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戰神 正文 第二七五章 正義
    韓進操縱著巨船在空中緩緩移動著,在下方,到處都是濃濃的黑霧。猶如一塊龐大無比的烏龜殼。把方圓幾十里的範圍籠罩得嚴嚴實實。根本找不到馬克辛堡的具體位置。據說,深淵法師們在霧中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但馬克辛堡的人們要怎樣生活呢?他們都屬於地面種族!

    「大人,我們飛得這麼低,萬一遭受那些深淵法師的攻擊……該怎麼辦?」郎寧憂心忡忡的說道。黑霧中隱匿著百個深淵法師,以格瓦拉的實力尚且吃了虧,他不認為這艘巨船的防禦力會比格瓦拉更強大。

    「傑狄斯大人,您有沒有辦法?」韓進的視線落在傑狄斯身。

    「光明魔法的確可以有效扼制黑暗的生,不過,我需要一個祭祀團。一個人的力量還是太渺小了。」傑狄斯一邊觀察著下方的黑霧一邊輕聲回道。

    「既然您沒有辦法……那只能用我的辦法了。」韓進頓了頓,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噬魂珠,輕輕拍了一下,一段黑煙從噬魂珠裡飄了出來。組成了哈雷的形體。

    噬魂珠的鬼靈和韓進是心意相通的。根本無需韓進解釋什麼,哈雷的形體逐漸膨脹,最後變成了一個高達幾十米的巨型骷髏,只不過黑煙的顏色變得極淡極淡,幾乎要看不清了。

    哈雷低喝一聲,徒然化作一團炸開的煙氣,飄飄揚揚向下灑落,最後和地面的黑霧融為一體。

    韓進緩緩離開座位,走到傑狄斯身側,向下張望著,片刻,他突然沒頭沒腦的說道:「您不打算對我說些什麼嗎?」

    傑狄斯是格人精,立即明白了韓進的意思,臉露出淡淡的笑意:「您希望我對您說些什麼呢?」

    韓進聳了聳肩膀:「我以為,您對一切黑暗生物都是無比憎惡的。」

    傑狄斯沉默片刻,微笑道:「是的。我對那個哈雷很反感,但這不是我一定要說、一定要做的理由,呵呵……尼古拉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尤其是最後一次,他告訴我,他最討厭別人在他面漆指手畫腳,可以說。他已經忍耐很久很久了,以後,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

    韓進出神的看著下方的霧氣,並沒有接話。

    「其實,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品格。」傑狄斯緩緩說道:「我在您的朋們身,看到了很多很多珍貴的東西,淳樸、天真、善良、憨厚、正義,你能和他們做朋……您的心一定非常純淨的,哈雷不過是您的一種武器,不是麼?」

    「正義?」韓進不由露出了譏諷的笑意,秉承文化的影響,他從來認為,世界少有真正的正義。所謂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所謂屠一是為罪,屠萬既為雄,等等,都在告訴人們,不要去做小壞事,要做就做大事,哪怕是大壞事

    「這是最重要的。」傑狄斯的神色變得很嚴肅,他也感受到了韓進話裡的輕佻與輕蔑:至少您必須堅定的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義的。」

    「我認為自己的是正義的……那麼我就真的是正義的了?」韓進笑著反問道。

    「如果連您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別人還會相信您麼?」傑狄斯也在反問。

    「我明白了。」韓進沉默半響。緩緩點了點頭,隨後笑著轉移話題。有些東西是一點就透的,說得太明白反而不好:「您剛才說……淳樸、天真、善良還有憨厚,他們?您仔細說說,他們裡面誰是天真的?」

    薩斯歐、摩信科等人急忙轉開頭,別的形容還好,對一群成年人來說。天真幾乎等於是一種貶義詞了,誰都不願意成為一個天真的人。

    不過,以傑狄斯的性格,絕不會信可胡說,總得有個人站出來承擔罪名,或者是由傑狄斯指出來,大家面面相覷,最後不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摩科信身。

    「都看我做什麼?!」摩信科怒道。

    「因為你很天真。」薩斯歐說道。

    「還很傻。」雷哲也在幫腔。

    「很傻很天真!」紀伯倫做出總結。

    「你們……你們……」摩信科又氣又急,不過,薩斯歐等人的腦筋確實比他靈活,更別提紀伯倫那種又奸又壞的傢伙了,在往日的相互「鬥法」中,以他吃虧的次數最多。大家剛剛走到一起時,他連薩斯歐也鬥不過,輸得一塌糊塗。

    「拉斐爾大人,您知道蘿拉聯盟是怎麼形成的嗎?」傑狄斯卻沒有理會無聊的玩笑。

    「不知道。」韓進搖了搖頭。

    「如果您真的能擊敗扎古內德。您會知道的。」說完這句話,傑狄斯閉嘴不想再多說了。

    韓進心中一動,不由自主陷入了沉思。

    準確的說,一切都是因為私慾和確立欲作祟!大陸的平民都希望大陸成為一個統一的國家,中止連綿無休的自相殘殺,中等階級,例如一些小地主和商人們,也希望大陸實現和平,他們能安全的生活、安全的做生意,但是,掌握著軍隊的領主們卻不希望看到這點。

    在自己的領地內,領主們擁有最高權利,生殺予奪只是他們一句話的事他們是一群無冕之王!如果出現一個統一的國家,他們的權利必然大打折扣,從一個無冕之王降成一個家臣,誰願意呢?!

    教廷的態度一直很曖昧,這也是傑狄斯對教皇很不滿意的地方,一方面想利用尼古拉的力量把光明神的榮光撒播出去,重現過去的輝煌。一方面又擔心尼古拉的實力過於欠打,對教廷構成威脅。今天全力支持,明天想方設法阻擾,甚至轉向支持尼古拉的敵人,這有些太過反覆無常了,教廷一心想控制一切,卻忽視了那些能走金字塔頂峰的強者們,哪一個會甘心被人控制?結果教廷和尼古拉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激烈,最後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還有,蘿拉對教廷那麼的恭敬、順從。不過是受尼古拉的威脅而已。如果把蘿拉和尼古拉換一個位置,蘿拉的選擇會不會和尼古拉一樣?

    其實早在尼古拉向龍域尋求幫助的時候,傑狄斯已經隱隱有了預感。尼古拉遲早會和教廷撕破臉。但他沒想到來得那麼快、那麼突然。

    經歷過一次生死涅盤,傑狄斯的心境發生了巨大變化,他認為,領主和貴族們不可信,因為利益的糾葛太過複雜難測,他已經把注意力轉到被強者們忽略的平民身,相比較而言,平民們的慾望很單純,容易滿足,他們只不過想獲得一個安全的生存環境而已,所以,他在韓進面前強調正義,什麼是正義?徹底終結混亂的局面!

    現在的傑狄斯已經走到了教皇的對立面,教皇始終堅持,諸侯林立的世界,才能最大限度展示教廷的威嚴,以前,傑狄斯認為這是正確的,現在發現,所謂教廷的威嚴是以無數平民流離失所、被屠殺、被奴役為代價,才得以闡釋,這是對教義最無恥的曲解!

    當然,安裝傑狄斯現在的觀點。尼古拉也是正義的,不過,傑狄斯畢竟是教徒,不可能和一個利用了、並毀滅了教廷的國王合作,也因此。在他嚴重尼古拉變成一個邪惡的代表!

    格瓦拉和蓋爾總管對視一眼,他們都聽到了傑狄斯的判斷,更清楚傑狄斯的意思,蓋爾總管眼神閃爍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麼,而格瓦拉則露出笑意,緩緩撫摸著自己的龍槍。

    在這方面,韓進只是一個初哥,和那些老滑頭不能比,而且這方面太過複雜了,不是誰說幾句,立即就能大徹大悟、一通百通,蓋爾總管沒說,是因為有他自己的想法,而格瓦拉沒說,是想讓韓進自己去品味、自己慢慢成熟。

    「夫人,看那裡!!」突然,一個將軍指著下方大叫道。

    一片區域的霧氣緩緩發生了變化。一個旋窩緩緩成型,中心處的黑霧全部被捲開,有一個正在擺弄著奇怪事物的深淵法師目瞪口呆的望向天空,他不清楚,黑霧為什麼會突然遠離他。

    韓進眉頭微挑,小金雷發出清脆的鳴叫聲,猛地飛離船舷,展開雙翼向下俯衝,一百多隻雷鳥紛紛跟在小金雷身後,一雙雙展動的雙翼已遮蓋了小片天空,那深淵法師慌忙跳起來,拚命向黑霧跑去,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不管他跑到哪裡,哪裡的回味就會避開,眼見那深淵法師狼狽無比的東奔西竄,卻始終得不到保護。

    一條條電光激射而下,在那深淵法師身彙集成一點,隨著震耳欲聾的炸響聲,那深淵法師化成無數血肉模糊的碎塊。

    一隻九階雷鳥的攻擊尚且有不小的威力,一百多隻雷鳥同時釋放攻擊,那威力更是難以想像,就算頂階強者,也未必能保證自己安然無恙。

    小金雷盤旋半圈,展動雙翼又飛回到船舷,不停發出鳴叫聲,它有些不滿意,也不過癮。

    郎寧目瞪口呆的看著雷鳥們,他知道雷鳥是九階魔獸,自己連一隻雷鳥都打不過,只不過,雷鳥們表現太整齊了,好似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一樣,這簡直和軍人沒什麼區別。

    雷鳥群剛剛飛回到船舷,一支巨大的、由氣體組成的標槍徒然從黑霧中飛了出來,直射巨船,這是深淵法師們在為自己的同胞報仇,也是為了試探巨船的防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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