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無法選擇的選擇
「哈哈……難得少爺跟兄弟久別重逢，實為人生一大喜事，大家應該高興才對，而且相信邪武大帝若願意合作，與項少爺合手稱霸天下，女人乃可有可無之物，相信項少爺自無不允，是吧？項少爺！」
雖然邪影和項羽都說得比較隱晦，但雙方的用意，彼此都能明瞭，氣氛頓時沉默下來，有種詭異的沉寂，也使得氣氛有點異樣。一陣略帶磁性的大笑聲起，陳平忽然出聲打圓場道，說到最後，眼神卻看向項羽，而且不只陳平，就是韓信、張良等人也齊齊緊緊盯著項羽。
「……」
項羽神情一僵，臉色數變，看向「琴姬」和邪影的眼神複雜萬分，嘴巴蠕動數下，一聲未發，最後頗為沙啞接道：
「大家放心！兄弟說了，主要還在他喜歡的女人的選擇，兄弟都做得到，身為大哥，自然也做得到。只要兄弟喜歡，任由那女人自主選擇，大哥絕無二話！」
韓信、陳平、張良三人的能力，或許以前項羽不知道，但如今卻是再清楚不過。而項羽招攬他們時，韓信等三人答應的條件，就是項羽要放棄原本重情重義的心性，一切以現實為準，不得意氣用事，否則便另謀高就。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與項羽一直形影不離的虞姬，而今日與邪影的重逢，與其說是項羽準備要回「虞姬」，還不如說是屬下諸將對項羽的最重要的一次考驗，如果項羽能做出正確、有利的選擇，他們才會全力輔佐項羽成就真正的霸業……
與邪武帝國聯盟的重要性，項羽再傻也清楚，如果項羽選擇虞姬，而放棄與邪武帝國的聯盟，那韓信三人絕對會立馬另謀高就！
而在場眾人，除卻項羽，其他人都只有「楚漢爭霸和此次聖戰開啟」時的人生記憶，都沒有第一次國戰的記憶，因為他們全被邪武帝國殺了，而且是徹底抹除，只是再次被系統主神依照「歷史模型」復活而已，不再是以前的身份了。所以只聽項羽說他和邪武大帝關係不一般，具體卻不清楚，以為只是「虞姬」流落邪武帝國，被邪武大帝看上了。
當然，除了項羽，知道第一次國戰時過程的，還有章邯、英布和虞子期三個倖存者，只是以他們三人如今的身份，現在顯然不會站出來為項羽開脫、解釋。
所以項羽是既惱怒、又無奈，還有那麼一點點悲哀！
當年他只是把「虞姬」托付給邪影，而且還提前付出代價（或者說報酬）了，如今想要回，竟然還顯得沒理了，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大哥的意思，是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咯？」
聽到項羽所說，再加上西楚眾人的反應和之前的情景，邪影心中既是無法清除具體，但也能猜個**不離十，不由微笑詢問道。
邪影不是言而無信的人，但也不是聖人。項羽想要回「虞姬」，沒什麼，只要「虞姬」選擇項羽，邪影也沒什麼好說的，不會刁難或拒絕；但這並不排除邪影稍微施展一點手段影響「虞姬」的選擇……
「這個……」
邪影為何如此說，項羽不擅長政務策略，但並不代表他就傻，自然清楚，遲疑了下，淡然、親切的眼神閃過絲失望和憤怒，還是硬著頭皮接道：
「這個自然，難道兄弟不這麼認為嗎？」
如今邪影的兄弟就在身後，而且都是邪武帝國的精銳，邪影為難項羽，項羽也不會讓他好過，看他怎麼回答！
「兄弟如手足，兄弟自然認同；但妻子如衣服，兄弟卻不敢苟同！如果硬要用手足來形容，那兄弟算是雙腳，而妻子卻是雙手，缺了哪個，都是殘廢！」
兄弟和妻子的關係，自古以來就沒有標準的答案。邪影在打壓項羽時，心中早就猜到項羽會反問，卻是臉色認真、鄭重地回答道。
「咯咯……」
項羽拳頭一握，一陣細微的骨骼聲起，青筋暴露，隨後拳頭一鬆，卻是親熱大笑著連聲說道。
「哈哈……不愧為我項羽的兄弟，果然重情重義！不過身為大哥，不得不奉勸你一句，自古以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小心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事在人為！盡力足以！不枉紅塵闖一回！」
邪影頗為自信，毫不畏懼地微笑應道。
「兄弟！你變了很多！大哥快不認識了！」
項羽忽然伸手在邪影肩膀拍了拍，發自真心地感慨說道，語氣中帶著絲絲唏吁和失望。
「大哥！你也變了很多！兄弟也快不認識了！」
邪影並無躲避邪影的手掌，無愧於心般坦然說道。
「嗯！這麼多年了，大家都變了不少，但我們曾經的兄弟情義，永遠不會變！」
項羽點了點頭，認真應道，卻是一語雙關，或許曾經的輕易永遠不會變，那將來的情義，就不知道了！
「一直在這！」
邪影右手點了點頭胸膛，坦然應道。
「好！好！好！以兄弟的能力，如今的處境，相信很清楚，大哥再說，顯得有點威逼的意味，就暫時不談了！」
項羽一臉歎了三聲，有點興趣索然般說道，頓了下，直接看向邪影背後的「琴姬」，柔聲接道：
「我們兩兄弟的談話，你也聽到了！虞姬，你現在做出選擇吧，不管你如何選擇，我都不會責怪任何人……任何人！」
項羽說到第二個任何人時，卻是看向邪影而說，以項羽的智商，自然清楚這幾年來，邪影和虞姬肯定發生了不少事，但兩者至少還沒名分，有點失望，但也有點慶幸、佩服、欣慰。
畢竟虛無縹緲的感情，是誰也無法控制的，邪影能做到這一步，也算不錯了！
「這個……」
琴姬遲疑了下，看了看項羽，又看了看邪影，一時不知如何選擇。
以琴姬的冰雪聰明，其中的貓膩，自然明瞭於心。琴姬不否認對邪影有傾心之意，但對於項羽的感情，也是深入骨髓，只是淡化了很多而已。
如果是以前的虞姬，那答案已經不需要問了，只是如今來說，琴姬還真分不出到底誰輕誰重。
「大哥！」
看到琴姬的遲疑，邪影心中一動，忽然出聲喊道，引得眾人側目，才微笑緩緩接道：
「大哥此次回歸，兄弟早有準備，只是沒想到如此之快，而且陣容有點驚訝！只是大哥重新經歷了西楚的崛起、隕落，又反省了多年，有什麼其他感想？世事真是奇妙啊，不知為不知，兄弟真的很想知道，當知曉一切的大哥重新經歷了最重要的十面埋伏、霸王別姬事件之後，到底是感覺如何？」
「嗯？」
項羽眉頭一皺，疑惑不語，一時猜不透邪影突然說這個幹嘛，又不知道如何回復。
難道是暗示自己此次歸來，也不過是重演當年的悲劇而已嗎？
「琴姬！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琴姬，從你擺脫天命的那一刻起。你選擇吧，我絕對尊重你的選擇？」
項羽心思劇轉間，邪影卻不等待項羽反應，微笑看向琴姬柔聲說道。
邪影不奢求琴姬一定會選擇自己，但如果不做點什麼，絕對會後悔一輩子！
「兄弟？！如此做……」
項羽濃眉一皺，霎那間明白了邪影的用意，不由頗為不忿出聲說道。
「事實！有何不可說？」
邪影卻是微笑著坦然應道，或者說是厚顏回答。
「呃……你會我也會！還真不信與虞姬的半生糾纏，故事會比你們幾年少！」
項羽對邪影的無賴一陣無語，心中暗自忿怒，隨後深情看向虞姬柔聲接道：
「妙戈（虞姬全名為虞妙戈）！江東邂逅、戰前誓言、巨鹿鼓舞、垓下離別，一曲霸王別姬，名聞青史！重建天日的不易，再次離別的痛楚……」
「不錯！一曲霸王別姬，不愧名聞青史，其中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哀歎令人沉醉，實為歷史上少見的絕命悲歌，也是愛情的悲歌。卻是劃上句號的完美之作，只是滄桑無情，物是人非。即使當年曾經重演，留下的也是淡漠的感歎，反而不美，不得不令人唏吁！」邪影發自真心地連聲讚歎，不排除，邪影對項羽的崇拜，有一點便是出自於「霸王別姬」！
「你……」
聽到邪影如此感歎，項羽雙眼一瞪，呼吸加劇，惱怒萬分。
邪影如此說，明顯就是在暗示「虞姬」一曲「霸王別姬」之後，他們已經徹底劃下句號。如今已經物是人非，重演卻是破壞了千古青史詠唱。
「咳！咳！」
項羽正要發怒，一陣乾咳聲起，直接把項羽的情緒化打散，卻是陳平再次出聲阻止道。按照如此形勢，不管「虞姬」選擇誰，都會讓西楚跟邪武帝國產生難以彌補的裂縫，這並不是西楚眾人想看到了，而且不得不承認，他們更希望「虞姬」選擇邪武大帝，而不是項羽，免得影響到項羽的重生心性！
「呼……」
一陣連綿粗長的深呼吸，項羽把說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江山、美人，邪影都有了，雖然不能說永遠，至少目前已經做到；而對項羽來說，只能二選一。
「你們……別……逼我！」
琴姬玉手數次張、合，津液浸染白玉手心，最後顫聲說道，卻是沒了青史流傳中嬌柔溫順之態，反而突出了決絕和主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