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風暴第七十八章佩佩的憂慮
贏下切爾西之後,托尼.唐恩和他的球隊再次登上了媒體的頭版頭條。每次贏球之後,都會有這樣的待遇,唐恩已經習慣了。
記者們聚集在維爾福德訓練基地外面,希望採訪到某個球員,或者唐恩本人。這一次,唐恩倒是沒有給球員們下「封口令」,不過記者們想要採訪他本人可不容易,除了例行的新聞發佈會,他不會在媒體們面前開口吐露一個字。
按理說贏了切爾西之後,心情應該很不錯,偏偏唐恩看起來給人一種心情很糟糕的感覺。
為什麼呢?
※※※
「關鍵時刻傷病攪我局。」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唐恩拍打著球隊醫療組給自己的報告說,「阿什利.楊已經確認休戰最少兩個星期,注定趕不上和切爾西的第二回合比賽了。我原本還以為佩佩可以趕上最關鍵的比賽。現在隊醫卻告訴我,他們不能保證佩佩的健康狀況……巴西人的受傷情況還很複雜……」
阿什利.楊的傷情是在賽後一天確認的,醫生們對他的受傷腳進行了詳細的檢查。好消息是傷的不算重,不需要徹底告別本賽季,壞消息的則是肯定趕不上和切爾西的第二回合。
而一月份就受傷的佩佩已經恢復訓練了,手術的還算順利,但是現在他依然只能一個人在健身房做基本的力量練習,與全隊合練在沒有隊醫允許之前是不可能地。
老靠孔帕尼和皮奎兩個人支撐這條中路防線總是有很多隱患的。和切爾西的丟球就是這個原因。唐恩不相信運氣會一直眷顧著自己,如果在決賽的時候出現致命失誤,那可後悔都來不及了。
「不過弗萊明不是說了嗎,要上場也可以……」克裡斯拉克說道。
「那就要冒他很快再次受傷的風險。會成為他職業生涯的一個頑疾,在每個賽季都成為定時炸彈。我不想拿佩佩的未來去賭。」唐恩搖頭。
「可這個賽季我們形勢很好,我也覺得是奪取冠軍地最好機會……如果因為後防線上的問題而導致……」克裡斯拉克沒有繼續說下去,他覺得說出來有些不祥。
唐恩沒吭聲。他心中也在天人交戰呢。
佩佩地傷並沒有好利索,身體狀況也不在最佳狀態下。如果在對切爾西的第二回合比賽中讓他出場的話。誰也不能保證他能否健康的踢完九十分鐘。如果再受傷,森林隊損失的可不僅僅是一個球員。
另一方面,這個賽季卻是是森林隊的大好機會。除了一個雞肋的聯賽杯,唐恩做教練四年了,還沒有一個夠份量地冠軍獎盃。雖然說成功的教練總是少數的,不是每個教練都能拿到冠軍獎盃的,可唐恩不想做失敗者。他不想做那些普通大眾,他是特殊的,是不一樣的。
如果佩佩可以上場,就可以給森林隊的後防線增加足夠的穩定性。在關鍵比賽中,唐恩還是對孔帕尼不太放心,這小傢伙太年輕……
低頭又看著手中地報告,唐恩的眉頭緊鎖。
客場戰勝切爾西的喜悅很快就消散了,現在頭疼的來了。
「繼續觀察一段時間吧。到時候再說。」他歎口氣道。
※※※
空蕩蕩的健身房裡只有器械發出的碰撞聲,佩佩一個人在鍛煉自己地腿部肌肉力量。他機械的重複著抬腿又放下的動作,眼睛盯著窗外的訓練場。
訓練似乎已經結束了,隊友們正在陸陸續續的往更衣室走。
其實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沒有問題了,偏偏隊醫就是不讓允許他上場做有球訓練,每天都是在這健身房裡恢復恢復再恢復。枯燥乏味。
自從一月份在同雷丁隊的比賽中受傷之後,他就一直沒有被允許碰球。手術,和術後恢復,快五個月過去了,他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重返球場。這樣的日子他受夠了。
他曾經去找過隊醫弗萊明,問他自己什麼時候可以上場訓練和比賽,結果弗萊明告訴他這需要托尼.唐恩教練點頭才可以。
所有問題都集中在唐恩這裡,事情倒是簡單了。
訓練場上人已經走*了,佩佩終於停下了自己的機械動作。他決定這就去找頭兒,好好談談自己的傷情。
大夥兒都在為冠軍杯冠軍這個理想而努力。他不想在這種時候做看客。
如果最後球隊真地拿下了冠軍杯。他要穿著西裝上台接受金牌嗎?真那樣地話,他說不定會學頭兒直接將金牌扔給球迷。
佩佩剛剛起身。就看到健身房的大門被推開。
伍德赤luo著上半身走了進來。
看到佩佩,伍德有些吃驚。
「你地訓練時間不應該這麼長……」
佩佩打斷了他的話:「你都可以加練,我為什麼不可以?」
「可你受傷了……」
「我早就好了!」一提到這個佩佩情緒就有些激動,「你瞧。」他又坐下來,繼續重複自己剛才的機械運動。
源源不斷的匡啷聲中,他的膝蓋承受著巨大的重量,帶動小腿一上一下。
伍德靜靜的看,直到佩佩累的自己停下來。
看著佩佩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粗氣,伍德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的器械上。
「我去找過弗萊明,他說我能不能進行有球訓練和比賽,都要頭兒同意才行。這個賽季眼看著就沒幾場比賽了……當初我受傷的時候,是因為聽他們說能夠趕上最後地決戰。才同意接受手術治療的……現在手術成功了,卻不讓我訓練和比賽,哪有這樣的事情?」佩佩喃喃道。
伍德設定好重量,開始了自己的力量加練。
一時間健身房裡只有器械撞擊發出的匡啷聲,佩佩坐在那裡喘氣,伍德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伍德停下動作。看著佩佩:「你要去找頭兒?」
佩佩點頭。
「如果再不去,他就回家了。」伍德提醒道。
佩佩連忙起身。剛準備跑出去,伍德又叫住了他:「你能趕上決賽嗎?」
佩佩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是冠軍杯決賽。他搖頭:「這要頭兒說了算啊……」
「你想嗎?」
「沒有人願意缺席決賽。」佩佩正色道。
伍德點點頭:「快去吧,晚了真走了。」
佩佩謝過伍德,跑出了門,他身後又傳來了連綿不絕的匡啷聲。
※※※
伍德提醒的很及時,唐恩和唐剛剛出辦公室地門。就看到氣喘吁吁跑來的佩佩。
「你還沒回去嗎,佩佩?」唐恩有些吃驚。
「我可以和你說幾句話嗎,頭兒?」佩佩看著唐恩道。
唐恩扭頭看看唐。
「我先回去了。」唐很知趣地告別。
等唐走了,唐恩重新打開辦公室的門,將佩佩請了進去。
「我想我可以猜到你想找我說什麼。」讓佩佩在沙發上坐下之後,唐恩一屁股坐在卓簷上,看著自己的手下說。「很巧的是,上午我們也在商量你的事情。我知道你很想上場。我也很希望你早點上場。但是情況不是這麼簡單。隊醫告訴我,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準備好……」
「可我覺得我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頭兒。」佩佩辯解道。「我得身體我自己還不清楚嗎?」
看見佩佩急切的樣子,唐恩笑了:「這可說不一定哦,佩佩。人類最不清楚地就是自己的身體……請相信,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我們都希望你早點出場比賽,畢竟現在是關鍵時刻,我們需要你在防守和進攻上的能力。」
佩佩看著唐恩,唐恩也看著佩佩,兩人對視著。佩佩想要從唐恩的眼睛中看出真誠,他看到了。
唐恩說的都是真心話,他確實比任何人都希望佩佩早日康復,只是在公開場合他不能表達絲毫這樣的想法,否則會讓孔帕尼覺得自己沒有得到應有地尊重。
「我去問過弗萊明,他說讓我來找你。我能不能進行有球訓練和比賽要聽你的意見。頭兒。」
唐恩點頭承認了這一點:「沒錯。球員能不能出場,隊醫只能提供參考意見。決策權在我這裡。不過……我希望你知道,佩佩,我不想急功近利的毀了你的職業生涯。你現在在一個關鍵時刻,我們不能操之過急……」
「可我不想因傷錯過冠軍杯決賽,頭兒。」佩佩的態度也很堅定。
「沒人想,佩佩。伍德的事情我不想再發生在你們任何一個人身上。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更不能輕易做出讓你出場地決定。萬一你貿然出場又受傷怎麼辦?」
「可是半決賽同樣是關鍵比賽……」
唐恩笑了:「原來你在擔心這個。沒什麼好擔心的,去雅典的一定是我們諾丁漢森林,而不是切爾西。你看了第一回合的比賽了嗎?」
佩佩點點頭:「我在家看的。」
「大家表現的那麼好,最後被淘汰的怎麼可能是我們呢?我給他們說,在沒有拿到冠軍杯冠軍之前不許停下來,現在我得加一句——在所有人沒有到齊之前,我們都不會停下來。不管是你,還是阿什利.楊,或者是保羅.傑拉德,沒歸隊之前我們都不會停下來。諾丁漢森林是一個整體,是一支球隊,要去雅典,當然是全隊都去,都要捧起冠軍獎盃,也當然要全隊都伸手,一個都不能少。所以,你就別考慮這個事情了,你放心,四個月的手術和術後恢復治療一定不會白費。」
唐恩都這麼說了,佩佩還能說什麼呢?
「從明天開始,你隨隊訓練吧。」唐恩又補充道。這才是佩佩最想聽到的事情,他早就厭煩了孤獨一人在健身房鍛煉身體的「訓練」了。
佩佩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不過我要提醒你,千萬別在訓練中弄傷了自己。」
佩佩點頭:「我知道地,頭兒。」
「回去吧,注意休息。」
「再見,頭兒。」
得到了好消息地佩佩高興的走了,唐恩隨後鎖上辦公室地門,慢慢向外走去。
在大門口,他碰上了才沐浴更衣完畢出來的喬治.伍德。
對於伍德這種訓練完之後再給自己加練的做法,唐恩已經見多不怪了。以前他怕伍德身體吃不消,不允許他加練。後來發現伍德這小子根本就是來自河外星系的怪物,加練對他的身體絲毫沒有什麼不良影響,也就不管了。
「喲,喬治,一起回家吧。」唐恩向伍德招招手,自己站在門口等他。
伍德走過來之後問道:「他去找你了?」
「嗯。他很想上場,不過我告訴他現在不行。」
聽見唐恩這麼說,伍德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問道:「那什麼時候才行?」
「決賽。」唐恩笑了。
兩人並肩向外走,唐恩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他扭頭問道:「喬治,你身上有幾張黃牌了?」
「還差兩張才被自動停賽。」伍德說。
唐恩想了想。還差兩張,還剩一場比賽,如果伍德在第二回合中吃到一張黃牌,也沒什麼影響。如果吃到兩張……那麼此前有多少張也沒所謂了,肯定紅牌。
「嗯……小心一點啊。」一想到這個問題,唐恩就會不由自於的在心裡感歎,如果伍德有一個合格的替補多好……
「我知道,我會注意的。」
話題似乎沒辦法繼續下去。
兩人並肩沉默著走出了維爾福德巷,接下來,伍德要向北,唐恩則要往南。兩人要在這裡分道揚鑣。
「喬治,你媽媽還好嗎?」唐恩突然問道。
伍德點點頭:「很好。」
「有段時間沒去看她了……」
「她知道你很忙,所以也沒讓我叫你。」
唐恩摸摸鼻子,他倒不是忙的連去做客的時間都沒有了。「等這個賽季結束了,到時候我帶著仙尼婭一起去看她。」
伍德張張嘴,最後點點頭:「我會給她說的。」
「再見,喬治。好好休息。」
「再見,頭兒。」
揮手送別了伍德之後,唐恩一個人站在夕陽下的維爾福德巷口,抬頭望向西方,欣賞了一會兒夕陽落山,紅霞漫天的黃昏風光,他才慢慢向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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