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 第一卷:掙脫桎梏 第三十章 夢幻
    戰火、硝煙、血

    他剛剛把臉上的血和碎肉抹了兩把,清理干淨,那是他們連長的,敵人就在四百米外的坑道裡,既然炮火覆蓋已經停止,又一次沖鋒肯定就要開始了。

    “連長陣亡!全連還有氣的說一聲啊!”他大喊著,手中卻沒有絲毫顫抖地在地面上的土堆裡翻騰,找出還沒有損壞的低空霰彈的發射器,這可是個好家伙,自動制導,就在離地面五十厘米的地方飛行,有效射程二百米雖然短了點,可是爆破范圍可達到五十米,只要這家伙在吼叫,再多的敵人也上不來。

    從來沒有一場高科技戰爭打的如此慘烈,沒辦法,那場該死的太陽風暴癱瘓了絕大多數號稱多麼多麼精密的戰爭機器,那些只會按按鈕的所謂新一代士兵,見到血與火的地獄,就象那些經不起考驗的戰爭機器一樣,癱軟而無力。

    但是他們不同,他們從當兵的那一刻起就被告知:你們天生是被包圍的!

    沒錯,他們是傘兵,是這個該死的以高科技戰爭為主要手段的時代裡,為數不多的鐵血部隊。今天,這只有光榮歷史的部隊再次將敵人的退路掐斷,而他們自己,也承受著那些按鈕少爺兵一次又一次瘋狂的沖鋒。

    傷亡在加劇,這不算什麼

    幾天沒睡覺,這更無所謂

    彈藥被打光,這是個問題

    已經三天沒睡過的他,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大聲鼓勵著排裡的戰友,確切來說是滿編連裡最後一個排的戰友,而他有幸成為該排,也可能是該連最後一任指揮官。

    敵人上來了,幾天的戰斗,那些戰場輔助機器人早就被打成了各種奇形怪狀的碎片,他現在就趴在一輛號稱橫越西伯利亞都無所畏懼的熊式機器人殘骸上,盟國支援這批機器人的時候很是吹噓了一翻,結果遇到了對方超過四倍的金雕無人自殺攻擊機,就都成了廢鐵一堆。

    他搖晃著腦袋,努力讓自己別再胡思亂想,謹慎地通過潛望鏡觀察著戰線。

    “啪!”還好他很有經驗,眼睛沒有貼在觀察鏡上,否則光是潛望鏡被擊中的強烈沖擊,都可能把他的眼球瞬間給擠壓出來。

    “狙擊手!”他沒回頭,只是大喊了一聲。

    “砰!”,不用詢問戰果,連裡最好也是最後的狙擊手只要開槍,就沒有落空的時候。

    敵人開始沖鋒了,松散的散兵線讓他想起了未曾當兵時,那些古老的二維電影,百年前的那場戰爭,還真是壯闊激烈啊,看看今天,似乎也相差不多麼。

    “打!”吶喊聲響起,作為傷亡可能最大的霰彈手,他義不容辭地擔當了,發射幅度和角度也只有他這樣的老兵才能在最大程度上掌握好。

    六十發自動霰彈,十分鍾內,打光,起碼有五百多人死在他手裡,受傷的還沒法計算。短短十分鍾,他們排變成了班。

    看著火光還早閃耀的戰線,他知道下一次沖鋒對於這個班來講,將是最後一次,因為,沒有彈藥了。

    一點也沒有了。

    左翻右找,最後,還有對戰車用的電磁爆破地雷,對人沒什麼殺傷力,就算有癌也要等幾個月才有效果,他們幾分鍾都等不了,看著滿地的熊式與金絲猴機器人的殘骸,他靈機一動,大聲喊道:“所有人開始拆卸機器人身上自爆裝置!快!”

    這一次的戰斗來的比較晚,讓他們幾個人有了充分的准備時間,每隔五米,擺放上了還算完好的機器人自爆裝置以及連接它們的微型核聚變反應堆,他知道這種自爆裝置為了安全起見,都是使用機器人的輔助AI控制,用火藥裝置是不可能引爆的,現在只能希望電磁爆破地雷在瞬間釋放的電磁波能夠把自爆裝置驅動起來,最起碼也要在這個二百米長短的險要地帶制造出幾米寬深的大溝來,阻擊戰不就是爭取時間嗎?能延遲一會是一會吧。

    敵人上來了,丟棄了所有重火力的他們顯然是為了生存而瘋狂,最後的幾發槍榴彈在陣地上激起了微小的煙塵,絲毫不能與先前那種驚天動地式的炮擊相比,這說明敵人的重炮陣地肯定完蛋了,大部隊已經到了敵人身後。

    果然,遠處隱約傳來直升機的發動機聲音,與敵人的那種放屁機不同,這種低沉綿軟的聲音被形容成命運女神的呻吟不是沒有道理的,此刻,就是命運女神對著他們微笑。

    潮水般的人群接近了地雷陣,沒有任何抵抗讓最後一百米還有些縮手縮腳的他們變成了無敵的勇士,吶喊著拼命狂奔,被極度恐懼所激發的瘋狂雖然短暫,也確實難以抵擋。

    電磁地雷引爆的滋滋聲被雷鳴般的吶喊聲所遮蔽,然後,幾乎是同時的,轟鳴聲震天!

    當運兵直升機到來的時候,坐在直升機上,透過消散的煙塵,他看到那片灑滿弟兄們熱血的陣地,已經變成了一條寬十多米,深六七米的大溝,連溝底都鋪滿了碎石,與碎石那灰白黃黑四種顏色並存的,還有那刺眼的紅。

    血色的紅。

    三天後,他回到了基地,很幸運,不是嗎?在最後關頭,他們頂住了敵人的沖鋒,他成為了英雄,被通知將獲得嘉獎,並且,根據政治需要,他將成為全國矚目的英雄,站在全連一百余條性命上的英雄。

    他拒絕了。

    躺在基地為他准備的房間裡,回憶這次戰斗的就經過,他始終有一絲懷疑,懷疑什麼呢?他也不知道,忽然,他翻身坐起,舉目望向窗外,操場上正進行著軍犬操練。

    他忽然很想笑,也很想抽根煙。

    因為他怕離開這裡就抽不到了,也因為他發現了破綻,讓自己始終懷疑的破綻,作為陸軍最常規的班用武器,沒有出現在這次戰役裡,甚至沒有出現在任何地方,它們怎麼會憑空消失呢?

    “無論你是誰,最好不要讓我抓到你!”他大喊!

    沒有反應,似乎只是他一個人在發瘋。

    他大笑,開窗,縱身。

    然後,一片黑暗。

    ********

    “老大?老大?醒醒!”

    他有些頭疼,昨天晚上的酒就象尿,真難喝,可是,不喝又不成,都是惹不起的人物,他的靠山。

    “什麼事情?”他睜開眼,隨手從枕頭下面拿出心愛的老式1911,關上保險,問道。

    “上面答應的事情已經有了准信,起訴取消了,三哥也被放了出來,只是有些小報記者還是糾纏不休,您看怎麼處理?”手下輕聲問道。

    這可是正經事,稍微思索了一下,忍著有些難受的頭疼,他說道:“小報翻不出大消息,給時報的總編打個電話,就說他喜歡的那個頭牌今天晚上會在星海頂層套房等他。只要不象上次那個孕婦弄成流產,隨他怎麼高興。一會提醒我給上面掛個電話。”

    這些貪婪的老家伙,今年的紅利還要加兩成,他想著,頭疼有點加重,剛才還是針尖如秒針般輕輕地刺激著他的腦袋,現在,針尖變成了鉛筆。

    “知道了,老大,今天晚上有批貨到,不過剛剛有消息過來,運貨的家伙要翻三成價錢,我已經派人把他親姐守了起來,可是這家伙明顯是個青皮,根本不管他姐的死活。”

    “這種事情還用我說嗎?先答應他,錢也照給,否則傳出去就成了咱們不講信用,過兩天找個理由把他做了,多給的錢能追回來也要說找不到了,讓他姐還,還是老方法,打上兩針,鉤起癮頭,要她干什麼不就干什麼?”他隨即問道:“那女人多大,和我旁邊的妞比起來怎麼樣?”

    “二十六,長的一般,身材還成,是個良家”手下回答道。

    “用藥有些浪費,既然是良家,老樣子先找幾個兄弟輪大米,丟到地下酒吧做幾天裸待,其余的不用我說吧?”他的頭疼有些加劇,從陣陣疼痛變成連續的。“還有沒有別的事情?沒有就把我旁邊的妞弄走,你們要是喜歡就拿去玩幾天。”

    “你旁邊的妞……”忠心的手下小心翼翼地說道。

    聽手下的語氣不對,他回頭看了看身邊的女人,高聳的乳房潔白如雪,蓓蕾紅潤,下身郁郁蔥蔥的金色原野,還有昨晚瘋狂的痕跡,豐潤的紅唇,半睜著眼睛,鼻子裡流出的血和污物弄髒了枕頭,伸手拉開抽屜,果然,兩包水晶不見了,他心裡一陣煩悶,這個騷貨,昨晚上努力的討好他,伺候的是很舒服,連屁股都舔的很干淨,原來趁他睡著吃了這麼多藥,嗨死活該!

    “把她弄走,丟給醫生,他知道怎麼用屍體運貨。”他低聲說道。

    “可是,可是。”手下有些遲疑。

    “可是什麼?”他有些不耐煩,頭疼的更厲害了,要不要去看醫生?

    “可是她是火老大的獨生女兒,昨天特意介紹給老大您的,出了這樣的事情……”忠心的手下善意地提醒道。

    “那又怎麼樣!***連親生女兒都送給我白玩!還有什麼能耐!告訴沙皮!叫他干活!做了火老大順便讓洗腳水把他的地盤洗干淨接過來!還***用我說嗎!快去!干!”他大吼著,手下慌忙抓起那具玲瓏赤裸外帶僵硬的屍體,跑出房間,匆忙間還把屍體的腦袋磕在了門框上,碰地一聲,這下醫生可以不用特意做傷口偽裝了。

    “回來!”他又喊道。

    手下抗著屍體站在門口看著他,問道:“老大還有什麼事情?”

    “把枕頭一起帶走,叫人換張新床。”

    頭疼的想撞牆。

    他翻身下地,走到洗手間,先吃了片頭疼藥,用腳踹了下旁邊躺在地毯上的豐盈肉體,母狗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立刻下意識地爬到他身邊,張嘴含住他的東西,開始吸,早上的第一次排洩解決完後,剛感覺有些舒服的他突然腳面一濕,母狗竟然把他的尿吐出小半口來,慌忙伸舌頭去舔,還是被他一腳踢到小肚子上,疼的在地上翻滾,還好,強忍著沒把剩余的尿吐出來。

    吐出來也得舔回去。

    干!今天真的很不順心,要不是他答應老幫主好好照顧老幫主的遺孀,那個心狠手辣,在老幫主死後立刻做掉少幫主想當幫主的女人,要不是這個女人在事情敗露後立刻自願成為他最下賤的母狗,只要能活下去,任憑他折磨玩弄,要不是這母狗每天恭順地幫他處理衛生間的大小事情,甘心做幫中兄弟的公共汽車,早他媽拿她的屍體去運貨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什麼壞事都做的出來,可是也有自己唯一的原則,好象撈偏門的總有一條自己絕對遵守的原則,比如有的賣毒品的小弟絕對不玩雛妓,逼雛妓賣淫的絕對不賭博,收保護費的絕對不拿給了供奉後店裡的東西等等,他的唯一原則就是,不殺未成年的。

    話又說回來,凡是跟他扯上關系的人物,只要是‘朋友’就絕對不是好東西,只要是敵人,有一小部分算是好人。

    他胡思亂想著,自己似乎什麼都有了,金錢、權利、美女、性奴,可是還是少了點東西,讓他在頭疼之余,總覺得這個世界不對勁,是什麼呢?

    胡思亂想中,他走出酒店,身邊立刻跟上四個壯漢,他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心情不好的時候總喜歡去買上幾只橘子吃,只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凡是不順眼的都被他干掉了。

    幾個小孩子從身邊跑過,有一個撞到了保鏢的身上,摔在地上哭了起來,他制止了保鏢想將孩子拎到一邊的動作,掏出手帕,蹲下身,仔細給孩子擦擦受傷的地方和衣服,掏出兩張零錢,打算塞在孩子手中,十歲的孩子有些驚恐地看著他,說道:“媽媽說壞人的東西不能要!”轉身跑開了。

    干!

    走到雜貨鋪邊上,他習慣性地掏出零錢,讓老板稱上兩斤橘子,恍惚間,這一幕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好熟悉,好象下一刻街腳應該轉過輛黑色轎車,然後他被人射成蜂窩?!

    等了一會,那輛黑色轎車慢慢轉過街角,忽然開始加速,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刺激著周圍人的耳朵,而他的保鏢這時候才想起來拔槍,突然!對面街上沖過來一輛大貨車,猛然撞在黑色轎車的側面,剎車不及時,壓了過去。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那輛貨車碾壓轎車的動作是那麼的悠閒,雅致。

    頭突然不疼了,他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感覺不對,哈哈大笑著掏出手槍對准了自己的太陽穴,在保鏢驚詫的目光中喊道:“你沒想到我也看過那部二維片子,脫離這裡並不難,對吧?”

    砰!

    ********

    渾身酸痛,他從睡夢中醒來,腦子還有些迷糊,依稀發現他身邊躺著個普通的少婦,奇怪,她是誰?

    “老公,昨晚你好棒啊。”呢喃的聲音讓他有些清醒,少婦的樣貌普通,身材卻很不錯,翻身的時候露出的雪白肌膚讓他咽了咽口水。

    對了,她是他老婆

    先起床洗漱了一下,回到床上,老婆仍然酣睡未醒。

    他俯下身,輕輕地吻在老婆的臉上,可能是感受到隔夜所長出的胡子茬扎在臉上麻癢麻癢的,老婆輕笑著翻身回吻他,兩人從輕吻到中吻接著就演變成了一場晨間運動。

    雨過雲收,余韻綿長。

    吃完早飯,看看日程,今天是給一個大客戶鑒定兩件收藏品,作為最年輕的世界級東亞古董鑒定師,他有著充沛的時間和高額的薪水報酬,在業界也是小有名氣,當然,能獲得這一切也跟他的家學分不開的,包括他的曾爺爺在內的四代人都是古董鑒定行業的頂尖人物。

    “早點回來啊。”老婆有些依依不捨。

    他溫柔的答應著,說道:“別擔心,今天的客戶很大,估計晚上能回來吃飯。”

    出門,左轉,電話鈴聲響起,

    換檔,靠邊,按下接聽按鈕。

    電話裡傳出她慵懶的聲音:“我家那位剛剛坐上飛機,你來嗎?”

    他笑了,問道:“當然,整個上午你都是我的,你就不怕他的飛機再飛回來?”

    “不怕!大不了和他離婚,一個吃軟飯的家伙,真不知道父親怎麼會選他當我丈夫。”她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性感。

    “呵呵,別和我談你們家的事情,我沒興趣聽,只有興趣做。”他輕笑道。

    門開了,青色紗裙下沒有任何的遮擋,隱約卻又清晰地挑逗著他的視線,她轉身進屋,走動間輕扭的腰部在陽光下如同蝴蝶般輕盈,他的眼光很准確的捕捉到那隱秘處的粼粼水光,她已經濕了。

    一樣是年輕的少婦,不一樣的風情與迷醉。

    她似乎很願意被他肆意侮辱,做出各種下流的事情,只要他想,她就肯做,甚至很多時候,她刻意地讓他對自己很殘忍,是的,可以用殘忍這個詞,也只有他那雙撫摩過無數古董的手才會控制好力道,能讓她被掐到昏迷,失禁,而不會死亡,而他則深餡在她昏迷那一瞬間的緊窄和收縮裡。

    偏偏她還說他只是自己的肉體情人,感情上,兩個人只是朋友,絕對不要涉及雙方的家庭。

    “我喜歡你的技術,你喜歡我的肉體,不是嗎?”她說。

    “不是,你喜歡我的野蠻,我喜歡你的淫蕩。”他回答。

    “不是一個意思麼?”

    “不是,技術是需要控制的,野蠻則是肆意妄為,肉體只是物質上的表現,淫蕩則是精神上的墮落。”他解釋道。

    “那下一次你掐死我好了,野蠻人。”

    “盡力而為,蕩婦。”

    下午,在開車去客戶家的路上,他有些迷茫,嬌妻、情婦、金錢、自由,他都擁有了,而且沒有任何麻煩和危險,可他似乎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呢?

    一個紅燈打斷了他的思索與追憶,再過兩個路口,就要到客戶家了,他決定先專心做完工作再想這件事情。

    豪華的甚至是奢華的建築從來不會被他所注意,那意味著這不過是個政治白癡或者商業新手的小品位,只有那些深深的庭院,小巧但是精致幽雅的小裝飾,充滿歷史班駁痕跡的牆面才會讓來訪者索然起敬,因為他要面對的是一棵根深茂盛的參天大樹,一個關系網遍布,實力不可忽視的家族。

    今天的客戶就屬於後者,客人新得到兩件收藏品,打算在父親八十壽辰上將藏品作為禮物,為了防止出現問題,特意花高價請他來做鑒定和適當的保養。

    在管家的帶領下,他又看到了那張久違的面孔,仍然是那麼的謙遜、慈祥和平凡,誰也不會知道這個人就是這座城市裡最富有的人之一。

    “坐吧。”主人說道。

    他很隨意地坐在起碼有百年歷史的椅子上,還拍了拍,問道:“一百一十年?”

    主人笑了,回答說:“很准確,一百一十年零兩個月。”

    “職業習慣罷了”他回答著,卻有些心不在焉。

    那人拿出兩件青銅器,不大,分別是三足鼎和四方鼎,他先戴上手套,將四方頂拿到手裡,仔細觀察著,四方鼎上的花紋顯示它起碼已經有四千年的歷史,表面上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帶來的測試儀器也顯示了他的眼光是如何正確,只是鼎腿有處痕跡引起了他的注意,那種位置不應該有這樣的鑄造痕跡,他很清楚,這種工藝是漢朝以後才有的,看來古人一樣很會做生意啊,將破損的青銅器修補好自然能賣個好價錢,二千年以後,這種修補的痕跡也早就消失在時間的磨損中,除非很內行的人,誰會發現這件青銅器是在兩千年前用兩件不同的東西組合起來的呢?再加上現在人很輕信儀器測量,很少有人會發現這個秘密了。

    將情況講明後,他拿起第二件青銅器,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總是難以集中注意力。

    我是誰?

    我在這裡做什麼?

    我真的是家傳學會這些的麼?

    我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是什麼呢?

    他被一聲熟悉的聲音吸引,好熟悉,可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聽過,回頭一看,那是只貓,一只淡黃色的小貓。

    他笑了,隨手把古董丟在了地上,說道:“別玩了,不管你是誰,我認輸,你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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