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骸、毒氣、血
VX毒氣,就算任何一個武器白癡也會如雷灌耳的名字,它從誕生之日起就被形容成是魔鬼撒旦的口水、閻王爺的拜帖、所有人類的噩夢,枯葉劑見到VX都要下跪叫聲老大!你可想死我了!
這東西無色無味(某個電影裡的黃綠色不過是為了增加視覺效果),學名是:S-(2-二異丙基氨乙基)-甲基硫代膦酸乙酯。武俠小說裡的任何一種毒藥都趕不上它的萬分之一,它與自然界中的那些蛙毒、蛇毒的最大不同就是只要接觸到氧氣就開始氣化,不需要進入血液就可以產生殺傷力,就算普通人屏住呼吸,只要有十毫克接觸到身體表層,也足夠讓任何人在三十分鐘內變成屍體。
王平等人十分幸運,王平的軀體是完全的仿生軀體,除非是強烈的輻射直接殺傷他的大腦,否則對於生化武器、細菌武器等等對普通人致命的東西幾乎是完全免疫的,天狼星是機器人,壓根就不怕這些東西,而且太歲發現情況比較早,帶著野貓跳到海裡連撲騰帶爬的游到了幾公里外的小島上,根本就沒打算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回到陸地。
這種VX毒氣和王平記憶中的那種可怕傢伙的威力相比還是弱了一些,效果也不太一樣,或許是百年時間減弱了它的威力,又或許它是VX毒氣的變種,誰知道呢?真正的答案已經隨著金山爺爺的離世而無人知曉了。
腿部解凍後,王平知道自己不太可能受傷,卻也一刻也不敢耽擱,他又不是生化專家,誰知道自己的氣體過濾系統對VX毒氣有沒有效果,召回天狼星,一人一狗跑到靠近海邊的樹林裡,弄了段枯樹幹,追著太歲和野貓的身影也往小島劃去——由於長毛男的身體密度比較大,過河還可以用抱石頭閉氣大法,過海就不成了。
星光下的海面如同鯊魚的尖牙利齒,閃現著細碎的白光,綠色的海藻不斷被海浪拍打在樹幹上,沒多長時間王平與天狼星身上就附著上不少粘糊糊的海藻,王平沒什麼划船的技巧,天狼星沒有划船的能力,因此長毛男純粹依靠臨時找到幾個破樹枝當作船槳,勉強劃到半路,樹枝都劃禿了,一隻手又無法往樹幹兩邊同時用力,王平只能眼睜睜看著海浪把自己往岸上推。
「沒事吧?」太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王平忽然發現這個理想『崇高』,有些怕麻煩的傢伙是他目前為止最信任的朋友。要知道,太歲並不確定那個毒氣會不會對自己產生危險,他雖然擁有融合細胞的能力,擁有分身千百的能力,擁有吸收基因模擬形態的能力,可是,歸根結底他還是生物,丟到火山口裡一樣燒成焦碳;扔到北極一樣變成冰棍;遇到硫酸一樣會被腐蝕;正因為太歲自身的特殊性,感染到生化武器是否會致命,這個問題誰也無法替太歲回答。
「別碰我,或許我身上還有微量的毒氣,還是小心點好。」王平不知道自己的聲調為什麼顫抖,以往有輔助計算機的調節,他的音量即使有起伏,語速有快慢,聲調依然平穩,或許只是長毛男本身的錯覺吧,但他寧願相信這是自己被太歲所感動,顯露出的人性一面,因為很多時候,王平都已經潛意識地認為自己不再是人類,雖然他依然擁有恢復成人類的渴望。
「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模擬進化雖然不能讓太歲真實演變出地球上的所有生物,但是可以較為近似的擬態出某些生物的共同特徵,而現在,他擬態成了章魚類型的生物,拽著王平和天狼星的枯樹幹,在海浪中劈波前進。
平回答。
太歲吹了聲口哨,用來表示自己的驚訝。王平第一個念頭卻與毒氣完全不搭邊,他現在是章魚模式,怎麼可能吹出口哨來?聲音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
「看來咱們兩個可以被稱為武器白癡了,還大模大樣地評論說俄羅斯的導彈就是好用,卻傻呼呼地把北美的著名毒氣導彈當普通步兵導彈用,沒出事情算是老天保佑啊。」太歲自嘲的功夫也不差。
就是說幾句話的功夫,兩人一狼已經到了沙灘上,太歲照例用酸水把王平與天狼星洗了個乾淨,其實兩個機械體已經在海了泡了半天,就算有VX的殘留物,也早就水解了。
「喵!嚇死貓了!嚇死貓了!」剛剛要不是太歲直接用觸鬚把野貓捆結實,還沒等長毛男消毒完畢,這個傻女人就已經不要命的撲上來了。
王平知道一天裡兩次驚險的生離死別,即使是神經再大條的野貓也承受不了,只能默默地撫摸著撲到他懷裡的野貓。
恢復了正常人外形的太歲掰著手指頭數落道:「蟲海逃生、衛星攻擊、灰熊機器人、VX毒氣,跟著你混還真是長見識。那些奴隸俘虜什麼的估計全完蛋了,不用咱們再為如何安置他們操心。」接著雙手叉腰,左右看了看這個海島,接著說道:「現在是荒島餘生了。嘿嘿,我先去找地方睡覺,你們慢慢抱著啊。」
這次兩人沒有異口同聲的說滾,王平和野貓已經完全沉浸在他們自己的世界中了,太歲很沒意思地撓撓後腦勺,對天狼星說道:「你跟我走不?我一個人走夜路害怕。」
天狼星看看野貓和王平,再看看太歲,往地上一躺,大嘴一張:「咩~~~~!」
「哼!死狗!」
從VX毒氣開始散發到王平與天狼星下海,總共也就過去了半個小時,夜色更加深沉了,這片剛剛被死神收割過的農田里,沒有任何生命的痕跡。在遍地屍骸的草地上,有兩具屍體形狀奇怪地疊加在一起,屍體看起來並不是被毒氣毒死的,而且兩具屍體頸部、腿部的大動脈都被銳利的東西劃開,鮮血流了滿地都是。
屍體忽然動了動,似乎是以一種很詭異的方式想要站立起來?難道VX還有製作生化殭屍的能力?兩具屍體幾乎是同時翻了個身,露出草地上的一個小土坑,裡面殘留著血液的痕跡,以及一個人,一個渾身染滿鮮血的女人。
利莎。
她還活著。
那些改造器官以及迅速的反應救了她自己,當發現對方竟然使用毒氣的時候,利莎女士的動作是非常簡潔明快的,先是用手指直接麻痺兩個手下,然後切開他們的血管,將血液完全覆蓋到自己的身上,並使用鮮血和沙土組成了臨時的過濾器,靠著相當強悍的人造器官,利莎又一次死裡逃生!
『真***窩囊!』利莎女士憤恨地猛砸地面,兩拳之後,她冷靜了下來,現在她還處於重度污染區,應該先抓緊時間離開這裡,只是金山的地盤離自己的老窩隔著十萬八千里,本來飛行器裡有輛越野吉普車,可那裡的污染更重,現在她要是過去,那就是自己找死,看來要先找地方弄個交通工具了,而那幫發射毒氣的傢伙既然敢用,多少知道毒氣失效的時間,自己要搶在他們回來之前弄到越野吉普車的可能性不大,徒步就徒步吧,先離開再說,。
利莎女士又順手將旁邊一個手下的屍體肚子豁開,抓緊時間將整個上半身的皮膚盡量完整的切割下來,圍在身上,剛才那幫人是往海邊去的,利莎可不想過去冒險,只有先用血液清洗身體,辨認方向後,向鴨綠江方向前進,爭取盡快把身上殘餘的微量毒劑清洗掉。
嘴中咒罵著,利莎女士披著人皮,走出沒多遠,才想起還有件事情沒做,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個小黑盒子,拉出天線,輕輕一按。
轟!看著不遠處的廠房冒起濃煙和火光,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浪與塵土,利莎女士感覺心情好一些了,身上的腥臭味也不那麼讓人討厭了,她隨手將剛剛刮下來的人肉脂肪抹在臉上當做防護膏,冷笑一聲,轉過身,邁著堅定的步伐將自己的背影慢慢溶入夜色中,夜風中遺留下她暗自下定的決心:「不論你是誰,最好永遠不要讓我抓到你!」
「利莎被做掉了?工廠也毀掉了?」秦老沉穩地一笑,老人家眼角的皺紋稍微加深了一些。
「還沒有確認,不過她的裡海怪獸以及那些手下是肯定完蛋了,對方可能使用了某種生化武器,從現場的紅外效果圖分析,似乎是毒氣。」黑西服的臉上還有點燙傷,是早前擅自做主而留下的一點紀念。
「說說你的想法吧。」秦老看起來心情不錯,又開始捲煙。
「您的打算就是讓利莎完全捲入到這次的事情中,金山如果守住工廠,也會突顯他的無能,不管利莎會不會打他的主意,兩人都會互相提防,到時候再下手段挑撥一二,真要火拚,那就跟咱們一點關係也沒有,而且雙方對峙,都只能尋求咱們的幫助,壓制對方。」黑西服很恭敬地說道:「是我思考不周,請秦老責罰。」
「責罰的事情一會再說,繼續說下去。」秦老拿出一個古老的棉油打火機,很熟練地點上煙,開始噴雲吐霧,黑西服知道,不經秦老的同意,貿然靠近他周圍兩米的範圍內,肯定會被射成蜂窩,所以並沒有慇勤地為面前的老頭子點煙。
「金山被幹掉後,說明對方勢力不小,這時候利莎過去,如果對方事態強硬,利莎不戰而退,等到再次開會,她就不得不承擔拯救不利的責任,如果對方服軟,以利莎的功利性格,一定會偷襲對方,不論是兩敗俱傷,還是利莎被幹掉又或者重新接手工廠,對咱們都很有利,利莎被幹掉,咱們少了個絆腳石,兩敗俱傷更好,到時候無論是明著強攻接受工廠還是暗地裡把利莎幹掉,都比較容易。」黑西服停頓了一下,有些緊張地看看秦老,秦老並沒有表態,只是半閉著眼睛揮了下手,示意他繼續說。
「如果利莎接手工廠,那麼她的勢力就被咱們隔成兩個部分,間隔這麼遠,咱們想處理哪邊就處理哪邊,甚至不用明目張膽的動手,只要給她製造點小麻煩,讓這個女人疲於奔命就足夠了,幾次下來她聰明的話就會拱手將其中一個地方讓給咱們,那樣名正言順,誰也說不出什麼來。如果那個人另外找人接替利莎其中一個勢力,那就會讓利莎與那人之間的間隙加大,咱們再挑撥離間也更加方便,甚至讓她反水也是有可能的。歸根結底,只要咱們的新前哨在那裡不動,金山工廠就始終是咱們口中的一塊肉,想怎麼動就怎麼動。」黑西服終於將話說完,不知道為什麼,他越說越緊張,額頭上開始冒汗,或許是因為秦老對他的錯誤到現在都沒有表示吧,那意味著兩個可能,一個是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另一個則是秦老根本不介意。
「你如果不是太自以為是,我還是很滿意的。」秦老仍然沒有表情,繼續說道:「這幾個人從衛星照片上來看,很可能是新近冒出來的新勢力,到處找棲身的地方吧?改造人、生物武器、貪狼系統,還有個基因改造人,很有意思的組合,衛星預備攻擊的命令取消,圖測衛星同步運行命令也取消,為了這幫人不值得讓衛星冒著報廢的風險,確認他們沒死後,通知暗子,分散蹲點,爭取接觸上他們,如果能收服最好,如果不能,合作也可以,考慮給他們一個棲身的地方,實在無法交朋友,做掉!」
黑西服點頭稱是,轉身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秦老輕輕地問道:「你還沒名字吧?」
黑西服的手停在半空,有些顫抖,他第一次沒有面對秦老回答他的問題,低頭說了句:「還沒有。」
「以後你就叫秦銘吧,座右銘的銘,如何?」
「謝謝。」黑西服仍然沒有回頭,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出去了,秦老。」
「去吧,別辜負我的期望。」
「是,絕對不會的。」
一滴熱淚流淌在門把手上。
清晨的細雨與海風總應該給人鹹腥的清爽感覺,不過那已經只存在於長毛男的記憶中了,他是被一陣陣腥臭撲鼻的味道所熏醒的,說熏不太正確,正確的說法是腦海中響起輔助計算機特有的報警聲音,然後眼前浮現出一成不變的那行文字:
/檢測到不明氣體大分子!
清晨溫度的升高讓一些已經死亡的海藻開始散發出難聞的味道,當然,最難過的還是擁有靈敏鼻子又不能像某個木頭男直接關閉氣體探測的野貓女士。
「昨天咱們跑到海裡後,工廠似乎發生了大爆炸?」王平眺望著對面的工廠,仔細回憶著昨晚驚心動魄又愚笨無比的逃命過程。
「嗯,就在你們被困在海水中央的時候,不過咱們光顧著逃命,誰也沒提就是了。」太歲晃悠著從沙丘的另一邊走過來,僅僅十米的距離,他卻磨蹭了十多秒,眼睛突出眼眶一大截,走走停停的不斷張望。
「你看什麼呢?」王平有些奇怪,順著太歲的目光看去,瞬間也覺得自己是不是花眼了?廢墟上有人活動?
只可惜隔著六七公里的距離,海面上又被清晨的晨曦與霧氣所籠罩,太歲和王平的眼睛再好也看不清楚對面的情況。兩人對視一眼,無神的生化眼與橡皮眼肯定不會有什麼眼神上的交流,只是二人心中都在嘀咕,那裡可是VX毒氣的污染區啊!怎麼可能有人活動呢?
海島上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什麼食物,既然有人在對面活動,說明毒氣很可能分解了,為了野貓的肚子和太歲的好奇心,當然還有王平對武器的渴望——至於天狼星基本可以無視,找了根大點的樹幹,野貓坐在上面,王平扶著野貓,天狼星咬住樹枝,太歲充當縴夫,幾個人小心翼翼地隨著海浪又開始往回游。
四公里多長的海面並沒有讓太歲多為難,太陽完全升起,海面上的霧氣也消散乾淨後,幾個人到達了昨夜下海的地方。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太歲先放出幾隻普通老鼠四處溜躂,確認VX毒氣確實散發乾淨後,他們才小心翼翼地往工廠的殘骸靠近,地上那些淒慘的屍體有著千奇百怪的姿勢,最常見的就是將自己的喉嚨撕扯開,或者直接將腦袋打個窟窿的,有兩具屍體引起了野貓的興趣,她這個近身搏鬥專家拉著王平反覆翻看了這兩個已經乾癟的屍體後,很肯定的說道:「喵,這兩人是被人用刀直接割死的,手法好熟練的哦,貓都很難達到他的能力的哦,真想和他練練!」
王平看著野貓做出的天真暢想狀,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她還真是把殺人當作藝術來看待。然後又看了旁邊嗤嗤偷笑的太歲,忽然有種踹太歲兩腳的衝動。
隨著幾個人靠近工廠正門,掃瞄器中顯示的生命信號逐漸增加,對方很明顯也看到了幾個奇形怪狀的人在靠近。沒過一會,工廠大門裡就走出了幾個高矮不一的人,向王平迎面走來,來的七個人都是雙手空空,意圖明確,並不是來找麻煩的。
雙方靠近以後,先是短暫的互相打量,還沒打招呼,掃瞄器已經提醒王平面前眾人都曾經和他近距離接觸過,王平看著對方佩帶戴的那些大兜帽,要是再猜不出被眾人圍繞的中年人就是半獸人的首領,那可真算是笨蛋到家了。
「祝蘑菇豐收。」王平並不是沒有禮貌的人,首先打了招呼。
「人丁興旺。」首領看著王平的生化眼,明顯不是人類傷口的殘破左臂,心裡冒出一絲涼氣,放下了猜測對方是來揀破爛的想法,或許這幾個人就是終結這座惡魔工廠的可怕人物?「幾位就是破壞這座工廠的英雄?」
「英雄不敢當,運氣好一些罷了。」王平客氣著,不鹹不淡的回應道。
看到王平這樣回答,中年人心中先相信了一半,於是他很恭敬地問道:「我是分子部落的首領,一土,請問你是?」
看他說話時還微微鞠躬,這個小動作讓王平有些不舒服,不過對方如此客氣,自己也不好說什麼,回答道:「王平」
「實不相瞞,我們被這裡的人稱做鬼子,雖然我們並不喜歡這個稱呼,不過不能欺騙朋友。」一土首先將帽兜摘下,露出了他那雙與貓女極其相似的耳朵,接著說道:「不過我們更喜歡被稱為迷失者。」
「喵!我的同類的哦!平!是我的同類!」野貓其實也看出對面的人與自己類似,雖然已經做好了『見到還活著的同類』這樣的心理準備,可是仍然忍不住激動過頭,畢竟她從有記憶開始的生命中,直到幾天前,都沒有見過同類。
貓女的話一出口,一土的臉色變了,先是驚訝,然後是難以置信,接著是欣喜若狂的表情,帶著顫抖的聲音說道:「是,是野獸體?」
王平有些後悔,忘記囑咐野貓別開口,因為他總覺得太歲融合的那個迷失者死之前所說的話有古怪,那語調和欣喜可搭不上邊。
看到對方的欣喜表情,野貓卻將身體往王平身後縮了縮,似乎被什麼嚇到了。
『果然有問題。』王平上前一步擋在貓女前面,打個手勢,天狼星又開始轉換成射擊模式,對於沒有炮彈的天狼星,這不過是做個樣子嚇唬人的。
「別誤會!別誤會!」一土首領趕緊解釋道:「我知道野獸體的第六感比較強,剛剛我只是想到野獸體回歸部落,我們就能報仇了,所以殺意大了些,不是針對你,真的!」
「我們憑什麼要相信你?」太歲嘿嘿冷笑著說道:「你剛才遮掩的不錯,不過你旁邊的這六位可就不那麼會演戲了,一個個咬牙切齒的樣子,當我們是小孩子嗎?」
「你們!你們太讓我失望了!」一土沒有解釋什麼,反而大聲斥罵著手下,「既然野獸體回來了!不論她願意不願意留在咱們的部落裡,你們都不應該排斥她!血濃於水啊!難道你們都忘記我說的話了嗎?」
「可是!首領!她的身份還沒確定!確定了也從沒訓練過!當年那件事情……」首領旁邊的少年首先說了話,語氣不善,充滿了怨恨。
「當年的事情不准提了!你那個時候還沒出生!你懂什麼!」首領氣的臉色煞白,看起來如果沒有外人在,他肯定最少要甩少年一個耳光。
「你們給我聽著!我一土說話算話,這輩子都沒改變過!說要把首領的位子傳給她就傳給她,你們以為這個位子多寶貴,是我偏心對不對?可是知不知道這個位子多危險?有幾個首領是老死在首領的位子上的?一個都沒有!不然當年定下這件事後,我老婆會帶著女兒遠走他鄉嗎?你們以為如果不是野獸體擁有天生的第六感,是首領最好的接班人!我會把我的親生女兒推進火坑嗎?!」
女兒?野貓?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