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專案組在馬不停蹄地梳理已有線索,並以市惠民區分局的名義,對報案的買家進行了走訪,接觸中山來的律師團時,童政委hun在民警中旁觀了一次,這幾位口齒犀利的律師滔滔不絕,看樣大有咬住拍賣行虛假宣傳誤導,一告到底的態勢,就像那種純為一塊錢打官司一樣,爭得不是賠償,而是一個說法。
當天晚上能找到的買家不到六家,矛頭自然是一致指向佳士得拍賣行,雖然有「拍賣不保真」的法律外衣保護,不過在童政委看來,這些買家不是中州數得上名來的老闆就是那個知名公司的老總,不負法律責任,拍賣行都好過不了,還想做生意?甭想了,單那十幾件官司讓拍賣行就夠窮於應付了。
源源不斷的走訪記錄傳回指揮部,等這一組歸隊已過零時,進機動車檢測中心大men時,另一個消息傳來了,這個消息涉及到了一個熟人,接了消息下車的童政委快步跑著,到了一層,找著正在和那位抓捕回來的嫌疑人擠牙膏的續兵,招手叫著人出來,看這架勢還僵著,出men童政委笑著問:「還沒擠出來?」
「邪了men了,什麼證明身份的東西都沒有,給的名字都假的,對不上號……怎麼童政委?」續兵有點疲憊地說著,童輝話鋒一轉,笑著道:「你們要找的那位,找著了。」
「帥朗!?」
「對。」
「在哪兒?」
「被jiāo警扣著呢。」
童輝笑了,這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在查到聚藝閣這個經營古玩的皮包公司時,專案組制定對現有買家情況再梳理一遍的路子,這個先前被扔過一邊的帥朗自然又被提到桌面上了,只不過找來找去,這個人也像消失了一樣,租住地不在,景區派出所,沒回音,童政委乾脆給老帥打了個電話問他兒子下落,老帥居然也不知道,不過給了程洋電話和車號,這倒好,一打程洋電話,讓jiāo警接住了……
一說是倆貨喝得暈三倒四酒駕,再一說倆人糊里糊塗把警車撞了,聽得續兵愕然一臉,笑著直說很像帥朗的風格,盯著那幾天已經mo著規律了,三天兩頭得暈乎著開車上路呢,一問在哪兒,直說正在緯五路一家yao店包紮,續兵這倒上心了,上樓敲著會議室的men,把方卉婷叫出來,耳語了幾句,方卉婷自然也是愕然不已,跟著續隊長駕車直出了檢測中心………
這個人,很過於特殊,免不了讓童政委和續兵加上方卉婷很有興趣。
…………………………
…………………………
緯五路,掛著二十四xiǎo時營業的診所,兩輛jiāo通巡警的車停在外面,一位守著men口,好歹執法還算有點人xing化的,先給這倆撞警車的治傷了。
「都說了,不能喝,你非讓老子喝,這好了吧?關上老子幾個月,損失你賠啊……」程洋靠著躺椅,大夫來了心音聽診,直拍拍這一身膘說沒事,那邊就有事了,撞車時候慣xing把帥朗摔玻璃上了,額頭撞了個大包殷出點血來了,邊包紮邊罵著:「你差點把老子xiǎo命要了,還敢要損失?」
兩人清醒了點,開始口水戰了。
「不給是吧?老子進去先捅你……爭取立功贖罪。」程洋得啵著,罵了句,回頭拽著醫生:「嗨嗨,醫生,我是不是內腑受了重傷?我現在全身疼……是不是肋骨碰斷了得動手術呀?你不能聽一下就拉倒了吧?我骨頭斷了你能聽出來呀?」
邊說邊mo著rouxiong、fei腹,程拐來個了很做作的痛苦樣子,此時酒醒大半,不過說話還是纏雜不清,醫生看這位一身fei膘的傢伙,沒好氣地撂了句:「你momo你身上,能mo著骨頭嗎?」
給帥朗包紮的那位撲哧聲笑了,再看程洋坐椅上像堆膘山rou堆,還真能達到fei不見骨的地步,程洋一聽可不樂意,一拍大tui坐起來,指著醫生教訓著:「什麼態度?你意思是不是罵我胖?……找刺ji不是?要不是警察叔叔在,我跟你們沒完……警察叔叔,他罵我,你管不管……」
醫生沒理會,men口站著的jiāo警瞪了一眼,帥朗剛剛包紮好,看不過眼了,好言勸著:「老拐,你喝大了就少說兩句啊……」
「少jb廢話,趕緊找人,把我nong出去……」
「這讓人抓現行了,我怎麼nong你出去?再說這大半夜,我找誰去?」
「那我不管,警告你啊,要把我關起來,沒你的好啊……」
「你有病呀?jiāo警只管酒駕,不管其他……」
倆人拉扯著,互相攻擊著,men外的jiāo警進來了,帥朗也被這個喝得有點高,舌頭有點大的fei拐搞得懵頭懵腦,直指著:「警察同志,趕緊地,把他銬走啊………省得這貨擱這兒丟人現眼,給你提個建議啊,像這號不顧別人安全的無良司機,得關xiǎo黑屋子痛毆一頓……」
帥朗在義正言辭指責,程拐自然是寸步不讓,倆人你怨我、我怨你,那jiāo警本來氣不打一處來,不過這會兒,又差點被氣笑了,招著同行,帶著程洋,一左一右挾著上警車,那fei拐尚自神志不怎麼清在在喊著:「……我冤吶,我冤吶……我冤死了……」
接著訴著冤曲喊著:「我就喝了三四瓶,一點都沒喝多……」
帥朗直送到men口,心想這事恐怕自己也得被帶去做筆錄,不料到了men口被守著的一位jiāo警伸臂攔住了,帥朗苦著臉道:「警察同志……我送送他……」
「早幹什麼去了,喝成這樣還讓人開車?」jiāo警不給通融。帥朗一想乾脆不送了,一送這貨別摟著自己大tui不放那又得出個洋相,看著上車,走人,帥朗有點心下不安地問著:「警察同志……這得怎麼處理?罰款?拘留?還是進學習班?」
「差不多,你基本就說全了……」jiāo警給了個含糊的答案,雖然含糊,可帥朗心想好不了,現在酒駕查得本就嚴,又把人家警車撞了,估計不會輕易罷了,罰款加拘留加進學習班,不給nong個終身禁駕就不錯了……看著車行已遠,卻還有輛車等著,帥朗見警察沒走的意思,可也好像沒帶自己走的意思,弱弱地指著自己問:「那…那…還有我什麼事麼?車……不是我開的……我坐副駕上不算酒駕吧?」
「我們上級有人找你……回頭到jiāo警中隊緯五路大隊接受詢問,車來了……記住啊,三天之內……」那jiāo警撕著張通知,塞在帥朗手裡,抬頭時恰恰看到了一輛suv大屁股車停到警車跟前,一瞅來人,帥朗剩下的一半酒意全嚇醒了……
是續兵、方卉婷和童政委,和jiāo警握握手,jiāo警回身指著人似乎在確認身份,幾個人點點頭,這倒好,扔下帥朗,警車鳴著笛嗚聲走了,帥朗站在診所men廳口子上,心裡揣度,丫的…壞了…這酒喝得,敢情得把哥倆都送進去。
「xiǎo帥,過來呀?喲喲,腦袋受傷了,讓叔看看……怎麼個搞得。」童政委先行上來了,拉著帥朗,輕觸了觸包紮的傷口,好在不重,就是腫了不少,帥朗不好意思躲著,童政委卻是喊著續兵,把帥朗請上車,倆人一左一右,帥朗知道沒好事,拖著屁股揪著胳膊:「喂喂喂……你們幹什麼?我那兒也不去,還得去jiāo警隊接受詢問呢?」
「xiǎo子,你別跟我耍huāhuā腸,知道犯什麼事了?要不大晚上能找著你?」續兵唱了個黑臉,詐唬了一句,不料一下子把帥朗的二桿子勁道ji起來了,翻著白眼一瞪:「嚇唬誰呀?說句話就想嚇住個人啊?有種掏出槍來頂著試試?來呀……來呀……」
話著,伸著腦袋,要當頂槍口土鱉了,一下子倒把續兵個大個子給搞尷尬了,指著帥朗說不說,動手不是,童政委這個紅臉趕緊開場,勸著帥朗:「別別,誰嚇唬你了,有點xiǎo事,需要你協助一下……續兵你是怎麼了?怎麼和人家說話呢。不知道人家喝多了嗎?走,沒事xiǎo帥,誰要對你不客氣了,朝我說話……」
這倒給了個台階,不料帥朗一點情不領,又是一翻白眼道著:「我今兒心情不好,不去!除非你們把我抓走。」
嘿嗨……續兵咬牙切齒,專治橫人碰上橫種,這倒氣得差點大耳光輪上來了,那帥朗站著撂tui翹腳尖斜眼的架勢,實在是極度欠揍的表情,這一下,真僵住了,這個軟硬不吃的貨把續隊長童政委都難住了,方卉婷卻站出來了,示意下續隊長童政委,倆個人上車等著,就見得方卉婷站到了帥朗面前,未開口先掩鼻子,一身酒味沖得緊,帥朗瞟了眼,眼睛she向另一邊,不理會了,扭頭就要走。
「嗨,不至於吧?連話都不想跟我說一句?」方卉婷背後出聲了,一出聲,帥朗的腳步一停,回頭斜眼瞧瞧,躊躇了下,實在有點心虛,可又不敢說出來,反倒是背後的方卉婷往前走兩步xiǎo聲道著:「我知道你不是和續隊長生氣,你是和你自己生氣,對吧?」
「切……管得著麼?」帥朗擰著頭,不屑了。
「你這個人最習慣於口是心非,你知道我們找你幹什麼,你有點心虛了,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火……所謂怨由心生,我想你現在心裡一定也有著重重顧慮,所以處處避免和我們接觸,對嗎?」方卉婷溫言軟語,直刺帥朗心裡,其實也真是有那麼層顧慮好像今天才莫名地火氣這麼大,帥朗一聽,果真也是口是心非,回頭重重地說了一聲:「不對!」
「雖然心虛,可我想你不至於也涉及其中吧?……現在這個案子案值金額至少要突破一個億,我相信你不會有這麼大能力能縱這麼大的盤子……可要是萬一牽涉到你身上,帥朗,不是我嚇唬你,你難道真不知道後果?」
方卉婷問,很輕,不過對於帥朗來說很重,特別是聽到金額過億,明顯地喉結動動,給嚇著了……嚇著了,然後愣眼瞧著方卉婷,那樣子很彆扭,想說什麼,也想問什麼,可就是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作為朋友,我對你很坦誠了……今天只是例行詢問,參與拍賣的買家都要過一遍,你有拒絕的權力……好了,不想去就找個地方休息吧,沒人勉強你……對了,那天本來請你吃飯的,不過突發了案件沒趕上,改天我補上……」
方卉婷對著那雙溜溜賊眼,卻是故作矜持,撂了句回身就走,拍men上men的時候,帥朗卻是跟上來了,這次卻是不請自來,開了後座的men硬擠著上去,像是還有幾分醉意地牢sāo著:
「去就去唄,不能好好說話呀……不知道我現在看著警察犯病不是?」
像牢sāo,也像自嘲,車啟動的當會,童政委和續兵也懶得吭聲了,現在看著這位一身酒氣的痞相,再想想老帥一輩子警察的樣,其實倆人也有點犯病,誰也不理這貨………
………………………………
………………………………
凌晨,在人口聚集的城市似乎對於這個時間應該幹什麼並沒有確定的概念,各條主幹道的車流來往只是比白天稍稀,和緯五路相隔著兩個街區的一輛同樣是黑se長城suv的車輛也在疾馳,卻是從一幢xiǎo區裡mo黑駛了出來。
秦嶺路……江山路……國基路…中原街…龍湖路…這輛狀如魅影的車闊疾馳著,如果細心的話會發現,車前牌上貼著一張「永結同心」,車後牌上貼著一張「百年合好」,如果萬一被查住的話,說不定會有這樣一個很好的借口:剛當完婚車,沒來得及揭呢……別信啊,這是躲避拍照的一個伎倆而已,和車牌上糊泥、車身換漆是一個道理,在人民群眾的汪洋裡,類似的土辦法對付jiāo警以及監控高科技比比皆是。
車疾馳了四十分鐘,出了郊外,像是拐上坑窪的舊路,又行駛了數分鐘所黑dongdong只見得突兀屋脊的建築前停下了,鳴了兩聲喇叭,鐵大men響著費力的吱啞磕碰聲開了,車直駛了進去,不多會停在院子裡,幾個黑影打開後備,拖出一個貌似無頭人來……不對,是頭被套著,還在嗚嗚掙扎,不過架不住前後左右大漢的推搡,只得跟著走。
黑暗裡,有個聲音在問:「沒留尾巴吧?」
「沒有,順得很……這xiǎo子昨天剛從拘留所放出來,一出來我們就盯上了。」
「你們在哪兒撈住的?」
「我們直接mo他家裡了,這王八蛋大半夜才回來,害得我凍了一晚上……啊欠……」
「沒漏個眼吧?」
「絕對沒人看到,邦哥,nong他時候都一點多了……」
「那就好……」
話著,兩個人挾著,後面xiǎo聲談話的人跟著,直進了建築內部,彷彿是地下建築,還下了很深的台階,又走了不遠,等被人摁坐下時,有人從背後伸著手揭了頭上的袋子,被meng著面塞著嘴的人,嘴裡東西一去,大口大口喘著氣,驚懼地望著四周,不料黑dongdong的空間目不視物。
嚓一聲,火著了,卻是電石燈,明晃晃地往這人臉上一耀,這人看到了對面猙獰的面孔,像廟裡怒目金剛捉鬼鍾魁,登時嚇得吃愣愣打了個寒戰。
彭……燈一放啪聲撂過來,就聽那人說著:「兄弟,你被綁架了,打電話吧,找個能掏一百萬贖你的人?」
「我……我,我哪有一百萬?大哥,各位大哥,是不是認錯人了?」那人緊張地四顧哀求著,驚懼的臉se煞白一片,看樣著實是嚇壞了。
「你姓吳?」
「是……」
「叫吳奇剛?」
「是……」
「那就沒錯了。」
「可我真沒錢,我爸媽死得早,我是個孤兒,各位大哥,不信你們查查,我真沒那麼多錢,前段時間才在黃河景區賠了好幾十萬……哦喲……」
話被打斷了,後頸挨了一巴掌,看樣這地方沒有人情可講,沒有迴旋可找,後面有個yin慘慘的聲音道著:「沒關係,你叔叔有,可能你還不知道吧,你叔叔騙走別人八百多萬……給兄弟分一百萬都不算多,你要是找不著呢,沒關係,只當我們做了趟賠本生意,沒鈔票只好撕rou票了……」
yin慘慘的話,聽得吳奇剛渾身直起ji皮疙瘩,剛愣了下,對面罵了句找不找,蒲扇大手「啪」聲一個耳光上來了,眼冒金星,腦袋轟然一聲的吳奇剛yu哭無淚,不迭地說著:
「我找,我找……我找我叔。」
……………………………
……………………………
同樣的夜se,不同的城市,去中州數千公里之外,廣州市,和中州蕭殺的秋se不同,正是一個密密細雨的夜晚,給滿城的燈火覆上了一層朦朧的se彩。
ā園酒店,216房間,men聲輕叩的時候,雷欣蕾幾乎是奔著上前開men了,來了這兒兩天了,一直等著敲men聲響,不過除了服務生還沒有見到要等的人。
en開了,盛xiǎo珊倚立在men前,淺淺笑著,雷欣蕾側身迎著,等盛xiǎo珊進來,xiǎo心翼翼地關上了men,緊張地說著:「盛姐,我以為你來不了了……」
「你是怕我不來了吧?」盛xiǎo珊笑了笑,此時似乎已經不像那個勸雷欣蕾從感情糾葛裡走出來的盛設計師,而是一位老闆向僱員居高臨下地說話,看著雷欣蕾有點不自然地站在牆邊,盛xiǎo珊笑了笑,掏著坤包:「別見外,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我還不至於過河拆橋,這是屬於你的,五十萬,帶著它走吧,那兒也可以去,不過我建議你,不要回中州市……」
一張建行的龍卡,雷欣蕾沒接,有點侷促,盛xiǎo珊直接把卡扔uang上,看著雷欣蕾姣好、白皙的臉龐,略略不忍,總算安慰了句:「不用害怕,沒人會查到你。」
「可我……」
雷欣蕾有點緊張地抬眼yu言又止,這其中的緣故卻是拜師婭妮所賜,數月前師婭妮托雷欣蕾註冊個叫聚藝閣的空殼公司,做外貿生意雷欣蕾經常遇到這種事,輕車熟路地便給辦了,不過後來隱隱知道這其中和拍賣會的聯繫,才省得不知不覺被人引上的危路,盛xiǎo珊走時才和盤托出,雷欣蕾心慌意luan之下,只得倉促出行漂到廣州了……等了兩天才等到盛xiǎo珊,雷欣蕾鬆了神經又被舊事揪起來了,此時有點無奈地說著:「你們把我害慘了……」
「按勞取酬,你並沒有吃虧……你這幾個月賺到的恐怕是你一輩子也攢不下的錢,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盛xiǎo珊不悅了,有點看不慣這位挑三揀四的,雷欣蕾眼神有點空dong地,像在自言自語道:「是啊,我得到了很多,可我失去的更多……盛姐,我問你,這裡面究竟有多大的事?註冊那個公司真的有那麼嚴重後果?那個徐鳳飛是什麼人?」
「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也是為你好,我承認我卑鄙,拉你下水了;可我不會無恥到要害你一世………禍水只是想往這個人身上引,你只充當了一個媒介,不過要被警察追著不放的話,我怕你承受不了,那樣會真毀了你的生活……去換個地方,換種生活吧,對於你,未必不是好事……」盛xiǎo珊說著,起身了,面對面說了句,看著雷欣蕾有點沮喪,稍立片刻,搖搖頭,起身要走了,幾步之後聽到了雷欣蕾在背後喊著:「盛姐。」
步子一停,雷欣蕾焦灼似地問著:「他不會有事吧?」
「不會,他是男人,他承受得起……這是男人的江湖事,我們做nv人的,最好都消失,否則只會害了他們。」
完了,回頭看了眼雷欣蕾,盛xiǎo珊很淡然的表情,拉開men,出去了。
站了一會兒,又枯坐了很久,雷欣蕾在想著,在想著這數月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手裡摩娑著那張銀行卡,從畢業一直孜孜以求的好像就是這個,但這個到手了,似乎並沒有填補心裡的空虛和事後的恐懼,在這種恐懼、無助、孤獨中,曾經倆個人相濡的歡樂就顯得格外清晰,在沒察覺的時候,自己得到了,在不想失去的時候,卻失去了,那種落寂如此侵襲著她脆弱的心,俱化作此時眼中的清淚,沿著蒼白的面頰緩緩劃了兩道痕跡,打濕了衣襟,染濕的枕巾……
在黎明到來的時候,悄然收拾著行裝這位,靜靜地掩上了men,也走了………
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