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準備
「可惜啊，要是能在有個三五萬人的話…」
「三五萬？能有個兩三萬也夠了啊！！！」
在前線的司令部內，看著正在日軍防線上撤下來的國防軍官兵，站在蔡鍔身側的尹昌衡和靳雲鵬歎氣道。
「只要在能有個兩三萬人，就能用來襲擊日軍的側翼，或者乾脆包抄黃縣，直接斷掉日軍的橋頭堡…」
「是啊…」
「真要這樣的話，直接吃掉日軍的這近十萬人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聽了尹昌衡和靳雲鵬的話後，司令部內的其他一些將校軍官也都這麼道。
只是雖然這麼說，在場的將校軍官卻都知道，這其實是件很難的事情。
因為整個國防軍內，能打的部隊也就二十多萬，這其中原來的國社軍還佔據了一多半的數量。當然，這也沒什麼，最關鍵的是嚴光統一全國的時間還很短。
在這極短的時間裡，嚴光雖然已極強的實力壓服了其他各省軍閥，可這並不代表這些軍閥們就心服口服了。畢竟在過去，這些軍閥在地方上就是土皇帝，而嚴光的出現，對他們的利益帶來了極大的損害。
所以雖然國防軍內差不多有二十多萬兵馬可以和日軍一戰，但是為了保證地方上的穩定嚴光卻不得不將其中的一部分分佈到各地，另外一部分則部署在北京軍區和南京軍區作為預備役，只有在局勢已經極壞的情況下才能調用這一部分。
不然的話，要是在嚴光將兵力都抽調到山東的時候，那些原本因為利益受損而對嚴光不滿的軍閥，突然在地方上發動軍隊叛亂的話——————這種事情，哪怕只是星火也很容易燎原，真要是有那麼兩三個，甚至更多的省份站出來的話，那嚴光可就要陷入內外交困的境地了，到那個時候嚴光的樂子可就不是一般的大…
換句話說，現在蔡鍔能調用的兵力極少，不然的話，只要蔡鍔手中能再有個兩三萬兵馬，就能襲擊日軍的側翼甚至是後方，讓其首尾不能相顧。
只可惜，現在蔡鍔能夠調用的機動兵力只有一萬多人，如果讓這一萬多人去襲擊日軍的側翼或後方——————國防軍對日軍的優勢只在於裝備，尤其是重裝備方面，至於其他的一些地方……………中國這一時期的道路水平應該用什麼樣的語氣來評價呢？
在沒有重裝備的支援下，讓一萬多人馬到側翼去襲擊日軍，或者乾脆包抄日軍的後路？
要知道，在同樣裝備、同樣兵力的情況下，除了少數部隊外，大部分的國防軍都不是日軍的對手。而且黃縣駐紮的日軍差不多有一個師團，雖然這個師團經過多次戰役損失慘重，可就是在慘重，兩萬多兵馬也不可能只剩下不到一萬人的水平吧？
讓一個步兵師的兵力去襲擊黃縣，那純粹就是找死。
而從現有的兵力分兵的話，又要當心寺內正毅…
所以，現在蔡鍔也只能正面的去和寺內正毅硬碰硬，在尋找戰機的同時，等待著援軍的到來——————嚴光已經下達了動員令，陷入軍四川和貴州兩省正在動員預備役。
不過…
得到動員的也只有這兩個省…
嚴光在四川和貴州經營多年，不但在這兩個省置辦了相當豐厚的家業，而且也完善了比較近代化的兵役制度。因此如果需要兵員的話，人口資源豐富的四川，隨時都能給嚴光提供大量的兵源——————就是沒有時間和質量上的保證…
至於除開四川和貴州的其他省，因為嚴光接手的時間還太短，因此兵役制度還只是剛剛開始。因此，暫時卻是不能指望他們了…
這一點，無論是蔡鍔曾經掌管的雲南，還是袁世凱的北洋都是如此。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在過去，無論是哪一個軍閥都沒有多少閒錢，真要缺兵的話，直接募兵或者乾脆抓壯丁就可以了。有哪個會像嚴光這樣，去制訂什麼兵役制度出來？
好在四川的人口資源豐富，再加上一個貴州…
單比人口的話，這兩個省就已經可以和整個日本相媲美了，雖然在質量上沒辦法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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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兵力上沒有辦法，那就必須在別的地方找齊…
「徐天川那邊怎麼樣了？」
聽到蔡鍔淡淡的聲音，一旁的副官連忙回答道。
「稍有損失，不過要比預料當中的少許多…」
整場轟炸徐天川的空軍損失不小，作為主力的伊裡亞.穆羅梅茨轟炸機原本剩下了二十多架，這次乾脆就把零頭去掉，只剩下了二十架。
如此一來，徐天川的國防空軍實力已經削弱到了一個極限…
不過和預料中的損失相比，這點損失其實並不大…
「稍後發份電報給徐天川，讓他使用燃燒彈，對防線上的日軍進行多批次的轟炸…」說著，蔡鍔再次看向了日軍陣地。「一定要盡快奪回丟掉的兩道防線…」
「明白！」
徐天川在接到蔡鍔電報的時候，心中極苦…
這個時候的他，還在萊陽機場慰問著剛剛飛回來的飛行員們。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蔡鍔的電報就已經傳了過來。
雖然，這件事情是許久前，蔡鍔和徐天川約定好的，但是看著電報上蔡鍔要求空軍出動的命令，徐天川卻好像吃了黃蓮一樣。
這些日子來，雖然國防空軍威名遠播，連帶著國防空軍的主力戰機伊裡亞.穆羅梅茨轟炸機的名聲也傳播開了——————小道消息，最近一段時間，到西科斯基去的人有很多，可就是沒有俄國人。
同時，也有不少的協約國國家開始和西科斯基洽談引進伊裡亞.穆羅梅茨轟炸機的議題。
至於德國人…
德國現在還在東線戰場和俄國交戰，想要和西科斯基洽談引進伊裡亞.穆羅梅茨轟炸機？這個八成是沒戲了。不過德國人和嚴光的關係很好，所以現在德國人還在和嚴光談著引進的議題。
至於需要付出的報酬…
這個世界當然沒有免費的午餐，無論做什麼都是需要報酬的。
只是這個時候，通聯著中國和德國的航線已經被英國人全部封鎖了。德國人想用馬克來買的話，嚴光不稀罕要，用硬通貨吧？卻壓根就運不過來——————現在在大西洋和印度洋玩潛艇玩的最痛快的就是德國人，他們自然知道水面上的英國艦艇有多少…
至於用過去中國欠下的賠款…
德國人相信，要是他們提出通過免除賠款的方式，來交換伊裡亞.穆羅梅茨轟炸機的圖紙的話，中國人很有可能直接和德國斷交，甚至是通過向同盟國宣戰的方式，來免除那些多的驚人的賠款…
最後沒有辦法，德國人只好用技術換技術…
而且拿出來的，還都是嚴光渴求已久的技術。
比如說，巴伐利亞級戰列艦上的裝甲…
這個是嚴光，不，正確的說，應該是薩鎮冰和魏瀚等人渴求已久的，嚴光雖然也挺想要這個技術，但肯定不如上面的那些人。
巴伐利亞級戰列艦上的裝甲…
近年來，在嚴光的資助下，綦江鐵廠的冶煉技術進步很大，生產一般戰艦用的鋼材和裝甲都沒問題，甚至就連生產戰列艦用的也——————當然，戰列艦也是要分代的，綦江鐵廠的確能生產戰列艦用裝甲，但是那個性能和質量就…
至於綦江鐵廠為什麼能進步的這麼神速？單靠自己慢慢研究肯定是不可能的，不過嚴光拿出大筆資金購買冶煉技術，同時引進了大批的外籍工程師…
要是這樣，鐵廠的冶煉水平還無法提升的話，那嚴光就要把鐵廠的負責人給掐死了。
說實話，這種技術本來德國人是不願意提供的。
只不過…
德國雖然有著世界第二強的海軍，但是這個第二強和第一強的差距卻實在是有些…
為此，德國海軍也不得不另闢蹊徑，想想其他辦法來對付英國人。在過去，德國人瞄準的目標是潛艇，打算用潛艇來對付英國人。不過龍口灣一戰國防空軍大出風頭，其獲得的戰果更是震驚世界…
如果德國海軍能夠重複幾次，哪怕只是一次這樣的戰例，都能拉近不少和英國人的距離。
而且伊裡亞.穆羅梅茨轟炸機，在陸戰的時候發揮的作用也不小，尤其是500公斤級的航彈，再堅固的要塞、工事也無法抵禦這個等級的航彈。
和這些比，原本貴重的裝甲技術，也就變得不那麼貴重了。
何況中國和德國的關係一向友好，在歐戰爆發前和准盟友也沒什麼區別，現在又在和協約國成員的日本交戰。將裝甲技術出售給中國，在德國人看來並不會對德國的利益造成什麼影響。
最終在陸軍和海軍的聯合影響下，德國將裝甲和其他一些中國急需的技術出售給了中國。而作為交換，中國則將伊裡亞.穆羅梅茨轟炸機，各口徑，包括能夠平射的迫擊炮、榴彈發射器以及一款30mm口徑的速射炮。
雖說中國在航空技術上還不算特別發達，只能排在第二流的位置，但是對飛機等飛行器的應用，在嚴光的影響下中國卻絕對是第一流的。
既然重視空軍，那麼防空就不能不一起重視了。
於是在空軍成立的同時，四川兵工廠也已經開始研製和設計幾款防空用的武器。
比如說12.7mm口徑的防空機槍——————其實就是改裝後，可以高平兩用的馬克沁重機槍。
還有30mm口徑的速射炮，海陸兩用，即可平射，也能防空。不過這個主要是裝備海軍艦艇的，畢竟作為防空武器，在重量上30mm速射炮並不適合陸軍攜帶。而如果是火力支援的話，陸軍有迫擊炮和37mm步兵炮也就夠了。
除了以上兩個口徑的防空武器外，還有一款75mm口徑的高射炮。
這個是嚴光參考了後世德國的88mm高射炮後，對兵工廠的設計師們提出的。
這一型高射炮，不但能用於防空，而且也能用於反裝甲…
75mm的口徑，可以輕易滅掉歐戰時期的一切裝甲——————這點其實12.7mm的馬克沁已經足夠用了。
對於高射炮的問題，其實嚴光也曾經考慮過一步到位，乾脆直接弄個88mm的出來。只不過現在國防軍使用的都是75mm口徑的山炮、野炮。在多增加一個口徑的火炮，哪怕是高射炮也會增加後勤的繁雜程度。
何況75mm口徑的高射炮或反坦克炮，已經足夠未來至少20年的使用了。等到20年以後，出現了類似虎式、虎王、kv或者是is一類的坦克時，高射炮什麼的也早就更新換代了。
畢竟一型高射炮，是沒可能連著使用20年的…
至於防空用？
說實在的，對於這個時代的飛機，12.7mm口徑的重機槍都已經算是大材小用了。至於30mm的高射炮？那簡直就是過分！75mm高射炮？在這個時代，至少是歐戰時期幾乎沒有出場的必要…
因此哪怕是12.7mm口徑的重機槍，也可以為國防軍佈置出一張足夠嚴密的火力網了…
而有了這些技術，在和德國交換的時候，多少也就顯得公平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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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最近一段時間，國防空軍的威名遠播，連帶著國防空軍使用的福克飛機和伊裡亞.穆羅梅茨轟炸機都大出風頭。但是現在的國防空軍，論實力的話卻連開戰前的三成都不如…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徐天川是真的不希望空軍再出動了。
何況現在空軍使用的武器，並不是過去的常規炸彈，而是極為殘忍的「燃燒彈」。如果可能的話，徐天川絕對會制止國防軍使用這種武器。
只可惜，他不能，而且，他也沒有這個權利。
何況對「燃燒彈」的使用，國防軍內雖然有很大的爭議，但總的來講還是支持的人比較多。畢竟空軍也是軍人，而軍人，是很少會考慮自己的武器殘不殘忍的，他們考慮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武器夠不夠鋒利…
「既然是參謀長的意思，那麼，就照辦吧…」
這麼說的時候，徐天川的心裡充滿了苦意…
徐天川心裡發苦，他手下的飛行員卻不一定。
雖然也有一部分的飛行員一直在抱怨，認為在這麼下去的話，空軍現有的實力將會一點都不剩下，全部在任務中損失殆盡。
可剩下的飛行員卻覺得，作為軍人執行命令是天職，何況他們現在還是在保家衛國。
為國家，為民族，就算整個空軍都犧牲了又有何妨？
只求給空軍留下一點種子就可以了…
於是在蔡鍔的命令下，國防空軍很快就再次出動。
等國防空軍僅剩的機群飛臨日軍上空時，已經見識過或者說是親身經歷過「燃燒彈」威力的日軍，幾乎一個個的都躲到了防線的防空洞內，祈求著防空洞能夠防禦的了「燃燒彈」的攻擊——————雖然未必有效，但總比直接暴露在外面要強的多。
空襲很快就結束了…
因為國防空軍損失慘重的緣故，所以在空襲過程中投下的「燃燒彈」並不算多。所以躲在防空洞的日軍官兵絕大多數最終還是倖存了下來，不過那些碰巧處於「燃燒彈」攻擊範圍內的…
當許多倖存的日軍官兵開始撲滅陣地上的烈火，同時搜索倖存者的時候，他們突然發現，許多原本應該有很多人的防空洞已經沒了生息。
而當他們走入防空洞的時候，防空洞內除了灼熱的空氣外，就只剩下一大堆死狀極為痛苦的日軍官兵…
要是防空洞有用的話，在二戰、朝鮮和越戰的時候，也就不會死掉那麼多的人了…
燃燒彈在掉落在日軍陣地後，很快就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在爆炸後，因為絕大多數的日軍都已經躲進了防空洞，所以除了少數還在外面的倒霉蛋外，第一波攻擊時，陣地上的日軍並沒有遭到太大的傷亡…
只不過…
燃燒彈，不但能在爆炸後形成一圈火焰向四周濺射，然後發出1000度左右的高溫，同時在黏著上的物體長時間的燃燒。
最重要的是，燃燒彈在爆炸後能夠燃燒空氣，或者說是燃燒空氣中的氧氣，同時還能釋放出大量的一氧化碳，使得一定範圍內的人窒息而亡…
日軍官兵躲進防空洞，的確沒有讓他們死在燃燒彈的灼燒下，但那也不過是讓他們死的輕鬆一些——————和被燃燒彈燒死相比。
該死的，終究逃脫不掉死神的追捕。
事後經過軍醫的解剖，發現防空洞內的日軍官兵全部死於窒息。
這件事情，讓日軍的官兵明白，就算躲進防空洞，也未必能夠逃脫的掉「燃燒彈」的追擊。
看著那些一具具被抬出的屍體時，站在防空洞口圍觀的日軍官兵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看著那些被抬出去的屍體，這些日軍官兵第一次發現戰爭原來是這麼的殘酷。
而此刻，在司令部內的蔡鍔也在謀劃著應該如何將日本遠征軍趕下大海…
現如今，國防軍的士氣已經打出來了，而日本遠征軍在山東半島也囤積了差不多十萬軍隊。對蔡鍔而言，這個時候將日軍趕下大海，是最好的時機…
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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