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蘇若邪所住的地方就在將軍府附近,走個幾里路便到了。
震鬼堂內。
沒有拘禮,分賓主而坐,鄭惠翔雙手背在身後,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好啊,做得不錯,這鬼愁城雖然說軍紀嚴明,但是有不少的老將軍,都是跟著我家老頭子在這裡打了半輩子的仗,我也不好指責他們什麼,我年輕的時候被魔君慫恿,干了內定的某個皇子妃啥的,他們沒少給我遮掩。」
說到這裡,蘇若邪想笑卻笑不出來,果然是有什麼樣的大將軍出什麼樣的兵,音萌則是樂得咯咯的直笑。
鄭惠翔也沒感覺到不好意思,點頭說道:「最近這些老傢伙的子孫們也太過橫行了,上次連禮部尚書的兒子,魔君欽點的未婚妻都給搶了過去,這可實實在在打了魔君一巴掌啊,魔君震怒,到最後還是我給他們擦的屁股,擦屁股這種事做一兩次沒什麼,久的話,我也煩了,所以得消消他們的氣焰了,這件事,若邪你做得很好,以後可以下手再狠點,廢他們兩個大境界,我也無所謂,別讓他們變成廢人就好。」
蘇若邪聽了大半天感情這鄭惠翔要拿自己當槍使啊,自己不好做的事讓自己來做,蘇若邪沒有說話,瞇起了自己那丹鳳眼繼續聽著。
「聽說這一次傲天因禍得福,體內以前原本不穩定的根基都廢之後,修為變得更加凝練穩固了,原本凝聚在丹田的『藥』力這才得到完好的發揮,要是沒你這麼一拳,日後他傲天想要更上一層樓更是障礙重重了。」
蘇若邪自然也不會去說自己是故意那樣子做的,自己在鬼愁城沒多大的勢力,如果真的把他給廢了,又讓他無法得到任何的好處,自己恐怕日子也不會那麼好過,習慣『性』的微笑,蘇若邪點了點頭,道:「嗯,我當槍使,無所謂,但是人家給我使小絆子的話,大將軍也打通打通,畢竟我剛到鬼愁城人生地不熟的,什麼絆子都還好,但是如果後勤補給不到位的話,那可就不成了。」
鄭惠翔看向了神機,神機則是眼觀鼻、鼻觀心,凝視頭頂上沒有任何的花紋的天花板,仔細地研究了起來,鄭惠翔重咳了幾聲這才點頭道:「成,沒問題,這個也說得過去,不過我是不會做出讓那些老傢伙知道我是在故意偏袒你,其他的什麼都要你自己去克服了。」
蘇若邪點頭道:「那是當然,只要他們不派家族高手來暗殺我,搶聖女什麼的,我自然都能應付得過來。」
蘇若邪說得若無其事,鄭惠翔則是再度看向了神機,神機愣了一愣,這蘇若邪怎麼想法比自己還多,都想到這層來了,當即神機低下頭,品味著手中那白瓷茶杯裡面那味道不並是很好的茶,連喝邊自言自語的嘖嘖道:「好茶!」
「當然不會出這種事,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這樣幹的,我給你保證,成了沒什麼事了,本將軍就要拿你這只槍好好的敲打敲打這些土霸主,不然他們還真以為有幾個老爺子坐鎮,本將軍還不敢拿他們怎麼樣了。」鄭惠翔揮了揮手,示意蘇若邪他們可以走了。
蘇若邪起身告退,帶著三個女人走回到自己的屋中,歎息道:「唉,敲打麼?何止荒級第一戰營是個土匪窩啊,整個鬼愁城就是一個大土匪窩。」
震鬼堂內,鄭惠翔讚歎道:「這蘇若邪一身是寶啊,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戰士,以一萬根風靈羽製成的風靈羽衣,以鋼鐵暴龍甲加風靈羽熔煉出來的風靈暴龍鎧,以風生獸的鱗甲熔煉鋼鐵暴龍甲製成的靴子,以風生獸的骨骼鱗甲熔煉出一件內甲,嘖嘖,這一身的行頭有幾個拿得出手的?就算是本將軍小時候修煉也沒他那麼不要命,陳留王還真***揀到寶了!」
神機微微一笑,這些他早就看出來了,不然豈會對蘇若邪如此重視。
一行人回到屋中,音萌第一個坐了下來,抱怨道:「這哪裡叫什麼歷練啊,都沒事做,我在天音城還能管理管理產業什麼的呢,這地方雞都不生蛋,我估計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有,天吶,已經有三四天沒洗澡了。」
蘇若邪微微一笑,道:「在鬼愁城西山有一個山泉,那裡可以洗澡,當然如果你不怕被人看光的話。」
原本音萌剛剛笑起來的臉又黑了下去,翻起了白眼,乾脆也不說話了,直接跳到了那勉強可以睡兩個人的床上,躺了下去,立即又跳了起來,連連抱怨:「天啊,石床啊,硬梆梆的,怎麼睡人啊。」
蘇若邪聳了聳肩,道:「我以前跟慕容憶在豫天澤的時候,好像也都是一兩個月洗一次澡吧,還得選在沒有魚龍出現的日子,不然洗著洗著,被一頭實力有大武師上品的魚龍吞下去那是有死無生的,睡的是山洞,不過我們有獸皮。」
聽到蘇若邪的話,不僅音萌,就連玉冰心也就吃了一驚,感情蘇若邪跟慕容憶都是從豫天澤那種地方長期居住,難怪如此彪悍了,兩種環境,現在已經算得上好了,音萌也就不好再抱怨什麼了,因為她想證明是蘇若邪配不上她,而不是她配不上蘇若邪,再苦也得忍著,如果自己再抱怨的話,那麼還真就不配了。
慕容憶則是心中一喜,原來在以前的事情,蘇若邪並沒有忘記。
蘇若邪從劍靈鐲拿出了幾張厚重的獸皮丟給了音萌,道:「自己鋪吧,這是大雪貂皮,最軟最暖了。」
音萌『摸』著手中的大雪貂皮,一張傲然的俏臉這才『露』出『迷』人的笑顏,道:「算你有點良心,唔,『摸』起來還真挺舒服的,誒?蘇若邪,你什麼時候帶我去那豫天澤去住一段日子,聽你這麼說,好像住在豫天澤還蠻舒服的?」
蘇若邪好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音萌,隨即搖了搖頭道:「如果你覺得你面對漫天數百隻風鷹可以全身而退,如果你無緣無故被數十頭翼龍追殺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如果你面對鋼鐵暴龍的全力一擊可以不被撕成粉碎,那麼我就可以帶你去了。」
聽著蘇若邪的話,音萌皺了皺鼻子,吐了吐小舌頭,道:「不帶就不帶嘛,炫耀什麼。」
不過音萌的心裡卻是一陣翻江倒海,難道蘇若邪從小時候就是這麼活過來的嗎?未免太累了吧?
慕容憶鋪好了獸皮,輕聲道:「若邪,好了。」
蘇若邪點了點頭,脫下腳下那一雙風生暴龍靴,將風靈暴龍鎧收入了劍靈鐲中,躺在了床上,卻看到慕容憶靜靜的站在了床邊,似乎沒有想要上床的跡象,蘇若邪眉頭微微一皺,道:「怎麼了?你還在討厭我麼?」
慕容憶連忙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頓了一會,蘇若邪伸出左手,攬在慕容憶的細腰上,硬是將她摟上了床,讓慕容憶依偎在自己的懷中,輕聲說道:「那你在怕些什麼?」
「怕你不要我。」也許是因為蘇若邪突如其來的動作,卻是讓慕容憶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紅了眼。
「就算不要你那也是一年後的事,現在不會,安心睡吧。」蘇若邪抱著慕容憶,心中無奈,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不知道,但是至少現在不應該再讓慕容憶受到什麼傷害。
晶瑩的淚水自慕容憶的眼眶中跳出,這次蘇若邪在清醒的狀態下,主動將自己擁入懷中,這種感覺是幸福?開心?不得而知,只是——願此刻永恆!
由於兩人都是穿著風靈羽衣,正如風靈羽的特『性』,接觸到就彷彿像水一般能都相溶在一起,在摟著慕容憶的那一瞬間,蘇若邪便感受到了溫香暖玉,舒服無比,只是此時並沒有任何的邪想,兩個人相擁而睡。
「還說什麼只是自己的朋友,兩個人根本就是那種關係,偽君子偽君子,裝出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色』狼,大『色』狼。」音萌心中很不舒服,帶著酸澀,看著蘇若邪抱著慕容憶,嘴裡不停的嘀咕了起來,玉冰心也頗有感慨。
一夜就這樣安靜的過去。
荒級第一戰營。
經過一天的修養,昨天原本一個個都被打得跟死豬一樣的兵痞們一個個生龍活虎,十八般武器刀槍棍棒都被扛了出來,看到蘇若邪的到來,一個個面帶獰笑。
蘇若邪依然還是把三個女人都帶在身後了,他知道這三個女人對這群牲口的影響力,想要讓這群牲口毫無保留的對自己下殺手,非這三個女人不能辦到的。
「怎麼樣,都已經恢復到最佳狀態了麼?」蘇若邪穿著風靈暴龍鎧,雙手背在身後,一頭黑『色』的長髮隨風張揚,看著殺氣騰騰的千名牲口。
「老大,你說不穿鎧甲跟我們打的?怎麼又穿起鎧甲來了?」
「對啊,老大,你也別穿什麼內甲來忽悠我們,光著身子跟我們打。」
「要是你光著身子能夠打贏我們,我們就算是真服了。」
幾個實力較高的人大呼小叫著,蘇若邪微微一笑,道:「好。」蘇若邪當即脫下了風靈暴龍鎧,脫下了風靈羽衣的上半身衣服,風生內甲。
一道道猙獰的長疤在蘇若邪的上半身上縱橫交錯,大疤蓋小疤,小疤連大疤,慕容憶看到心中依然有些酸澀,這些都是當日鋼鐵暴龍、翼龍、鋼鐵迅猛龍所留下的,蘇若邪每一次受傷不曾喊疼,只是一個人給自己上『藥』,一個人療傷,就算再痛苦,也都沒有讓自己幫她一回,如今一想起來,當時的自己心情又何曾好受過。
音萌看到蘇若邪身上那縱橫交錯,觸目驚心的傷口,頓時眼圈便紅了,沒有說話,傻傻地站在那裡,沒有一個女孩看到自己喜歡的男生渾身都是傷疤,不心疼不難過的。
玉冰心已經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了,強者不是天生的,從這些傷疤就可以看到,蘇若邪不知道受過多少苦,死裡逃生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