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夕陽之才
「咳！咳！大家也無需驚訝，仔細一分析，漢中王得到的，不一定比失去的多！他是在打心理戰術，而且是以自己的名聲為代價征伐的。天下傳言，漢中王不過是孫家的儈子手而已，反正不是自己的地盤，無須顧忌！但大家要注意的，是仔細揣摩下情報，應該可以看出其中的規律和特點……」
曹操屬下頂級謀士程昱乾咳數聲，打破在場的異樣沉默氣氛，出聲說道！
「從蔣先生的情報分析可得出以下幾點：
1，漢中王並非在自己地盤上，而且明顯也不打算要荊南的地盤，所以比較無所顧忌；
2，漢中王名聲本來就不好，早有嗜殺的名聲，如今沒人會懷疑漢中王不高興會直接屠城了，所以效果更佳，而他也不在乎多個殺人王的稱號；
3，此次征伐荊南的邪影軍，軍隊不多，又很難補充，如果城池一個個打，漢中王的軍隊肯定不夠，而且肯定要損失慘重，假設一個城池損失個一萬軍隊，邪影軍全死光也打不了幾個城池；
4，漢中王其實並未真正屠城，而是在恐嚇和立威，從情報中得知，凡是邪影軍未開始攻打時。城內勢力有內亂的，漢中王只殺城內富商和大小家族、地主勢力等階層，並未屠殺平民。如此會給別人一種錯覺，就是只要你反抗過袁軍了，失敗的話，漢中王只殺有錢的，平民放過；成功的話，誰主導叛亂。那城池就由誰接管，其中意味，相信大家清楚，效果也很明顯，到了後來，幾乎每個城池都有率先內亂，使得城池守軍損失慘重，被邪影軍輕易攻陷。最典型的就是江雲城，原本有近二十五萬軍隊，內亂之後只剩五萬，結果城高牆厚的江雲城就這麼被漢中王輕易攻陷；
5，漢中王是出了名地貪財。其實最好是內亂過後，富商和大小家族勢力等也不殺，但為了斂財，漢中王卻毅然對有錢的勢力舉起了屠刀。當然，要完全做到公平對待是不可能的，也不排除漢中王如此做，會讓那些地方勢力全力內亂，因為私人武裝，一般都在地方勢力手中，平民根本有心無力；
以上五點便是漢中王此行如此順利，而且軍隊越打越多。戰利品豐厚得嚇人的主要原因，其中第四點是重點。這點來說，屬下也不得不佩服漢中王的殘忍、果斷、豁達和精明，他唯一的損失就名聲敗壞，但俗話說寧教萬人怕，不教一人愛。到底是損失，還是收穫，很難說。畢竟有的人才喜歡如此鐵血殘忍的主公。認為這樣地主公才能成事，一將功成萬骨枯嘛。當然。也有的卻很反感，畢竟那些都是生命。而好處就多了，斂財、練兵、立威等，而且都是巨大收穫！」
程昱話落一落，一位身長六尺，卻骨瘦粼粼，猶如得了重病的文士模樣的人便起身緩緩說道，語氣很慢，說得也很清楚，一番長篇大論下來，臉色更是蒼白得嚇人，呼吸加重，一副隨時魂歸地府的模樣，正是最讓曹操器重的頂級謀士……戲志才！
「志才（野史說戲志才叫戲忠，字志才，這裡不深究了）先行休息一下，此次事大，所以請先生一同探討，為了我方霸業，志才萬萬要保重身體啊！孟德已經全力尋找華神醫了，不管付出任何代價，孟德一定醫好志才！」
戲志才話音剛落，曹操連忙滿臉關切，幾乎是指天發誓地保證道，看得在場曹將心中一陣感激悸動，如此主公，死而無憾矣……
「多謝主公關心，屬下沒事！習慣了，大家繼續討論吧！」
戲志才感激地朝曹操點了點頭，做了數個深呼吸方才緩緩說道！
「***，漢中王真陰險，明顯就是用別人的地盤為自己謀利啊，孫家也是白癡。漢中王最多不過背個壞名聲，卻得到了難得的練兵機會，獲得了天文數字般地財富，還立了能讓嬰兒止啼的凶名。天下傳言，一說漢中王來了，連哭啼的嬰兒都被嚇住了，不敢啼哭！可孫家的損失卻是實實在在的，即使得到了整個荊州又如何？沒人看他們怎麼辦，白癡！白癡！」
夏侯惇甕聲甕氣地高聲怒罵道，不過眾人聽得出，其中夏侯惇看向曹操地眼神卻露出了羨慕、熱切、期待的神色，恨不得也學下漢中王的作風。因為這世界講究的就是錢權，但沒錢地話，你也發展不起來，其中袁紹就是最好的例子，出身好是一回事，但沒得到十二常侍的龐大財產，也沒法發展這麼快，軍隊規模瘋狂膨脹，沒錢拿什麼招兵？沒錢軍隊怎麼打仗？而曹操如今的來錢方法，主要是盜墓，其次是世家、家族、士族的捐贈、給予，最後才是入不敷出的稅收，至於掠奪、自給自足和自治銅幣，曹操勢力還達不到那種境界，還處於發展階段！所以曹將很眼紅漢中王的賺錢方法……
「咳！咳！人比人，不能比的，漢中王地勢力已經成型，所以進可攻，退可守，比較美顧忌，我們學不來的！大家言歸正傳吧！」
看到夏侯惇的眼神，曹操尷尬地乾咳數聲，臉色微紅地說道。其中盜墓賺錢的主要負責人就是曹家和夏侯家主持的！
「其實不是孫家白癡，反而是孫家撿了便宜！能屹立江南數年，孫家會是白癡嗎？沒有漢中王幫他們開疆擴土，孫家不修養個三五年，別想收回失地，而且估計不用三五年。漢中王一走，三五個月，孫家便被袁紹給滅了。所以孫家對漢中王的做法保持著沉默的態度，畢竟長沙之戰也是漢中王援救的，否則天下哪還有孫家立足之地！」
最先跟隨曹操地頂級謀士滿寵忽然出聲反駁夏侯惇道，至於曹操地尷尬，曹將不約而同地選擇無視，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
「沒錯。滿先生恰恰說出了戲先生沒說出的一方面，孫家如今元氣大傷，損失慘重，自保尚且不足，根本無法支援漢中王，而漢中王地地盤遠在西部益州，也沒法得到援軍。即使漢中王的軍隊無法得到補充和擴張，那就要想方設法削減敵軍的實力。而漢中王的削減敵軍實力的方法就是威懾、恐嚇、壓制，也就是戲先生所說第四點，還沒開戰，各個城池就先內亂了。可以說漢中王也是逼不得已，如今荊南諸城都有袁軍、袁將駐守。那些袁將的家人和家族大多被袁紹軟禁在江北（長江以北）地盤中，那些袁將自然不敢投降，所以漢中王唯有逼迫地方勢力抵抗駐守袁將！而漢中王也算準了袁紹膽小如鼠，不敢派軍支援各城。直接跟他決戰，才敢這麼做，而荊南各城沒援軍，自然擋不住漢中王鐵蹄。除卻那些袁將，那些地方勢力自然要為自己謀生路了，其中環環相扣，關係錯綜複雜。當然，袁紹也可能因為主要地盤在黃河以南。長江以北，所以對荊南不是很看重，不想跟漢中王決戰，怕損失太大！畢竟還真沒多少諸侯敢直接跟漢中王決戰地，何況袁紹如今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程昱皺眉沉思著緩緩說道，說道最後，卻是手捻鬍鬚。似乎別有用意般！
「仲德說得有理。可難道我方就這麼坐看漢中王慢慢擴張勢力嗎？要知道如今漢中王又把手伸到交州去了。而交州一定，必會圖謀中原。到時我方又該當如何自處？」
受夠了邪影壓制的曹操頗為喪氣地說道，雖然還有點強硬的態度，但其中灰心喪氣的意思有心人卻看得出來，現在打生打死，以後漢中王打到他們的地盤，怎麼辦？
「呵呵……主公多慮了！樹大招風的道理誰都懂，漢中王也懂，所以他北部打到長安便停止了，而是改向圖謀地廣人稀的交州。因為再從長安打出來，就要直對天下，容易遭受中原勢力的反撲，而且不利於防守。屬下妄言，縱觀天下，沒有哪路諸侯是漢中王地對手，但是聯合起來的話，只需一半聯合起來，漢中王就絕對不是對手。如今的天下格局，就猶如春秋戰國末期般，漢中王是虎踞天國（益州）的強秦，而算上孫家、呂布、公孫瓚、劉備、袁紹、我方，六方諸侯便是齊、楚、燕、韓、趙、魏六國，所以要抵擋漢中王，唯有一條路……聯合！」
程昱微笑了下，先是安撫曹操的心，方才自信地看看而談！
「聯合？雖然漢中王如今還沒打算圖謀中原，但我方確實也應該未雨綢繆了！」
曹操眼睛一亮，卻是緩緩喃喃自語般。
「程先生所言差矣，在下不反對聯合之法。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聯合天下諸侯，因為我方勢力弱小，聯合對我方不利，主公若想成就霸業，萬萬不可如今就想聯合對抗漢中王。畢竟漢中王地地盤離我方十萬八千里，沒十年八載的，很難打到我們這邊，我們如今要做的是爭取時間，策略便是……小聯合，大擴展！咳！咳……」
看到曹操一陣意動，似乎要答應，戲志才不由一陣臉色通紅，硬憋著一口氣說了幾句話，最後猛烈咳嗽起來，似乎連內臟也要咳出來般，令人膽顫心驚，似乎隨時會永遠倒下去了！
「志才莫急，慢慢說，那先生的意思呢？」
看到戲志才如此，曹操大急，連忙出聲安慰，不過最後還是忍不住請教……
「龍鳳合，天下定！聯合臥龍、鳳雛之力，平分半壁江山，跟漢中王搶時間、爭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