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進把做好的兵符放在了桌子,抬頭笑問道:「你們怎麼了?」
「沒事。」仙妮爾大步走到桌前,她的動作有些急,不知道是想掩飾什麼,還是對韓進製作出的兵符感興趣,她的目光在四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小木人上轉了一圈,用手點著其中一個小木人:「我感覺到,這個東西裡面蘊含著一種奇怪的力量!」
「嗯,這個是成品,其他幾個還差一步。」韓進點了點頭。
「能給我們演示一下嗎?」仙妮爾問道。
「太浪費了。」韓進搖了搖頭,製作一張紙符,只需耗費二百元左右的能量,而木人兵符卻用去了六百餘元的能量,這也是他只製作一張兵符的原因。
「試驗一下吧,我們白等了?」摩信科叫道。
「過些天吧,我現在還很不熟練,兩、三天的時間才能製作出一個傀儡。」韓進笑著轉移話題:「對了,你們怎麼樣?找到摩根商團的人了麼?」
綺麗的神色又變得黯然了,仙妮爾輕聲道:「沒有,聽說他們連夜離開了十一鎮。」
韓進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綺麗,不要急,我們會幫你的!」
綺麗看了韓進一樣,勉強露出微笑,雖然韓進的承諾有些空洞無力,但她已經很滿足了,至少她不是一無所有。
韓進伸手點了點鐵皮桶,斯蒂爾伯格急忙把鐵皮桶拽了過來,韓進拿起一塊木薯,慢慢的吃起來。
「早就涼了吧?我再去給你熱一下。」米歇爾說道。
「沒事地。」韓進笑了笑。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推開了。薩斯歐走了進來。他滿臉鐵青。眼中怒火升騰。嘴唇更在微微顫抖著。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大家感到愕然。他們幾個人中。韓進地脾氣是最好地。溫潤如玉、滿面春風。其次就是薩斯歐了。他極有禮貌。摩信科有事沒事總撩撥他。他也從不生氣。
「出什麼事了?」韓進奇道。
薩斯歐掃視一圈。咬牙道:「對不起。」
「到底怎麼了?」
「那些魔晶……魔晶被沒收了。」薩斯歐低下頭,不敢和別人對視。
「沒收了?誰他媽敢沒收我們的東西?」摩信科當場跳了起來。
「是治安隊。」
「你……連治安隊那些垃圾你也怕?」摩信科怒道。
「摩信科,你冷靜一點!」韓進喝道,雖然摩信科是無意的,但把矛頭直指向薩斯歐,會給薩斯歐造成強烈的刺激,影響內部的團結,薩斯歐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就是證明。
「薩斯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仔細講一講。」仙妮爾柔聲道。
「不止是治安隊,還有一些守備軍的士兵和他們在一起。」薩斯歐頓了頓:「我……我真的是沒辦法。」
「守備軍?他們憑什麼沒收我們的東西?」
「他們是串通好的。」薩斯歐苦笑道:「我在集市裡賣魔晶的時候,有一個商人過來和我談價錢,他想用五十枚金幣買下我們所有的魔晶,我能賣麼?他見我拒絕,又威脅我說,讓我馬上賣給他,否則我什麼也得不到,我沒有搭理他。最後……最後他帶著治安隊還有一些守備軍出現了,治安隊讓我繳納二十枚金幣的稅,我上哪裡找二十枚金幣?結果他們……」
「薩斯歐,你說的那個商人是不是年紀在五十左右,精瘦精瘦的,還留著一大把鬍子?」米歇爾突然插道。
「是啊,你認識?」薩斯歐一愣。
「然後他一邊和你談價錢一邊聊天,亂七八糟的什麼東西都聊,是不是?」
「是……是啊。」
「你上當了。」米歇爾歎道:「他叫喬治,是個壞透了的傢伙,以前就總幹這樣的事。他和你聊天是有目地的,問清楚你的來歷,還有你在鎮子裡認識不認識大人物,當他認定你好欺負時,就開始威脅你了,你拒絕他的要求,他馬上會把治安隊帶過來。去年有一個外地來的小商人就被喬治坑了一回,最後喬治還把他送到了監獄,聽說……那個商人在監獄裡自殺了。」
薩斯歐呆住了,他只是一個魔法師兼吟遊詩人,俗話說,隔行如隔山,他從來沒做過買賣,自然不懂其中的奧妙。而且他知道大家等錢用,所以很想把買賣做成,對方的態度非常友好,又主動和他閒聊,他也就以誠相見了。
「米歇爾,你認識他的話,能不能幫我們求求情?」仙妮爾問道。
「沒用的,喬治的女婿就是鎮長拉帕爾,我在人家眼裡算個屁。」米歇爾苦笑道:「而且,最後還出動了治安隊和守備軍,喬治還要分給他們一份,你覺得喬治能把吃進去的肉吐出來麼?然後用自己的錢給治安隊和守備軍打賞?」
摩信科拎著長劍轉身向外走去,仙妮爾急忙叫道:「摩信科,站住!」
「幹嘛?!」摩信科怒道。
「你要做什麼去?」
「用你管?」今天摩信科來了橫勁,誰的面子都不給了。
「如果你很想死在這個十一鎮,那你就去。」韓進淡淡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什麼都不做了?」摩信科大聲回道,半個多月之前他對韓進說的那些都是真心話,他確實感到韓進很有頭腦,心地也不壞,所以想和韓進搭伴,彼此有個照應,現在能勸服他的,也只有韓進了。
「你去……能把我們的東西拿回來麼?」
摩信科沉默不語,不過他的表情還是非常倔強。
「既然拿不回來,你去又有什麼意義?不想活了?」韓進冷笑道:「不想活了你倒是說啊,我幫不上你,仙妮爾應該能幫上你吧?」
韓進這話有點陰損了,氣得摩信科是滿面通紅。
「是啊是啊,摩信科,我們惹不起他們的。」米歇爾急忙說道。
「報仇這種事情,不能急。」韓進的語氣放緩:「而且,報仇必須要做得乾淨利落,不但要把敵人打倒,還必須再踩上一隻腳,讓他永遠不得翻身。沒有把握的話,還不如什麼都不做,反被人咬得遍體鱗傷,有意義麼?」
「那你說怎麼辦?」摩信科大聲問道。
「我們吃飯、睡覺,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可是……可是我憋得難受……」
「誰不難受?」韓進淡淡的反問道:「而且最難受的不是你,是薩斯歐!」
摩信科不由看向薩斯歐,薩斯歐露出苦笑,其實韓進說得不錯,別人只是為失去而痛苦,而他卻親身體驗了那種屈辱。
韓進拿起一塊木薯,三口兩口嚥下去,又抓過一截木塊,認真的雕刻起來,好似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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