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很多時候就代表了死亡有時它很狂暴會在短葬任何來不及準備的生物有時它卻很溫柔明明是冬日暖陽可是在雪地中慢慢行走的旅客會突然一頭載倒在它的懷抱再也無法清醒過來。
很多時候冬季的大雪不會直接毀滅什麼但是它會緩慢地逐漸地積累力量讓那些飽經時間考驗的人類建築在不經意間達到倒塌的臨界點尤其是南方那些本來就沒有經歷過冰雪霜凍甚至從它們誕生之前的設計圖上都沒有考慮過要經歷這樣天氣的建築在戰爭過後的短短幾年內就被冰封時期的嚴峻天氣從地面上抹殺了。
一同消失的還有人類引以為豪的文明。
這也是為什麼在南方很多地方只能看見廢墟而看不見完整建築的原因。
這也是為什麼在南方很多時候一棟完整的建築可以抗風避雪的建築往往要被很多人奪來奪去用人命去換取抵禦風雪的機會。
或許這些能夠抵擋冬季殘酷的建築已經成為這些人心目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是唯一的埋骨之地。
寧可被同類殺掉也不願意在白色恐怖中緩慢地沒有痛苦地死去。
接到命令的張狂縮著腦袋忍受著這樣猛烈的暴風雪天氣尤其是他來到門口之前天氣還好只一會工夫大雪片子就開始和著小刀風到處亂飛張狂嘴裡不乾不淨地咒罵著頂著風雪在過冬地的大門前等待著第三隻商隊的到達。
作為小頭目他還不敢把弟兄丟在這裡遭罪而自己躲到門房去享福張狂能做到今天這個位置除了足夠的狠毒之外籠絡那些笨蛋手下替自己賣命的手法當然也有許多揣摩上面意圖的方法就更不用說了。
就好像今天即使上面對於這些商隊的安排一字沒說張狂早就從那些交代裡猜出了一些味道好叔這樣各個幫會都知道背景的大頭目自然不能派不然傻瓜也知道過冬地沒安好心雖說這事情透著詭異很多人都相信春天不會再來都在做準備可是萬一呢?萬一消息不準確春天來了呢?因此張狂也明白就算城主想吃掉這些商隊可是表面上過冬地還要走個過場也就是說面子活大家還要做至於商隊出了城或者因為某些原因全隊暴斃那就與過冬地無關了。
摸城的一方自然不會把失敗的事情大肆宣揚顯示自身的無能而暗殺的一方也不會特意將這種事情拿來做文章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就算過冬地殺錯了人那也只能算是派商隊的勢力自己倒霉大冬天本來就是物資匱乏的時候就算沒有冰封時期這時候出商隊讓人吃了也無可厚非。
前兩隻商隊已經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分別安頓好了光是用來監視的人員就過了一百五十人這麼個大冷天大家左右都沒有事情做他張狂倒霉地在門口吹風索性也叫那些平日裡吃了睡睡了吃的弟兄們出來活動活動。
其實這樣監視不是很冷但是感覺很虧那兩個商隊裡正經有幾個美女而且落地之後馬上就開始招攬生意價格是高了點可城主並沒反對又比城裡這些賣肉的婆娘耐看確實吸引了不少不當班的弟兄前去光顧。
在寒風中想起女人並不是一件讓人愜意的事情張狂也就是靠這個消磨一下時間罷了誰讓他們這次佔領過冬地之後就被那個什麼冰刀城主掐斷了物資供應又沒有帶太多的女人來漂亮的女人就更少了。尤其是前段時間有幾個小頭目帶著手下在休息的時候生生玩殘了不下三十個本地女人現在城市裡除了長的實在對不起爹娘的還敢出來賣以外其餘的紛紛找男人依靠去了。
現在有新鮮貨色到自然吸引人。
張狂想到這裡嘿嘿笑著如果不是城主下了死規矩今天晚上誰也不准擅自打商隊的主意就憑那幾個美女就能讓這些玩膩了身邊女人的漢子血洗商隊了。
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
風雪有加大的趨勢能見度不過五十米這鬼天氣可是說變就變的張狂正在琢磨是不是找地方躲躲風雪看這架勢估計第三隻商隊很可能會在野外宿營吧?
正想著五十米外隱約出現了人影張狂趕緊讓哨位戒備自己也將新的突擊步槍端在手裡應對突情況。
先進入張狂眼簾的是兩尊人為什麼要用尊這個字呢?兩人的身高都過了兩米可能要有兩米一零以上穿的很嚴密卻不厚實
為雪天多加衣服影響活動表面上看不出那些衣服的過張狂琢磨著如果有機會肯定要弄它一身這種衣服的防護性明顯很高這也說明張狂面前的兩個傢伙不光是個子高身材壯那麼簡單。
兩人手裡拿的突擊步槍都好像是小孩子的玩具其中一個人身上背的火箭筒多少還和他相配一些。
張狂並沒有亂說話而是將目光放在了二人身後眼光有些呆滯那是輛牛雪橇這個季節牛車可不多見因為牛的體重比馬大陷到雪地裡也比馬難以處理剛剛兩個商隊都是靠雪橇和馬作為運載工具的。
牛雪橇勉強說的過去問題是他們用的牛也和一般的牛不一樣渾身長毛都快拖到地面上了這種奇怪的東西外形很類似張狂平常見過的牛到底是不是某種變異品種小頭目自己當然不清楚。
五十米的距離商隊慢悠悠地走了一分多鐘才到張狂面前兩個巨漢對於面前這個『矮子』裂裂嘴就當笑過了
張狂也不在意朗聲說道:「祝蘑菇豐收各位不好意思知道各位遠來辛苦可是現在入冬了按照老規矩各位帶來的貨物我們需要檢查放心如果是我們需要的肯定會公平交易。」
那兩個大漢充耳不聞似乎沒聽明白張狂在說什麼。
「老鼠滿倉怎麼?你不問我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嗎?就著急先檢查東西?」牛車裡的聲音沙啞中性聽起來讓人感覺不是很舒服。
張狂一驚知道自己光想著城主會不會幹掉商隊等等問題卻把最基本的事情忘記了趕緊賠笑道:「抱歉抱歉這裡太冷腦袋都凍木了請問各位是從什麼地方來的?貨車上帶的是什麼東西?」
「沒關係不用這麼客氣能讓我們進城已經是很大的恩惠了。」說話間牛車裡鑽出一位包裹嚴密的人穿著實在有些厚實單從外表看張狂還分不出是男是女這人跳下車走到張狂面前放低聲音說道:「車裡是一些糧食我們是從鐵罐鎮那裡來的想換點武器鎮長還有些話讓我們捎給這裡的葉幫主可以讓我們直接和葉幫主面談嗎?」
「這個請稍等喂!喂?抱歉我的對講機好像壞了我讓手下去請示上面。」張狂抱歉地笑笑揮手讓自己的夥計去門房那裡用對講機呼叫城主去了。
張狂能成為小頭目消息多少也靈通一些鐵罐鎮是進入沙漠腹地的鎮子那裡的特產只有清水和蘑菇算是到達南邊沙漠邊緣的最後一個補給點冬季的時候則是沙蟲子、沙老鼠、沙蜥蜴等等沙漠生物的最佳捕捉地據說被流浪樂園裡的龔老大做主分給了麻藥幫一個叫宋長海的幫主現在是那裡的鎮長。
「啊我叫張狂這位怎麼稱呼?」張狂自然不想在雪地裡還如此冷場沒話找話地說道何況他也想先摸摸對方的底細。
「叫我疤我這張臉被砍過就不露出來嚇人了。多包含。」自稱疤的人有些抱歉地彎腰解釋道。
「不敢不敢別看我叫張狂那是父母給的名字其實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張狂趕緊謙虛地回應道:「宋長江宋幫主身體可好?當初在流浪樂園的時候我跟在葉幫主後面見過他幾次。」
「啊你說的是宋長海宋幫主吧?他老人家一切都好難得你還記得我們幫主的名字像我是鐵罐鎮的人新到宋幫主手下聽說過葉幫主的大名卻總也記不清楚。」疤不動聲色的回答道順帶還替張狂解了圍。
張狂沒試探出什麼也不動聲色風雪呼嘯干擾很大不過疤的話還是通過他手中的對講機傳了回去說是壞了不過是拖延時間摸摸對方的底罷了。
至於上面怎麼判斷就不是張狂能夠左右的。
沒過一會手下從門房裡出來走到張狂身邊對著他的耳朵輕聲說了幾句張狂點點頭接著對疤說道:「城主同意你們進城今天天色有些晚了交易物品什麼的要等明天上午才可以。」
「關於面談的事情城主怎麼說?」疤追問道。
「這個還沒有准消息抱歉你們只能進城去等如果城主有時間我會去找你們方便的話能否配合我們檢查車輛貨物?」張狂先把問題推後現在如何讓這只商隊進城才是重要的事情。「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