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感冒了,趕出一章,腦袋有些昏沉,有些殘酷的情節乾脆砍掉了直接跳過,不滿意隨便砸,下午去醫院,回來改。另:收藏只有2990,希望今天能過3000,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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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娘!婆娘!」驚叫聲響起的時候第一個衝進地下室的是暗割,幾乎是同時王平也跟著衝了進去,太歲原地沒動,短短不到一分鐘時間就用局部演化延伸出十幾隻觸手眼,警惕地觀望著四周。
地下室裡昏暗不明,有些微弱的陽光通過防護用的木板滲透進潮濕並帶點騷臭的空間裡。實際上這裡比王平想像的要乾淨的多,看起來叉子的婆娘也是個很勤快的人,四十多平米的空間裡東西不多,有兩張重疊在一起的還有些彈簧能使用的床墊子,一條晾東西的繩子,幾個破桶看起來是用來過濾的,一小堆冒煙的灰燼以及破草破木頭,再就是一堆大小適中的石頭,可能用來修理火堆外加驅趕一些小東西。估計是為了安全,大小排泄都在地下室的角落裡進行,這才讓空氣變的有些渾濁。
尋著聲音,穿過走廊來到另外一個光線更明亮的地下室,叉子口中的婆娘蜷縮在屋子的角落裡,顯然受到了什麼驚嚇,渾身顫抖,發不出聲音,她身邊躺著兩具男人的屍體,其中一個下身赤裸,另外一個似乎沒什麼傷痕,都是仰躺在地面上,兩個人的身體摸起來還有點溫,似乎剛死不久。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濃重的腥味瀰漫在整個屋子裡,叉子的婆娘似乎是要生產了。
「沒見過女人女人生孩子啊?」暗割的眼睛一立,立刻大聲呵斥起正在發呆的王平,「馬上去燒熱水!還不快去!」
太歲也被暗割叫進來指使著,先把外屋的屍體搬出去,然後手忙腳亂地幫著洗破布,找鐵片用火烤乾淨準備切割臍帶等等,地下室裡充滿了暗割沙啞的聲音,或許是因為這年頭能活到成年的人體制都不一般,又或許是叉子的婆娘從小就伺候男人身體雖然弱一些,那方面的肌肉還算發達,不論如何,孩子安全地生下來了。
在孩子發出啼哭後眾人都鬆了口氣,又趕緊讓小孩吃上母親的第一口奶,懷抱著自己的孩子,叉子的婆娘才斷斷續續地講起那兩個死人的事情。
「剛剛這兩個人聞著煙火味道發現了我,跟我說只要讓他們高興就不碰我肚子裡的孩子,如果不答應就衝我的肚子狠踹兩腳,讓我上天上去找小孩。」叉子的婆娘不算好看,說起話來聲音跟鴨子差不多,也很難聽,不過想想那兩個男人的裝扮,也就能找這種在他們看來的野女人發洩了。「當時我也沒多想,只要孩子沒事,他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婆娘,你做的對,無論如何都該活著等我回來,替你宰了他們!」叉子抱著自己的婆娘很心疼地說道。
「他們是怎麼死的?」王平想起剛才翻看著這兩個男人的屍體,似乎除了跌倒時的擦傷和碰傷外沒找到任何直接能看見的傷痕。
「其實我是什麼都沒看到才害怕,以前看死人或者看殺人,總要有個響動,或者慘叫。」叉子的婆娘喝了口叉子從王平那裡弄到的清水,接著說道,「那兩個人本來很猴急地撲到我身上,然後又爭論誰先來,可能是吵架的聲音有點大,引來個女人。」
「女人?」幾個人有些疑惑,什麼女人?
「那個女人很怪,進來也不說話,只向倆個男人點了兩下指頭,他們就死了。」叉子的婆娘恢復點力氣後,話說的順溜了許多。「咱也見過死人,多慘的也都見過,連趴在咱身上使力氣然後滿臉冒血死掉的咱也見過,可是沒見過抬起手沒聲沒響就殺人的狠主。」
「那女人的臉上手上都爛的不成樣子,很嚇人,偏偏她自己好像一點都不覺得,只是很平靜地問了我幾句,我看她那個樣子,早就說不出話來,後來她就走了,接著我的肚子就開始疼。」叉子的婆娘說完後,暗割的眼神銳利了起來,她知道叉子的婆娘遇到的肯定是利莎,在金山工廠她是如何死裡逃生的?四五百公里的直線距離,四十個小時,出事後她怎麼這樣快就到了這裡?王平和太歲還沒什麼反應,因為他們從見到的地效飛行器到利莎獨自一人離開金山的工廠,都沒有見過她本人一面,所以根本不明白叉子的婆娘所說的是什麼人物。
其實這幾個人都不知道,如果他們現在往金山工廠前進,在半路上就會發現一個男人幾乎完全被滅殺光了的迷失者部落,而這個部落倖存的女人會非常膽顫心驚地想你描述他們遇到一個渾身腐爛的惡魔女人,被她殺了幾乎全部落的男人不說,還搶走了三匹最好的馬。
「如果我沒記錯,這附近比較安全的地方並不多,那女人能找到這裡並不希奇,我知道剛剛那個女人,我覺得你們兩個最好跟我走,放心,我保證不把你們賣成奴隸,正好我們那裡缺少幾個看大門的,你們兩個願意來嗎?」暗割知道找幾個沒接受過訓練的荒原人回去不合規矩,這麼做原因有一,讓太歲和王平兩個有些善良的笨蛋覺得她也很善良,其二,十四歲就能在廢墟裡活成這樣的聰明人不多,暗割對叉子成為組織中的好打手很有信心,其三,如果當年她收養的孤兒沒死,也差不多和叉子這麼大了,最後,還是因為那個剛出生的嬰兒,他與那些生下來就有些呆傻的奴隸種不同,嘹亮的嗓音與不時揮動的小手臂著實打動了暗割與在場所有人的心靈,畢竟,他們見證了新生命的誕生,而且是那種自然的,完整的新生命的誕生。
「願意!」叉子遲疑了一小會就同意了,他是大字不識,腦袋卻不笨,既然廢墟裡出現個危險女人,而且在這女人之前又出現了外來的生面孔,就說明這裡不再安全,能投到暗割的手下,看她的架勢,應該能保護自己和婆娘吧?
「有人來了。」王平和暗割幾乎是同時說道。
「你怎麼知道?」兩人又是互相詢問對方。
暗割很隨意地擺擺腦袋,示意自己聽到了。
王平就沒那麼方便了,只有張嘴解釋道:「我有掃瞄器,似乎這地下室周圍的干擾大了一些,那些人進入到五十米範圍內我才探測到。」
「我剛才忘記處理屍體,是我不對,如果是因為這個,看在今天有小寶寶出生的份上,我不殺人,出去看看吧。」太歲滿副悠閒地樣子,率先晃蕩了出去。
王平讓叉子好好照顧他婆娘,轉身和暗割一起離開了地下室。
路面上陸續走來了幾十口人,老弱病殘的佔據了大多數,走在最前面的是十來個青壯年,看樣子只是個小部落,正在遷徙,領頭的看起來不到四十歲,又或許只有二十歲,這年頭的人都早衰,年齡不是很好判斷,身材很粗壯,臉色卻很蒼白,很明顯有些用藥過度的痕跡,整個人看起來還算精神,也許用的藥品效果還沒過去。
隊伍走到地下室邊上,壯漢揮手叫後邊的人停下,出聲詢問道:「祝蘑菇豐收,我有兩個兄弟探路,卻死在這裡。幾位看見什麼沒有?」
壯漢的聲音鏗鏘有力,他也是看出路邊的這三人並不像一般的荒野遊民,出於禮貌和謹慎,還是先開口打了招呼。
「老鼠滿倉,剛剛他們想對我朋友的女人下手,被我幹掉了。」暗割一張嘴,就把所有的責任攏到了自己身上,王平剛開始還有些驚訝,接著反應過來,這世道是誰拳頭硬誰是老天,他們不承認殺了人,屍體在這裡,就算他們解釋也沒有人相信的,乾脆直接認了,擺明車馬把事情了結。
壯漢先是臉色一變,他身後的人群裡也傳出了各種聲音,看起來壯漢的威信在這群人中很高,他不說話,下面的人最多也就小聲議論議論。接著他似乎努力控制了一下情緒,問道:「我的兄弟只是想玩女人吧?就算玩死了,老規矩食物陪一命,兩個人都殺了說不過去吧?更何況聽你的意思,那女人沒死?大不了陪點糧食,用得著下手這麼狠嗎?」
暗割沒多說一句話,只是掏出手槍連續在壯漢的腳邊開了兩槍,意思是這兩槍買你兄弟的命,同樣也能要你的命,如果不滿意,立刻開戰。
壯漢也是個拿的起放的下的人物,忍了忍說道:「我答應把這批人送到地方,今天不是替兄弟討債的時候,這位留個名和地,三個月後,不論多遠我鑽頭都去找你。」
「名字你不配知道,一百天後你還活著的話,流浪樂園的龔老大酒吧,我在那裡等你三天。」暗割也沒客氣,接場子連猶豫都沒有,知道她底細的太歲與王平很清楚,鑽頭這傢伙死定了。
「我們走!」鑽頭帶著人群從王平等人前面通過。
「最後給你個忠告,再找手下別弄那些見個女人就忍不住的笨蛋,小心他們拖死你!」暗割的聲音聽不出來她是在嘲笑對方還是真正的忠告對方,或許兩者都有?
壯漢沒回頭,只是彈了下手指,喊了一嗓子:「謝謝!三個月後龔老大的酒吧,不見不散!」
叮!暗割低下頭,她的胸口裝甲的縫隙上插著一片手指甲,上面還覆蓋著幾條血絲,暗割的臉上明顯浮現出的不是憤怒、不是恐懼、更不是驚訝、而是興奮,一種遇到適合對手的興奮。
「身體密度超過正常人,看起來他也不是一般人,生物磁場強度也遠超一般人,或許有快速恢復的能力。」王平在旁邊始終一言未發,等到鑽頭走遠後才說道。
「荒原上的古怪事情多了去了,如果不是你總用生體磁場掃瞄器規避一些無法判斷的情況,咱們還會遇到更多有意思的事情。」太歲也在旁邊插了句嘴。
「哼哼,你們兩個別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別總給自己找麻煩。」暗割走到太歲面前,伸出指頭一下下戳著太歲的胸口說道:「明告訴你,你這樣的傢伙我還見過更厲害的,遇到噬肉細菌一樣完蛋,只要是生物就有弱點,這算是最後的忠告,我只希望在你們改變主意加入我們之前,你們能活的長久點。」
太歲難得苦笑著望了眼王平,點頭說道:「謝謝忠告,暗割女士。」
告別暗割後,三人一狼繼續上路,剛剛開出廢墟不久,太歲發現有段高速公路還能用,就將履帶車開上了高速。
在夏天短暫的時光裡,高速公路兩邊殘存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戰爭遺留物,最有趣地就是各種高速廣告,破爛的廣告牌有些還在半空中飛舞,有些僅僅殘餘了一些空架子。這些廣告牌上的文字所展現的產品讓王平沉浸在了對往昔的回憶中,在通過一段兩邊種植著高大松樹的公路時,超過百歲的松樹將道路兩旁的殘破景象遮掩的十分嚴實,看著筆直的道路,他甚至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這時候太歲說了句話,魂遊天外的王平並沒有聽清楚,輔助計算機的錄音功能又沒開,只好很抱歉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是說我體內的分泌物有些失控。」太歲的聲音透著疑惑。
「失控?是什麼意思?」王平立刻有些警醒,他知道太歲的神經系統一直不穩定,這也是他頻繁擬態的負作用,只是不能預測太歲什麼時候會出大問題。
「意思就是在我腦海中閃現出某個人的時候,苯基乙胺、多巴胺、去甲腎上腺素的分泌程度就會上升,這種情況我從來都沒有遇見過,為什麼會這樣,我無法解釋。」太歲的聲音有些疲憊,他繼續說道:「這些分泌物的作用我多少都瞭解一些,比如去甲腎上腺素能顯著地增強心肌收縮力,使心率增快,心輸出量增多,說白了會讓會引起血壓、心跳、血糖升高。」
「你都無法解釋,我就更沒辦法了。」王平有些惱火地將脖子後面散亂的長頭髮紮成馬尾,野貓渾身酸疼,總不能讓她來幫忙,就只好由自己動手整理,還好這一年多,多數時候的隨手整理,已經讓王平一個男人很熟練的處理自己的長頭髮。「你想到誰會分泌不由自主地分泌這些東西?」
「暗割,我確定。」
「……」
「看完王老二,一百天後咱們去流浪樂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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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來到六號研究所,已經是他們與暗割分手後接近二十天以後的事情了,王平等人並不是臨時有了什麼事情被耽擱了,純粹是對三緯地圖的太過信任而造成的麻煩,有幾條地圖上並沒有標注的湍急河流讓他們束手無策的浪費了幾天時間,用於尋找橋樑或者可以淺灘渡河的地方。在饒過高輻射區的時候,王平的探測器裡又經常出現各種莫名其妙地報告與報警,由於在輻射區附近,任何奇怪的生物都可能出現,再加三人一狗中只有太歲還有近戰的能力,王平用一隻手射擊,就算用力過度把槍把握碎了,也提高不到當初雙手射擊的準確度,手槍的精確度還算夠,可惜威力就差了很多,謹慎一些總不是錯的,反正他們也不著急去六號研究所,乾脆就找最安全的路線走,盡量避免與那些不明生命體碰面,這樣走,又耽擱了時間。
野貓的恢復速度真如暗割說的那樣,沒到三天就可以下地跑了,但是很快幾個人又發現了她的新問題,
野貓好像得了運動神經失調官能症,走起路來搖晃不說,還經常跌倒,似乎是重心不穩定,她自己也解釋不清楚原因,或許是藥物遺留下來的後遺症,王平與太歲也只好任由她躺在吉普車的後車廂裡,希望能夠慢慢的恢復。
等他們到達六號基地的時候,徹底傻了眼。
小鎮四周長滿了墨綠色的大蘑菇,天知道它們是如何獲得養分的,蘑菇並不是很『大』,也就比王平高兩個頭,根莖部圓滾滾地,遠遠望去,外型相當可愛,如果再塗上點顏色,簡直如同早年的某個著名遊戲裡的變大道具。
『該死,不會又出現什麼問題吧?』王平心裡嘀咕著,他和太歲、野貓三人不敢大意,都穿好了防護服。
果然,原來鎮長家的基地入口被炸開一個大口子,幾條繩子還懸掛在那裡,很明顯有人比王平等人早到了一步,看樣子對方手裡的『鑰匙』十分充足,人員也足夠,弄出的動靜更是不小。幾個人本著既然來了,就不能白來一趟的心態,考慮到這裡很不安全,或許還能冒出什麼怪東西,這次包括天狼星在內全部進入基地裡,吉普車在小鎮裡找了個地方用已經燒壞的各種破爛垃圾隨便隱藏起來,王平和太歲兩『人』順著繩子爬了下去,嚴格來講是太歲背著先野貓爬繩子下去,王平把天狼星捆好順下去,把一些必要的東西也順繩子放下去,然後自己再爬繩子到達基地的第一層。
點燃火把後,四周空蕩蕩的,所有能夠拆卸搬走的東西都沒有剩餘的,中央控制室的電腦自然也沒有了蹤影,反應堆也拆卸的相當利落,估計王老二因為有機器人守則的原因,沒有對拆東西的人進行抵抗,不過看這個架勢,就算抵抗也不過讓對方多浪費點炸藥罷了。
野貓拿著王平的斷手,王平則背著野貓與太歲來到電梯口,好傢伙,連電梯門都沒放過,太歲拍拍身上帶的全部定向地雷和五公斤炸藥雷管感歎道:「往下走走看吧?肉都讓人吃了,總要讓咱們喝點湯吧?」
王平看著太歲渾身纏滿破布與地雷的滑稽樣,也只能是苦笑著點點頭,當初他們手頭什麼都沒有,連個像樣的工具都找不出來,又沒有能夠配置炸藥的原料,就算有原料也不會配置的方法,只能黯然離開六號研究所,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弄點好東西出來,現在炸藥地雷都有了,偏偏這裡卻被人捷足先登,只能感歎自己的好運氣實在太少,厄運到是隨時會光臨。
醫療區,空的
生活區,空的
研究區,空的
訓練區,空的
儲藏區……
依然是空的
連續下了六層後,王平他們終於來到了一扇沒有被弄開的電梯門之前,根據之前那些區域的情況來看,王平知道他們的運氣還不算壞,或者是對方沒有炸藥來破壞這裡,又或許東西太多,他們可能要運輸上幾次才能運輸完。
「我來安炸藥,你們躲遠點。」太歲不是很熟練地擺弄起那些劣質炸藥和遙控雷管,邊擺弄還邊說道:「別人都說最好的留在最後,嘿嘿,下了六層都讓人搬光了,讓咱看看第七層裡有什麼吧!」
王平拽著還有點搖晃的野貓,招呼著天狼星轉身往走廊拐角走去,剛剛走出不到二十步,就聽太歲怪叫一聲:「不好!」
轟!
室內爆炸聽起來的威力總比室外要強大許多,有那麼一瞬間王平甚至有種會被活埋的恐懼與覺悟。
「抱歉!抱歉!實在抱歉!你們沒事吧?」太歲的聲音有些發悶,不用看就知道,他在擺弄炸藥的時候走火,還好只是引爆了部分劣質炸藥,地雷和剩餘的炸藥沒有出問題,除了把自己炸成肉餡只能用內部發聲的方法,除此之外,還真沒威脅到王平與野貓,而且基地看起來也足夠結實,爆炸並沒有給基地產生什麼不良影響。
出乎意料的是,爆炸並沒有產生太多的粉塵,而那扇看起來像是電梯的門後面竟然是個通道,在二十米長的通道後面的拐角處,又是一個完全一樣的門,就這樣經過四道門,四個向下傾斜的走廊後,已經將所有炸藥用完後的幾個人,拿著太歲帶下來的地雷,發現面前聳立著一道很特殊的氣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