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很荒僻看樣子很有點意思在咱們東邊六百多出現個傢伙好像還使用了狙擊槍你覺得會是誰?」王平壓低身體用手指向大概的方向太歲的眼睛當然能分辨出六百米外的情況只不過沒有磁場探測器他又沒擬態出那麼多觸手沒注意到罷了。
那裡是座樓房五層不知什麼原因塌陷了一半就如同被人用斧子劈開的木樁光看樓房隨時能倒塌的外表也不會有人沒事往跟前湊對方身影不大使用的似乎是m1o7從王平與太歲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下半身以及槍管的一部分。
「怎麼這麼巧?不會是那個亂開槍的瘋子吧?」王平看看太歲低聲問道:「要不要接近他?我覺得新諾裡的勢力錯綜複雜沒準他和咱們擁有同樣的目標?」
太歲看看三百米外的教會倉庫點點頭。
「你們是誰?想做什麼?」
面對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小孩子和他手裡那桿擁有雷鳴頓系列的大概樣子卻被改裝的面目全非的狙擊步槍王平和太歲都有些不知所措。
「你就是那些幫會一直在找的狙擊瘋子?」長毛男有些疑惑地問道。
「不錯我就是所有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幹的!與別人沒有關係!」男孩說起話來有些顫抖卻努力保持鎮定。
太歲噗嗤笑出聲來對長毛男說道:「這也太逗了如果咱們把他抓到那些幫會建立的什麼職業介紹所去說咱們找到了狙擊瘋子你覺得會有什麼結果?」
太歲是用英語說的王平明白他的意思也用英語回答道:「不被踢出來就不錯了誰會相信一個小孩子就把新諾裡弄的如同颶風刮過的荒野?」
這句土語的意思大概和漢語中的亂七八糟或者雞飛狗跳類似小孩子自然能聽出對方語氣中的輕蔑之意漲紅著臉低頭不說話了。
「你叫什麼名字?孩子?跑到這裡想殺誰?」太歲問話自然有他的方法輕柔地說道:「你看這裡沒別人如果叔叔想殺你或者想讓你受苦後再殺你很輕鬆的不用和你廢話叔叔沒這麼做就是證明叔叔不是壞人告訴我你想做什麼?我們正想找機會進入那裡順便幫你完成吧。」
孩子吭哧了半天也沒多說一句話顯然他也經歷過很多事情不可能輕易相信太歲的許諾。
「算了別為難他了讓他走吧咱們還有事情要做。」王平從這裡看著遠處的基地突然有了點靈感用中文對太歲說道:「如果有個狙擊手在這裡不斷射擊會不會把據點內的人引出來?或者吸引他們的視線?」
「聲東擊西外加引蛇出洞?」太歲有些擔心地搖頭說道:「如果打草驚蛇讓這幫終日疑神疑鬼的傢伙龜縮在裡面並且調集更多的人手過來咱們不是更被動?」
「你們真的願意放我走?」孩子的聲音忽然變的平穩了他的眼睛絲毫不眨地盯著面前的兩人突然伸出手來並且自我介紹道:「我叫小猶太是個狙擊手。」
「奇怪我怎麼總覺得在什麼地方看過你的樣子而且還聽過你的名字。」太歲撓撓後腦勺疑惑地看著王平說道:「你能不能想起來?」
「他的樣子很像金姬脖子上戴的項鏈中的孩子相似程度百分之九十吧而他的名字我似乎聽強尼提過是那個被幹掉的猶太佬的兒子。」王平是用英文說的這些他的表情自然很沉重如果推斷的不錯這孩子已經是孤兒了。
「該死那條項鏈讓我丟在路上了擬態的時候忘記收起來了。」太歲有些懊惱地揮了下拳頭然後半蹲下身體讓自己與孩子能夠平視輕聲說道:「或許你不相信孩子我們和你的恩可能的媽媽是朋友叔叔有事情要做所以你最好盡快離開這裡好嗎?如果你的生活有困難知道辛西那提旅店嗎?去那裡等我們好嗎?」
「你們是阿姨的朋友?你們認識我爸爸?那你們認識強尼叔叔嗎?」孩子畢竟是孩子聽到太歲這麼說可能許久沒有遇到熟人的他眼睛立刻放射出驚喜的光芒。
「認識不過他們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恐怕要很久以後你才會見到他們了。」太歲不忍心告訴孩子真相也只有用這種婉轉的方法說道。
孩子用那種非常不屑一顧地語氣說道:「死了就是死了他們答應過我要安全回來的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說歸說眼淚卻止不住地不斷流淌……
太歲的
似乎對這個孩子沒有效果或許金姬對他的印象還不很碎嘴地問了一句「別這樣說他們事情有時候很複雜願意告訴我這段時間你都在做什麼?有什麼需要叔叔幫忙的嗎?」
在小孩子的描述中太歲與王平的臉色逐漸變的嚴肅長毛男有些慶幸自己現了這個孩子但是他也意識到恐怕兩人遇到了一個更大的麻煩。當孩子用抽噎的聲音將狂犬病毒這三個單詞說出口的時候太歲倒吸了一口涼氣王平幾乎將旁邊的水泥柱子掰掉一截。
「你們沒有殺我沒有拿我去領賞認識阿姨、庫克叔叔和強尼叔叔你們是好人我這些天從來沒睡好過總是夢見父親然後哭醒父親總說那些幫會的人做了太多的壞事總有一天上帝會懲罰他們可是父親卻死了所以我要替父親替上帝懲罰他們!」小猶太的眼神不僅僅包含了狂熱與復仇還有偏執與瘋狂著眼神讓人看了不由得想起那些連環殺手那些心智健全卻從來沒有將他所珍愛之人以外的人命放在心上的殺人狂魔。「這是父親交給我的日記你們拿去吧我不太認識上面的字也不明白什麼意思。」
經過兩人反覆詢問小猶太翻看日記以及與自身掌握的資料應對他們終於理清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孩子的父親猶太佬是新諾裡數一數二的狙擊好手但是性格古怪從來不介入任何勢力紛爭在小猶太的記憶裡父親每年開春以後都會加入庫克的探險隊等到冬季來臨則帶著小猶太臨時給某個勢力打短工換取必要的糧食與住處。
去年冬天父親加入了商會的船隊臨走的時候將小猶太放在了一家和自己關係不錯的旅店代為照看。等到小猶太在一個夜晚遇到了受傷的父親聽到他斷續的講述直到天明父親斷氣他才知道自己的父親獲得了一個很大的秘密進而因此喪失了性命。
商會每次有大行動都要招聘外來人手作為掩護表示商會本身的人員不足對周邊勢力無法造成威脅。猶太佬在冬季的時候隨著商會的油輪去大洋彼岸押運貨物很不湊巧地接觸到了商會的秘密根據小猶太的轉述他的父親本來只負責看守船上的貨物某些特殊時刻還需要在自己的船艙裡不得出門這種活動猶太佬以往也參加幾次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但是今年油輪遭受到外來勢力的攻擊。
雙方互有死傷油輪最後雖然成功逃脫卻也讓倖存下來的猶太佬瞭解到商會的具體情況他在外派辦事的指揮官屍體上翻到了一本日記這年頭能認識字的不多能寫日記的那簡直就是鳳毛麟角恰巧這個小頭目的文學水平還不錯而猶太佬繼承了他祖先的優良傳統——對知識的渴望與追求看明白了日記上的記載也由此得知油輪上存有可怕的東西以及商會的背景。
更因此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這本日記被猶太佬保存在身上畢竟這個秘密太可怕他知道自己一個人無法對抗如此龐大的勢力只能保持沉默期待回到新諾裡將日記內容公佈出去。
很可惜那個死鬼指揮官喜歡記日記的事情還有他的朋友知道而且日記裡還有些商會需要知道的東西所以當商會的人現屍體上沒有日記本的時候猶太佬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重傷逃亡的猶太佬找到了自己的兒子交出了這本日記他瞭解自己的兒子為了不讓他去送死並沒有交代自己是被誰襲擊的問題是孩子不識字又不敢將日記隨便交出失去父親見慣生死撕殺而且打的一手好槍的小猶太終於開始用自己的方式傾瀉著失去親人的怒火。在他的思維模式裡父親是因為商會、教會或者其它勢力而死的那麼這些人就要給父親陪葬。
因為自己的世界崩塌就要毀滅他所認定的所有敵人這種心態也確實只會生在心志不成熟的孩子身上。
難怪狙擊瘋子在新諾裡鬧了這麼長時間卻沒有人能抓到他誰會去注意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
而且這個小猶太還不傻白天的時候他總是在人跡罕至甚至存在很多危險的地方潛伏希望能夠遇到幾條大魚比如教會的倉庫到了夜晚一個生於這裡長於這裡的孩子當然會將新諾裡所有黑暗中的危險與安全銘記在心利用黑暗的掩護去殺戮那些他心目中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