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青島要塞
蔡鍔雖然還有肺結核，不過因為並沒有像歷史那樣被德國庸醫給誤診了，再加上也不曾像袁世凱稱帝時的倒袁戰爭一樣勞心勞力，所以雖然身體不適很好，但一般的重擔還是能擔負一下的，這也是為什麼嚴光會讓蔡鍔到山東來，統領在山東的近十萬國防軍。(看小說請牢記
至於蔡鍔？得知當初那份協議背後的真相後，在這個最緊要的關頭，他是無論如何都會站出來的。何況在西南修養了那麼長時間，他的骨頭也有點呆生銹了…
「明天我要出門一趟，你先在家好好呆著…」
將手上的電報放到一邊後，蔡鍔對著一旁正照顧著他的小鳳仙道。
小鳳仙到是乖巧，雖然現在才14歲，但是卻相當的懂事，也不問蔡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乖乖的點頭道。
「是，老爺…」
嚴光給出的是第二日，也就是說在第二日的時候，蔡鍔就要將德國人的手裡將膠州灣連同青島要塞一起拿回來。
時間很緊，步兵一般的作戰任務，調動軍隊的話是需要一段時間來做準備的，不過這個到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
眼下山東集結了6個步兵師和2個炮兵師，如果想要將他們調動起來的話，沒有一段時間是不可能的，不過…
嚴光給蔡鍔的任務，只是讓他從已經聯絡好了的德國人手裡拿回膠州灣和青島要塞，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和德國人打仗，同樣，也不需要做太多的準備。
所以，現在蔡鍔只要將嚴光的命令，傳達給那些在山東軍區，所以他麾下將領的高級將官們就可以了。
看了看天色，發現現在的天色還沒有太晚，蔡鍔走出房間後，對著外面的副官道。
「去，把張將軍和靳將軍他們給我叫來，就說我這裡有要事，要他們馬上來一趟。」
張將軍和靳將軍？蔡鍔的副官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映過來，蔡鍔說的是張勳和靳雲鵬。這兩個人當年還在袁世凱麾下的時候，駐地都是在山東，對山東的地理相當的熟悉，而蔡鍔又是獲悉事情真相的人之一，自然對這兩個人相當的重視。
副官離開了，不過他又很快就回來了。
和他一起回來的，除了張勳和靳雲鵬外，還有其他幾個到山東來的國防軍將領。
看到山東境內少將軍銜以上的人都到齊了（國防軍，師長只是少將軍銜），蔡鍔也不廢話，只是將當初那一千萬英鎊背後的事情，還有即將要發生的事情都說明了一下。
張勳和靳雲鵬幾個人一聽，在很久以前，他們的那位嚴總統居然就已經和德國人有所接觸，而且還和德國人簽訂了歸還膠州灣、青島要塞的協議，也是相當的錯愕。
不過才錯愕之後卻是興奮，畢竟在座的都不是年輕人，當初的甲午、庚子也都經歷過。
而且軍人大多都是有血性的，尤其是他們這些身居高位的人，一次次的割地賠款，說他們沒有反應？怎麼可能！
如今聽蔡鍔說，到明天的時候就能將膠州灣收回，他們一個個自然是相當興奮，這一點哪怕是張勳這個依然心懷清室的「辯帥」也是如此——————雖然他的辮子早就讓嚴光給剃了，現在也只是頂著一個大大的光頭。
看著張勳等人興奮的樣子，蔡鍔也點了點頭，不過在點過頭後他卻道。
「事情重大，所以諸位回去以後一定要做好準備…」
說著蔡鍔看向尹昌衡。
「尹司令，一切就全都拜託你了…」
聽蔡鍔這麼說，已經是上將軍銜的尹昌衡點點頭道。
「請總參謀長放心，尹某一定會做好一切準備的。」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不過蔡鍔也比較瞭解尹昌衡的能力。所以對尹昌衡的保證，蔡鍔還是很有信心的。
而在尹昌衡保證過後，蔡鍔也將目光轉向了靳雲鵬。
「靳師長，一會回去的時候，你讓你的部下做好輕裝行軍的準備就可以，補給什麼的也只需要帶一天。明天早晨6點，我就和你們師一起乘坐火車前往青島要塞，處理對要塞，還有膠州灣租借地的交接工作…」
聽蔡鍔這麼一說，靳雲鵬也是極為興奮。
近百年來，中國究竟賠了多少的賠款？多少的土地？
這個恐怕沒人能說的清楚。
但是，中國有收回那些賠出去的殖民地的例子嗎？
如今，他靳雲鵬卻要開第一個葷了，這麼一來，就算是在青史上恐怕也要留下他靳雲鵬的名字了。
這麼想著，靳雲鵬在看向蔡鍔的時候，連帶著目光中也多出了不少的感激。
沒錯，感激。
青史留名？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能達到這個目標？
沒錯，史書上確實有不少，但是你在除以中國人口的基數看看。
如今他靳雲鵬，就要成為第一個收回殖民地的將領而永載史冊了，這讓他如何能不激動？
看到靳雲鵬感激的樣子，蔡鍔也在心裡暗笑，至於張勳的眼神？他當然看到了。
事實上，作為同樣是駐守在山東的部隊，張勳的武衛前軍，當然，現在已經是國防軍了。作為同樣駐守在山東的國防軍，在對地勢的熟知上，張勳的部隊未必會遜於靳雲鵬的部隊。
不過，蔡鍔本人卻對張勳有那麼一些芥蒂，而且他也有自己的考慮。
因為蔡鍔很清楚，張勳是清室的死忠分子，哪怕現在他頭上的辮子已經被嚴光給強制剃掉了，但他心底對清室的忠誠卻並未被剃掉，而且蔡鍔敢保證，只要一有機會的話，張勳就會行那復辟的事情。
當然，在這麼一個中國已經徹底統一的時期，張勳那套復辟的把戲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就如靳雲鵬那麼激動一樣，第一個收回殖民地的將領，絕對會永載史冊。
說實在的，蔡鍔對被載入史冊也是有那麼一點興趣的，所以他才會決定在明天的時候和靳雲鵬一起去青島要塞。如此一來，史冊上絕對會記載，第一個收復殖民地的，會是靳雲鵬和他蔡鍔。
然而張勳和靳雲鵬不同。
靳雲鵬只不過是過去的北洋將領，他對清室，並沒有太多的忠誠。
事實上在整個北洋的上層當中，除了一個王士珍有那麼點曖昧外，剩下的對清室都沒太多的忠誠，這點從清室退位上就能看得出來。
然而張勳卻不一樣，如果說靳雲鵬只是過去的北洋將領，那張勳就是前清遺留下來的餘孽…
第一個收回殖民地的榮譽，可以給任何人，但決不能給像張勳這樣的前清餘孽，不然的話，不說這些前清餘孽的聲勢會大漲，將來史書上在一記載，豈不是樂子就大了？
所以哪怕張勳其實和靳雲鵬一樣合適，蔡鍔也沒有選擇張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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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被選上，張勳自然是相當的遺憾，不過他到沒像蔡鍔那樣想的那麼多。
到了第二日的時候，張勳和其他的幾個師長都在整頓部隊，而靳雲鵬還有他的國防軍，在只攜帶了輕武器後，卻和蔡鍔以及蔡鍔的警衛連一起，乘著火車前往青島…
當然，這個輕武器只是相對的。至少，在國防軍內部，所謂的重武器就只有75mm口徑以上的火炮，其他的諸如馬克沁、麥德森、37mm步兵炮和迫擊炮都算是輕武器的…
所以雖然靳雲鵬的那個師並沒有將炮兵團和騎兵團帶上（火車上裝不下一千多匹戰馬和隨行裝備），不過靳雲鵬的這個師，在火力上卻一點都不差…
「不過參謀長，那些德國人真的會那麼容易就將青島讓出來嗎？」
在火車上，靳雲鵬這麼對蔡鍔問道。
雖說根據電報上說的，德國人會將膠州灣連同青島要塞一起讓出，是因為他們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簽訂了一個協議。
但是說真的，沒有親眼見過哪個協議的靳雲鵬，還是很難想像德國人會將膠州灣和青島要塞讓出來。
其實不只是靳雲鵬這麼想，就連蔡鍔自己的心裡也有點嘀咕。
要是德國人翻臉的話…
「總統的意思，如果德國人真的不肯承認那份協議的話，我們就直接動手。」
說著蔡鍔看向火車的車窗外面，在外面，正是一大片的農地，而在農地裡，卻有十多個背朝天面朝土的農民在那裡忙碌著。
「總統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在日本人動手之前，我們就要從德國人的手中拿回膠州灣和青島要塞。所以，如果德國人要是不想換回來的話，那我們就用武力來解決吧…」
這麼說的時候，蔡鍔還是很有信心的。因為在山東國防軍不只有6個步兵師，而且這6個步兵師的裝備都是一等一的精良，哪怕是放在歐洲，恐怕也沒有一個部隊能及得上——————重炮方面除外。
何況在德國人的手裡只有幾千人，如果蔡鍔想要拿下青島要塞的話，憑著手頭上的兵力，哪怕是用比較慢的辦法，也能在一個月的時間內拿下青島要塞。
事實上，在歷史上日本人拿下青島要塞也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而且只付出了2000多人的傷亡，注意，是傷亡，連死帶傷一共才2000多人…
當然，這也和日軍的指揮官是個聰明人有關，在對青島要塞發動進攻的時候，並沒有學乃木希典那種沒腦子的板載衝鋒，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只傷亡2000多人了…
事實上，日本人會用一個月的時間拿下青島要塞也是因為這點，不然的話，如果日軍指揮官學一下乃木希典，在傷亡大增的同時，恐怕不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拿下青島要塞。
畢竟青島要塞內的德軍兵力實在是太少了，區區幾千人根本就不足以守衛那麼大一個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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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蔡鍔和靳雲鵬，還有靳雲鵬的那個步兵師乘上火車的時候，邁耶?瓦爾代克也已經做好了交接的準備工作，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因為根據柏林方面的意思，青島要塞內的所有一切，都將會紋絲不動的原樣交給中國人——————包括那些原本屬於清朝陸軍的120mm老式加農炮。
眼下大戰已經開始，無論是中國海還是印度洋，都已經佈滿了英國人的軍艦。不得不說的是，在海軍方面英國人確實是強出德國人太多了。
所以，眼下邁耶?瓦爾代克他們唯一的出路，就只有放下武器，接受嚴光的庇護，所以說實在的，如果要論輕裝的話，邁耶?瓦爾代克他們可要比蔡鍔他們輕的多了…
「上校閣下，不知道那些中國人什麼時候會到？」
站在要塞的工事上，邁耶?瓦爾代克的副官一邊和他一起看著遠方的風景一邊輕聲問道。
不過邁耶?瓦爾代克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根據他接到的電報，負責接收青島要塞的中**隊似乎只是剛剛上路，所以他只是漫不經心的對自己的副官道。
「不要去管那些了，還是和我一起好好看一下這裡的日出吧…」
說著邁耶?瓦爾代克搖了搖頭。
「這恐怕是我們最後一次看這裡的日出了。」
沒錯，過了今日，青島要塞連同膠州灣，就全部都屬於中國人的了，而他們，德意志帝國最驕傲的軍人，將會放下武器接受那些中國人的庇護。
中國人…
嘿…
要知道，在幾年前，中國人和德國人的關係還不像這麼好的時候，他們可是叫中國人為黃種猴子的…
然而如今，他們卻需要黃種猴子的庇護，真是世事難預料啊…
邁耶?瓦爾代克如此失意，他的副官似乎也深有同感，所以在蔡鍔他們乘著火車往青島要塞來的時候，邁耶?瓦爾代克和他的副官，還有一些已經起來的青島要塞軍政官員，全部都站在了這裡，看著海上的日出…
就和邁耶?瓦爾代克說的一樣，這將會是他們最後一次看這裡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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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南和青島之間的距離並不是很遠，當然，這個不是很遠，是放在全國甚至是全世界的角度上來說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蔡鍔一行最後還是相當順利的抵達了青島要塞，沿途上也沒有碰到想要炸火車的日本間諜。
當然，這並不是說這些日本人就不知道蔡鍔等人的舉動了，畢竟靳雲鵬的部隊是一個步兵師，雖然炮兵團和騎兵團沒有跟著一起來，但也有整整四個步兵團，全部一共9000多人，這麼多的人想要隱瞞蹤跡可是很難的。
何況日本人在中國的間諜又那麼多，尤其是黑龍會的間諜。
不過即使他們知道又能如何，哪怕是想要制止的話，在時間上也來不及了，更何況是在鐵路上埋炸藥？
「您就是蔡鍔將軍吧…」
雖然過去一直都叫中國人黃種猴子，不過現在的邁耶?瓦爾代克到是能屈能伸，在蔡鍔這個上將也表現的相當的謙遜。
不管怎麼說，在將來的一段時間裡，總是要接受中國人的照顧不是？
要是現在把人家給弄的不爽了，將來受到英國人和日本人的壓力時，直接將他們給賣了…
那事情可就熱鬧了。
看著邁耶?瓦爾代克客氣和謙遜的樣子，如果是前清的那些官僚，說不定甚至會有那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不過蔡鍔卻沒有這種感覺。
不止是蔡鍔，就連靳雲鵬和其他的軍官也是如此。
說到底，在這個時代有血氣的軍人，畢竟要比過去和未來的二十多年後要多的多…
「瓦爾代克上校？」看了邁耶?瓦爾代克一眼，蔡鍔繼續道。「上校先生，本來我們應該好好的談一談，不過相信閣下也知道眼下的緊迫性，所以我想我們現在還是談談交接的事情吧…」
在日本人的宣告傳到邁耶?瓦爾代克這裡後，邁耶?瓦爾代克也知道了時間的緊迫性，所以聽了蔡鍔的話，邁耶?瓦爾代克直接道。
「將軍閣下說的不錯，既然時間這麼緊迫，不如我們早些進行交接儀式吧！」
「交接儀式？」
蔡鍔一皺眉，眼下這種情勢他可沒興趣弄這種事情。
「我看交接儀式什麼的也就不用了，我們還是直接交接吧。」
說著蔡鍔往身後揮了一下，此時為了表示德國人的歡迎，青島要塞的大門是敞開的，而在來的路上，蔡鍔也已經囑咐過了列車上的官兵，所以蔡鍔的手勢剛剛落下，一隊隊的國防軍官兵就已經湧入了青島要塞。
看到國防軍的人就這麼衝了進來，德國人也是一陣慌亂，不少的德國士兵甚至握住了自己的武器，其他的一些軍政官員也看向了邁耶?瓦爾代克。
在他們看來，蔡鍔的舉動可不是什麼好舉動啊…
然而對自己同僚和下屬們的眼神，邁耶?瓦爾代克卻只當是沒看見。
看到自己的長官似乎全無反應，那些本來有些氣憤的德國官兵也變得不知所措了起來。
也就是趁這個這個時候，那些湧入要塞的國防軍士兵，將幾個要塞的要點全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看著部下們的行動如此順利，蔡鍔的臉上也帶上了一絲笑容。
「多謝瓦爾代克閣下的配合了…」
然而邁耶?瓦爾代克卻只是苦笑…
「希望閣下能夠履行承諾…」
「那是自然…」
這麼說著，青島要塞的上空已經開始飄揚起中國的國旗。
至此，青島要塞徹底回到了國防軍的手中。