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從內域之中走出時,就在尋思著華服少年的追蹤印記。那處印記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潛藏在身體裡,但是任憑他使盡手段都無法將其抹除,只能任由它呆在那裡。
好在那處印記除了能夠定位他的位置外,並不具備其他功效,否則破軍的處境就更加艱難了。
眼見印記無法抹除,破軍想辦法迅速離開暗黑魔土,白星花的毒不能一直拖下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他在內域通往外界的那處界線逗留了一段時間,用來探測華服少年是否帶人會追上來,戰場選在這裡的話,對他有利。畢竟四周有無數的石獸,縱然無法戰勝華服少年身邊的護衛,拖延一番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等了一些時間後,華服少年並沒有出現。破軍心想,或許他已經去到了別的地方,或許他被什麼情況給耽擱了,或許他守在暗黑魔土通往外界的出口。
總而言之,對方沒有出現是既定的事實。
既然這樣,那麼對破軍來說,他也不會在這裡空耗下去。
等不來的話,他就主動出擊,向暗黑魔土之外逃去。
一旦離開這裡,破軍的安全再無任何保障,即使他現在靠著白星花的藥力進階星師二級巔峰,但是他可不認為這點實力就能攔住華服少年身邊的護衛。畢竟之前那一次,要不是有阿西婭的十方突襲,死在內域之中的絕對是他,不會有任何疑問。
因此,在打算離開之後,破軍立刻以所能達到的極限速度向暗黑魔土的出口衝去。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
或許這樣一來,說不定就能避開華服少年。等他反應過來展開追殺的時候,自己已經逃到外面去了。那樣的話,無論印記存不存在,都沒有什麼問題了。
這個地方,有生之年,打死他不會再來第二次。
一切,都將在此次徹底的完結掉,從此以後這裡與他的生命沒有絲毫關聯。
這麼想著,破軍迅速的朝中域飛去。
這一路上,破軍奇異的沒有遇見任何石獸。
相比往常石獸四處亂跑的場面,如今的毫無痕跡顯得十分詭異。通過對比來看,暗黑魔土中的石獸出沒肯定具有一定的規律,或者說有什麼因素在影響它們的行動,只可惜這個因素他沒有掌握,否則利用石獸開道倒是不錯的想法。
面對獸潮,就算是華服少年再多幾個那樣強大的護衛,也會被徹底淹沒吧。
破軍疾速行駛,直到中域時都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儘管如此,一路上他仍然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他可不會忘記華服少年最初與他相遇時的狀況,對方出現的無聲無息,在他出現之前,破軍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潛藏在哪裡。
這種詭異的事情,千萬不要再來一次,否則即便是以破軍那般粗壯的神經,也會忍不住罵娘。
來到中域後,剛飛了一段時間,破軍立刻發現不遠處出現幾道人影,這還是他飛出內域後第一次碰見人類。
他並不準備刻意跑上去打招呼,但是那幾個人全都在他通往外界的路線上,所以他與那幾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等到來到近前看清了前方的那道身影時,破軍心裡咯登一聲,緩緩的停住了身形。
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還是給遇上了,難道這就是命運麼?
要真的是命運,我一定要把命運強#奸掉!
不知道小爺正在趕路啊,讓我跟他相遇,什麼意思啊這是?
有種你讓他單槍匹馬身受重傷過來,小爺眉毛都不皺一下!
破軍看著華服少年身旁的那個護衛,憤憤的想,此時由於角度的問題,他還沒有看見這個護衛另一臂也已經斷了。
在破軍想來,即使這個護衛上次因為玄金的鎮壓,斷了一臂,那也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招惹的起的。吃一塹長一智,對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在玄金下再次中招。
而且上次自己這邊人多勢眾,不對,獸多勢眾,那麼多石獸聯手戰鬥,將那個老傢伙拖得死死地。如今自己孤立無援,自己一對二上去跟他們打麼?
開什麼玩笑?
一旦耽誤時間了,到時候白星花的毒素發作,連累的可不只是自己,還有阿西婭。
戰鬥的想法不可取。
破軍這麼想著打算馬上離開,就在此時,他看見了站在華服少年身前不遠處那個黑衣人的側臉。一瞬間,他的記憶翻湧起來,眼前掠過了當初發生的一幕幕,他記起了這個人。
上次就是這個人將他從變異石獸的手中救下,雖然沒有怎麼說話,對方也長得也比較冷酷,但感覺這個人確實挺不錯的樣子。如今這個黑衣人似乎在和華服少年一方對峙,而且他們身前還死過人,這是什麼狀況?
破軍正觀察著,這時黑衣人一步步向華服少年走去。華服少年夜央看著不遠處的破軍,眼中有著滔天的怒火。
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小子,如果不是為了尋找他,自己四人也就不會同這個恐怖的殺神遇上,也不會造成如今這般令人難以想像的局面。
兩位強大的族老都死在對方手下,這個黑衣人,根本不是他所能夠抵擋的。雖然破軍這個目標就在眼前,但是夜央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看到黑衣人朝他走來,他想都沒想,連忙和身旁的無臂老者向遠處逃去。再不逃,就要步入族老的後塵了。他還有大好的年華,他還有無上的地位,他還有族中那麼人的期望,怎麼可能就死在這個荒涼的地方,這種事,絕對不能讓它發生。
夜央沒命的和無臂老者向遠方逃去,此時的他已經顧不得往日的形象了,他連方向都沒有選擇就直接逃走。不管逃到什麼地方,能夠逃過這個殺手的追殺就行了。
然而,正當夜央拚命狂奔著,忽然在他耳邊極近的地方傳來黑衣人的聲音:
「想逃?經過了我的同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