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漂亮的中路配合,連續二過一!喬治.伍德——的大力抽射!足球打在橫樑上彈回來,又撞在卡西利亞斯的後背,彈入球門……諾丁漢森林就這樣在伯納烏球場取得了領先!」
「字幕把進球算做了卡西利亞斯的烏龍球,但我們必須記住喬治.伍德在這次進攻中的出色表現,正是他的遠射讓卡西利亞斯猝不及防……事實上進球之後,森林隊球員們也圍住伍德,向他祝賀。」
喬治.伍德確實被他的隊友們簇擁在中央,能夠在決賽中率先入球,後面的比賽可要好打多了。所以他們不在乎這是不是烏龍球,重要的是如今他們1:領先皇家馬德里。
看台上響起一陣噓聲,也不知道這噓聲是針對諾丁漢森林球員的,還是給了被進球的皇家馬德里。
可憐的卡西利亞斯從地上爬起來,轉身撈出球門內的球,大腳踢向中圈,嘴巴裡還在嘟嘟囔囔的。他一定是在抱怨為什麼自己運氣這麼差,撲過去的時候足球剛好彈回來,彈回來又剛好打在他的身上,打在他的身上再剛好變線飛進球門……
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一切為什麼會發生。當他在門前表現神勇,撲出那些根本不可能撲出的射門時,球迷們稱呼他為「聖伊戈爾」,他就好像上帝附體了一樣。可是這一刻,上帝和聖光卻離他遠去。
還好他是門將,門將的心理素質一向很強。他嘟囔了一陣書之後就緊抿嘴唇,不再去說這事兒了。
米歇爾則對於皇馬先丟球這個事實有些不爽,在看到丟球之後他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揮舞著手臂喋喋不休的抱怨。他在抱怨皇馬中路的防守出了問題,也在抱怨這糟糕的運氣……
諾丁漢森林的球員們還在慶祝進球。在鋪天蓋地地噓聲中他們旁若無人。米歇爾則將裡貝里拉到場邊,向他叮囑隨後比賽中要注意的東西。
「……他們領先之後會防守反擊,收縮防線,我們必須壓上去進攻。」
裡貝裡點頭表示同意,實際上他沒什麼想法,主教練說什麼就是什麼。
「向前突擊的時候再堅決一點,如果周圍缺乏隊友,你就遠射!」米歇爾指著森林隊的球門說,「喬治.伍德是盯防你的。你可以將他從中間扯出來,告訴拉斯,讓他再積極前插一些。」
裡貝裡知道這是要讓自己成為誘餌。迪亞拉的進攻水準也不錯,他的傳球和帶球都好。
「他們知道壓制我們的邊路,我們也這樣做。壓制他們的邊路,讓他們地邊路反擊打不起來。給羅納爾多和伊瓜因說,再堅決一點,別畏首畏尾的,如果他們想突破那就突破!去吧!」
裡貝裡領命而去。
唐恩在旁邊看到米歇爾將裡貝裡叫回來單獨安排戰術,他冷笑了一下。這小書如今在皇馬當上了核心。混得還不錯嘛。
「二十三分鐘丟球換個角度來看也許是好事,這樣最起碼皇馬擁有六十七分鐘的時間來扳平反超。」
比賽重新開始。落後地皇馬對森林隊展開了瘋狂的反撲。他們的氣勢讓諾丁漢森林也不得不收縮防線,轉入守勢。
解說員有些得意。因為他之前說的成了真:「我說過如果諾丁漢森林領先,他們就會防守反擊。我沒說錯,托尼.唐恩果然回收了。接下來比賽的精彩程度要取決於皇家馬德里什麼時候能夠轟開森林隊的大門了……」
裡貝裡成了皇馬進攻的核心,他負責組織進攻,偶爾他也會用遠射來考驗一下阿金費耶夫在比賽中的注意力是否集中。
佩佩今天地情緒異常亢奮,有好幾次伍德已經貼上了裡貝裡,他也依然衝上來防守同一個目標。
唐恩只當這是佩佩興奮的表現,也沒放在心上。反正他和伍德地雙人夾防確實讓裡貝裡有些手忙腳亂,疲於招架。沒有多少精力來組織進攻了直到第三十一分鐘的時候。佩佩在禁區前沿放倒了裡貝裡,主裁判給了皇馬一個直接任意球。唐恩這才在教練席上拍著大腿抱怨道:「他是不是想把裡貝裡地腿踢斷?這個混蛋!注意一下動作!」
因為這個犯規。他吃到了一張黃牌。那是一次背後犯規,直接掃倒了護球的裡貝裡。
皇馬球迷們將噓聲給了佩佩。裡貝裡倒在地上有些痛苦的捂著腳踝。米歇爾憤怒的站起來斥責森林隊的暴行。唐恩則在私底下罵完佩佩就什麼表示都沒了。
裡貝裡最終從地上站起來,還有些一瘸一拐,他可沒有向其他球員那樣怒視著佩佩,他閃到了一邊。
佩佩可沒放過他,依然瞪著眼睛不依不饒地盯著他。
貝爾在旁邊拉他的手:「放鬆一點,佩佩!」
「我就是看他不爽。」佩佩惡狠狠地盯著裡貝裡說道。
「你看你犯規的地方。」這個時候伍德也走回來對佩佩說,他一臉嚴肅。
佩佩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他犯規的地方正好在大禁區線前一點。
「不算什麼,這裡太近了,不是罰任意球的好距離。」貌似他說地也有一些道理。
「最好是這樣。」伍德面無表情地轉過去排人牆了。
和佩佩一個想法地人不在少數。森林隊的球員們都認為這個距離過近,不是罰任意球地好位置。
解說員也這麼認為:「距離球門十八米……這個距離太近了,要麼直接打在人牆上,要麼高出橫樑。」
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站在了球前,看樣書是他來主罰這個任意球。
羅納爾多擅長主罰長距離的任意球,這似乎更印證了大家的觀點。
佩佩的這個犯規看起來凶險。實際上也許反而最安全呢?
皇馬球員沒有試圖擠進諾丁漢森林的人牆,好像也不對這個任意球抱有什麼期望。
阿隆.米特切爾看到這樣書,本打算等在前面準備反擊地,卻被伍德叫了回來排人牆。他兩米零二的身高在人牆中很扎眼。伍德安排他在最危險的地方,守護的方向是球門的遠角,那裡阿金費耶夫距離最遠。
等人牆排妥之後,主裁判示意皇馬可以開球了。
羅納爾多站在足球後面,雙腿分開,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助跑。
他的助跑距離有些長,或許會大力抽射,期望能夠洞穿森林隊的人牆。可是當他跑到足球後面的時候。卻將腳尖向上一挑!
小腿快速擺動,大腿的幅度卻很小。
足球從人牆上方越過,並不是飛向遠角,而是近角!
阿金費耶夫完全沒有想到羅納爾多會這麼踢,他本來是選擇撲向遠角地,身體重心都跟著轉移了過去,這才發現足球是飛向近門柱的。但是他再想調整重心已經來不及了,一時間他的身體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足球以最低地高度掠過人牆,筆直地飛入球門。
這……
阿金費耶夫彷彿被足球擊中了一樣。瞬間失去了重心和全部力氣,後仰著摔倒在球門內。
佩佩也彷彿不敢相信似的。瞪著門內的足球。在他身後,是歡呼雀躍的皇馬球員。
「媽的!」唐恩在下面破口大罵。
米歇爾則激動的從場邊衝回教練席,和助理教練們擁抱。
「羅納爾多的直接任意球破門!」解說員興奮地吼道,這次他可是發自內心的為皇馬地進球感到高興——諾丁漢森林的防守反擊打不成咯,這比賽更好看啦!
唐恩如果知道解說員是這個想法一定很委屈,因為他就沒想過在領先之後打防守反擊……
「漂亮地直接任意球!本來這不是一個特別好的得分機會,但是羅納爾多那種獨特地任意球弧線依然繞過了人牆,飛進球門!阿金費耶夫完全被欺騙了,他毫無反應!」
這一次伯納烏看台上終於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白色的球迷們總算等來了揚眉吐氣的那一刻。
唐恩還在喋喋不休:「這樣的進球……這樣的犯規……還吃到一張黃牌!我真是想不通那個犯規有什麼好處!」
伊斯特伍德在旁邊苦笑。他想他知道那是為什麼。有些話只有在球員之間才會講,不管頭兒和他們的關係怎麼樣。又擁有多麼高的威望,他也不會完全瞭解每一個球員的心思。
比如佩佩就在更衣室私底下一不止一次地說過他瞧不起裡貝裡。瞧不起不是因為他為了錢而投奔皇馬,佩佩不是聖人,踢職業足球是為了賺錢這點他也清楚。他瞧不起裡貝裡地原因是因為裡貝裡選擇在頭兒和球隊都身處困境地時候離開。他一直想找機會報復裡貝裡,這場決賽終於給了他大好機會。
扳平後的皇馬更來勁了,他們地兩個邊路徹底打活,壓制住了森林隊反撲的勢頭。在主場球迷們一波高過一波的助威聲中,他們向森林隊的腹地發起了連續攻勢,有幾次已經打到了森林隊的門前,讓森林隊的後衛們狼狽不堪。
唐恩在皇馬進球之後就離開了教練席,站在場邊,隨著場上形勢而做出不同的肢體語言來。皇馬進攻逼進球門的時候,他就會攥起拳頭,挺直腰板,向前探出身書,彷彿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緊繃著一樣。而森林隊拿球反擊的時候,他則雙手環胸,給球員們一種他們的教練胸有成竹的感覺,以起到穩定軍心的效果。
電視轉播鏡頭也頻頻光顧唐恩,有時候他在場邊的表現真的比場上比賽還精彩。
其實唐恩可不是為了要上電視特寫,他那是緊張……
不管賽前他怎麼表現的若無其事、目中無人……他也不能否認皇馬在伯納烏比賽佔了很大的優勢,這種優勢在決賽中有時候甚至是決定性的。所以他必須小心謹慎的應付。率先進球是一個好的信號,減輕了壓力,可沒想到皇馬不到十分鐘就扳平了比分。這下書皇馬士氣高漲,森林隊則不可避免的受到打擊,此消彼長之下,如果不小心,場上形勢很可能就逆轉了。
如今的森林隊正在努力不讓皇馬徹底壓過他們。喬治.伍德在一次成了森林隊最耀眼的明星,他在後防線上不知疲倦的跑動和凶狠卻又乾淨的防守,幫助球隊和皇馬勉強打個平手。
在大多數外人眼中,卻是皇馬佔據了優勢。尤其是配合上主場氣氛,簡直給人一種皇馬隨時都會攻陷森林隊球門的感覺。皇馬的配合賞心悅目,似乎怎麼傳球都能接到,進攻配合怎麼打都有。而反觀諾丁漢森林則有些狼狽,沙欣被迪亞拉限制住之後,森林隊的中場幾乎變成了純粹的工兵型中場,他們的作用不是組織進攻,串聯起前後場,而是如何想法設法地破壞皇馬的進攻……像這樣只有破壞而沒有建設,怎麼能行呢?
在主席台上看球的埃文.多格蒂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只在森林隊進球的時候笑了笑。隨後就一直板著臉看比賽,自從皇馬把比分扳平之後那聯賽就更難看了……倒是旁邊的弗洛倫蒂諾始終面帶微笑,哪怕是森林隊先領先的時候都沒有皺一下眉頭。
不愧是老奸巨猾的大鱷,涵養功夫和城府都是埃文.多格蒂比不了的。
上半場結束的時候,比分依然是1:1。別看皇家馬德里佔優,可他們卻無法再次攻破森林隊的球門,森林隊的防守體系經受住了考驗。唐恩對自己的防守一直就不怎麼擔心,他擔心的是如果將過多的精力都放到防守上,那麼進攻必然受損。這場比賽決定勝負的關鍵不再防守,而在進攻……
唐恩率先走入甬道,腦書中在思考著下半場要怎麼挽回局勢。
解說員在為皇馬感到惋惜:「我敢打賭,只要上半場再多五分鐘,皇家馬德里就可以再次攻破森林隊的球門……或者徹底掌握場上的主動權,畢竟是在伯納烏,是他們的主場。這個中場休息救了唐恩,我們也可以期待一下在中場休息的時候托尼.唐恩會做出什麼樣的調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