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貝蒂尼的受傷,讓球隊的氣氛突然一下子有些凝重起來。在關鍵時刻倒下關鍵人物,非常打擊球隊的士氣。
不管唐恩願不願意,他現在必須接受球隊將在隊長缺席的時間裡面開始新賽季這一現實。
他做出了一些調整,在訓練中將阿爾特塔放在了中場核心的位置上,很明顯這是要讓西班牙人取代阿爾貝蒂尼。
同時由於讓阿爾特塔打首發,森林隊的進攻戰術也要做進一步的調整。畢竟阿爾貝蒂尼和阿爾特塔組織進攻的方式不盡相同,這些都需要讓球隊熟悉。好在上賽季最後階段,阿爾特塔打得比賽不少,球隊並不陌生這種更細膩的進攻方式。
唯一的問題,喬治-伍德和阿爾特塔的配合還不夠默契,不到半個賽季的磨合遠遠不夠。很多時候,伍德還在按照與阿爾貝蒂尼搭檔時候的想法和套路在走。最明顯的例子,阿爾特塔比阿爾貝蒂尼更接近對方禁區,這樣一來,伍德和西班牙人之間的距離就被無形中拉大了,很容易被對方切斷兩人之間的聯繫。防守中場一旦不能給進攻中場提供足夠的保護,那麼森林隊的進攻就組織不起來,會很輕易被對手的逼搶破壞自己的節奏,然後完全丟掉中場控制權,丟掉中場控制權也就等於丟掉了比賽。
唐恩在訓練場下看到這樣的情況,也不得不在心裡搖頭,阿爾貝蒂尼對喬治-伍德的影響……不顯山不露水的,竟然就這麼深了。
這要放在以前是好事,可放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唐恩頭又疼了。
如果說這段時間唯一有什麼好消息的話,那就是新加盟球隊的阿內爾卡表現的還算老實,沒有給唐恩火上澆油,亂上加亂。
新到一支球隊。面對全新的隊友和主教練。不清楚主教練得脾氣,自然會稍微收斂一些。唐恩可沒有因此放鬆對阿內爾卡地警惕,他堅信一句話: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他不認為阿內爾卡會因為跑到諾丁漢森林來就突然變成樂觀開朗,討人喜歡地棒小伙兒了。就算他表面上看起來真是如此,那也不過是因為在努力壓抑內心深處的本性而已。
阿內爾卡不是他力主引進的球員,和本特納、伊斯特伍德都不同,他對這個人並不熱心。雖然他給克裡斯拉克說過「像對待任何一個普通一線隊球員那樣對待」,可實際上。他還是帶了些有色眼鏡——他沒法不帶,他做不到。
你表現得好了,我可以給你機會,就像給任何一個表現好的球員機會那樣。可如果你出了問題,我會給別人機會。
但如果是伊斯特伍德出了問題,唐恩就算是用肩膀推,也要幫伊斯特伍德找回狀態。
這就是區別。
八月十日。歐洲冠軍聯賽資格賽第三輪,第一回合比賽,兩天之後將在森林隊的主場城市球場舉行。
這是諾丁漢森林在二十四年之後重回歐洲冠軍杯的第一步,本來一場普通的。甚至是低級的資格賽,因為具有了這個全新的意義,則馬上變成了熱門比賽。比賽地門票在一個星期之前就已經完全售光。所有諾丁漢人都對這場比賽抱著極大的興趣,直到比賽前兩天,還有很多人在城市球場外的廣場外舉著「我需要求票」的牌子,希望遇到有人來退票。但都無一例外的失望了。別說退票,連黃牛黨都絕跡了——能賣得早都賣出去了,現在就算黃牛黨想再賺一筆,都沒票了。
現在那些家在諾丁漢的球員們就要開始煩惱了,因為他們那些沒有買到票的親戚朋友都找上門來,希望拿到那些分配給球員和俱樂部工作人員地票,可也不多。每個人三四張而已。
於是,家不在諾丁漢。甚至在國外的球員們手中的票就全被本地球員搜刮了。
當然,也有例外的。喬治-伍德是本地球員,不過他手中地票也全都給了韋斯-莫甘。他除了一個媽媽,沒有任何親戚朋友找他要票,他甚至都不知道有親戚朋友對他來說,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唐恩手裡有六張票,這是主教練的特權。不過沒有哪個球員敢搜刮他身上的球票,這也是身為主教練的特權。
唐恩實在想不到這些球票還能送給誰,仙妮婭還在巴西沒回來,索菲婭也不需要他去獻慇勤,伍德自會給他媽媽留的。
手裡六張票就這樣沒地方去了。
森林酒吧的那群人都是森林隊地忠實擁,怎麼可能還會沒有這場比賽的球票呢?肯尼-巴恩斯要守著自己的酒吧,他已經很久沒去球場看球了,這場比賽再有意義,他也不會去的。
不過提到森林酒吧,唐恩想到了一個人。
他跑去找到了胖子約翰,問出來邁克爾在美國的聯繫地址。
「你要幹什麼?給他寄球票?可他不會來的,而且他在美國,等你寄過去,比賽早都踢完了……」約翰不解。
「我當然不是讓他來看球。」唐恩一邊在航空信封上寫地址,一邊對約翰說,「我只是告訴他那個發誓不再熱愛足球的傢伙,我不僅讓森林隊回到了英格蘭頂級聯賽,我還讓森林隊重新回到了歐洲頂級聯賽!他關不關心這些我不管,他是否還記得這些我也不管,但我答應過他的,現在我做到了。」唐恩抬頭看著約翰,同時將球票放進了信封。
約翰默然無語。
唐恩寄走了一張球票,還剩下五張,他全都帶到加文-伯納德地墓前,用打火機點燃,以中國的方式「寄」給了森林隊永遠地球迷小加文。
「五張或許有點多了,不過……我也沒什麼人好送,多的,你就留著當紀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