類建築佈局嚴謹,條條大道縱橫交錯,又劃成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區域。
東區有十幾家酒廠,谷城的酒都是用雞頭山的山泉水釀造,釀出來的酒香洌而純,聞名遐邇,遠銷古都長安,是谷城經濟的重要來源之一。
本來熱火朝天的廠區,現在變得冷泠清清,十幾家酒廠只有二家還在斷斷續續地生產,其他幾家都暫停了下來。今年出現了百年難遇的大旱,關中、關西糧價每天都在颶升,僅有的糧食又大都掌握在糧商手中,這些奸商乘機屯糧,哄抬糧價,糧食出現了有價無市的行情。城主府在二個月前就下達指令限制酒業生產,只是為了維持一些大主顧生意,才保持了兩家酒廠繼續開工。
在距這家還在生產的酒廠旁邊,是一處規模很小的酒作坊。這處並不起眼的酒作坊裡此時正聚集著五個人,飛馬牧場大軍師賈詡,兩名釀酒師和兩名鐵匠。他們正摒神靜氣地盯著一套奇特的釀酒設備出口。
外面是熱得冒煙,作坊內溫度比外面還要高出許多,像個蒸籠,五人都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渾身濕透,但他們渾不在意。
一股清泉般細流冒著熱氣從青銅製成的管道中源源不斷流出,跟著傳出一陣濃郁的酒香,這香味比他們以前見到的任何一次要都濃郁。酒香越飄越遠,飄過小作坊,飄到還在生產的那家酒廠。
這家酒廠也正好酒釀出窖,正是香氣最濃郁的時候,釀酒師聞著酒香,滿足地陶醉在芬芳的酒香裡,嘴裡喃喃自語道:「好酒,又是一窖好酒。」
可就在這時從外面飄進來一陣奇特的酒香,這酒香清洌濃郁,迅速蓋過屋中正在出窖的香味。
老釀酒師吸了吸鼻子,便向外面跑去,順著那股香味他很快找到了賈詡他們的小作坊,老釀酒師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一切,只見一股奇香無比的酒泉正從一堆怪怪的銅管裡不斷流出。
「軍師大人你們這裡釀的是什麼酒,怎麼這樣清沏,這麼香啊!」這老釀酒師釀酒無數,卻從沒見過這樣的酒,好奇心起,心癢難擋地問賈詡。
「哦,老李頭你這老小子怎麼來了。」賈詡完全沉浸於歡樂之中,沒想到被這老頭子闖了進來,嚇了他一跳,忙厲聲說道:「本軍師可是告訴你啊,你今天看到的是谷城的重大機密,絕不允許外洩,否則定會治你洩密罪,聽明白沒有!」
「小民曉得,絕對保密!」老李頭聽到賈詡說得嚴厲,也是心裡一震,忙連聲答應。
「你們四人守在這裡不要讓任何人進來,老李頭還請出去,全當今天什麼也沒看到!我馬去見少主。」賈詡一邊吩咐眾人,一邊帶了甕酒剛釀造出來的酒向外走去,外面早有隨從駕車等在那裡。
一刻不停,賈詡的馬車向城主府急馳,雖然是烈日當空,酷暑難當,賈詡也絲毫不覺,他現在心裡充溢著喜悅,少主交待的任務終於完成了,二百多個日夜的煎熬並沒有白費。
皇甫劍率領眾人迅速通過一線天谷道的兩座關隘向谷城趕去,這樣炎熱的天氣誰也不想在太陽下面暴曬,只想著早點回到府中。
「趙爺爺,我去年底交待過將牧場中所有錢財全部購買糧食,做得怎麼樣,谷中現在還有多少存糧?」皇甫劍修習的神秘調息之法比較神奇,這麼熱的天氣對他也沒有多大影響,仍舊是談笑風生。
「稟少主,按少主吩咐,牧場中所有財物都兌換成了糧食,現在谷中有屯糧五十萬石。夠谷中吃個好幾年的了,再大的災情我們也不怕。」趙岐老人現在是越來越佩服眼前這個少年,每個重大決定都有著神奇的預見性,讓人不服都不行。
去年年底,糧價還只是四百錢一石,現在長安一帶已漲到了一千二百多錢,更讓人擔憂的是各地出現了糧荒,現在關中、關西就是有錢也難買到糧食。要不是皇甫劍早有安排,飛馬牧場今年一樣也會大受影響。
「五十萬石糧食,很好,能供六萬人吃一年了。我想再收留一部分流民,趙爺爺你看如何?」皇甫劍很矛盾,現在關中、關西流民太多,到處都是牽兒帶女的流民,屍橫遍野,慘不忍睹,自己有心想不管,可又於心不忍,要管,又怎麼管?
「少爺打算怎樣做?夏收季節已過,如果在九月底前老天能下雨,旱情能解決的話,還能種冬季作物。但不管怎樣我們也要提供難民七、八個月時間的糧食,這可是一筆大數啊,還請少主三思!」趙岐老人歎道,他又何嘗不明白這裡的難處。
「我會慎重考慮,不會將我們自己陷了進去。」皇甫劍無奈地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