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戈席爾瓦最近有些鬱悶。因為他現自己在更衣)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威脅。威脅不不是來自於那些朝夕相處的隊友,而是這個強勢回歸的主教練。
在短短兩天內,唐恩單獨找了很多球員去談話,都是他離開森林隊之後才加盟球隊的球員,卻惟獨沒有叫到自己。很明顯,自己在這個人心中的位置是排在倒數的……
除此之外,讓他感到不安的還有那些原本圍繞在他身邊的球員們正在一個個的離開自己。他感到自己已經不再是更衣室的一個核心人物了。
作為一個中後衛來說,三十三歲其實還不能算老的不能上場,因為他有豐富的經驗,可以靠卡位和意識、預判來彌補身體素質上的不足之處。可席爾瓦卻能夠很明顯的察覺到新任主教練對自己的冷落,他並不打算讓自己出場。上一場比賽森林隊在客場輸給了阿斯頓維拉,媒體們攻擊唐恩的焦點全都是在進攻上,認為球隊輸掉比賽不是因為後防線不合格,而是進攻乏力。
這讓他想難都沒借口,因為事實確實如此。
席爾瓦和俱樂部還有兩年的合同,他原本是打算在俱樂部履行完合同然後直接退役的,但是現在看來自己就算是想要留在森林隊裡,恐怕也沒有人想挽留了……
他很想提醒唐恩,自己在球隊中的地位,不過卻沒有合適的借口和理由。他決定繼續等待,冷眼旁觀,只要這個主教練成績不好,到時候反對他的聲音必定會再起來,自己再踩上一腳……
他剛剛輸了一場比賽,如果他再輸掉接下來的主場比賽,自己想要的那一天估計也就不遠了。
反正在森林隊這幾個賽季,冠軍沒看到一個,新的主教練倒是見多了。他不介意再來一個新主教練。
「整整一個星期我們都在練防守,有球員擔心到了週末的比賽,依然解決不了進攻乏力的問題。」大衛克裡斯拉克把他收集到了的球員們的擔心匯報給唐恩。
「怎麼可能?我們地日常訓練中依然安排了進攻訓練地。」唐恩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好吧。我承認我們地進攻模式比起前幾任都要簡單地多……不過在當前地情況下越是簡單地越有效。下一場比賽中他們應該就能理解這句話了。」
唐恩不再多說。把頭埋在資料堆中。繼續研究他未來地幾個對手去了。
克裡斯拉克對旁邊地伊斯特伍德搖搖頭。看來他們真地只能希望在主場比賽中能夠取得勝利了。一旦他們輸了比賽。那麼鋪天蓋地地批評聲就會像他們襲來。這一點相信唐恩也一定很清楚吧?
唐恩研究了一會兒。抬起頭現兩位助理教練還在。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摘下眼鏡。說道:「好地。下午地戰術課上我會親自向他們解釋地。」
這下子。兩位助理教練才如釋重負地告辭了。
唐恩看著他們兩個人地背影。覺得有些好笑。看來自己肩上地壓力還挺大地。所有關心自己地人都希望自己能夠贏。而所有痛恨自己地人都巴不得自己在主場輸掉比賽……
那麼自己感受到這種壓力所帶來的負擔了嗎?
唐恩把手放到了左胸口的位置,那裡心跳有些略快。
下午的戰術課上,唐恩把球員們召集起來,開始為她們講解後天比賽所要用到的戰術和這幾天訓練的目的所在。
「有人認為我們整整一個星期都在練習防守,所以覺得進攻乏力的現狀依然改變不了?是這樣的嗎?」唐恩站在黑板面前,看著球員們問道。不過並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
私底下抱怨是一回事,當面質疑主教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實際上我們也有練習進攻套路啊。」唐恩雙手一攤。「馬裡奧不是被固定在了二前鋒的位置上嗎?還有邊路的進攻套路……難道你們都沒有認真訓練?」
「並沒有,頭兒!」看到唐恩把眉頭皺起來,老球員知道如果在不表態,可就慘了。於是貝爾連忙站起來予以否認。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們還會認為我們的進攻依然乏力?」唐恩又問,他看著貝爾,誰讓這小子自己站起來了呢?
可憐的貝爾又不好就這麼做下去,一時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戰術太簡單了,我們很容易被對手研究透。」終於有人回答唐恩的問題了,說話的人卻不是貝爾,而是來自貝爾背後的地方。
唐恩偏了偏頭,同時貝爾也把身體一側,扭頭去看說話的人。
蒂亞戈席爾瓦的臉出現在唐恩視線內。
唐恩對此並不感到吃驚,他覺得這個巴西人一定再找機會挑戰自己的權威。這次對他來說是個好機會。
唐恩看了看席爾瓦,然後問他:「在我之前,你們的足球踢的十分複雜,控球率最高的時候甚至打到過百分之七十,場面上佔據優勢,進攻套路令人眼花繚亂……請問成績如何?」
這句話將席爾瓦問得啞口無言。在此之前的成績確實很爛,這一點是大家都知道的。
不過問題是唐恩來了之後成績就好了嗎?最起碼從這一場比賽來看,沒有。但是席爾瓦不能繼續這麼反問唐恩,畢竟唐恩現在是球隊的主教練,除非席爾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要和唐恩徹底鬧翻,否則現在就不是繼續糾纏下去的時候。
席爾瓦聰明地選擇了閉嘴,靜觀其變。他在耐心地等待著下一個機會。
「我承認這一個星期你們演練的進攻戰術看起來太簡單了,但是在目前的情況下,我不認為把進攻踢地像雜技一樣是合適的。我們需要的是進球,而不是在對方禁區前來回不間斷的傳遞五十腳,再把足球傳給對方門將。簡單、直接,這就是我對你們在進攻中的要求。我們的鋒線上有高度,所以我要求你們從邊路多傳中,
讓米特切爾形成射門機會,還是讓他把球回做給後插T3)P利以及其他中場球員,都好。我可不想讓我們的前鋒總是背對進攻方向,然後和對手一寸一寸的爭奪。沒那個必要!」
唐恩手一揮,「我們有空中優勢,為什麼要和他們在地面上磨蹭?」
「我們打的是防守反擊,不是大舉壓上的全攻全守。很多時候,當我們獲得反擊機會的時候,前場可能只有兩三個人,這種情況下用最快的傳遞來撕開對方的防線,找到空當並且形成射門才是你們應該做的。」
在如今這支森林隊中,沒有幾個人經歷過唐恩第一次執教森林隊的歲月,那時候防守反擊是森林隊的標籤。如果依然是那群老球員,那麼唐恩根本不會有機會站在這裡說上一大堆話,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這些都是廢話。
現在情況不一樣,新球員過多,必須要讓他們接受唐恩的這一套。否則到了場上猶猶豫豫,無法統一戰術思想,輸球自然順理成章了……
「如果一次傳遞就能進球,我們為什麼還要來回傳上三腳?如果三次傳遞就能形成有威脅的射門,為什麼我們還要不停頓的傳上二十多腳?我的足球是充滿效率的足球,一切會拖延比賽節奏,會貽誤戰機的做法在我這裡都行不通。所以我希望你們把自己習慣的踢球風格都改一改。我不可能遷就你們,在這裡只有你們適應我這一條路可走!」唐恩指指腳下。
雖然他才重新執教一個多星期,但他表現得比那些在這裡踢了四年球的球員們更像是主人。
真不愧是曾經的維爾福德國王,在這裡就像是在他家後院一樣。
唐恩說完這句話稍微等了等,他在觀察球員們的表現,並沒有人再起身反駁他的話。這讓他十分滿意。
「既然大家都沒有不同意見,那麼我就來詳細講講下場比賽我們要用到的戰術長傳沖吊……」
有很多人都認為唐恩的球隊是不可能贏下在深紅球場的比賽的,頂多他們可以拿到一個平局。諾丁漢當地的媒體已經在宣傳「哪怕只是一場平局對現在的諾丁漢森林來說都是一場寶貴的勝利」這樣的論調了。
以往托尼唐恩最堅定的盟友《諾丁漢晚郵報》在經歷了四年半的真空期之後,似乎也有些不太適應,不知道該怎麼和唐恩保持步調相同了。
「哪怕只是一場平局對現在的諾丁漢森林來說都是一場寶貴的勝利」這樣的論調就是出自於皮爾斯布魯斯之手。
其實他寫的這篇文章刊登出去之後,布魯斯就在忐忑不安地等著唐恩打電話過來罵他。可是一直到比賽日,他都沒有等到電話。
他以為唐恩一定是太忙了,沒有看到這篇文章,這讓他略微有些失落……
其實唐恩不是沒看到,相反他還反覆看了三遍。如果是幾年前,他一定早就抄起手邊的電話給布魯斯打過去了,然後在電話裡一通臭罵,告訴他必須和自己的球隊保持步調一致。但是如今的唐恩卻沒這麼做,一方面經歷了很多事情之後他的心態生了些許變化,另外一方面嘛,球隊的未來是屬於唐的,自己這個過渡教練,幹嘛要和當地媒體過不去呢?
諾丁漢森林當地媒體比較偏向唐恩這邊,說的話還算是能夠進耳的。外地媒體那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把能夠想到的難聽話全都拋向唐恩,然後一個個幸災樂禍地就等著看唐恩在主場出醜。
「我可以預見到唐恩重返深紅球場的時候會得到什麼樣的歡呼,那一定很震撼。但是再聯想一下九十分鐘之後,他又會面對怎麼樣的對待,我就覺得這事情很有趣……」卡爾斯派克在賽前他的節目中這麼說道。「就像大多數經典電影的續集都很爛一樣,一個傳奇人物再回來,這種爛俗的劇情也通常不會有什麼好結局。
啊?我剛才說了他是傳奇人物?好吧,既然帶隊拿到了世界盃冠軍,而且還即將被女王授勳,也當得起『傳奇人物』這個評價了……但是這不重要,成績只屬於過去,他的名聲除了能夠幫助他穩定更衣室,和帶來更多的關注之外,並不能保證讓球隊贏球。等他一敗再敗的時候,現在的名聲只能成為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我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相信唐恩先生也一定非常贊同我的說法吧?哈!」
斯派克是反對唐恩的人中比較有代表性,說話也最辛辣的一個傢伙。
其他的質疑聲在森林隊主場迎戰米德爾斯堡之前,達到了一個,鋪天蓋地向諾丁漢森林襲來。這些都是老生常談,無非就是一些「如今的諾丁漢森林已經不是以前的諾丁漢森林了,如今的托尼唐恩也不再是以前的托尼唐恩了」「諾丁漢森林球迷不應該盲目崇拜一個人,不應該給予太多的希望」「米德爾斯堡的排名比諾丁漢森林還高,雖然是主場作戰,森林隊先應該考慮的也應該是不輸球,而不是贏球」……
「以常理來分析,他們說的都對。」距離下午的比賽開始還有半天的時間,在球隊下榻的酒店中,球隊正在休息。克裡斯拉克則和唐恩在一起喝咖啡聊天,消磨時間。對於媒體們的唱衰,克裡斯拉克是這麼說的。
「沒錯,以常理來分析。」唐恩點點頭,「不過這是凡人的想法。你知道為什麼他們中有的人只是失敗的教練,有的人只能靠磨嘴皮子來維生了吧?」
克裡斯拉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唐恩繼續說:「開戰前就想著我們頂多只能打平的人,一定會輸球。看戰前就想著我們要輸的人會輸的連內褲都不剩。凡人?嘿,可惜我不是!」
他看著外面那些想進來卻進不來的記,哼了一聲。(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節更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