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地有著厚厚的積雪,天亂著「呼呼」的北風,天地一片蒼茫。接近臥虎嶺時,飛馬牧場的將士們還是有點提心吊膽,他們在等候著命運的抉擇。
「快開寨門,你家雄大爺帶著二十大車財物回來啦。」不要說李雄還真有演戲的天份,寨門樓下面,李雄按照梁興的指示大聲吆喝起來,一付得勝還家的樣子。
臥虎嶺城門樓一個守衛兵士也沒有,不知他們都躲到哪裡烤火納福去了。李雄叫了半天,才從面露出一個大腦袋,大腦袋朝城下看了看,待看到是李雄後,連忙恭敬了起來,這可是臥虎嶺的財神爺啊,得罪不得。
「城下是雄大爺嗎?今天發財啦,帶來了這麼多馬車啊!」樓守衛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一排車輛,驚得嘴都合不到一起,有一問沒一答地跟著李雄套近乎。
「你他娘的少費話,沒看到外面這麼大風嗎?大爺都快冷死了,還不快開寨門。」李雄一付盛氣凌人的樣子朝著樓兵士大罵起來。
「雄爺您稍等,小的這就開寨門。」樓的守衛一見李雄發火了,也不敢再添噪,馬將頭縮了回去。時間不長,便聽到「吱嘎、吱嘎」的聲音響起,高懸的吊橋逐漸放下,隨後包了好幾層鐵皮的寨門也搖搖晃晃地打開。
看到寨門洞開,梁興指揮車輛迅速穿過寨門,在樓守衛還沒有反應過來前,二十輛馬車裡飛奔出來了一百二十名飛馬牧場將士。這些將士迅速分開,梁興率領六十名弓箭手朝城樓衝過去,李堪則是領著三十重步兵和三十長矛兵據守寨門。
李堪一邊命人施放出飛馬牧場特有的信號,一邊在寨門前找了一個易過難攻的位置立陣。二十輛大車首尾相連橫在陣前,三十名刀盾兵跪蹲地,肩部頂住堅盾立於車陣後面。三十名長矛手將手中超長的巨矛卡在堅盾開口組成了一個個移動拒馬,矛桿有一丈左右露在盾牌外面,精鐵打造的矛尖散發著冷冷寒芒。
每名刀盾兵的身邊都站著一名背著二十支木柄鐵尖短矛的長矛手,這些短矛就是他們的遠程攻擊武器。刀盾兵、長矛手互相配合,二十人一組,組成了三排攻擊型拒馬陣,守在寨門要道,李堪居中指揮。
臥虎嶺內兵力李堪他們早已打探清楚,只要能堅守到大隊人馬到來,臥虎嶺也就成了飛馬牧場掌中之物。
「不好,敵襲!」看到馬車裡突然衝出來一百多名全付武裝的將士,剛想拽起吊橋、關閉寨門的四名臥虎嶺守衛就是再迷糊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邊奮力搖吊橋纜繩,一邊高聲喊叫起來。邊一個機靈點的守衛迅速敲響了寨門樓的巨大警示鼓。
「咚、咚、咚……」震耳欲聾的戰鼓聲迅速傳遍臥虎嶺,剛剛還是不見人影的臥虎嶺立時人聲巔沸,戰馬嘶鳴。
臥虎嶺寨門樓有一百守衛駐守,離寨門只有五百步之處便是臥虎嶺的軍營,那裡駐紮著五百人馬,兼負守堡之責,統領名叫徐晃字公明,河東楊縣人,年不過十五,手中一柄宣花巨斧,有萬夫不擋之勇。今天他正好呆在軍營裡面操練軍士,聽到警示鼓聲,馬召集人馬,朝寨門樓飛趕而去。
臥虎嶺還有一支力量,就是堡主「閻王」閻開山的親衛,雖然只有二百人,但個個都是以一敵十之輩,勇不可擋,卻是臥虎嶺中武力最強的力量。
梁興看到城門吊橋正在緩緩升起,大手朝身後的兵士一揮:「你們去幾人將那幾個山賊射死,護住吊橋。」隨後便帶著剩下的弓箭手向樓衝去。這六十名弓箭手無一不是從強弓部五百人裡面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都是箭法不俗。
當梁興他們到達城牆的時候,迎頭射來一陣箭雨,寨門樓裡的臥虎嶺守衛一個個躲在掩體後面向外射箭,他們顯然是想據險而守,等待援兵,不想同飛馬牧場將士正面接戰。
幾名衝在前面的飛馬牧場箭手應聲倒下,梁興大怒,手中開山弓弦聲振動,一支利箭朝躲在掩體後裡的臥虎嶺守衛射了過去,一聲慘叫,梁興的箭穿過一名守衛,又速度不減地向身後另一守衛射去。
「射!殺光他們。」梁興凶性畢露,大聲吼道。
寨門樓大門緊閉,裡面的臥虎嶺守衛一個個龜縮在建築後面,死守待援。
「三十人換火箭攻擊,其餘人精準射擊。」看到寨門樓的木質建築,梁興靈機一動,吩咐部下。
三十人,三十張弓,三十支火箭!帶著流星般火焰飛向寨門樓木質建築。
一時濃煙滾滾,慘叫連連,不時傳出劇烈的咳嗽聲。本來看不到一人的塔台,出現了一個個狼狽身影,在這些身影出現的瞬間,等在後面的二十多張弓又拉開了弓弦,二十多支利箭向塔台的臥虎嶺守衛射去,臥虎嶺守衛一個個應聲倒下。
就在城樓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徐晃率領五百臥虎嶺精銳已趕了過來。這五百精騎清一色的高頭大馬,如飛而至,「噠、噠」的馬蹄聲震天動地,地面積雪濺得滿天飛舞,徐晃一馬當先衝鋒在前,手中宣花斧高擎。當他看到寨門樓煙霧瀰漫,慘叫連連時,不禁怒火中燒,目眥盡裂。
「加速!殺光這些賊人!」徐晃大聲的吼著,一邊以斧柄拚命地擊打戰馬,戰馬吃痛,箭一般向前衝去。五百步的距離轉瞬即至,當距離李堪組成的防線還有一百五十步時,徐晃手中巨斧一舉,高聲命令道:「弓箭準備!」臥虎嶺的五百精銳聽到號令,一齊張弓搭箭。
「射!」當距離李堪的防線一百步時,徐晃手中巨斧向下一揮。
漫天的箭雨向李堪率領的六十重甲將士呼嘯而來,刀盾手舉盾,一支支利箭擊在鐵盾之,「鐺、鐺」作響,像是雨打荷花一樣,震得一個個刀盾手胳膊發麻。箭雨大多數被巨盾擋了下來,只有極少數箭支透過盾牆射進人群,利箭落在重甲將士身也只是留下一道道白色痕跡,根本就射不透將士們身的特製重甲,就「嗤溜」一聲滑落地。
對西涼精騎來講,百步距離可以射箭三輪,三輪箭雨下來,李堪的六十人大多數還保持著完整陣形,只有極少數因箭支射中了露在外面的眼部而身受重傷,重甲步兵再一次在世人面前展示了它無與倫比的防禦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