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拉倫現在是騎虎難下了。他不能給球員們減壓,讓這些人輕鬆下來。也不能繼續刺激這些人緊繃的神經,生怕哪個人心理素質弱點,繃斷了來個烏龍球,或者回傳失誤之類的。他可就慘了。
這時候你既不能對這些球員說「看淡勝負」,也不能說「絕對不能輸」。你無法利用中場休息來鼓舞球員鬥志,確實是一個很讓人頭疼的事情。其實麥克拉倫知道。要想減輕球員心理負擔,將他們從這種惡性循環的心理狀態中解放出來,只有一個辦法——進森林隊一個球。
只要進球,什麼問題都沒有了。一定要贏的壓力啊,對手的凶狠逼搶啊…都煙消雲散了。
這對於麥克拉倫來說,可是個難題呢。如果進球都那麼容易的話,足球比賽的比分就得向籃球看齊了。
想要通過換人來改變場上局勢。現在看來似乎不太可行。他還能指望什麼呢?
A:場上現有十一個球員的發揮;B:對方主教練出昏招;C:對方球員失誤送大禮;D:定位球。
自己球員的場上發揮,說老實話麥克拉倫是不抱太大希望的。這是定量。不是變量。變量是什麼?托尼-唐恩被大賽決賽的氣氛沖昏了頭腦,錯誤判斷場上形勢。做出莫名其妙的調整。對方球員在米德爾斯堡持續的進攻下。防守壓力和心裡壓力越來越大。不堪重負。出現失誤,然後崩盤……
想到這裡,麥克拉倫眼睛一亮。為什麼不可以呢?自己球員因為遲遲打不開局面,而壓力大。對方球員為什麼不會因為需要時刻提防我們的進攻。總想著不能丟球而壓力大呢?看看他們下場時候彎腰低頭,氣喘吁吁的樣子。托尼-唐恩這套戰術對球員的要求太高了。無輪是從體力還是心理素質方面來看,麥克拉倫都不認為森林隊能夠始終如一的貫徹這套戰術。
那麼只要自己有足夠的耐心,再不斷利用進攻騷擾森林隊防線。等到他們信心和意志開始動搖的時候。突然發起致命一擊!
比賽就結束了…
肚子裡面有了明確戰術意圖的麥克拉倫在心裡鬆了口氣,他知道該怎麼對這些球員們說了。
「我說…現在有人開始懷疑我們不能贏下這場決賽了嗎?你們比我們的對手更早地動搖了自己的信心和鬥志了嗎?」
原本來垂頭喪氣的球員們聞聲抬頭看向他們的主教練。同樣用成績讓他們信服的年輕主帥斯蒂夫-麥克拉倫。看到老扳臉上重新露出的笑容,他們的信心也恢復了。
「不。老闆。沒有人放棄比賽。」球隊隊長。他們的門將舒瓦茨站起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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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半場開始,唐恩發現米德爾斯堡加強了進攻。他們似乎和諾丁漢森林的「牆式防守」卯上了。麥克拉倫沒有讓他的球隊緩緩節奏。倒倒腳,反而把進攻節奏加快。快速出球。快速傳切。快速射門。傳球的方向從橫變成了豎。向前的傳球明顯多了起來。
這也是一種辦法,但唐恩並不是很擔心。牆式防守的優點不在速度上,而在厚度和陣型穩定。不動如山是對這種防守戰術的最好形容。以不變應萬變。
只要守過開場十分鐘,比賽剩下的時間裡。節奏只會慢慢落到他的掌握中。需要擔心進不了球的不是穩坐在教練席上的他。而是麥克拉倫的球隊。
但下半場比賽剛進行到十分鐘的時候。他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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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德爾斯堡斷球之後從自己的半場一次長傳。直接找森林隊防線身後。一向表現沉穩的約翰-湯普森卻出現了冒頂失誤!速度極快的唐寧在隊友傳球的同時從後面啟動。當湯普森冒頂的時候。他正好衝過森林隊的最後一道防線!
看台上的米德爾斯堡隊球迷們從座位上跳起來,高舉雙臂歡呼!這是他們等了五十五分鐘。才等到的一次絕佳機會!
唐寧剛剛停住球,打算順勢向內突破。突然覺得面前一陣黑影閃過,緊接著他腳下的球沒了,而自己也被突然撞了出去。那一剎那他覺得自己彷彿被巨石砸中。他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而足球早就飛出了底線。
「***犯規——!!」所有米德爾斯堡球迷都在喊。
「犯你媽的規——!!」這是諾丁漢森林球迷的回擊。
雙方主教練幾乎同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緊張的等持著主裁判的決定。
主裁判跑上前,手指角旗——「這是一個角球!真是今人難以理解的判罰……看看米德爾斯堡隊球員們的表情,千年球場內響起了巨大的噓聲!」
因為諾丁漢森林下半場的球門靠近米德爾斯堡球迷區,這裡頓時被噓聲所淹沒。米德爾斯堡的球員衝上來圍住主裁判。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球怎麼可能是角球!?這分明是衝撞!而且絕對不合理!
麥克拉倫在下面憤怒的回身一拳砸在教練席的頂棚上。他和自己的球員一樣不能理解主裁判的決定。那個混蛋難道沒有看到唐寧甚至在空中翻了兩圈嗎?從球場內一直滾到球場外!他的眼睛怎麼長的?憤怒的米德爾斯堡主教練用兩根手指頭點著自己的眼睛。表示抗議。
而唐恩則長出一口氣,跌坐了下來。伍德雖然年紀輕輕,一線隊正式比賽都沒有打多少場、但他是這套防守戰術的核心,他不知疲倦的奔跑和粗野的防守是威懾對方的重要存在。如果他被紅牌罰下,自己這防守體系也就挎了。沒有他在中間大範圍的奔跑和攔截。這堵牆不過就是空心牆而己。一戳就倒。
主裁判一定是被伍德的速度所迷惑了,或者是因為他上半場活躍的表現讓裁判出現了一些慣性思維。
但這個危險過去了,還有更大的危險在等著唐恩和他的森林隊呢。
「喬治-伍德作出了一次危險的防守。幸運的是主裁判並沒有追究。從重放來看,伍德確實先碰到了球,但他的防守動作太大,帶有很強的攻擊性。麥克拉倫有足夠的抱怨理由——這本來可以成為比賽的轉折點。讓森林隊少一個絕對防守核心。在場面和人數上都落下風。但現在他的球隊只得到了一個角球,而上半場到目前為止表現最活躍唐寧還在場下接受治療!聽聽千年球場的噓聲吧!」就算戴著隔音用耳機,安迪-格雷也幾乎快聽不到自己說話的聲音了。他不得不在評述的時候提高音量。和那些瘋狂的米德爾斯堡球迷抗衡。
其實麥克拉倫不用這麼生氣,雖然沒有讓森林隊減員,但最起碼他用了五十五分鐘,終於在這堵厚實堅硬的牆體上撞開了一道裂縫。這會是森林之牆全面崩塌的開始嗎?
斯蒂夫-麥克拉倫和托尼-唐恩兩位教練的心裡恐怕都要仔細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