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黑虎為了攻打薄落谷可謂是費盡心機,他們不僅弓弩齊備,還帶來了大量攻城器械。
隨著李全侯一聲令下,一排排簡易雲梯迅速順牆而,一下子靠去一百來架。刀盾手在前,他們一手提盾,一手扶梯,嘴裡銜著長刀奮力向牆頭攀爬。在他們身後,弓箭手張弓戒備,只要城頭稍有異動,就會遭到他們迎頭痛擊。
黑暗之中,李黑虎端坐馬,圓睜雙目,緊張地注視著雲梯的攻城部隊,心裡卻是不住祈禱,祈求城牆的飛馬牧場將士不要哪麼快發現他們。他們現在是和時間賽跑,遲一刻發現,他就多一分把握攻破關隘。
李黑虎查得清清楚楚,飛馬牧場只有一千多軍隊,只要攻破了眼前雄關,薄落谷就會一揮而下!
但天不從人願,就在飛雲寨的刀盾兵腦袋露出城牆的瞬間,城樓的飛馬牧場值勤士兵發現了他們。這些守城士兵一個個身經百戰,經驗十分豐富,雖因一時疏忽讓敵人摸到了鼻子底下,但他們仍沒有過多地慌亂,一看情形不對,迅速吹響手中號角。
淒厲的牛號角聲在空曠的城樓空響起,久久飄蕩,連綿不息,隨著暗夜狂風越傳越遠,駐守關隘的士兵像是開子鍋的蚱蜢,沸騰起來,紛紛拿起兵器奔赴城頭。
八部將之五刀盾兵副統領「雷子」張橫,披掛整齊,正在營帳裡百無聊賴地擦試著他那柄巨型開山刀,突然聽到「嗚、嗚」的牛角號聲。
「敵襲!」張橫大吃一驚,也等不及兵士前來報告,就操起大刀出了營門。
張橫邊朝城頭跑去,邊大聲喊著:「敵襲!隨本將城殺敵!」聲若雷鳴,蓋過風聲,在黑夜裡傳向四方。
剛到城頭,張橫就見城牆的二十巡邏兵士已與馬賊混戰在一起,喊殺震天。馬賊已有近百人了牆頭,穩穩地佔據了一段城牆,後面馬賊正源源不斷地向湧來。
城牆失守,城牆的守城器械也完全失去了作用,守城戰變成了血腥肉搏。
「殺,隨本將殺賊!」沒有時間猶豫,「雷子」張橫大喝一聲,揮舞著大刀殺向賊群,後面趕來的兵士紛紛跟在他身面,朝著混戰雙方衝了過去。
將是兵之膽,看到統領來了,城的兵士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本來凌亂的陣形,迅速地調整過來。刀盾手在前,弓箭手在後,井然有序,更是刀刀見血,箭箭見紅,一下子將馬賊的瘋狂勢頭壓了下去。
剛剛還是氣勢如虹的馬賊,在飛馬牧場兵士地反擊之下,開始停滯不前,衝在前面的馬賊出現了大量傷亡,攻守雙方膠著在一起。
「雷子」張橫站在三丈多高的城門樓下,他的身後站著四個今天當值的百人長,夜空黑乎乎的,一點光亮也沒有,只有狂風在不知疲倦的怒吼。
城頭形式暫時得到控制,但張橫緊皺地眉頭絲毫不見輕鬆,馬賊數量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南北兩側輔城也隱約出現了敵蹤,形勢十分危急。
「刀盾兵第一百人長和弓箭兵第一百人長所部二百人堅守主城牆,勢必將牆狗賊給本將趕下去。」
「刀盾兵第二百人長帶二十五名刀盾手和二十五名弓箭手守左側輔牆。」
「弓箭兵第二百人長帶二十五名刀盾兵和二十五名弓箭兵守右側輔牆。」
「餘下百人原地待命,聽從本將號令。」
「值此生死關頭,諸將用命,否則軍法從事!」
張橫沉聲向四位百人長傳達著命令。
「諾!」四人領命,帶著部下奔赴各自戰場。
「火速傳令駐守牧場大營的二百兵士增援!」張橫又對身邊的傳令兵吼道。
馬賊象螞蟻一樣不斷湧,往往是砍倒一個卻來了幾個,砍倒了一雙又來了幾雙,城牆的馬賊越殺越多。
飛馬牧場防線節節後退,時間不長,大半城牆就落到了馬賊手中。馬賊仗著人多勢眾,向飛馬牧場防線發起了一次又一次衝擊。飛馬牧場兵士只能憑借良好的軍事素質,依托城牆節節抵抗,防線不斷向城門樓逼近。
這長百丈寬不過三丈的城牆頭,擠滿著混亂的人群,地的屍體越積越高,鮮血漫透了整個城牆。
「點火,擂鼓。」李黑虎看著處於膠著狀態的戰場,大聲喝道。此時已經無需隱瞞,能依靠的只有彼此的實力,和死戰的決心。
兩千火把瞬間亮了起來,將薄落谷狹窄空間照亮得如同白晝。
「咚、咚、咚」震耳欲聾的戰鼓聲撼徹天地,一線天谷道都在「嗡、嗡」作響。
在戰鼓的催促下,馬賊一個個瘋狂起來,嗷嗷直叫,手中武器奮力地砍向飛馬牧場將士。城牆喊殺聲震天動地,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到處是殘肢亂舞,斷臂飛揚,剛剛還是潔淨壯觀的城牆,已是血色一片,宛若人間地獄。
張橫看著城下黑壓壓的賊群,頭皮一陣以麻,心都涼了半截!
這馬賊少說也有三四千人,又是有備而來,飛馬牧場已是危在旦夕。他忙對身後的傳令兵吼道:「快點烽火,向少主求救!賊眾太強,我們守不了多久!」
飛馬牧場一貫風平浪靜,誰也想不到會有人敢偷襲如此雄關,烽火台從修建之初就一直沒有使用過,平時更是連看守的兵士都沒有。
得到張橫命令,傳令兵飛快地向城門樓頂層跑去,幸好烽火台一切還算完備,傳令兵手忙腳亂地點燃烽火。
一股數十丈高的列焰火柱在關隘城門樓騰空而起,狼煙滾滾,烈焰濤天,飛馬牧場的每一個角落都清皙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